景王府中,冬菊口中的神秘江湖郎中一身江湖打扮,不同於別的江湖郎中打扮的是,別人拿的是一面旗子,而“他”手裡拿着的卻是一扇扇子。
右胳膊上挎着揹包。
雖然他人對她挎着的揹包比較感興趣,但是面前最重要的還是風千墨的身子。
還沒來到風千墨的房間中,便是聽到暗翼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無謂的人根本就不用帶進來!”
化作江湖郎中的凌寒眉頭一挑,這話的意思用現代的話來說不就是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嘛!
看來這一萬兩黃金確確實實是吸引了不少人啊。
帶着凌寒前往風千墨房中的護衛很明顯地怔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這名穿着打扮都比較奇怪的江湖神醫。
眼裡有些懷疑。
凌寒倒是不在乎的任由他打量,“快走吧,耽誤你家王爺的醫治可與我無關。”
她向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但是一萬兩黃金就想她把風千墨的病醫治好,也未必太廉價了吧。
要知道她的出診費都不止一萬兩黃金呢。
護衛見她的信心也不是裝出來的,本着來一個是一個希望的心帶着凌寒忐忑的走進了風千墨的院子中。
直到走進風千墨的房間裡時,暗翼率先走了出來,看着凌寒的眼中滿是警告,“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本事,那就不要耽誤王爺的治療。”
凌寒只是輕輕挑眉,她自然知道暗翼是因爲擔心風千墨纔會出此狂言。
看你如此忠誠,那便饒了你這幅口舌吧。
“這位壯士,你們貼出告示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那爲何不在告示下多加‘能者前來’四個字呢。”
相信加上這四字總會比現在好上更多。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少,但是凌寒相信,在面對景王府這種皇室的時候,就算沒子自知之明也不會前來找死。
直接的往風千墨的方向走去,凌寒沒有作聲。
此時的風千墨已經是再次的陷入了昏迷,自然不知道凌寒已經到來。
身後的暗翼,以及守在牀榻邊上的孤煙,緊蹙眉頭的時候都不禁對面前的凌寒進行了一番審視。
沒有像其他的郎中一般,遇到他們的審視便退縮,而是不疾不徐的坐在了牀榻邊上。
打開自己的布包,她從裡面拿出了自己吃飯的傢伙,診脈所用的墊枕。
絲毫不理會身邊的兩道詫異的目光,凌寒把風千墨的手放到了墊枕上。
暗翼和孤煙兩人心裡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都認爲面前的“神醫”有些奇怪。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診脈方式。
尤其是看到“神醫”的手時,兩人似乎有些明瞭過來。
女人!
就在凌寒爲風千墨診脈的時候,習慣性的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也就讓面前的孤煙和暗翼清楚的看到了那白皙的碧藕。
本來兩人在看到如此白皙纖長的手指時,都已經有了些許的懷疑,如今碧藕一出,事情已經明瞭起來。
孤煙驀然想起那天在客棧裡聽風千墨和凌寒之間的對話,對面前江湖郎中打扮的凌寒已經有了些許的眉目。
和站在對面的暗翼對視了一下,兩人暗自點頭,已經確定了下來。
但是兩人並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靜靜的看着凌寒爲風千墨診斷。
眉頭微蹙起來,凌寒確定風千墨是中毒無疑。
但是一時之間並沒
有確定所中的毒是什麼。
不過,中毒總是要把毒逼出來的,只是她沒有內功,能做的也就是藉助自己的銀針。
“把他扶起來。”
凌寒專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風千墨,隨後開口說道。
口氣雖然平平淡淡的,但卻是不容拒絕,他人也是無法拒絕。
好像話語中有一種魅力一般,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卻是已經把風千墨扶了起來。
看到他們的動作,凌寒微勾起脣角:這還差不多。
要是嘰嘰歪歪的問一大堆,她直接兩個銀針扎過去,讓他們叫囂去。
“把他上身衣服脫下。”
耳不紅臉不臊的,凌寒尤爲鎮定的把話說出來,卻是讓孤煙和暗翼微微的怔愣起來。
這治病的,還脫衣服……
凌寒頭也不擡,直接的翻開自己的布包,絲毫不理會孤煙和暗翼的怔愣,緊接着開口說道,“吩咐下去,燒熱水。”
下意識的,孤煙看向身邊的暗翼,見暗翼的眼中有些晦暗不明時,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見兩人猶豫不定,凌寒心中有些惱怒,立刻吹鼻子瞪眼的,“你們到底要不要救人了!”
要不是爲了那一萬兩黃金,她才懶得多管閒事呢!
