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貴妃的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詫異,但是片刻之後,她便恢復了平靜,她看着眼前的鬼婆,微微的勾起脣瓣,一字一句的說道:“難道你是捨不得你的好徒兒嗎?”
“我老婆子並不是不捨得一個小徒弟。難道貴妃娘娘不怕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出賣了你嗎?”鬼婆咄咄逼人的問道,兩隻手在身子的兩側收緊,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出賣?”貴妃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她揚動了一下手中的絲絹,眉心隆起:“說起出賣,本妃更擔心的是心藍那個丫頭。”她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目光在鬼婆的身上掃過,聲音之中帶着化不開的寒意:“鬼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你自己的徒弟?她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在愛情中迷失了的女人。你認爲現在的她還有多少利用價值?”
“這??”毒婆的聲音之中流露出一絲遲疑,她的手心裡面沁出了一層薄汗,擡起頭來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將貴妃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鬼婆。”貴妃緩緩的踱步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面輕輕的拍打了兩下:“本宮知道你的心思,說到底心藍畢竟是你最喜歡的徒弟。而且你別忘了心藍也是本宮的侄女,你認爲本宮當真捨得讓她去死嗎?”
鬼婆靜靜的思忖了許久,她忽然跪倒在地上,朝着貴妃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爲了大局着想,我老婆子無話好說,一起任憑娘娘做主。”
“好了。”貴妃捂着自己的脣瓣輕笑一聲,從地上將鬼婆扶了起來,她湊在鬼婆的耳畔邊,聲音之中滿是誘惑的說道:“你放心吧,事成之後,本妃是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
“多謝娘娘。”鬼婆的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雀躍,一雙渾濁的眼神之中佈滿了嗜血的光芒。
“你若是有時間就去太子府走一趟。”貴妃輕輕的拂動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脣瓣淡淡的勾起,目光之中隱隱綽綽的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好的教導一下那個女子,怎麼樣才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說道這裡,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眸子之中閃動着璀璨的光芒:“千萬不要讓她壞了我們的大事纔好。”
“是。”鬼婆恭敬的朝着貴妃拱了一下手,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貴妃的面前。
貴妃站在原地,看着鬼婆消失的背影,冷冷的笑出聲來。
夏靜言纔剛剛躺在牀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從窗前躍過來到她的牀邊。
“你是誰?”夏靜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驚慌失措的縮到角落裡,抱着被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恐懼的光芒。
“呵呵。”鬼婆呵呵的冷笑了幾聲,一把將面紗從自己的臉上扯了下來,她渾濁的目光在夏靜言的身上掃視了一圈,“丫頭,就算你不認識我老婆子,也應該認識我們主子纔是。”
“你們主子?”夏靜言疑惑的開口,黑色的眸子之中滿是疑惑的光芒。忽然她靈光乍現,脫口而出:“你說的是讓我將側妃從牢中救出來的那位?”
“不錯。”毒婆面無表情的朝着夏靜言點了一下頭,脣瓣淡淡的勾起,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藥瓶扔到夏靜言的身邊:“想辦法讓太子吃下這藥。
”
夏靜言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將藥瓶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中,她咬着自己的脣瓣,過了許久之後才張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如果是毒藥的話,那她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怕了?”鬼婆的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目光停留在夏靜言略顯蒼白的臉色上面:“若是怕了,你大可以將東西還給我。”
夏靜言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鬼婆的眼睛,逐字逐句的說道:“不怕。你們主子想必也不會利用我來毒死太子殿下。依照你們的武功,想要殺死太子殿下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鬼婆看着夏靜言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許久之後,她才壓抑的輕笑了幾聲:“看來主子當真沒有選錯人。你還真的有點膽子。”
夏靜言的脣瓣微微的勾起一絲笑意,她沒有再說,只是一雙眸子始終都停留在鬼婆的身上。
鬼婆走到窗口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夏靜言一眼,淡淡的說道:“主子的目的是要你得寵。“她停頓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夏靜言手中的瓶子上面,繼續說道:“如果想要這藥發揮最大的功效,最好便是與酒一起服下。”
夏靜言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鬼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空之中了。
她緩緩的從牀上爬了下來,走到窗邊,看着已經漆黑的夜色,脣瓣隱隱的勾勒出一絲動人的笑意。
小小的房間裡面,南宮妙容蒼白着一張小臉,顫抖着肩膀抱着膝蓋縮在牀角里。
“她到底怎麼樣了?”玄慕卿黑着一張臉瞪着滿臉恐懼的南宮妙容,語氣之中皆是不滿的問道。
“啓稟太子殿下,這姑娘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老大夫緩緩的走到玄慕卿的面前,朝他做了一個揖,回答道:“只是這姑娘似乎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玄慕卿的濃眉輕輕的挑動了一下,脣瓣危險的勾勒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他緩緩的走到牀邊,看着幾乎快縮成一團的南宮妙容:“本太子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有些事情既然你做得出來,就應該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
“太。”南宮妙容仰起蒼白的小臉,纔剛剛開口,就已經被玄慕卿打斷了。
“聶龍,將這個女人打落到牢房之中。”玄慕卿的語氣之中沒有一絲的溫度,聲音像是從冰窖裡面傳來的一般。
“是。”聶龍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聲,拉起癱軟在牀上的南宮妙容往外面走去。
窗外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姐。”小翠氣喘吁吁的從外面闖了進來,白皙的臉頰上面泛着微微的潮紅色。
“怎麼了?“夏靜言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有些不滿的瞥了小翠一眼,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冷漠:“你這丫頭怎麼一天到晚都慌慌張張的?”
