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不凡一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夢小雅。
同樣身爲女人,她雖然之前對蔡昕昕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但是她同樣很有興趣想要知道一個女人到底是能夠爲了什麼,纔會甘願墮落,委身於一個人品並不怎麼樣的男人。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蔡昕昕的那本難唸的經到底是什麼呢……
蔡昕昕面對這個問題,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開始變得嚴肅,那段回憶應該是她一直想要忘記,但卻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們遠揚集團,在C市也和言氏集團一樣,在當地稱得上是龍頭老大。不過,我們可沒有辦法和言氏集團比,他們除了在當地有着威望,就算是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響噹噹的。而我們,說是龍頭,但實際上充其量是個‘地頭蛇’而已的小角色。當然,我們在有這個地位之前,同樣也是和其他小集團一樣,沒有什麼名氣。而郭局長那個時候,就已經是負責我們C市建築行業的領導了。”
劉法官聽她說了這麼一大套,說實話真的有些沒耐心了:“請證人自切重點好嗎。”
雲不凡擔心法官這樣的話會讓她的情緒有什麼波動,連忙柔和的對她說:“蔡小姐,我們的時間十分有限的,所以……”
蔡昕昕緩緩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郭局長工作能力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響噹噹了。如果要想在衆多小集團中出頭,我想大家心裡都明白,實力不夠的情況下,就要考慮‘劍走偏鋒’了。恰巧我們在偶而的情況下知道了郭局長的特殊‘愛好’。於是我們就開始找人想辦法和他聯繫上,然後爲了他的這個‘愛好’,我們也曾經給他送了不是十幾個女人。直到最後,他看中了我。”
“於是你就成了郭局長的情人?”雲不凡補充道。
蔡昕昕她沒有在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雲不凡看着她的時候,察覺到在她的目光中,已經有一閃一閃的東西,應該是淚水。
“對方律師,聽這位蔡小姐說了這麼一大套,我怎麼就沒有聽出來這個和本案有什麼關係呢?我懷疑你們這是在詆譭我的當事人,來達到減輕被告刑罰的目的。”原告律師聽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
剛纔他在蔡昕昕做陳述的時候,小聲的和郭局長進行過交流。對於她所說的,郭局長都小聲承認了。
到了這一步,他必須要想辦法讓法官取消蔡昕昕的證人資格,否則真的很難想象到她將要再說出什麼來。
“法官大人,聽到現在,你難道就沒有聽出什麼來嗎?這位郭局長的‘愛好’可真的是讓我都感覺到十分震驚了。也正因爲他的這個‘愛好’,纔到了A市之後沒多久,就引發出了本案。他想要對我的證人夢小姐無禮,而被告在意外的得知道郭局長是如此人品之後,急切的想要就證人逃離虎口。由於時間緊迫纔會冒險闖關。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原告。而此時此刻原告卻‘惡人先告狀’。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請你做出決斷。”
“法官大人,我聽到現在,真的十分佩服被告律師能夠把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聯繫到一起。看似這位蔡小姐的出現,暴露了郭局長的個人癖好。但是,請注意我說的是但是:郭局長雖然有這樣的癖好,但是也不能證明和本案有着直接的關係。”
“對方律師這樣說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蔡小姐的供述正是能夠證明我的證人夢小姐之前所述都是真實的。絲毫沒有半點的虛假。”雲不凡可真的是氣得臉都要青了。
他打了這麼多年的官司,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強詞奪理的。真相都擺在眼前了居然還變着法的強詞奪理。
原告律師扭過頭微笑的看着雲不凡:“我這不是強詞奪理,而是一種合理的質疑而已。這世間有着太多的巧合了。難道說這些巧合的出現都是必然有聯繫的嗎?再說了這位蔡小姐所說的,就一定是事實嗎?而且你的證人夢小姐所說的,法官大人已經鑑於她和被告之間的關係,證詞不予以採納。畢竟除了她的證言之外,也沒有其他人的了。至於證據嘛,那就更加的無從查找了。反過來,我的當事人郭局長,可是身上殘留着被告打傷他的證據,而且醫院裡同樣也有。”
這一句話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首先鬧翻了的就是蔡昕昕。她可是一個非常潑辣的女人,儘管在別人的眼中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的‘好女人’。但是她也不是那種什麼時候都會信口雌黃的女人。
她擡手指着原告律師:“你憑什麼說我說的就不是事實了?告訴你說,曾經我還是一心維護這個花心男人的。但是,他花心之外還沒了良心。居然找人來害我。”
說着,她將一直被遮掩的半邊臉前的頭髮撩開:“看看這個男人都對我做了什麼!”說着,她的眼中已是充滿了晶瑩的東西。
