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字領幾乎一直延伸到心口,卻又巧妙地在肌膚處,灑上一層金色的亮粉,光彩奪目。
魚尾設計的裙襬,自然散落開來,直至將腳底淹沒……
就彷彿是剛剛上岸的一尾人魚那般,不污不染,不諳世事。
太美了!
就連一旁的服裝師都忍不住要讚歎。
驚爲天人!人魚公主啊……
……………………
夜色溫和。
月光清幽。
A市,美麗富饒的辛西緹亞海灣,蔚藍深沉的海面上,停泊着一艘鼎級豪華遊輪,在深黑的天幕下,水晶粲然,流光溢彩,奢華夢幻。
夢小雅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言天錦所謂的應酬,竟然是帶她來參加一場如此盛大的遊艇聚會!
當她挽着言天錦的臂彎,戰戰兢兢地步入這個奢華盛宴的會場時,立刻引起一陣搔動。
那些盛裝出席的女人們,紛紛着迷地看着英俊、優雅高貴的言天錦。
而那些西裝考究的男人們,則是被言天錦身旁那位水藍色的人魚公主給吸引住了。
頓時,全場的視線全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彷彿他們就是天生的發光體那般,璀璨光芒。
夢小雅下意識地抓緊言天錦的臂膀,素來平凡的她,一時間還無法適應那麼多矚目的眼光。
晶光燦燦的亮片魚尾裙,隨着她每一次移動步伐,裙襬肆意飛揚起來,在空中灑下一道道光芒,那光與影的交錯,就仿若魚兒在浩瀚的深海里遨遊那般,漾起層層波痕……
她太美了!
就如同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人魚公主那般,挽着英俊少爺的手臂,每一顰每一笑每一步每一伐都搖曳生姿,如夢似幻。
她一出場,立刻就變成會場的主角,全場的焦點,光芒四射。
“哈哈,言總,終於把您盼來了啊……”
一道爽朗的男子嗓音響起。
言天錦禮節性地點點頭:“錢總客氣了。”
錢總,錢哲忠,橙天娛樂的掌門人。
“言總太客氣纔是!Soso雖說是我公司旗下的藝人,但今晚她的生日派對還真是多虧言總您的遊輪呢。”錢哲忠一邊笑,一邊偷瞄言天錦身旁的美女。
言天錦淡然扯了扯脣,並沒有吭聲。寡言冷語是他歷來的作風。
錢哲忠不是第一次認識他,自然識趣,他揚了揚手,叫來酒保,“來,言總,爲了感謝您紆尊降貴,哲忠敬您一杯!”
說着,一杯酒落肚。
觥籌交錯之間,夢小雅才終於明白,今晚的盛宴,原來是爲了慶祝著名華裔影星Soso的生日。
Soso,這個夢小雅近日來不時聽到的名字。
心尖微微一震。
她沒想到,言天錦竟然帶她出席。那個Soso不是他的情丨人,他兒子的媽麼?
“言二,你還是來了。”
一道斯文的男子嗓音揚起,言語中透着不悅。
夢小雅下意識地回眸,白慕西俊朗的身影赫然呈現。
然而,在見到白慕西身旁的那位女人時,夢小雅驚詫了幾秒。
好美好恬靜好高雅的女人,妝容淡雅,五官精緻,一看就知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天錦……”女人眉目流轉,似是隱忍着一絲什麼,溫柔地喚了一聲。
言天錦依然是面色冷清地點了點頭,徑直從酒保那裡端來兩杯酒,一杯自己握着,另一杯卻塞進了夢小雅的手中。
夢小雅一愣。
而她明顯看到那美人胚子的眸中閃過一絲驚愕的憂傷……
“言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慕西盯着夢小雅手裡的酒杯,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在Soso面前也這麼放肆嗎?”
Soso?
夢小雅頓時石化了。
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身段曼妙,一襲淺粉色薄紗低領禮服的美人兒。
原來——
她就是傳說中言天錦的白月光Soso啊?
夢小雅額頭汗溼兩滴。
想起那晚被言天錦逼着跳樓的情景,原來他那般保護的女子,此刻就在眼前,不可否認,她的心還是被某種不具名的東西撞疼了。
“老白,別這樣……”Soso依然是溫和恬淡的嗓音,柔柔地朝白慕西搖了搖頭。
然後,她望向夢小雅,禮貌高雅地笑了笑,“你好,我叫蘇映婉。”
蘇映婉……夢小雅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瞳孔倏然一縮。
映……原來她的名裡,真有一個映字!
言天錦的住所夜映一品,言天錦最重視的項目‘映’工程……
夜,映……
原來這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秦火說,這些都是言天錦送給蘇小姐的禮物!
夢小雅的心尖忽然有種被從裡面撕開的感覺。
她揚起脣,落落大方地回敬一個笑容:“久聞Soso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呵呵,我叫夢小雅,言總的秘書。”
許是不想讓蘇映婉誤會,又許是想和言天錦劃清界限,她刻意加上‘言總的秘書’。
聽夢小雅這麼一說,蘇映婉的眸光裡似是暗暗鬆了一氣,她溫柔的點點頭。
繼而看向言天錦,聲音有些不確定的顫抖,低低說道:“天錦,你的傷好些了嗎?”
蘇映婉擔憂地看了一眼他的腿,嗓音有幾許哽咽:“那晚……很抱歉,連累你出了車禍……”
夢小雅恍然領悟過來,原來言天錦那次車禍,傳聞車裡的神秘女人,真的是Soso!霎時間,心裡堵得慌,她握緊手中的酒杯,下意識就往嘴裡灌。
言天錦眉心拂過一絲不着痕跡的擰痕,幽深的黑瞳掃過蘇映婉,“沒大礙。”
依舊是冷若冰霜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沒大礙?
夢小雅忍不住瞪大瞳眸,言天錦你丫是睜着眼說瞎話麼?
腿斷了一條,至今還得用鋼條固住,才能直立行走那麼幾步。
甚至在她面前呼天搶地的,就連上個廁所都得讓她幫忙掏寶貝。
這一刻,竟然在蘇映婉面前,冷酷牛叉的道一句‘沒大礙’?
這廝是當着心愛*女人蘇映婉的面,時刻保持最佳風度,轉頭卻在她面前就往死裡折磨麼?
問題是,死要面子的那個是他,活受罪的可是她啊!
“那,天錦,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蘇映婉那期盼的委婉的憐柔的,彷彿能滲出丨水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