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飛輕聲答道。?
“知道是誰幹的嗎?”林滋深呼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岳陽守軍。我聽打探消息的兄弟說,昨晚上岳陽城裡的守軍忽然‘失蹤’了四五百號人。”吳飛淡淡的說道,口氣中難掩的憤怒。?
“王康……”林滋不禁回憶起了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咬牙切齒道。看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現在處理了。她林滋就是個小氣的女人,睚眥必報的女人,誰要是敢動她的人,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痛的。?
“孫凡,你去將我上次叫你爹替我做的東西拿回來,我要給岳陽守軍慶功。”林滋猛然背過身去,發狠的說道。?
“這……是,小的這就去告訴俺爹。”孫凡被林滋的話弄懵了,疑惑的看向吳飛跟曹傅,見他們板着臉微微的跟自己點頭,他才怏怏的應承道。?
“吳飛,你去告訴祁將軍,明天晚上我請他喝酒。”待孫凡走後,林滋揹着身接着對吳飛說道。?
“是。”吳飛倒是毫不遲疑,應聲而去。?
“曹傅,吩咐下去,明天新兵營休整一天,所有人好好待在營裡反省,不得外出。”最後,林滋轉過身對身旁的曹傅淡淡吩咐道。?
“是。”?
林滋最後再看了一眼躺在草地上,仿若熟睡般曾經同甘共苦的兄弟,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李副將可在裡面?”?
“是的,將軍。”?
林滋隱隱的聽到帳外的聲音,才慢條斯理的用乾淨的布巾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淨,用一條曼妙的白色綢布將自己的身體裹了起來。?
“你……”祁謙震驚的緊盯着眼前的林滋,驚訝的無以附加。?
只見林滋披散着過腰的長髮,只用白巾裹着身體,香肩微露,曼妙的身形被有些微溼的白巾凸顯無疑。被水汽暈紅的臉頰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無比的誘人。?
“將軍坐啊。什麼時候跟兵也這般客氣了?”林滋見祁謙僵硬的站在營帳中央沒有動彈,趕緊殷勤的上前挽過祁謙的手臂,淺笑着打趣道。?
“這……”?
祁謙就像是個木偶人一般的被林滋拖到首位上坐下。林滋也不客氣,徑自坐在祁謙身旁,親暱的半依在他身上。?
“將軍可是嫌棄兵模樣難看?”見祁謙木訥的樣子,林滋佯裝生氣嘟起紅脣撒嬌道。?
“……你很美。”祁謙沉默了片刻,突然轉過頭定定的看着林滋,近乎呢喃的說道。?
“快看,快看……”?
就在林滋跟祁謙溫香軟玉的時候,岳陽城這邊卻是炸開了鍋。只見岳陽城樓上空輝煌一片,幾百個燈籠如長了翅膀一般的飛翔在天空中。?
“那是什麼?”一個在城樓上守夜的士兵好奇的問道。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仗。?
“好像是燈籠……”離他不遠的另一個士兵仰着頭看了半天,揣測道。?
“不會吧。這世上竟有會飛的燈籠?”那士兵明顯不相信,在他的認知範圍內,就只有鳥才能自己飛。?
“真的。不信你看。”另一個士兵也不甘示弱,固執的嚷嚷道。?
“爭什麼爭,都給老子閉嘴。”一個小頭目聽到異動,從城樓裡竄出來,厲聲呵斥道。?
“不是啊,那上面還有字呢。‘岳陽王康,死如篩糠’。大,大人,這……不是小人說的。”一個眼力好的士兵將燈籠上的字一字不漏的唸了一遍,而後又後知後覺的害怕道。?
“他奶奶的,都給老子射下來。”那小頭目哪裡能容忍別人如此欺辱自己的上司,罵罵咧咧的吩咐道。?
“是。”底下的士兵早就想看看那些飛在天上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了,一個個都積極的答道。?
只見一排排羽箭如噴泉一樣的射向天空,將一羣燈籠齊齊射了下來。?
“轟……”?
只見整個城樓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無數士兵被炸傷,城樓被炸燬。毒煙四溢,聞訊趕來的士兵也是一批批的倒下。?
“殺……”?
“活捉王康……”?
片刻之後,只見岳陽城下,數十架木梯像倒掛的水流一般鋪滿了整個城牆。一個個面蒙黑巾,身穿祁**服得士兵爭先恐後的躍上岳陽城樓。?
“他奶奶的,這王康太他媽摳門兒了,一點兒油水都沒有。”一個蒙面大漢大刺刺的衝進大廳,環視一週,罵咧道。?
“你他孃的磨蹭什麼?頭兒說了,叫咱們只管抓人找東西,完事兒就回營。別他孃的亂來。”另一個小個子的士兵跟了進去,狠狠的踹了那大漢一腳,罵道。?