在場的人一看她的那半張臉,真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雲不凡和夢小雅曾經是見過她容貌的,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丟到人堆裡,還是可以引來不少回頭率的。
就是這樣的一張較好的面孔,沒想到在幾天不見,半邊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兩道讓人感到心裡一顫的刀痕。
尤其有一道從她的臉蛋上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如果那個人再稍微狠一點的話,一定就會要她命了。
“大家看到了吧,這個就是現在坐在原告席上的那個所謂的郭局長所爲!不瞞你們說,在這名雲律師和那位夢小姐找我,苦苦哀求我做他們的證人指認他的時候,我還心裡有猶豫,結果回絕了他們。爲此我還特意讓他做好準備。結果……幸好我的演技好,矇騙過了被他派來害我的人。從這件事起,我算是徹底的看清了這個男人。”
蔡昕昕帶有血和淚的控訴,讓坐在原告席上的郭局長真的無所適從。不見光的醜事被無情的抖落出來。比起丟人來說,讓他感到更加害怕的是,紙裡面已經包不住火了,很有可能在沒有徹底的給言天錦頂罪之前,自己也被定罪了。
蔡昕昕的控訴真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的震驚了。
買兇來殺人滅口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個罪名可是被言天錦所犯下的更加的嚴重許多。
言天錦即便是被頂嘴了,在裡面呆上幾年又出來,而且可以東山再起。
而這位郭局長則有所不同:因爲這件事情栽進去,他花了大部分精力最求的仕途將會由此而終結。除此之外還會被打的萬劫不復。
郭局長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喪失了任何爲自己申辯的能力,就算是他的代理律師也一個勁的皺着眉頭。
本來已經一片光明的官司,現在被攪合的一團糟。
這還不說,還沒把言天錦怎麼着,自己這邊已經有一個涉嫌僱兇殺人了。
接下來這個官司該是怎麼的打法呢……
還別說,這律師還真是一個縱橫法律界多年的‘老江湖’。在短暫的思索了一會之後,他開口說話了:“請各位都保持冷靜一下,尤其是這位蔡小姐。我呢,作爲原告方的律師,想要在這裡提醒各位:今天開庭是主要審理被告打人以及強行闖入政府機構的案子。請大家把注意力重新關注到這個問題上纔是。”
抓住一線生機的雲不凡可是不會聽原告律師的這一套,他正色的看向法官:“尊敬的法官大人,雖然剛纔證人的一番言論與本案無關。但是我認爲,卻是非常的有關係。證人險些喪了命,不就是因爲這件案子嗎。當然,設想一下如果當初我們不去找她的話,她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原告人他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他急於掩蓋任何一個能夠和本案掛鉤的人或者事。就像是對方律師所說的:在這個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當初我其實也沒有把握能夠通過這件事情,找出原告的漏洞。可是他對此事的過於緊張,反而把他又推到了我們的眼前。現在可以證實的事情就是:原告方的確是在案發的當晚企圖對我的證人夢小姐進行非禮。”
這會,原告律師也舉手說道:“尊敬的法官,我有異議。雖然現在很多苗頭都指向了我的當事人郭局長。在這裡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每個人都得要爲他自己所做的一些錯事付出代價。”
這話一說,真是把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郭局長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爲自己辯護的律師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伸手想要把律師拉到自己的身邊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卻別巧妙的躲過了。
原告律師繼續說:“但是,被告打人以及擅自闖入政府禁區的罪名還是不能夠被洗脫的。正所謂一碼歸一碼,雖然可以有千萬種藉口,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這是不允許抵賴的事情。”
他之所以這樣說,其實也是受到了‘指示’纔會這樣做的。當初他被告知:言天錦的這個官司,對方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出漏洞的。
假如真是被他們找到了漏洞,那麼就要採取第二套方案了。
原告律師在上庭之前,在揹着郭局長的情況下,接收到了指示: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採取第二套方案。
這套方案的核心目標就是‘棄車保帥’,盡一切方法把言天錦治罪。
當時他還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套方案。像郭局長這樣的官員,難道就這樣可以被拋棄掉?讓言天錦入罪真的就是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嗎?
