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扯皮閒聊,那少女還是拿出了兩小壇酒來,將兩小壇酒放在丸子面前的桌子上,少女拍了拍酒罈說道:“這可是姑奶奶我的私藏!這一批酒最少也有一百七十四年了!今天算你們運氣好!給你們嚐嚐鮮!”
“一百七十四年?”白玉重複着少女的話,一臉好奇:“你到底多大?”
“幹你什麼事?”少女白了白玉一眼。
“額……”白玉被嗆了聲,臉色好不到哪去,怎麼今天遇見的都是怪人?先是一個沒大沒少的小屁孩和也不管管他的娘,然後這又來一個脾氣古怪也不知道真實年齡的“少女”!真是太奇怪了!
“來!嚐嚐看!”少女將那兩罈子酒打開,一瞬間那酒香味肆意,照比之前的那股子味道,這股子酒香味更顯得深沉,聞起來更加香濃,卻不讓人覺得有醉意,反而沉溺在其中那亦真亦假亦夢亦幻的狀態裡……光是聞着這酒香味就讓人不自覺地想笑,是發自內心的歡愉。
“百年佳釀,光是聞着味道,便是如此的香醇!”鳳冥萱不禁感慨道。
“來!都嚐嚐看!”那少女一招手,便又從那布簾之中飛出若干個空碗來,穩穩的落在桌子上面。少女將碗分好,然後提起酒罈向那碗裡倒去。酒水碰撞在碗壁之上,又匯落在碗底,濺起的酒滴落在桌面上。那聲音十分好聽,清脆婉轉。
“我不客氣了!”白玉最先捧起那酒碗來,光聞着這濃郁的酒香,他就忍不住了!肚裡的饞蟲早就開始叫囂了!一口酒水下肚,只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了,一股子酒勁在肚裡橫衝直撞,逛遍了他的五臟廟之後直衝向大腦,白玉瞪大雙眼,只來得及大呼一聲“好酒!”之後便整個人向後倒去,一頭栽向地面,睡死了過去。
“嘖嘖……”少女撇了撇嘴:“這小子的酒量還是不到家啊!”
“……”看見一頭倒地睡死過去的白玉,丹奴奴和靈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縱然是真的覺得這酒香十分勾人,卻也是不敢輕易喝下肚去,捧着酒碗,一邊吞着口水一邊同時將目光移到鳳冥萱的身上。這可怎麼辦?聞着太香了,可是兩人的酒量遠遠不如那白玉,光是進這店裡就受不了,更何況是喝這酒呢!那解酒丹雖有效果,但畢竟也是初級丹藥,碰上這百年的佳釀,怕是也敵不過的!她們可不想像那白玉一樣,睡的那麼醜……
丸子端着酒碗一仰而盡,然後將空酒碗放置桌面上:“好酒!酒葫蘆,你的酒釀的比以前更好啦!”
“哼哼!”少女一臉的得意:“那你看看!”
鳳冥萱吧嗒吧嗒小嘴,端起酒碗一口喝光了碗裡的酒,先是辣,辣的鳳冥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着了一半,從舌尖到舌根,再到食道,最後落盡胃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那股子熱辣勁又從胃裡向四周散去,五臟六腑都感受到了那股子熱辣!鳳冥萱的臉也如同那熟透了的番茄一般,緊接着,辣勁過去,緊接着而來的是那股子舒坦勁,從髮絲到腳趾,鳳冥萱從沒有覺得這麼舒坦過!飄飄然的,好似做夢,又好似真實。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霧。身邊的人說話,鳳冥萱也覺得遠遠的,又好像是很近。這種狀態持續了五分鐘之後,鳳冥萱又恢復了正常,不用想,自然也是那洗髓丹發揮了功效!用手背擦了一下嘴邊的酒水,鳳冥萱說道:“太爽了!再給我來一碗!”
“好!”少女倒也十分爽快,將酒滿上:“喏!”
鳳冥萱有端起酒碗,一口飲盡。
瞧見鳳冥萱都喝了,丹奴奴和靈芝也朱脣輕啓,想要嚐嚐。
“喂!”丸子伸手阻止道:“你們兩個如果不想跟那個躺在地上睡得跟死豬的那個白玉一樣,就不要用喝的!只能用舌尖舔一點點,記住啊!一點點!”
靈芝和丹奴奴點了點頭,伸出舌尖舔了一點點,就是這少少的一點點,也讓二人腦袋發暈,傻笑不止,小臉樸紅。好一會兒纔過去這酒勁,卻還是覺得頭暈眼花,找不着北。
銀狼淺喝一口,皺了皺眉,將酒碗放回桌子上:“果真是好酒!”
