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言天錦這座火山爆發的,不是別人,正是夢小雅。
她讓兩個孩子離開後,便鼓足了勇氣對言天錦說:“今天出去是我的主意,我覺得這裡待的實在太悶了,而且呆時間長了對孩子也不好。”
還沒等言天錦說話,菲兒先把話搶過來了:“我說夢小雅啊,今天這個事情出了,我就不得不說兩句:你想出去散散心,我沒意見,但是你帶着孩子就不行了,雖然天天和陽陽是生的,但他們畢竟是言家的人。我即將成爲天錦的妻子,那麼也就是他們的繼母,我有責任,也有這份義務爲了他們的安全考慮。”
說着,她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一邊滿身灰塵的夢小雅,雙手環抱在胸前,然後露出了一絲冷笑:“你看看你這一身,讓我和天錦怎麼不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呢。還好,我和天錦的婚禮很快就會舉行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好好的管管他們倆了。你呢,只不過是兩個孩子的生母而已,但畢竟還是外人。”
聽到菲兒說很快就會和言天錦結婚,她的心就是猛地一顫,是呀,還有短短的四天她和言天錦的提婚期也要結束了。
雖然菲兒把她定爲‘外人’她都不會有任何異議,但是不能接受的是菲兒否決她對孩子們滿腔的愛。
她衝着菲兒眼睛一瞪:“雖然我對於言家來說是個‘外人’,但是不能磨滅的是我是他們的母親,而且永遠都是,沒有人能取代我的位置。作爲母親,我可能談不上十分稱職,但我知道孩子們需要什麼,應該給孩子一些什麼,什麼對孩子纔是好的。”
菲兒一聽這話,氣得臉色通紅:“夢小雅,別以爲你是孩子們的母親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和秦火一樣,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啪!”言天錦重重的把手裡的書拍在了桌子上。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針鋒相對的夢小雅和菲兒不由的身子一顫。就連在一旁不吭聲的秦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驟然間大廳裡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
言天錦繃着臉透露出在這裡不可撼動的威嚴,他等着眼睛看着剛纔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女人。
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菲兒,你昨天被煙燻暈了,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好,你回臥室休息去吧。”
話一出口,菲兒大吃一驚:她本以爲夢小雅揹着言天錦跑出去,回來後應該被言天錦好好的訓斥一頓纔是,可到現在言天錦還沒有對她有任何的表態。還想看看言天錦怎麼對夢小雅的,但是他卻讓自己離開。
沒‘好戲’看了,菲兒露出一臉的委屈,她拉着言天錦的胳膊,帶着撒嬌的語氣說道:“天錦,我即將成爲你的妻子了,我也是關心孩子們的安全才發的脾氣。”
“行了,我知道你也是爲了孩子們好。”說着,他伸手撩起了菲兒散在額前的幾縷頭髮:“看看你的臉色,現在還沒恢復好。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這裡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秦火:“你先送菲兒去臥室休息。”
秦火點了點頭,很快來到菲兒面前,衝她微微點了點頭:“菲兒小姐,請你回臥室休息。”
其實,在菲兒和夢小雅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秦火就有些忍不住了,他覺得菲兒說的實在太過分了,她對夢小雅的評論根本就是譏諷,打擊她。
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低微,在主子沒有發話之前不便採取任何行動。
而且他也一直暗自爲夢小雅捏了一把汗,菲兒的得理不讓人,主子還在氣頭上,現在的局勢對人單勢孤的夢小雅來說是處在下風。
直到言天錦發話,讓他把菲兒請走。
他才替夢小雅鬆了一口氣。
有什麼事情,還是由言天錦和夢小雅兩個人解決的好。
第三人在場之後火上澆油。
等到秦火帶着菲兒進了臥室,言天錦擡眼看着滿身塵土的夢小雅,沒有爆發更多的憤怒,而是以一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說:“對於你今天私自帶着孩子出去,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言天錦的語氣突然轉變,也讓夢小雅始料未及,本來她已經準備好和他大吵一架,然後獨自甩袖離開。
但是氣氛的突然轉變,讓她也不得不轉變了態度。
她站在原地,看着言天錦:“對於今天我帶孩子出去沒和你說,是我的失誤。畢竟你纔是孩子的父親和監護人,你有權利採取任何手段確保孩子們的安全。但是我作爲他們的母親,我也是心痛他們的。”
“這一點我也認同你的說法,其實你要和我說一聲帶孩子們出去活動一下,我也未必會不同意。那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認爲該怎麼解決呢?”言天錦依舊保持着對自己的剋制。
他也不想在最後的四天裡搞到最後大家要不歡而散,這不是他要的。
他只是想和夢小雅有一個不完美的完美結局。
夢小雅想了一會,剛纔雖然和菲兒針鋒相對,但是菲兒說的一句話還是對的,天天和陽陽始終都是姓言的,他們是言家的子孫。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和言天錦彼此擦肩的過客,菲兒纔會是那個和他相守一生的人。
差點失去陽陽是她平時裡對他的放縱和疏於教導,這是她的失職。
但是這樣也並不能輕易的剝奪了她作爲母親的權利。而且她的地位也是菲兒不能撼動的,也是撼動不了的。
當然,言天錦和菲兒即將結婚,也許孩子們在言天錦的身邊成長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他們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會受到良好的教育。
但是,孩子們比起這些優厚的條件,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更需要母愛。
她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言天錦緩緩的說:“替婚的這段時間,你的所作作爲我真是受不了你了。但是,爲了兒子,我不會就在僅剩的四天裡就放棄了。”
言天錦聽了夢小雅的話,眉毛輕輕一挑,緩緩的說道:“你是認爲替婚的這段時間對你是一種折磨了?”