儘管是有太多的疑問,但是卻不容的他問,只能照指示辦。
郭局長被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一邊對自己圍追堵截,一邊卻又將自己無情的拋棄。他這個時候真的是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原告方這樣的舉動,同時也讓被告一方的三個人也感到了意外。
聰明的雲不凡很快的就洞悉出了對方的意圖,就是針對言天錦的。
“法官大人,法律不外乎人情。當然,我這裡所說的‘人情’並不是想找您通融或者其他之類,而是一顆仁慈的心。法律的建立的目的是讓所有的人向善,遠離罪惡。鑑於本案,被告言天錦先生,之所以犯了罪,恰恰就是爲了阻止罪惡的發生。我在這裡懇請法官大人能夠判我的當事人言天錦先生無罪。”
“這……”此刻的劉律師也被搞得有些蒙圈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本來看上去比較簡單的案子,怎麼搞的和諜戰劇一樣的撲朔迷離了。
尤其是原告方,這到底是什麼路數,官司打到一大半了,一開始一再的保着郭局長。
等到來了一個叫蔡昕昕的證人之後,漸漸的改變了立場。當局勢開始對自己不利的時候,不惜將郭局長給拋棄了。
當然,這並不影響整個案子的審理。畢竟原告方嚴格的說是兩個原告人,一個是被言天錦打傷的郭局長,另外的一個並不是一個自然人——政府。
“法官大人,雖然法律不外乎人情,但是也是要視情況而定的。這不能沒有一個度。就好比一個人爲了救人而把另一個給撞死了。難道會按照對方律師的邏輯,不會追究當事人的法律責任了嗎?不感覺這是一件很荒謬的邏輯嗎。他同樣是侵犯了那個被撞死人的權利,就要負刑事責任。那麼在這件案子裡也是同理的,被告雖然是一心想要救人,但是同時侵犯了政府的權利和底線。不妨試想一下,如果被無罪釋放了。這事情傳出去之後,很有可能會給廣大的人們傳遞這麼一個信息:往大了說:只要自己是有充足的理由,是可以無條件的擅自闖入政府機構。往小了說:只要有充足的理由,可以無條件的擅自闖入另一個人的家裡……這樣一來,這個社會不就是變得更加的可怕了嗎。”
原告律師說着,又開始了他的慷慨陳詞:“法律是有它有情的一面,也同樣有無情的一面。法律的無情就在於它並不需要去考慮太多事情的誘因,只是看中這個結果。只要這個結果能夠教育的了絕大多數的人,那麼判罰就是成立的。”
原告律師昨晚了最後的陳詞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請法官大人判決吧。我只是希望這個案子將會成爲一個里程碑,成爲一個讓普羅大衆都明白,不是說出於一片好意的犯罪,就不是犯罪。同樣是會受到懲罰的。謝謝。”
說完,他氣定神閒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也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說的了。如果真的要繼續較真下去的話,他還真的很難保證法官到了最後會不會給言天錦來個無罪釋放。
劉法官點了點頭:“兩位律師的陳述我都聽了。對於你們各執一詞的說法,我都在心裡經過了思考。兩個人說的都沒有錯。可是,法庭就是一個一定要分出對錯的地方。在我宣佈審判結果之前,請雙方的律師坐回原位,並且請證人退席。”
蔡昕昕和夢小雅一樣,從證人席上走下來。並且走向了旁聽席,和她坐在了一起。
法庭上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經過慎重的考慮,現在做出以下的判決:第一,原告郭局長,你作爲國家的公職人員,卻做出了嚴重影響公職人員形象的事情。但是由於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我準備在審判結束後,移交司法機關對你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郭局長一聽,頓時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凳子上。雖說他這樣,但是心裡卻還抱有着一些小希望。他期盼着能夠和唐天澤見上一面。再怎麼說他們是自己的靠山,他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雲不凡和夢小雅一聽對郭局長的判決,頓時心裡一下就振奮起來了。“蔡小姐,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估計我們真的會只能看着壞人逍遙法外了。”
蔡昕昕看到郭局長的結局之後,卻露出了苦苦的笑:“對不起,我其實一開始都不打算幫助你們。雖然在這裡出現了,那也只不過是我在救我自己而已,順便幫了你們的一個忙。所以你們不必感謝我。”
說完,她不在停留在這裡看接下來的判決:“夢小姐,跟你們相識一場真的讓我感到很開心。尤其是你對他的那份情,讓我這個從來不相信愛情的人,再次感受到了它的偉大。我就不在這裡多逗留了。”
說着,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前面律師席位的雲不凡。然後站起身向着法庭的出口走去。
剛纔她的神情都被夢小雅看在眼裡了,在她離開之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她們同樣是女人,從蔡昕昕的身上似乎也看到了一些自己曾經的影子。
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一下子就襲上了心頭。兩個被命運折磨過的女人,卻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同時也決定了她們不同的命運。
她還會回到C市去嗎?或者是從新找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從新來過?