“嗯!”少女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可比那小子的酒量好多了!”
“我也喝了好多啊,你怎麼不誇我?”鳳冥萱說道。
“你?”少女擺了擺手:“你若不是吃了洗髓丹,那還能抵得過我銷魂酒的威力!”
“銷魂酒?”鳳冥萱重複着酒的名字:“這酒名字取得可真霸氣!”
“哼!”少女眼底盡是得意。
鳳冥萱將酒碗方下,四處瞅了瞅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這裡應該是酒樓吧……”
“是啊!”少女點頭答道。
“那爲什麼開得這麼偏僻?”鳳冥萱問道:“這酒這麼好,怎麼都沒有客人來!?”
“哼!”少女雙臂環胸,一臉的高傲:“姑奶奶的酒可是那幫凡夫俗子隨便就能喝到的?這酒樓甚至是這條巷子,都是姑奶奶我的!”
“所以纔開到了這麼偏僻的敵方?”鳳冥萱的嘴角揚了揚:“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酒樓起名爲巷子深,卻也是真的隱藏的夠深的!”
“這是姑奶奶的個人愛好!你這小丫頭片子可管不着!”少女答道。
“管不着是管不着,但就是覺得,這酒雖好卻還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鳳冥萱說道。
“我的酒?美中不足?”少女挑了挑眉:“姑奶奶我釀酒釀了這麼多年,從沒人說過我的酒不好!”
“並非不好!”鳳冥萱說道:“只是有一絲美中不足!”
“什麼美中不足?”少女盯着鳳冥萱的臉:“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是饒不了你!”
“這酒雖然是好喝,但是,它畢竟只是酒!味道再怎麼變也還是那個味道。在想怎麼突破也只能單單通過時間的沉澱來加深它的香濃度!”鳳冥萱說道。
“……”那少女沒了聲音,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這也是苦惱了她幾百年的問題,世人尊稱她爲酒神,說她的酒舉世無雙,乃是天下第一!剛開始她還是挺開心的,但是越到後來,越讓她心煩!難道她的酒一輩子就只能是這個味道了麼?酒的味道大同小異,緊靠時間的沉澱來加深酒味道的香濃度……她也發慌了!釀酒就如同修靈一般,她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個地方止步不前了!幾百年的時間裡,她一直苦心研究,卻還是毫無進展!
見那少女沒了聲音,鳳冥萱知道自己說到了重點上,於是繼續說道:“不過若是想標新立異,倒也並非什麼難事!”
“小丫頭,你是那臭爐子的新主人,想必也是真的有點本事!不比跟我繞圈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吧!”少女打量着鳳冥萱說道,也許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女真的有本事幫助她!
“痛快!”鳳冥萱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
“口氣倒是不小!”少女凝眉說道:“這世界上還沒哪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那一雙棕色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一臉的肅穆殺氣,好似鳳冥萱再多說一個字,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鳳冥萱撕碎一般。
“今天就有了!”迎上少女帶着威懾的雙眼,鳳冥萱的面上沒有意思恐懼,反而是眉眼帶笑,一臉的淡定自信。
“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鳳冥萱答道:“但我知道如何改變這酒的味道,讓它變得更好喝!”
“……”少女沉眸看着鳳冥萱,盯着那雙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鳳冥萱倒也坦然,落落大方的任她看去。過了許久,少女那雙眸退去血色,面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說罷,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鳳冥萱說道:“我要這條巷子!”
“這條偏僻的巷子?”少女有點不解。
“自然也包括這酒樓!”鳳冥萱說道:“這整條巷子,我都要了!”
“不過是一條破巷外加幾間無人的荒樓,給你就是了!”少女擺了擺手。
“第二件事!”鳳冥萱說:“我要你的酒!我要多少,你就給我多少!”
“什麼?”少女瞪大雙眼,這傢伙會不會太貪心了?
“你放心!”鳳冥萱說道:“我不會動你的百年佳釀!我只要你釀的次等酒!”便是這姑娘釀造的次等酒,怕放在聖龍大陸裡,也是一等一的好酒了吧!
“……”猶豫了一下,少女點了點頭,當初爲了研究釀酒之道,她釀了無數壇酒,給出去一部分也沒啥!還省得佔地方呢!
“第三件事!”鳳冥萱說道:“我要你保護我!至少在這玄涅修靈學院裡,你不能讓別人傷到我!我向你求救,你必須第一時間趕來救我!”
“沒問題!”那少女聳了聳肩,這幫凡夫俗子她還不放在眼裡。
鳳冥萱伸出手來:“願我們合作愉快!”
那少女也勉爲其難的同鳳冥萱握了握手,嘴裡冷哼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