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錦走進去,對着醫生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穿過觀察室走進病房。
陸露聽到了響動,還以爲夢小雅買飯這麼快就回來了,她看也沒看直接說道:“小雅,買飯這麼着急做什麼,媽這裡有吃的。”
言天錦一聽,難道是夢小雅也來了?再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那束新鮮的康乃馨和陸露面前的點心盒。
她應該來的時間不會有多長。
他輕輕嗑了一聲:“咳……”
陸露一聽聲音不是女兒的聲音,連忙擡起頭,一看是言天錦來了“哦,原來是言先生來了,剛纔我還以爲是我女兒小雅呢。”
言天錦一改往日的那副冰冷麪孔,對陸露微微一笑:“聽說伯母的病情大有好轉,我特意來看一下。”
說着一擺手,秦火將自己手裡的花和點心遞給了言天錦。
“伯母,我來的匆忙,沒有準備什麼,這是小小意思還請笑納。”言天錦說着把自己的那束康乃馨和夢小雅的那束放在了一起。點心也放在了旁邊。
“言先生,你能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我已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還破費什麼。”
“伯母這沒什麼,怎麼說你也是長輩,而且聽她說你和家父曾經是故友,作爲晚輩,這些禮數是不能少的。”
秦火已經準備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牀邊。
言天錦欠身坐下。
“呵呵,言先生客氣了。聽小雅說我的病再有一段日子就能康復了。這還都拖了言先生的福。等我病好之後,一定再帶小雅登門拜謝。”說到這裡,陸露收起了笑容,臉上又顯出一絲的悲傷:“上次你父親的葬禮我沒有能參加,所以派了小雅去。”
言天錦明白陸露現在的心情,點了點頭:“伯母這事情不必掛懷,你叫她過去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我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明白的。”
陸露正和言天錦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房門一開,夢小雅帶着飯菜進來了。
“媽你看我今天買了什麼,有菜有肉還有湯……”夢小雅一看到言天錦正坐在媽媽的病牀邊,立刻止住了話。
她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這個言二貨,是猴子派來折騰我的嗎?早晨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這會又跑到病房裡當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言天錦也轉頭看了一眼夢小雅,他倒是顯得很自然的衝她點了點頭。
陸露把點心放回盒子裡,言天錦還幫她把盒蓋蓋上。
“小雅,言先生也是剛剛過來。你瞧,他還帶了東西來看我。”陸露微笑着,用手指了指,然後顯出一絲驚奇“你和言先生拿來的東西都一樣,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兩個心意相通呢,呵呵……”
夢小雅一看,可不是嗎,都是康乃馨甚至連糕點也都是稻香村的。
她的臉頓時一紅:“媽,你胡說什麼。看望病人不都是這些東西嘛,有什麼巧不巧的。”說着,她把病牀小桌支起來,把飯菜放了上去。
言天錦也微微一笑,然後站起身子:“伯母,既然你的病已經大有好轉,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陸露看到言天錦要走,連忙說:“言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等我病好了,一定請你到我家裡做客,讓我女兒做幾個菜好好招待你。”
“伯母真是客氣了,好的你的邀請我一定會去的。好了,我這就走了,你慢慢用餐吧。對了,過兩天可能醫院會給你調整一下病房,不過放心換的病房也是很不錯的。”言天錦說着,快速的看了夢小雅一眼之後向門口走去。
秦火也小聲對夢小雅說了一句:“小姐,我們先告辭了。”
“小雅,言先生走了,還不去替我送一下人家,人家可是在百忙中抽時間專程來看我的。”陸露急忙說道。
夢小雅點了點頭:“媽我去送送他們,你先慢慢吃點,我馬上回來照顧你吃飯。”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另外一番的想法:言二這傢伙能有這麼好心嗎,還不是早晨幹了壞事,這會過來探聽虛實來了,看看自己有沒有告狀。
夢小雅把言天錦和秦火送出了病房,轉身就要回去。
“歡兒,你就不想再跟我說點什麼嗎?”言天錦停下腳步一轉身,把她給叫住了。
夢小雅轉過身,看着言天錦一臉很不耐煩的樣子:“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小姐,我想你誤會主子了,今天我和主子去看老爺和芳姑去了,回來的時候接到了醫院來的電話,我們這纔過來的。”秦火可不想夢小雅把主子就這麼冤枉了。
夢小雅皺了皺眉頭,板着臉說道:“不管你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我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出現在這裡爲好。就當是我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媽媽安心養病了行不行,或者看在我媽媽和言老爺子是故交的份上行不行?”