凌寒的心裡都是不滿,想着小蒙奇奇爲這個病秧子擔心的樣子都覺得醋意十足。
想到凌寒沒有害風千墨的動機,身邊的孤煙也沒有再囉嗦,便是吩咐下去。
府裡的人都加大了府裡燒沸了水,而後把水擡到風千墨的房間中時,水也變成溫的了。
凌寒開始指使起身邊的暗翼和孤煙,“把你家王爺放到桶裡。”
有些尷尬的把頭扭向了一邊,凌寒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的風千墨已經是被孤煙和暗翼都脫得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
就算她再怎麼裝,她的眼睛都是存在的。
赤裸着身子的男子她還真的是沒見過,也難怪她會如此尷尬了。
直到聽到“撲通”的一聲,凌寒才微微擡頭。
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她來到水桶旁邊,看着那坐在水裡,被孤煙和暗翼兩人雙雙拉着的男子。
臉上不自覺得染上了兩朵紅暈。
所幸的是房間裡染上了水汽,孤煙和暗翼也沒注意到她這面的情況。
在心裡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強作鎮定,“把你家王爺扶好,我現在要施針了。”
手起,針落。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縱使是凌寒,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細汗。
等到所有的程序都落下的時候,“噗”的一聲,風千墨便是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凌寒幾乎是直接的癱軟在地上,身邊的孤煙見狀一把拉住了凌寒,話也脫口而出,“王妃……”
本來已經沒精神頭的凌寒猛地回神,就連疲憊也減少了幾分。
“胡說的什麼。”
凌寒嘟嘟囔囔出聲,二話不說的伸出自己的手,“診金給我。”
好歹也是忙碌了半天,要不是爲了這一萬兩的黃金,她纔不要來到這王府呢。
誰管風千墨的死活呢。
孤煙和暗翼並沒有理會凌寒的話,而是把風千墨從水中撈了出來。
直到給風千墨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時,孤煙才站了出來,開口說道,“王妃,都是自家人,談錢多傷感情啊。”
臥槽!凌寒在心裡暗罵出聲,“喂喂,搞清楚情況,誰跟你們是
自家人啊。我前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那一萬兩黃金。”
“難不成現在事情做好了,你們卻是想反悔?”
很是脅迫性的看向了孤煙和暗翼,似乎在說:我能把你們的王爺救活,那就有辦法把他弄死。
孤煙有些冷汗涔涔。這般看着他還真的是有些許的恐怖呢。
給風千墨把脈的暗翼有些詫異的擡頭,眼裡有些不敢置信。
不管怎麼說,風千墨的脈象似乎要比之前的好上太多。
“王妃,不然你就留下來……”
暗翼的話還沒說完,便是遭到了凌寒的拒絕:“別介,景王府我住不起,趕緊把診金給我,不然我就出去說你們連診金都付不起。”
實在是有些過分,明明說醫治好了就會給一萬兩黃金,可是現在……
見凌寒的心緒很是肯定,暗翼和孤煙也是沒辦法,只能相視一看,隨後便是得出了想法。
“王妃,既然你執意要離開,那先提前付五千兩黃金好了。”
孤煙和暗翼的心裡都有了相同的主意,那就是先把一半的診金給了,至於另一半,就讓王爺到時候親自送上門。
這樣不就理所當然的爲兩人創造了一個見面的機會?
凌寒此時才顧不上孤煙和暗翼心裡在想些什麼呢,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診金要了,然後帶着小蒙奇奇遠走高飛。
她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趕緊把診金給我拿出來。”
在這裡多呆一分鐘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直到孤煙把五千兩黃金拿出來,凌寒細數沒有差別之後,便是開口說道,“你們得把這給我送到客棧裡。”
自己從王府中出去鐵定會受到一些影響。
要是再帶着黃金,那就更不用說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動用一下他們吧。
孤煙自然是巴不得的,這樣就能夠知道凌寒所住的地方,等到王爺醒來之後可以上門拜訪。
最好就是把這王妃留下來。
凌寒看了一眼牀榻上的風千墨,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風千墨的房間。
當她走出景王府的時候,外面果然很多人。
她裝作失敗的嘆了嘆氣,“哎,這病啊,真難治。”
這麼多人進去了都沒能把風千墨治好,她自然不能爭當那個出頭鳥,裝作一臉可惜的離開了現場。
還沒走遠,便是被一個丫鬟急匆匆的拉到了沒人的地方。
“大夫,這景王府中的景王爺是什麼情況?”
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凌寒眯起了雙眼,裝作努力的想看清面前的丫鬟。
丫鬟是秦雪蔚身邊的冬菊,這凌寒還是能看出來的。
只是稍微的動了動腦筋,凌寒便是把這其中的事情想了明白。
看來這秦雪蔚還是不死心啊,倒是對風千墨癡情得很。
裝作一副神秘的模樣,凌寒啞聲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問錯人了,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便是感覺到自己的手中沉甸甸的,低頭一看,便是見到冬菊往她的手裡塞了銀兩。
忍不住咂了咂舌,這秦雪蔚對風千墨的感情果然是不一般啊,讓丫鬟打探個消息居然這點銀兩也拿得出手。
想來這丫鬟也是吞了不少吧。
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冬菊,似乎要從她的眼裡看出些什麼。
果不其然的,冬菊的眼神有些閃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