對於夢小雅來說,她更加的希望看到蔡昕昕選擇第二條路。這樣,至少她還是會有一個美好未來的可能。
蔡昕昕離開了,就像她來的時候那樣的不拘一格。在她的眼中,所有的‘條條框框’都不過是束縛的枷鎖。
這很有可能是因爲她太習慣於用那種被他人評論爲‘歪門邪道’,或者是‘不守規矩’之類的手段來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是需要達到的目的。
她是這個社會中的一類人的縮影,他們的行爲準則就是:大可不必按照規矩和套路出牌。往往他們選擇鋌而走險、或者是運用一些‘灰色’的手段。
當然,這一類人也會分爲兩種:第一種他們是被迫的。因爲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真的很難以有自己的出頭之日。
因爲這個社會有太多的資源掌握在有權、有錢和有勢的人手裡。對於處於‘一介草民’地位的人來說,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真的是有太多的難度了。
第二種,他們本來就已經擁有了足以讓其他人所羨慕的,諸如金錢、地位之類的。但是他們依舊是貪得無厭。
而蔡昕昕呢,她不過是第一類人中的一個。她同時也是第二類人的一種‘工具’。
夢小雅坐在旁觀席上想了很多很多,對於像蔡昕昕這樣的人,應該是要恨她們呢,還是需要報以同情?
這本來就是一個比較矛盾的想法。
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法庭的審理依舊在進行之中,並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所幹擾到。
劉法官再次的對兩位律師,以及證人的供述進行了細緻的推敲和分析。
同時,他在整個的審理過程中都會時不時的來觀察言天錦。
他的氣定神閒讓法官都有些暗自吃驚,尤其是在現場局勢一度對他非常不利的情況下。
這讓法官對於向他這樣的有錢人真是有了新的認識。因爲在他曾經的一些經歷裡,像這樣的有錢人如果說局勢對他們有利還好說,要是萬一出現了不利的情況,早就跳着腳吼起來了,弄不好整個法庭都要被弄個天翻地覆。
兩名律師在法官爲如何定案進行思考的時候,兩名律師的心裡也是無比的忐忑不安。
當然要說最不安的那當數是原告一方了,他們在這次的審理中可算是像做了過山車一般,時而上、時而下的。尤其到了後半段的時候,局勢出現了大逆轉的傾向。
當然,雲不凡同樣也感覺並不輕鬆。這一場官司打得真的是有些勞心勞神的。尤其是在前期準備的過程。
他可是從來沒有對一件案子能夠這麼上心的,而且那份勞心除了對證人的尋找和其他的取證之外,還要儘量瞞着自己的老媽。
言天錦的事情是對外保密的,自己的老媽雖然看起來對她的這個侄子並不是多上心的,但是雲不凡心裡還是很清楚的,他老媽其實還是非常關注他的動向。
最近沒有了言天錦的新聞了,他老媽有時候還會有一搭無一搭的問一問情況。
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到底自己能夠把言天錦保到什麼程度,現在就要看法官的判決了。
經過了短暫而又讓所有人提心吊膽的五分鐘之後。
劉法官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現在,我來公佈審判結果。”
雙方的律師以及當事人,還有坐在旁觀席上的夢小雅都將目光看向了他。
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
“關於被告言天錦涉嫌重傷政府工作人員、以及擅自闖入政府機關辦公地案件的處理結果如下:關於被告言天錦重傷政府工作人員一事,經過庭上雙方律師的辯論以及證人出庭作證。雖然被告言天錦有傷人的事實,但是確係情有可原。所以本廳宣佈被告言天錦不需要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雲不凡聽到這裡的時候,真的是有些欣喜若狂了,他緊緊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夢小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與此同時也將目光看向了言天錦。
不過,他此時此刻就和在審判時候的表情一樣的別無兩樣。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臉上毫無表情很酷嗎?
