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小雅看了雲不凡一眼,只好聳聳肩,算是豁出去地問道,“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管住自己的嘴巴,守住這個秘密?”
雲不凡賊笑了一聲,“爽快!去了國外要隨時跟我保持聯繫,我想你家。寶貝了,必須要第一時間給我傳照片。另外,這個房子我替你保管,要是你萬一被人家逮回來了,我好歹爲你留了一個落腳處……”
夢小雅瞪了雲不凡一眼,“烏鴉嘴!”
“還有——”
“還有?”
“嗯哪,我要做你家。寶貝的掛名老爹!”
“雲不凡!你想要孩子不會自己找女人生去?”
“矮油,讓言天錦的兒子叫我老爹,聽着就爽啊!哈哈!”
“有病!”
“怎麼樣?同意還是不同意?”
“……嗯。”
……
*
終於等到了出國前夜。
夢小雅覺得等待的日子特別難熬。
言天錦這幾天由於忙着公司的事務,只除了偶爾給她打幾個電話之外,並沒有找她。
她從報紙上得知,葉氏破產了,被言氏高調收購。
關於阮素萍被殺一案,好像被封。鎖了消。息似的,她無從得知。
也正正因爲一心籌備出國,她便沒有心思再理會夢家的事。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及她一雙兒子重要!
這晚,她哄着陽陽剛剛睡下,言天錦便來電話了——
“在哪?”剛接起電話,便聽見他渾厚乾脆的嗓音,沒有一句多餘的問候。
“怎麼了?”她避重就輕,明天就要帶陽陽出國了,尋思着要不要和他象徵性地說聲‘再見’?
“想叫你來一個地方。我讓秦火去接你。”
然後,不給她拒絕的餘地,果斷掛線。
*
拗不過言天錦的固執,夢小雅最終還是坐上秦火的車子。
卻沒想到,秦火將她帶到一處海邊,夜空下的海灘上,燃着點點燭火……
彩色的蠟燭被熔鑄於玻璃酒杯裡面,在海灘上排成一個巨丨大的心形。
光影四射。
言天錦站在裡面,默默望着遠方浩瀚的海面。夜色下這襲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絲淡淡的孤寂。
夢小雅踩在沙灘上,望着言天錦的背影,今晚的他,難得卸下一身嚴肅的西裝,改換一身白淨素雅的休閒服。可是,她卻直覺他哪裡不太對勁……他怎麼了?
“主子,夢小姐來了。”秦火恭敬地在身後喊了一聲,然後默默退開。
言天錦回眸,見到夢小雅後,邁開步伐幾個箭步走到她面前,這才發現他是光着腳的——
“來了?”他臉部的線條明顯柔和下來,垂眸掃視一眼她的雙腳,“來這裡,是要光着腳踩上去纔有感覺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腰身,在她錯愕之下,握起她的腳,逐一爲她褪。下鞋子……
“我自己來……”她因爲突然失去平衡,所以下意識地攀附住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親自彎下腰身爲她脫鞋!
他卻不吭聲,將鞋子脫好後,他站起身來,拉着她就往心形蠟燭裡面走。
夢小雅踩一腳進去,便陷入細軟的沙子裡,涼涼的觸感,舒服極了。
“言天錦,第一次見你光腳呢。”她看了看同樣陷入沙子裡的那雙大腳,忽然低笑,“你不是有潔癖嗎?不嫌這些沙子?”
他依舊高傲地挑了挑眉,“誰告訴你有潔癖就不能光腳了?”
說着,他掏出遙控器,音樂從車廂裡緩緩洋溢出來。然後他輕輕摟住她的腰。肢,將她納入懷裡,低聲吐道,“陪我跳支舞,歡兒。”
夢小雅愣怔,言天錦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擁着她在海灘上慢舞起來……
婉轉悠揚的西洋音樂,伴隨着點點燭火的光芒,夢小雅依偎在他的心口,跟隨着他的舞步,彼此光着的腳丫,在海灘上緩緩移。動、旋轉着……
兩人跳了許久。
終於,她忍不住問道,“言天錦……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從他身前悶悶傳來,直覺今晚的言天錦溫柔得可怕!
他擁着她,雙。脣微抿,下顎輕柔地靠在她的頭上,這才悠然吐道,“歡兒,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她一怔,“原來今晚是你的生日啊?早說嘛,不然就送你一顆紅雞蛋了。”
陽陽最喜歡生日吃紅雞蛋了。
他眉心微蹙,嘆息,“別給我破壞氣氛。就算要送我生日禮物,我寧願要一個吻……或者——”他俯下幽深的眸望進她的瞳孔裡,“你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也行。”
她握拳捶了捶他的心口,“去,少來!”
猛然推開他,夢小雅翻個白眼,這男人的腦子就只有這些東西麼?
“要我做禮物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別想!”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握起一杯蠟燭,然後輕輕舉着站到他面前,“喏,就當這個是生日蠟燭,你趕快閉上眼許個願,然後吹熄它。”
他望了望她,然後點點頭,閉上眼,雙手合十的樣子,嘴裡唸唸有詞:“希望我的女人夢小雅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後,睜開眼,‘呼’的一聲,他吹熄了她手中的蠟燭。
夢小雅瞬即石化。
他睨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痕,“傻了?”
“……”她吞嚥了一下,壓根兒就沒想過這廝的生日願望居然這麼可怕,癟了癟嘴兒,“言天錦,什麼叫我一輩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丫的,她明天就帶孩子出國了,這廝是要咒她麼?居然還好意思咒她‘一輩子’!
“怎麼,你想逃麼?”他眸光裡閃爍一絲精芒,不答反問。
她心虛地眨了眨眼睛,睜眼說瞎話,“去!好端端的我逃什麼?我又沒欠你錢。”
“那不就結了。有什麼好可怕的?”他不在意的聳聳肩。
她一臉鬱結,瞟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鬆了口氣,然後笑眯眯地說道,“言天錦,忘了告訴你,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卻不以爲然,脣角一勾,又將她摟入懷中,嘆道,“知道麼,生日願望就算不說出來,不靈的也還是不靈。就像……”他頓了頓,聲音忽然有些悶沉,“就像她一樣。即便是許諾要替我慶祝以後每一年的生日,卻足足失約了二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