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懂了?啊喂,言佳辰,趙靜宜這朵爛桃花是你當初跟我互換身份的時候,招惹過來的好不好!現在我是在替你擺平她誒!”陽陽嘟嘴。
“嗯哼,這隻能證明她愛的只是你的肉體,而不是你的靈魂。”天天小大人似的,拖着腮幫兒。
“我也只愛過她的肉體,沒愛過她的靈魂啊啊啊啊!”陽陽不服氣地叫道。
“所以,這還是你自己招惹的爛桃花,與我無關。”天天挑眉。
“纔不是,你的靈魂不先招惹她,她的肉體會對我死纏爛打嗎?”陽陽凌。亂。
“別忘了,是你先暗戀她的肉體,直到我以你的身份出現之後,她才愛上我的靈魂!”
“但是你消失之後,她就對我死纏爛打啊啊啊!”
“嗯,所以她愛的還是你的肉體,不是你的靈魂。”
“……”陽陽死死瞪着天天,都快被這書呆。子給繞暈了,“尼瑪,這根本就是羅圈問題,不科學啊!”
夢小雅聽着兩個小傢伙的爭執,越聽頭皮就越發麻……
“等等!媽媽沒聽錯麼?你們小哥兒倆才幾歲,居然就開始討論靈魂與肉體這種深奧的問題了?誰教你們的,啊?!”
“三叔!”陽陽答得忒麻溜。
“……”天天頓了頓,“媽媽,我已經念高中了,知道這個很正常。”
天天一副‘我的靈魂在高中’的樣子。
而陽陽的靈魂明顯還停留在小學,七歲。
“噝……”夢小雅倒吸一口冷氣,盯着天天,再看了看陽陽。
一模一樣的長相,卻住着兩個不同的靈魂。
原來兒子們,都已經到了對女生開始好奇的年紀了。
她輕柔地握起兩個小傢伙的小手兒,“親愛的,你們都是媽媽一胎生出來的寶貝,雖然靈魂不一樣,可是血緣卻是一樣的哦!你們吵架歸吵架,但是一定要互相愛對方……還有,將來長大了,你們不可以一起泡妞,不可以因爲一個女生內訌,兄弟倆要相親相愛,知道麼?”
爲了避免將來爲了女生爭風吃醋,她必須先斬斷兄弟倆的念頭。
“媽媽放心,我和陽陽喜歡的女生類型不一樣。”天天微笑着回答。
陽陽立刻笑眯眯地點頭:“嗯嗯,因爲我喜歡小妹妹,他喜歡大姐姐。”
“言斯陽!我說過N遍了,我不喜歡姐弟戀,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天天難得發飆。
陽陽卻涼颼颼地聳聳肩,一副幸災樂禍的欠揍樣兒,“媽媽,瞧,這就是天才兒童的煩惱,因爲和他一樣聰明的女生,都已經老嘍……”
“……”_天天一臉鬱結!!
“撲哧——”夢小雅忍不住笑出聲來,將兒子們摟入懷裡,“這個問題不煩惱了哈,媽媽真心希望,你們長大後,都能找到心愛的女孩兒,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她在心底默唸了一句,完成媽媽不能完成的夢想,要比爸爸媽媽還幸福……
*
轉眼,就到初七。
寒冬過了一大半,春天的腳步不遠了。
天天和陽陽的寒假還在繼續。
夢小雅卻因爲安妮的一通電話亂了心神。
在一年如夏的沙巴,小丫頭竟然感冒了。
更別說嚴寒的A市。
小丫頭從出生到現在,從未經歷過寒冷的氣候,不得已,夢小雅只好讓安妮推遲迴A市的行程。
“小雅,那個莫太太最近常來探望小丫頭,你……不介意嗎?”安妮在電話裡問道。
夢小雅想起于慧潔那張痛哭流涕的臉龐,以及她悲痛的過去,“嗯。她畢竟是久久的親奶奶,也許她想在久久身上補償吧……”
言天錦完全斷了于慧潔的念想,補償在久久身上,也許對於慧潔來說,是一種寄託。
“那行,等久久身子好了,你那邊天氣暖和些了,我再帶她過來。”
“好的。我在這邊先租好房子。安妮,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幫我這麼多……”
“說傻話呢!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陪我走過流。產的那段灰暗日子麼?小雅,我的人生幸虧碰上了你們母女。更何況,也是因爲你的關係,言天錦才幫我解決了最棘手的事情,對他最好的回報,就是對你們母女倆更好一點,呵呵……”自從安妮和前夫離婚以後,笑容明顯多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安妮。”夢小雅笑。
或許從前經歷過太多的風雨,但總因爲有那麼幾個溫暖心靈的人在她的身旁,她覺得人生依舊燦爛美好。
*
正當夢小雅一家三口樂滋滋地吃着早餐時,門鈴響了。
“一大早會是誰?爸爸嗎?”天天清澈的眼瞳裡迸發出欣喜,每每有媽媽在的地方,他都很希望爸爸出現,有爸爸在的地方,又很希望媽媽出現。
“肯定不是!死鳥老爸的老爸中風了,他纔沒心情管我們呢!”陽陽小手兒抓起一根油條,放到嘴中,嘎吱嘎吱的啃着,滿嘴兒油。
夢小雅拿紙巾給陽陽擦拭了一下嘴角,有撫了撫天天的小腦袋兒,“這點媽媽同意陽陽,媽媽去開門。”
剛回A市的那日,言天錦便說晚上要過來她這邊,還說等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等他,只知道那晚翻來覆去,很久才入眠。最後,他還是食言了。
她想他一定遇上棘手的事。
這幾天,她的腦海總是回想他在沙巴的溫柔,真有種恍然一夢的感覺。
在打開門的那刻,她怔住了——
“不凡?”
