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也累一天了,先去睡吧。我進去看看孩子。”
劉芬點點頭,“行,那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劉芬進屋睡去了。
夢小雅這才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肩膀。
腦海回想從三樓跳下去的情景,至今仍心有餘悸。
那一刻,她真的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心中一蕩,她幽幽嘆息,拉了拉房門,鎖上了。
旋即,她掏出鑰匙——
咔~嚓。
門開。昏暗的屋子,靜悄悄的。
月光灑下暈黃的光輝,依稀瞧見被褥裡那個小小的身體。
她目光不禁一柔,輕手輕腳地走到chuang邊,生怕吵醒了寶貝兒。
在孩子的身邊斜靠下來,她伸手,過去輕撫着孩子光亮柔順的髮絲……
心一下子便沉靜下來,幸福感滿滿的。
“唔……”被窩裡的小人兒咕噥了一聲,“媽媽……”
夢小雅手指停住,目光慈柔,“吵到你了麼,寶貝?”
“沒有……”被窩裡的人兒轉過身子,挪過去環抱住她,“想媽媽……”
夢小雅輕笑,“傻孩子,媽媽最近工作忙,所以纔回家少了點兒。媽媽也很想你。”
“嗯……”又是一陣懶懶的嗲嗲童音,小傢伙將頭顱埋進她的懷裡,用力呼吸着屬於媽媽的味道。
夢小雅抱住他,輕輕拍拍他的後背,“今天……姥爺嚇到你了麼?”
“……還好。”
“對不起,寶貝,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她輕嘆,眼角有些溼丨潤。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的姥爺竟會是這樣醜陋的人。
“媽媽……姥爺想要讓你做什麼?”
她抿脣,嗓音有些沙啞,不願意告訴孩子那麼多醜惡的事情,“沒事了,寶貝,一切都過去了。乖乖睡吧……”
“嗯……”小傢伙聽話地應聲。
她輕輕在他小背上打着拍子,哼着搖籃曲兒,就像五年來,她一直這麼哄着孩子般,漸漸沉入夢鄉……
許是都疲憊了,屋子裡很快又寂靜下來。
只聽見沉穩的淺淺的呼吸聲……
chuang底下,還藏着另一個寶寶在不停撓爪子,捶xiong頓足!
好你個混蛋言佳辰,竟敢扔我下來……
天一亮。
夢小雅接到言老爺子的電話,就匆忙趕了出去。
早晨的酒店裡,人數寥寥。
言政天一臉嚴肅地坐着,望着對面的夢小雅,沉眉。
“夢小雅,據說葉氏昨天一戰成名,總分成績排在了第一名。”
夢小雅臉色微白,抿脣,睨着桌上精緻的西式早點,神經有些緊繃。
一言不發。
老爺子繼續說道,“聽說昨天老二很窩火。把你叫去日本料理店應酬了?”
夢小雅揚了一眼明媚的眸子,“言老爺是想問責我什麼呢?”
“問責?”言老爺高深地挑挑眉,驀然笑出聲來,“哈哈哈……”
夢小雅凝眉,不懂他笑從何來。
“能讓老二窩火成那樣,夢小雅啊夢小雅,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言政天那訕笑的口吻,彷彿恨不得自己當時就在現場看好戲那般,“你做的好!”
“嘎?”她倒是一驚。
言政天笑彎了眉,“反正我是不喜歡老二的這些什麼‘映’工程,如今你這麼插一腳,我倒是樂得清閒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心中自有一番盤算。
夢小雅疑惑地揚眉,“我不大明白……”
“這麼說吧,任何與‘映’有關的東西,我都不喜歡。甚至很想替老二拔掉這個根深蒂固的‘映’字。只可惜,無論我派去多少人,想要攪渾它,但都不及你不聲不響來得轟烈。”
老爺子口中的映字,讓夢小雅心尖一顫。
有些意外,她竟然從老爺子眼中看到一抹讚賞。
迅速反應過來,夢小雅扯了扯脣,“老爺子不喜歡她麼?”
言政天眉眼一閃,“看來你是知道些什麼了。不錯,我一直都當黛兒是我言家未來的兒媳婦。”
夢小雅淡笑,原來如此……
“那麼,言老爺當初讓我監視言總的目的,無非是想破壞言總和那位小姐吧?”
“呵呵,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瞞你。我的確希望你可以幫我除掉老二身邊的那個女人,讓他老老實實回來娶黛兒爲妻。”
她眉心不自覺地擰緊,昨夜驚心動魄的跳樓一幕,仍在腦海中迴旋,至今膽顫。
無力地笑了笑,“言老爺,恐怕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她沒那個本事吧,畢竟只是偷個圖紙,讓葉氏入圍,便能惹來他那麼殘忍的報復。
更何況是除掉他身邊的Soso?
背脊不禁一涼,她想都不敢想。
“別這麼早下定斷。”言政天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笑得高深莫測,“你只需要在所有與‘映’相關的事件上,繼續攪局,我敢擔保,必定會有人按捺不住……”
夢小雅眸光一閃,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只無辜的兔子,被人叼進了狼羣,然而卻又有一隻老虎在附近徘徊…………
告別了言老爺子。
夢小雅如往常那般,準時回言氏大樓上班。
七天賭約,終於熬到第五天了。
現在,她只求能安穩度過剩下的日子。
畢竟,只要她贏了賭局,言天錦自然要放她自由。
自由啊……是她此刻多麼渴望的東西!
走到熟悉的總裁辦公室門口,她沉了沉氣,想起昨晚言天錦那張陰鷙森冷的臉龐,手指還是顫了一下。
叩叩叩……
幾聲敲門之後,她推門走進去————
“嗯,知道了。你不用急,我會派人再找…………”
言天錦握着手機,還在講電話。
深幽的瞳孔瞥了一眼走進來的夢小雅。
夢小雅定了定身子,等他講完電話。
自從昨晚過後,她現在一見到言天錦,就忍不住身子發寒。
這個冷若冰霜的男子,看似優雅無害,卻會在你最無防備之際,給你最冷最痛的一刀!
言天錦掛上電話,眉心閃過一抹擰痕。
“遲到三分鐘。”他低沉的嗓音飄來,“做秘書做到你這份上,我該說老爺子的錢太好掙,還是我太好讓你唬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