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兒果然是個再機靈不過的丫頭,守夜守的極好,連六幺都沒聽到動靜,她倒穿戴整齊地起來了。在蘇嬀跑出房後,她就進去收拾了房間,點了燈,又放了酒,再添一兩樣精緻小菜,怪不得蕭妃能放她過來,看來真是個‘妥當人’。
姜之齊用右腳將門關上,他一直看着懷裡貓兒般的蘇嬀:“你在緊張?”
“沒有。”
“別騙我,你的身子很僵硬。”姜之齊吻了吻蘇嬀的眼睛,忽然壞笑:“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軟成一灘泥。”
蘇嬀心跳的很快,她知道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取悅抱自己的少年,可厭惡和緊張讓她口乾舌燥:“王爺,您想怎麼做?”
姜之齊故意皺起眉頭,看起來在細思什麼鬼主意,可是嘴角勾着的笑卻明顯頑劣,他步履沉穩地踏在厚軟地毯上,一個‘沒站穩’,和蘇嬀兩人雙雙倒在毯子上。
“七娘全身上下都美,就是有時候冷了點,”姜之齊說到這兒,從旁邊矮几上勾來一壺酒,斜眼覷着蘇嬀:“不如,咱們嘴對嘴喝酒,讓本王暖暖你這小妖精。”
蘇嬀聽了這話,忙將對着她的壺嘴兒往開推:“王爺別,妾身不會喝酒,”
姜之齊不由分說地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後猛地紮下去,薄脣附上女孩冰涼的脣,將酒往過傳,才傳了一半,姜之齊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火。
“你瞧,這麼好喝的酒你不喝,都流到臉上了。”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瞧着跟前平躺着的蘇嬀被酒嗆地直咳,手指輕輕地拂過女孩臉上沾了酒的地方:“我幫你弄乾淨吧。”
話音剛落,姜之齊就湊到女孩臉上,用最溫柔的吻,一遍遍吻着女孩香甜的臉。
酒,色,欲。
蘇嬀的身子依舊僵硬,她沒辦法讓自己享受男歡女愛的快樂,她知道自己腳是一片冰涼的,而手是顫抖的,她在害怕。
爲什麼?因爲姜之齊實在是太像姜鑠了,不僅僅是外貌神似,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與其父如出一轍。這種男人就像毒,剛入喉時甜美入骨,可滲透到血裡時會將你折磨成螻蟻。
“暖了麼?”姜之齊懶洋洋的聲音帶着些許酒氣,在蘇嬀耳邊吹風,他不安分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撫着顫抖的女孩:“你還在害怕,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
那夜在含元殿,姜鑠的手如鐵般撕裂女孩的衣衫,他就像野獸,狠狠地報復罪帝的女兒,毫不留情。
“您現在是王爺,妾身自然害怕。”
姜之齊是男人,所以他自然喜歡聽女人帶着崇敬的神色恭維他,尤其話從漂亮女人嘴裡說出來後,更是動人。
“別怕,本王會和你一起做人間最快樂的事。”姜之齊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蘇嬀,忽然他目光冰冷,擡頭朝着房頂淡淡道:“無情,進來。”
無情,方纔見到的影子侍衛,紀無情?
蘇嬀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個黑影子自窗而入,恭敬地衝姜之齊躬身抱拳:“王爺。”
好快,韓度那樣的身手,也未必能勝得過他。
就着燭光,蘇嬀這纔看清紀無情的長相。
他甚至比姜之齊更英俊,眉心有一道細長的劍傷,眸子黑的無情無慾,臉永遠像含着冰,與其說他是姜之齊最忠誠的影子,倒不如說他是一把劍,嗜血殘忍,沒有任何溫度和感情的劍。
蘇嬀根本不在乎紀無情會不會看到自己暴露在空氣裡的胸膛,因爲這個人只是一把殺人的劍,沒有感情的劍。
“無情,”姜之齊只是挑眉向紀無情使了個眼色,而紀無情立馬會意,又像一陣風,從窗子飛出。
“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蘇嬀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但她沒有慌,只是用頭髮輕輕地拂姜之齊的臉,嬌態橫生:“你聲音那麼小,紀無情都能聽到。王爺,以後能不能別讓他在我的房頂,我怕他會聽到,聽到,”
“聽到什麼?”姜之齊故意壞笑問蘇嬀。
“我偏不說。”
“你不說,”姜之齊又將酒壺抓起:“我就讓你喝酒。”
蘇嬀猝不及防被狠狠灌了幾口酒,辛辣的熱度立馬在她口和胸腔燃起。酒勁大,蘇嬀頭有些暈暈的。
“王爺,”蘇嬀冰涼的手附上自己開始發燙的臉,像只無辜的貓般求饒:“妾身真不能喝酒,會胡言亂語的。”
而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蘇嬀扭頭一看,竟是個穿着碧色衣裙的絕色美人兒。
“蓮兒,你過來,讓本王親親你。”
蓮兒?難道這個美貌女子就是片兒口中的清蓮姑娘?看來紀無情方纔是領了命去請清蓮了,姜之齊這是什麼意思。
那清蓮姑娘真是生的好,腰肢纖細不堪一握,下巴尖尖,左右眼睛下邊各有一顆小米粒兒大小的痣,顯得她天生帶着股妖豔的野性。
“王爺今日大婚,難得還想着賤妾。”清蓮笑着將門關好,她一個轉身,輕盈可人。
蘇嬀的臉更燒了,她彷彿知道姜之齊叫清蓮過來做什麼了,但她還是強笑:“王爺,您這是?”