折磨這個詞對於她和言天錦相處的這段時間來說,並不全是。
其實也有不少的樂趣在其中,只過過現在,最後的四天裡她要把這段美好的時光在記憶中抹去。
不然等到真正分開的那一天,她或許會禁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夢小雅看着言天錦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深邃裡面透露出一絲期盼。
他這樣問,或許只是要她想想那些快樂的時光,那一段真的如真正的一家人的生活。
但是,緊接着他的目光中開始出現了失望的神情,那是因爲他清楚的看到夢小雅雖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但是已經輕輕的點了點頭。
言天錦又深吸了一口煙:“既然你認爲這是一場折磨的遊戲,那爲什麼不直接說,不一早就拒絕這個遊戲的開始?”
夢小雅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但是她必須要讓他死心,也要自己死心。她強忍住內心的痛苦,咬了咬牙,緩緩的說道:“因爲,我要奪回一個孩子。”
‘奪回一個孩子’這六個字,字字都在言天錦這顆冰封已久,但已經開始融化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
言天錦站起身,走到夢小雅的面前,垂目看着眼前的這個不在與他對視的女人,牙緊緊的咬着。
眸子裡的弱軟瞬間再次冰封。
“既然你認爲這樣是最好的選擇,那我就成全你。咱們繼續履行完最後的四天協議,之後我會遵守協議還給你一個孩子。”
說完,他轉身背對着夢小雅,然後大聲說:“秦火!”
秦火將菲兒帶到臥室後,他便把門輕輕關上了,但是他還是偷偷的留了一道縫隙。
他知道主子現在正在氣頭上,萬一爆發出來,他好及時出去,這樣不至於把事情搞得僵化。
菲兒坐在牀邊看着秦火,不由得一聲輕笑:“秦火,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很擔心夢小雅的啊。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現在你要分清楚誰纔是你真正的主子。”
秦火轉身看着菲兒道:“菲兒小姐,我想你是多慮了。夢小姐畢竟是兩位小少爺的母親,她和主子不和會影響到兩位小少爺的。”
“呵呵……秦火,我看你是貓抓耗子多管閒事了吧。我進到言家後就能取代了夢小雅在孩子們的心裡的位置。他們畢竟還是個小孩,時候長了他們就會忘了她的。”菲兒此刻已經是擺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這個時候,秦火正好聽到言天錦在外面叫着自己,他對菲兒說道:“菲兒小姐,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打開了房門出去了。
菲兒也聽到了言天錦叫秦火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的怒意,看來他和夢小雅之間的對話並不愉快。菲兒得意的一下躺在牀上,心裡都樂開了花:“夢小雅你最終還是我的手下敗將,言家我就要來了!”
秦火出了臥室,他偷眼看了看在不遠處的夢小雅,看來他們是鬧翻了。
他走到言天錦面前:“主子,有什麼吩咐?”
言天錦語氣異常的冰冷:“打電話,派人開車過來接我們回去!”
“好的主子,我這就去辦。那這裡的事情該怎麼處理?”秦火指的是農家樂這裡的火災和善後。
“這裡自有人會來處理的。”言天錦說完,走向菲兒的臥室,接着將門重重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