言天錦看着夢小雅,他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小姐,主子真的是一片好心,你對他真的有點太……”秦火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追向言天錦。
夢小雅怎麼能不知道言天錦這是出自一片好心呢,只不過她不想再接受言天錦什麼恩惠了。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想再和言家再扯上什麼關係。
夢小雅看了兩個離去的背影一眼,然後轉身回了病房。
“媽,我來給你餵飯。”夢小雅本來剛纔還是很開心的,但是看到言天錦之後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她直接側身坐在了牀沿上,轉身拿過桌子上的碗,先盛了一小碗的鴿子湯。
民間有句話叫做“一鴿盛九雞”,媽媽現在身體剛恢復一點,正是補身體的時候。
她用小勺盛了一點湯,輕輕的吹了吹然後遞到陸露的嘴邊。
都說醫院裡的餐飯做的讓人吃了沒有胃口,陸露喝了這口鴿子湯還是不斷的點着頭。
夢小雅接着給陸露將這一小碗湯都餵了進去。
半個多小時之後,餐飯已畢,夢小雅將餐盤什麼的都收拾好,把餐桌撤下來。
陸露看着夢小雅在不停的忙活,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牀沿:“小雅,不用收拾了,已經夠乾淨了。來,陪媽媽說會話。”
夢小雅停下手裡的事情,坐在牀邊:“媽有什麼事情嗎?”
陸露拿了一張面巾紙,擡手給夢小雅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
“小雅,我看得出,你和那個言先生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陸露輕輕的順着夢小雅的頭髮,突然問道。
夢小雅先是一愣,然後很快的避開了媽媽緊盯自己的眼神:“媽,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來往。”
陸露輕輕的搖了搖頭:“小雅,媽媽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歌女,經常出入於聲色場所,很多人很多事我都是見過的,如果你想在這些事情上瞞着我,那可是瞞不住的。其實我從之前的你們之間的相遇,我就看出了你們之間另有隱情。”
夢小雅沒想到被媽媽一語中的,臉色微微一變:“媽,其實我和他之間沒有像你想的那樣……”
還沒等夢小雅把事情解釋給她聽,陸露擺了擺手,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她看着夢小雅:“小雅,不管你和言天錦之間之前是什麼關係,我要給你說的是以後最好不要在和他來往了知道嗎。”
夢小雅完全沒有想到媽媽會出來這樣的話,在她的感覺裡媽媽對言天錦一直都顯得十分客氣,而且又是和言老爺子是故交,怎麼會禁止她和言天錦來往呢。
“媽,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您不是言老先生的故交嗎?”她疑惑的看着媽媽。
陸露冷笑了一聲:“我對他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對於言家人,我只有憎恨。”
看着媽媽的語氣是如此的決絕,夢小雅也是始料未及:“媽,你說的憎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想知道。”
陸露嘆了口氣,她看着夢小雅的目光又變得柔和了不少:“小雅,我對他們言家的仇恨,完全是因爲你。”
“我?”夢小雅有些驚訝,不錯,自己曾經是一個孤兒,但是和言家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自己替言天錦生孩子的事情媽媽知道了?那也是不可能啊,不然她或許會當着言天錦的面質問他。
夢小雅此刻腦子多少有些蒙圈了。
陸露看着女兒,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初我是一個歌手,身邊有兩個好姐妹。我們三個人可以說是當時紅極一時的明星。當然就不乏被很多人被追求。我的一個好姐妹那時候就認識了言政天,那時候他好像老婆已經去世了。我們都爲她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而感到開心。”
夢小雅一聽,暗自思忖:那個將要嫁給言老爺子的媽媽的好友難道是言天錦的媽媽于慧潔?
但是她沒有問媽媽,而是繼續聽媽媽講述的這個故事。
陸露繼續說道:“過了不久,我就認識了你的爸爸,後來就有了你。我當時還是歌手,工作都很忙。於是我就託那個朋友照看一下還在襁褓中的你,直到有一天我在演出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夢小雅聽得也很緊張,她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媽媽,到底是一件什麼事情?”