姜之齊還沒開口,清蓮倒先嬌笑了。
“王爺,您的七娘可是個真正的絕色美人兒,賤妾實在沒什麼臉站在七娘跟前呢。”
這種甜膩的話,簡直將蘇嬀的雞皮疙瘩都聽起來了,可姜之齊卻偏偏受用的很。
“誰讓你站在她跟前了,你不會脫光了躺下?”
蘇嬀扭頭瞪着姜之齊,她感覺自己被人凌空抽了一耳光,這種羞辱感不是和含元殿撕心裂肺的感覺不一樣,羞辱的很乾脆。
“王爺。”蘇嬀楚楚可憐地看着姜之齊,今夜被這個人要了沒關係,被他怎麼玩弄都無所謂,可是這樣決不能接受。“就我們兩個人,不好麼,我只想和王爺兩個人一起。”
不知是蘇嬀的臉太柔弱,還是氣氛太曖昧,姜之齊一個擡手,蘇嬀卡在肩頭的單衣立馬滑落。
“多個美人一起玩,不是很好麼?你的身子這麼僵硬,蓮兒的手段極高,她會讓你快樂的。”
清蓮像條沒有骨頭的蛇般,從姜之齊的腳底滑上來,她故作挑釁的模樣看着蘇嬀,可說的話卻是挑逗的。
“哎呦呦,咱們小七娘好像害羞了呢。”說完這話,清蓮眨着眼,手指劃過蘇嬀柔順如絲的發,嬌喘着:“七娘,時候長了你就習慣了,咱們王爺呀,就喜歡這口。”
火,恨,燃燒!
蘇嬀晃神,她依稀看到那夜的含元殿,父皇的寵妃們尖聲地喊叫,可是沒人能救的了她們,她們只能絕望地被骯髒的士兵們侮辱,而罪魁禍首姜鑠,背手站在欣賞着出人間喜劇。
一個溫溼濡暖的吻將蘇嬀的思緒勾 回現實,她忽然發現清蓮正用銀牙往斷咬她肚兜的細帶子。
“別碰我!”蘇嬀猛地推開清蓮,她慌忙地站起往後退了幾步,這纔看到地上的一對男女衣衫不整,滿面潮紅地看着自己。
姜之齊向蘇嬀勾勾手,引誘笑道:“小七,你過來,真的很好玩的。”
蘇嬀只覺得噁心,爲什麼姜氏父子都有這種惡劣的愛好。
“過來。”姜之齊見蘇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面上已經有了些許氣惱之色。
頭有些暈,腳底也發軟,蘇嬀只覺得姜之齊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用手指着門的方向,冷冷道:“出去。”
這下倒把姜之齊給說的愣住了,他丟開懷裡誘人的清蓮,起身看着對面的尤物:“你說什麼?”
蘇嬀感覺心口憋着東西快吐出來了,她深吸了口氣:“我說,出去。”
姜之齊臉色極難看,他慢慢地走到蘇嬀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女孩:“我原諒你一次,現在,給我把衣裳脫了,一件不許剩,立刻,馬上。”
不知是酒勁兒上來了還是尊嚴被踐踏後的憤恨,蘇嬀擡頭眯着眼睛看姜之齊,這是誰?是姜鑠,他怎麼會在眼前。
蘇嬀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雙眼濡溼,厲聲嘶啞道:“聽不懂人話?本宮叫你這犯上作亂的畜生滾!滾出去!去死啊!”
啪!
一個帶着風的巴掌扇向蘇嬀,下手太狠,直接將女孩給扇醒。
姜之齊臉漲的通紅,他忽然咬牙,大手一把抓住蘇嬀單薄的衣裳,一片片往碎撕。
清蓮見狀況不對,忙上前拉住姜之齊的手:“王爺息怒,七娘她只是喝醉了。”
姜之齊這才冷哼一聲,將如浮萍一般的蘇嬀扔到地上,他大手摟住清蓮,朝着蜷縮着的蘇嬀吐了一口,惡狠狠道:“你和你那賤人姐姐一個德行,以後休想本王再碰你。”
蘇嬀手顫抖地附上臉,有點燒,又有點疼呢。姜之齊帶着怒氣走了,蠟燭被夜風吹滅,最後終究還是她一個人。這原本是個親近姜之齊絕佳的機會,就被她親手給斷送了,真好笑。
窗前忽然多了個黑影,那影子一動不動地看着地上的女孩,好久。
“紀無情,把你的眼睛挪開。”蘇嬀沒想到無情的劍也會看女人,她將近乎半。裸的自己抱地更緊了:“滾。”
外面的聲音比冰更冷:“我不滾,因爲王爺叫我,把你關進地牢。”
作者有話要說: 不開心,坐車暈倒了,又進了次醫院。大家可要好好鍛鍊,保重身體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