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之戰以呂布被俘梟首而落下帷幕。
公元197年元月大朝會,管彥上表,奏明諸將功勳,表周瑜爲徵東將軍,封石亭侯;趙雲爲虎威將軍,封華庭侯;陳宮爲從事中郎,其餘有功將領皆各有封賞。另外管彥表奏曹操爲車騎將軍,領兗州牧,以安其心,當前按照賈詡的規劃,應當先平定河北纔是,何況管昭被擄的事情也已查明瞭,乃是袁譚和劉備合謀所至,
俗話說“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雙方爭鬥,或謀或伐,各憑本事而已;但是通過虜其幼子以要挾逼迫,此種行爲是爲天下人所不齒的,因此管彥當即以朝廷名義,怒揭二人罪行,公告天下;其中直接派人綁票的袁譚被定位首罪,朝廷布告中直接定下三月初十,命大司馬管彥率兵討伐袁譚,另下聖旨,命幽州牧公孫瓚,青州牧田楷,北海太守孔融,共出兵伐之。
這一切大家都明白,什麼朝廷聖旨,還不是管彥一個人在搗鬼,漢室王綱雖然已經衰敗,但統治中國數百年的漢王朝的號召力依舊在。在管彥的刻意運作下,袁譚不管在倫理還是大義上都已落得下風。
管彥在詔書中寫明瞭討伐日期,也是爲了讓袁譚無暇西望,讓飽經戰火的冀州能有幾個月的喘息期,到時候有冀州爲依,勝率便大了幾分。
而此時,貂蟬也爲管彥誕下一女嬰,管彥大喜,在違反當時社會主流風俗的情形下,爲女嬰擺上了與管昭同等規格的慶賀喜宴,這讓本心中的忐忑的貂蟬欣慰不已。
正值鄭玄時隔多年再來洛陽傳道,對於故人之後、名上弟子的管彥自然要照顧有加。“洗三”禮上,管彥拜求鄭玄賜名,鄭玄說道:“琰圭,琰半以上,又半爲瑑飾,諸侯有爲不義,使者徵之,執以爲瑞節也!”故從其中取一“瑑”字,喚之管瑑。
此句乃鄭玄刻意解讀蔡琰之名,以蔡琰衍生管瑑之名,同爲當世三君之一的蔡邕自然能明白其中含義,本因管彥越禮設宴而感到不滿的蔡邕,因鄭玄一句話,不滿皆散。
看似一切順當美滿之時,渤海的一消息,令天下震驚。
陳留王劉協攜傳國玉璽,於渤海登基,國號“興始”。
跟當年王芬立新帝一樣,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歷數舊朝弊政,當然,更多的矛頭是指向管彥。
雖然套路更當年王芬立合肥侯爲帝是一樣的,但是影響力是截然不同。
第一,當初合肥侯只是漢室宗親之一,不管在士族階層還是在老百姓眼中,他只是個普通的皇族而已,大漢立國數百年,劉姓皇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合肥侯的身份並不出奇;而陳留王劉協則不同,漢靈帝駕崩,留下的只有兩個皇子,一爲劉辯,二爲劉協,從血統純正和地位上面,劉協是當今世上離帝位最爲接近的人。
第二,劉協手持傳國玉璽,這傳國玉璽跟軍隊的虎符一樣,統領軍隊除了有皇帝任命還需要有欽賜的虎符,而皇帝的正統,除了要有先帝的傳承,也需要這麼一個代表着正統的信物來證明。
渤海昭告一出,各方勢力的態度就明顯的發生了變化。首先便是那公孫瓚,當初公孫瓚妄圖毒殺趙雲以除後患,但前去追殺的幾十親衛皆被殺於荒野。公孫瓚還以爲趙雲中毒未深,被其脫逃。可趙雲封爲虎威將軍的消息一傳出來,公孫瓚便是暴跳如雷,本還礙於朝廷之令,不得不出兵,可如今有了渤海的朝廷與其分庭抗禮,公孫瓚自然樂於其成,立刻把河間兵馬從南線調至西線,且暗下與袁譚多有接觸,自袁紹身亡兵敗被殺不過一年,當年的元兇之一公孫瓚便與袁紹之子袁譚形成了私下聯盟。
而青州牧田楷,本就爲公孫瓚部下,一切自然以公孫輾馬首是瞻,且管彥曾爲田楷帳下的門下督,當年的末位小官,如今已至權勢滔天,這讓田楷心中多少有點不舒服,能與其爲敵,絕不與其爲友!
原本完美的規劃,被這突發的事件所打亂,管彥急招衆人於府中商議對此,正當衆人集於書房正準備議事時,宮中忽然派人來宣召管彥。
自漢帝劉辯即位後,還從未單獨傳召過管彥,如今相召,必然是因爲劉協之事,當下管彥交待一番便匆匆趕去皇宮。
安福殿,乃是皇帝休息之所。八年前,漢靈帝在此召見管彥,欽點其爲八校主其一。自漢靈帝駕崩後,劉辯深居簡出,除了朝會露面,其餘事務皆不過問。
時隔八年,再入安福殿,物是人非,讓管彥頗爲感慨。
“臣管彥,叩見吾皇萬歲!”
劉辯雙目無神,正坐在龍椅上發呆,聞聽管彥之聲,忙起身擡手:“大司馬快快請起!”
“來人啊,給大司馬賜坐!”
“多謝陛下!”
二人坐定,管彥恭敬地問道:“陛下急招臣,不知有何吩咐?”
“哎~~~”劉辯嘆了口氣,皺着眉頭說道:“渤海之事,大司馬已有耳聞了吧!”
劉辯所指,自然是劉協在渤海登基的事,管彥點點頭:“臣已知曉!”
“我與協弟本爲手足,共經苦難,哪會知其會行此悖逆之事!” 劉辯說的痛心疾首。
這事管彥倒是清楚,劉協出逃是因爲害怕受袁隗、王允之事牽連,不過偷走傳國玉璽,確實是管彥沒有想到。這宮中的太監也是馬虎大意,雖然平時這傳過玉璽用不到,但也不至於遺失了一年也未被發覺!
此事管彥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劉辯,唯有默守一旁,靜待下文。
不一會,劉辯擡眼看向管彥:“如今事已至此,大司馬欲如何處之?”
“無他!出兵伐之!”管彥回答的很乾脆。
劉辯聞聽,思慮了片刻,忽然下定決心似得說道:“奸邪爲亂,皇綱不振,朕欲御駕親征,卿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