陸露看了一眼一臉焦急的夢小雅,目光中閃現出一縷哀怨的光:“我突然接到的那個消息就是,你丟了……”她說道這裡,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夢小雅的心裡也是非常的不好受,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了媽媽臉上的淚痕。
“媽,別傷心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咱們母女以後就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說道這裡她接着問:“媽,那我丟了和言家有什麼關係呢,不是應該是照看我的你那個朋友嗎?”
陸露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非常恨我的那個朋友,但是如果不是那個時候言政天和她鬧了矛盾,她也不會疏忽的把你給丟掉的。其實她的經歷也是蠻悲劇的,因爲據我所知,言政天之所以娶我的那個朋友,就是因爲她像他死去的前妻。而且他們之間的孩子就是剛纔的言天錦。”
夢小雅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媽媽的那個朋友居然是于慧潔!
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對自己不錯的于慧潔是丟掉自己的‘兇手’。
言天錦的身世也是漸漸的浮出了水面,他之所以恨他媽媽,原來他的童年是在他父母之間爭吵中度過的。
陸露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之後,她轉眼一看女兒,只見她若有所思之外,臉上也都變得不太好看了。
“小雅,你怎麼了?”
夢小雅打了一個激靈,從繁雜的思緒中跳了出來。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說:“媽,這些年爲了找我你真的是吃了不少苦頭。”
“嗨,以前付出的辛苦對於現在來說,我認爲還是值得的。上天對我還是不薄,在茫茫人海中能夠讓我找到你。”陸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
夢小雅又和陸露聊了一會,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給媽媽說代孕的事情。
媽媽這麼憎恨言家的人和于慧潔的話,要是再知道了自己居然還爲言天錦生了兩個孩子……
她真的有些擔心媽媽會不會因爲這個事情,氣得有個好歹。
這個秘密看來是要深深的埋在心裡,絕對不能讓它曝光。
回來的路上,她的思緒始終不能平靜,擺在眼前又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孩子們怎麼和媽媽解釋?
小小寶貝好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言天錦她也只是將他當作了廁所之魔而已。
但是天天和陽陽呢?雖然他們只有七歲,但是他們要是知道這些事情,會怎麼想?
而且他們祖孫幾個肯定會在不久的將來相見,看來自己要安頓的事情看來還有很多很多。
不過眼下還是趁着自己的事情不是很忙,幫着媽媽先把身體恢復了再說,以後的事情看來只有在解決了。現在自己也已近無暇去想太多太多了。
如今,經過媽媽這麼一說,她已經很確定的是言天錦縱使在有意無意的在自己媽媽面前表現的再好,媽媽也不會買他的帳了,而且會對他更加的反感。
嗨……她和媽媽與言家真是一段孽緣啊……
陸露給夢小雅講的這段故事,就如同是電視劇裡的那樣曲折,讓她還真的是有些消化不了。
當她回到家裡的時候,看看錶已經是很晚了。
天天接到學校通知明天上課了,所以一早就睡了。
本來久久還想多玩一會,但是安妮和洛喬擔心她會吵到天天休息,乾脆連哄帶騙的把她弄上牀睡覺去了。
夢小雅回來後感到身心都是很累,她沒有和她們聊到很晚。
她和天天回來後,面臨着該怎麼安置洛喬的問題,她現在懷着孕,本來她想到賓館開個房間就算了。
但是夢小雅堅決不肯,女人懷孕可是大事,不能掉以輕心。在賓館一個人沒有照料,要是出點事情那可是不得了。
最後還是安妮說:“不然這樣,洛喬和我在一個屋算了。我懷過孕也可以照顧她一些。”
夢小雅一聽,看看這個巴掌大的房子,也只得點點頭:“安妮、喬喬真是委屈你們了。”
“咱們都是好姐妹,有什麼好客氣的。你能收留我們兩個人住,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安妮拉過她的手。
洛喬也在旁邊幫腔道:“是呀,是呀。小雅要不是你收留我,估計也過不了多久我也該無家可歸了,你也知道,我這肚子……”說道這裡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呀,事情就是自找的,人家秦火要負責你不給人家機會,你就不要在這裡自憐自哀了。”
還是夢小雅的一句話刺中了她的要害。
洛喬就像個小怨婦一樣,用那種很哀怨的眼神看着夢小雅:“我還能怎麼樣,已經犯過一些錯誤,難到還要再犯一個嗎?孩子的親爹我是沒法選擇了,但是我的老公我還是有些權利選擇的吧。”