“他奶奶的……”那大漢不情不願的又罵了幾句,怏怏的跟着小個子往裡間走去。?
“啪……”王康臥室的門被人狠踹了一腳,應聲而開。?
“大俠饒命,饒命啊……”還在跟他老婆親熱的王康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光子膀子就從牀上裹了下來,見來人一個個蒙着黑巾,顫抖着跪在地上求饒道。他那老婆被嚇得花容失色,怕怕的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抖得厲害。?
“你他孃的就是王康?”那大漢輕蔑的打量了王康一眼,嗤鼻道。?
“是,不是,不是。”王康剛一承認就改口了,心裡打着小九九。?
“哦?原來不是啊……帶走。”那小個子掃視了一下這房間跟牀上的女人,好笑的說道。?
“喂,你怎麼……”那大漢明顯被小個子的話弄糊塗了,有心想要辯駁。?
“你既然不是王康就別怪我們得罪了。”那小個子立馬打斷大漢的話,邪笑着繼續對王康說道。?
“啊?我就是王康,我就是岳陽太守王康。我……”王康見來人似乎對他還有些忌憚,便又趕緊改口道。?
“哈哈……果然,你還是王康。”那小個子不禁大笑道。?
“你他孃的敢騙老子,看老子……”那大漢見王康改口比翻書還快,氣得不行,擡起就是一腳。?
“行了,他可經不起你兩腳。”那小個子見大漢惱羞成怒,急忙拉住大漢勸阻道。?
“哼。”那大漢本來也無心殺他,便憤憤的罷了手。?
“那幾車東西呢?”小個子瞬間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架在王康脖子上沉着聲音問道。?
“什麼……什麼東西?”王康貌似無辜的反問道。?
“別給老子裝蒜,你最好老實告訴我,要不然……”那小個子將小刀逼進王康的肉裡,只見王康那嬌嫩的皮膚頓時紅了一片。?
“大俠,大俠饒命。那東西……”王康哆嗦着說道。?
“孔青?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外面的守軍都擺平了,曹大哥那邊也找到東西了。你們這兒怎麼樣了?”就在王康準備老實交代的時候,一個身形瘦削的蒙面士兵跳了進來,焦急的問道。?
“我們這兒也搞定了。”孔青抽回小刀,斜睨了王康一眼,淡笑着對來人說道。他也跟曹傅他們一樣,是新兵營的骨幹成員,也是林滋的心腹。?
這次的行動計劃是林滋一早就想好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就實施。行動由曹傅帶着新兵營裡的一批骨幹,大概五六百人左右,埋伏在岳陽城外,吳飛帶着孫凡等人將由林滋教孫凡父親做的孔明燈順風放到岳陽城樓上空。所有的孔明燈底部都懸掛着林滋親自做的簡制火藥,燈與燈之間用細長的風箏線串連起來,只要一個燈籠被射下來,其他燈籠都會接二連三的墜地。而後,火藥被火點燃或者被劇烈的撞擊引爆,將整個岳陽城樓變成了“燈火的海洋”。而且,林滋在火藥裡還添加了一定量的“美人醉”,所以後繼趕來救援的德瑟士兵也都相繼倒下了。曹傅就這樣帶着幾百號人輕而易舉的將岳陽城拿下。?
“走。”?
只見岳陽城門在漆黑的夜裡悄然的被打開了,幾百號蒙着黑巾的祁國士兵拖着幾輛板車,押着被綁了手腳的俘虜,浩浩蕩蕩的往祁軍大營趕來。?
林滋從一開始就跟他們說了:只抓人,不要城。這樣一座城,她現在還要不起。她現階段還沒有能力跟德瑟國正面衝突。林滋只想替兄弟報仇,在軍中立威,慢慢的壯大自己。?
“頭兒,兄弟們都回來了。”一個小兵興高采烈的衝進大帳,興奮的稟報道。林滋現在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祁謙下手的位置,喝着小酒。?
“很好。叫兄弟們收拾一下就休息吧,今晚上不用訓練了。隨便叫火房把酒菜都給兄弟們端過去。告訴大家,今天晚上可以喝醉,但是明天的訓練照舊。”林滋心裡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也甚爲高興的吩咐道。?
“是,嘿嘿,我這就傳話去。”那小兵聽到林滋提到酒菜,臉都笑爛了,樂呵呵的跑出來營帳。?
“你這兒的士兵都這麼跟你說話嗎?”祁謙看了林滋一眼,挑着眉說道。?
“怎麼,你嫉妒了?”林滋顧自吃了口菜,好笑的看着祁謙說道。?
“哼。這天下早晚給你玩轉了。”祁謙沒好氣的瞪了林滋一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悶聲道。?
“哈哈……謝謝將軍誇獎。”林滋見祁謙氣悶的樣子,不禁大笑着衝祁謙調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