“嗨!瑜瑜,新年快樂!”
雲不凡話音一落,瞬即一個巨丨大的擁抱,就將夢小雅攬入了懷中。
“……”夢小雅尷尬一笑,“新年快樂……”
糟糕,她差點忘記年前去沙巴的時候,雲不凡要她考慮的問題了……
“哇啊,不凡爹……”陽陽笑嘻嘻地蹦跳過來,剛抓過油條的手兒,蹭到了雲不凡的褲腿上,“我要的新年禮物呢?”
雲不凡這才發現,原來兩個孩子都在。
他莞爾一笑,鬆開夢小雅的懷抱,彎腰將陽陽抱起來,徑直走進屋裡,“放心吧,小吃貨,禮物不會少你的。”
“不凡叔叔。”天天禮貌地喊了聲。
雲不凡點點頭,“新年快樂,天天。”
雲不凡和兩個孩子相處得可以說比言天錦還要融洽。
在陽陽的小心靈中,儼然當雲不凡是半個爸爸。
而天天呢,雖然爸爸的地位不可撼動,可也已經當雲不凡是可以給媽媽幸福的第二人選了。
夢小雅有些忐忑,絞着手指坐下來。
“不凡,這麼早,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盛碗。”說着,她就要溜去廚房。
“我吃完了,瑜瑜。”雲不凡微笑。
“噢……”她點點頭,“那要不我給你去倒水……”
“不用了,我不渴。”雲不凡依然微笑。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沙巴和你女兒見面了麼?”雲不凡笑問。
“這個是當然啦!媽媽不僅見了妹妹,還和死鳥老爸一起過的除夕呢!”陽陽一邊繼續啃食着油條,一邊替媽媽回答。
雲不凡的笑臉忽然有些僵硬。
眸子看着夢小雅,“他也去了?”
“不是……”她微微蹙眉,“意外碰到的。你不要多想……”
她絞緊手指,像是刻意想要遮住無名指上的鑽戒……
“……”雲不凡沉默了一會兒。
天天安靜地喝着豆漿,“不凡叔,爸爸送戒指給媽媽了呢。”語不驚人死不休。
夢小雅臉色一白。
雲不凡的視線立刻盯住夢小雅的手,二話不說趕忙將她的手指拉出來——
卻是十指空空。
“沒有啊。”雲不凡將夢小雅的手遞給天天看,緊繃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誰送戒指給她,我不在乎。關鍵是她戴與不戴。”
夢小雅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幸好剛剛拔戒指拔得快。
天天一愣,然後看了媽媽一眼,沒吭聲。
陽陽睜着亮晶晶的眼珠兒,看了幾眼媽媽的手,“是嚄,沒有耶!可素,不凡爹,戴與不戴是毛意思咧?”
雲不凡握緊夢小雅的手,笑了笑:“戴上戒指,就代表接受,不戴就代表拒絕。”
“哦哦——”陽陽拉長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改天我找隔壁班的校花試試去。”
卻惹來天天一記白眼:“你先解決掉趙靜宜再說吧!”
“對!”夢小雅趕忙應道,“陽陽,不准你再去招惹桃花!”
陽陽噘。起了小丨嘴兒。
雲不凡笑着撫撫小傢伙的腦袋瓜兒,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禮盒。
陽陽立馬眼珠子噌光,“不凡爹,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呵呵,抱歉哦,小傢伙,這個禮物是送給你丨媽媽的。”雲不凡說着,就打開了禮盒——
裡面鑲着一枚鑽戒。
“又是戒指?”陽陽顯然對吃喝玩樂以外的東西,不怎麼感興趣。
“比爸爸送的那顆,鑽石大很多的樣子……不過卻俗氣很多呢。”天天總結。
雲不凡聳聳肩,“雖然不知道你們爸爸爲什麼突然送戒指給你們媽媽,不過我可以肯定是,只有我雲不凡,送戒指給你們媽媽的唯一原因,就是——”他頓了頓,深情地望向夢小雅,“我要娶你們媽媽做我的妻子!”
“不凡……”夢小雅覺得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