至於原告一方,律師就別說了,真的輸的夠窩心的。明明是自己已經佔了上風的。可是來了一個叫做蔡昕昕的女人之後,情況就完全的翻轉了。
曾經自己接這個案子的時候,可是沒有誰和自己說過,這位看似無辜的郭局長還有這麼一出的‘花邊新聞’,這可真的是快要被他給害死了。現在只有將所有的希望寄與在下面的判決上了。
至於郭局長就更不要說了,這頓揍算是白捱了。便宜呢自己也沒有沾到半點。這都怪那個被派出去處理蔡昕昕的傢伙,當初他可是給自己打了百分百的包票的,可是今天他算是活見鬼了。沒有把她處理掉,反而被她反咬了一口。
剛纔他也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關於自己的事情還不算完呢。估計自己出了這個法庭之後,就要進班房了。
這個時候,他又有些恨唐天澤了。律師可是他給自己找的,處理蔡昕昕也是他對自己這麼說的。
眼下看看弄得,官司打到現在,結果判自己白捱打了。人家蔡昕昕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把自己的老底給抖了出來……
當然,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他的報應了。
總之,這幾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劉法官接着宣佈剩下的審判詞:“關於被告人言天錦駕車,不顧阻攔強行闖入政府辦公駐地的判決如下:經過證人的口供證實,被告人言天錦是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強行駕車闖入政府的辦公駐地。對公共財物造成了嚴重的損壞,打擾了正常的辦公秩序,同時也在社會上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聽到這裡,雲不凡剛剛的那點興奮的心情,立刻又往下沉了沉。這聽起來情況不是那麼的樂觀啊。
不過這也是,言天錦的確是做的稍微過分了一些,現在就看接下來怎麼來判定吧。
法官接着說:“然而,鑑於當時的情況有些特殊,以及並未造成任何的傷亡,所以本席決定對被告言天錦從輕處罰:被告言天錦被判一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執行。”
說完之後,法槌落下……
隨着法槌的最終落下,在場的所有人總算是都鬆了一口氣。
有期一年,緩刑一年……
雲不凡和夢小雅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感到非常滿意的。這就意味着言天錦和無罪釋放已經差不多了。
因爲只要在緩刑期間只要表現良好的話,就很有可能獲得減刑或者不用服刑。
有人歡喜有人愁,最糟心的就是原告的律師以及郭局長了。
法槌落下之後沒有多久,這位郭局長就被已經守在法庭門口的警察給帶走了。
剩下來的律師,整個人就像是個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了底氣。垂頭喪氣的把桌子上的文件都用力揉成了一個個的小紙團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
“恭喜你,終於重獲自由了。”這個時候雲不凡走到已經衝被告席上走出來的言天錦面前,他把一隻手伸了出來。
言天錦淡淡的一笑,同樣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能有這樣的結果的確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本來在剛上庭的時候我還一直在想要不要列一張清單出來。”
“列清單做什麼?”雲不凡表示有些疑惑。
“當然是要列一些在裡面的時候需要用的東西啊。難道要等到已經呆進去了以後再想嗎?”
這句話出口,倒是把雲不凡給逗笑了。他抽回手,捏成了一個拳頭打在了言天錦的肩頭:“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你在你們呆的這段日子改變了不少啊。要是早知道警察局對你有這麼大的功效,就應該早幾年把你送進去纔是。這樣的話,至少會對一個人大有好處。”
他說着,把嘴往旁邊努了努嘴,然後小聲說:“人家至少不會給你這傢伙生三個孩子出來。你這傢伙還把人家當成傭人一樣。她在這些日子爲你奔波,還不去表示表示。”
言天錦當然又不是個傻子,這個‘她’當然就是指的是夢小雅了。
他側目看向依舊站在旁聽席上的夢小雅。
此刻的她似乎在聽到判決之後,並沒有興沖沖的跑向言天錦,而是看着法官座位上的國徽稍微有些愣神。
言天錦算得上是平安無事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要該怎麼來面對呢?她似乎開始又有了一些隱憂。
這隱憂不是因爲別人,而是自己的那個生身父親李探,以及唐天澤。
“你再想什麼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頓時讓她感到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幾度。
她回過神來,轉身擡頭看着那個這些日子以來,幾乎天天都能見到的男人。
現在他們離得是如此的近,再也不會像是在警局裡那樣,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將他們兩個隔開了。
“你,你剛纔問我什麼?”夢小雅面對他的確是有些緊張無措。
言天錦看着她的這個樣子,微微一笑:“看來你剛纔只不過是在發呆吧。在此我發自真心的向你表示感謝。我知道這些天來你沒少爲我忙碌。”
“這是哪裡的話,你也是因爲救我纔會出事的。現在你重獲自由了,我的心也可以放下了。”夢小雅故作輕鬆的伸了伸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