說道這裡,她又變得自信滿滿:“就憑我這份先天的姿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願意做便宜老爸的男人還是好找的很。”
夢小雅白了她一眼,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她好,伸手輕輕打了她屁股一巴掌:“你少在這裡臭屁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去睡吧。孕婦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了。還有,在我不在的時候,可別把你這套歪理邪說講給小小寶貝聽,我可不想讓她以後像你一樣。”
洛喬不耐煩了:“行了行了,不對她說這些。再說了,作爲新一代女性的我,這樣的思想才能適應這樣的時代好不好。我可不想像老一代的人,不管喜不喜歡,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了。小雅,倒是你也該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孤兒寡母的過日子刻不容易,現在我們在可以幫幫你,到過些時候,就剩你和天天母子倆的時候,看你怎麼辦。我師兄和你看來也只能是有緣無份了,但是你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了生活……”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一亮:“唉,對了!”她往夢小雅身邊湊了湊帶着一絲神秘,又有些雞婆的神情。
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她的腰:“哎,小雅。你覺得我哥這人咋樣?體健貌端,無不良嗜好。”
洛喬說到這裡,帶着一種賊兮兮的目光看着夢小雅:“怎麼樣,動心不動心,要不要我打電話把他叫來,你們倆好好談談?他不是陽陽的老師嗎,我看天天好像對他也沒有反感。”
“得了吧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別人。”說着說着,夢小雅打了一個呵欠,對她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可不跟你瘋了,今天真是累死了我先去睡了。”說完,她轉身走進臥室。
其實今天她已經挺累的了,從早晨開始到剛纔一直幾乎都沒有停下來。
但是當她躺倒牀上的時候,側頭一看,小小寶貝已經睡着了。
這小傢伙睡覺不是到處打滾,就是把被子踢掉。
這股折騰勁頭,和陽陽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幾乎是一樣的。
真不知道她長大了,會不會像陽陽一樣的淘氣。
爲了防止久久睡覺的時候掉到牀下,夢小雅還特意把牀移動的靠着牆壁,然後把久久安排在裡面,自己則守住了唯一的出口。”
這不,當夢小雅剛躺下不久,不知道久久正做什麼夢呢,就聽她小嘴裡咕噥着:“廁所之魔,我不怕你,快把麻麻還給我!”
夢小雅一聽,這小傢伙還說夢話呢,真是有意思。還把言天錦和自己夢到了。
聽得出小小寶貝,是要從言天錦那個可惡的傢伙手裡,把自己就出來。真是個乖孩子,睡着了還是這麼維護自己。
夢小雅的嘴角微微一翹,還是孩子好啊,什麼煩心的事情都不用去想。
她想再聽聽小小寶貝下面接着要說什麼,她側過頭來,就見本來背對着自己的久久,小身子一轉,與此同時小腳丫也跟着到了。
一腳踢到夢小雅的身上。
這小傢伙的力氣可不小,踢的夢小雅微微的一皺眉。
這時候,她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她依稀記得自己在那個時候,已經跟着劉芬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不能欺負妹妹夢安琪,要時時刻刻的愛護她。
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命運卻是被于慧潔改寫了。
但是她有些疑惑,爲什麼媽媽和她明明是好姐妹,但又爲什麼她會丟掉自己,她們之間會出現了一個什麼問題,纔會對年幼的自己下手呢?
她真的想打電話給乾爹莫錦城。
因爲他知道莫錦城可是比言老爺更早的認識于慧潔,或許他會知道一些什麼。
因爲,同樣的問題她在醫院問媽媽的時候,她卻閉口不語。
不知道是事情久遠她不知道,還是她不想再去提起前塵往事。
但是,她又想到,即使乾爹真的知道事情真相,那又能怎樣呢?
自己和于慧潔還有乾爹的關係雖然說不上親密,但是也算得上和親戚差不多了。
難道說自此之後就再也不往來了嗎?而且憑着自己對她的短暫交往,覺得她似乎不會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
如果不是于慧潔的話,哪又會是誰呢?
媽媽那個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星而已。
難道說在那個時期,娛樂圈已經像現在一樣爲了搏上位不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