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黎妃一聽,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皇帝則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三個人走了進去,站定在皇帝面前:“父皇。”
“這麼晚了,你們是有何事啊?”皇帝開口詢問道。
“回父皇,今日寧公子落水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吧?”稽非面色嚴肅地說。
“朕聽你黎母妃與四哥都說過了,聽說還感染了嚴重的風寒,好些了嗎?”皇帝詢問着。
“回父皇,暮風現在尚在臥牀不起的狀態。”椿陵接上話,回答說。
“竟這般嚴重?請太醫瞧了嗎?”皇帝看上去也有些不可思議。
“看過了,陶太醫已經開了藥方,並說要讓寧公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稽非繼續回答道。
“嗯,那就好。”
“兒臣今日前來,不只是想說這件事。”稽非說着,隨即跪下,而末生和椿陵見狀,也跟着跪下。
稽非醞釀了一下,隨即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皇貴妃。”
“一切?”皇帝說着,看了一眼黎妃:“難不成,剛纔你說的那件事,他們也知道?”
黎妃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何止是知道,那日第一個發覺出事的人,便是寧公子。而皇貴妃娘娘的好事又被寧公子半路攔截,她自然對寧公子心懷怨恨了。”
“如此這般,倒也解釋的通了。”皇帝頓了頓,纔不滿地說着:“你們是不知道,昨日皇貴妃大動干戈地跑到朕這裡來,說是自己的貼身之物被賊人竊取,要徹查各宮。她還告訴朕,上次深夜他們去搜東宮,羽兒已經就寢了,所以被寧暮風拒之在外。但在她嘴裡提起,倒成了折辱了!”
“結果,還不是連半個字兒都沒搜到?”皇帝生氣地搖了搖頭:“這個人總是主觀臆斷,從來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她三更半夜地跑去搜查東宮,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傳出去該多難聽?只是,令朕萬萬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還企圖謀害朕的子女。”
“那父皇的意思是……”稽非看向他,面色凝重。
皇帝沉吟半晌,隨即喊道:“流風,傳朕旨意——”
“皇貴妃夏氏,憑空捏造,污衊他人,殘害皇子,蓄意報復,罰其閉門思過三個月,抄寫經書一百遍!”
“是!”
看着流風傳旨下去,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鬆了一口氣。
從皇帝那裡出來以後,黎妃開口詢問他們:“寧公子她怎樣了?”
稽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在嚴重的風寒之中。”
黎妃看向他們,說道:“公子對我有恩,隔日本宮便去探望他。”
“是。”
告別了黎妃之後,稽非和末生便把椿陵先送回十里閣,然後就回去了。
……
第二天早上,賦羽走到桌旁,問行雲:“她還沒起來嗎?”
“是。”行雲不置可否:“寧姑娘似乎還很虛弱。”
“唉,這下可是愁死人了。”賦羽聽聞一個勁兒地嘆息,隨即又吩咐道:“那待本宮中午回來,再請太醫過來給她瞧瞧吧。”
行雲點了點頭,賦羽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不忘囑咐道:“記得讓靜影多關顧一下。”
“是!”
……
寧復古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雖說燒已經退了,但喉嚨卻還是疼痛不已。
她擡起手,將還貼在自己頭上的毛巾取下來,卻只覺得腹中空空。
她起身,正準備下牀吃些東西去,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聲音:“你確定太子殿下已經走了?”
“走了走了,我看到他出去了。”波羅如銀鈴般的清脆的嗓音傳來。
“那就行。”
凌曉簡潔地說着,兩個人就走了進來。
寧復古從簾子裡看見兩個人朝她走了過來,尤其是在對上凌曉那對深邃的眸子的一刻。
她下意識地開始緊張,急忙一個閃身回到被窩裡,裝睡起來。
緊接着,兩個人就走了進來。波羅走到她頭頂,看了一眼,隨即看向凌曉,自言自語着:“她還沒醒呢?”
“是嗎?”凌曉走過來,看了一眼寧復古胡亂蓋着的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的被子,以及那對緊閉着的眸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波羅一臉茫然。
“沒事。”凌曉就緩緩地說:“想起一件事,就是太醫院的陶太醫早上來過了,說是這會兒就要來給她鍼灸!”
寧復古眉頭緊鎖,卻暗自腹誹。想騙她?沒門!
“真的?”波羅聽聞,似乎是完全不知情,感嘆道:“聽說鍼灸很疼的,雖然我沒試過。”
“嗯,是很疼啊。”
凌曉故意說道,隨即衝波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走到外面去。
波羅望着他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
於是她就賊笑着跑到外面去,故意將腳步聲拖得很長。
凌曉見狀,咳嗽兩聲,喊了句:“陶太醫,你來了啊?是來給暮風鍼灸的吧?”
寧復古聽聞,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直接從牀上翻起來,求助般地看向凌曉:“他真的來了?快想想辦法!”
“這不是沒睡着嗎?”凌曉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樣子小姑娘是怕了,那就算了吧,陶太醫!”
“好的。”波羅也笑着走了進來:“那算咯!”
“什麼啊?”寧復古望着兩人一唱一和,有些哭笑不得:“你倆聯起手來欺負病號是不是!”
“誰讓你先裝睡害我們擔心。”波羅面不改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