“小姐,太子殿下將南宮妙容關進大牢了。”
“是嗎?”夏靜言緩緩的站起來,精緻的臉龐上面似乎蒙上了一層寒冰,她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她的手在自己的額頭上面輕輕的敲擊
了兩下,然後低下頭湊在小翠的耳畔緩緩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只有兵行險招了。”
柳綠早已經就寢了,夏靜言站在牀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眼底泛起一絲毒辣的光芒。她從袖口抽出一條白綾勒在柳綠的脖子上。
柳綠瞪大了眼睛從睡夢中被驚醒,她的手扯着勒住她脖子的白綾,她看着夏靜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靜?言,怎麼?你。”
夏靜言眼底的陰霾逐漸加深了起來,手中的力量也逐漸加重了。她看着柳綠逐漸發紅的臉頰,淡淡的說道:“你不要怪我狠心,殺了你,才能保住我自己。”
第二天,柳綠被發現自殺在其房間的橫樑之上,玄慕卿只是派人草草掩埋了柳綠的時候,而柳綠這個名字也逐漸在府中被人遺忘。
第二天,安流煙一個人坐在花園裡。
“太子妃。”遠遠的便聽到沈心藍的聲音,安流煙偏過頭去對上一臉蒼白的沈心藍。
“側妃怎麼出來了?”安流煙輕笑一聲,她的目光停留在沈心藍手腕上面刺眼的白布上面,脣瓣微微的掀起:“側妃的身子還沒有好,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沈心藍看着安流煙的目光明顯的閃躲了一下,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腕上面拂過,脣瓣微微的勾起一絲的笑意,聲音之中泛出絲絲的淒涼:“有勞太子妃費心了,妾身只是受了一點的小傷,不礙事的。”
“呵呵。”安流煙呵呵的笑了幾聲,但是笑聲之中卻沒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她的目光在沈心藍的身上掃過,然後緩緩的站起來,語帶玄機的說道:“既然側妃好不容易從這牢房之中出來了,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會再將你送回去了。”
聽到安流煙這麼說,沈心藍的手情不自禁的攪弄着自己的絲絹,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一副委屈萬分的模樣:“妾身以後一定會在這府中安分守已的。”
“嗯。”安流煙淡淡的點了點頭,她歪過頭去瞟了沈心藍一眼,低聲的說道:“是這樣就最好了。”
但是站起身來剛想要離開,但是卻被聶龍喚住了。“太子妃,請留步。”聶龍的聲音遠遠的在花園的入口響起,安流煙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聶龍,眉心微微的隆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安流煙的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疑惑。
“太子殿下請太子妃到後院去一趟。”聶龍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流煙看着聶龍,然後靜靜的點了一下頭,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知道了,本妃這就隨你去。”
“聶龍。”才走了沒幾步,沈心藍便低聲的將聶龍叫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安流煙的身上,貝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猶豫了好一會纔開口問道:“這府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聶龍擡起頭來朝着沈心藍瞟了一眼,模棱兩可的回答道:“太子殿下只是吩咐屬下請太子妃過去。”
安流煙看着沈心藍的臉龐,嘴角蕩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若是側妃想要知道,隨着本妃一起過去便是了。”
“是。”沈心藍乖巧的福下身子去,但是眼神之中卻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