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替她說好話?”曄瑟琪斜睨了一眼曄瑟寶珠,淡淡的挪揄道。?
“不是啦。我只是相信月憐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做那樣的事。而且……而且,皇帝哥哥就算是爲了哄那女人開心,也該考慮一下榮哥哥的感受啊。榮哥哥他……”曄瑟寶珠看着曄瑟琪很認真的說道,不禁有些擔心穆勒榮。?
“榮?他又怎麼了?”曄瑟琪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淡淡的問道。?
“皇帝哥哥都不知道榮哥哥喜歡月憐嗎?他聽說你把月憐打入天牢焦急得不得了,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了。我看,既然那個女人不喜歡月憐,不如皇帝哥哥就將月憐賜給榮哥哥好了。這樣一來那個女人高興,皇帝哥哥也不用爲難;二來榮哥哥跟月憐也算是一對璧人,皆大歡喜。”曄瑟琪顧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完全沒有注意到曄瑟琪越來越臭的臉。?
“她的事你就別管了,朕說過的話是不可能更改的。你這兩天就好好陪祁太子在宮裡好好轉轉,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曄瑟琪將手中的奏摺一扔,不耐煩的打斷道。?
“爲什麼?我不要陪那個什麼太子。”曄瑟寶珠見曄瑟琪不僅不肯放人,竟然獨裁的將自己未來幾天的生活都給安排了,氣憤的嚷嚷道。?
“你看看你,哪裡有點公主的樣子?都到了及笄的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任性?人家祁太子千里迢迢來給你慶生,又是一表人才,哪點不好了?這幾天你就乖乖呆在宮裡,好好的把心收一收吧。”見曄瑟寶珠任性的模樣,曄瑟琪不禁有些惱怒的訓斥道。?
“皇帝哥哥最討厭了……”曄瑟寶珠見曄瑟琪一副不容反駁的樣子,又氣又惱,兩眼含淚的衝曄瑟琪吼道,而後迅速的跑離了御書房。?
“啓稟皇上,穆勒將軍求見。”曄瑟寶珠剛走沒過久,劉成就滿臉倦容的進來稟報道。?
“朕不是說了嗎?這幾天不見他。”曄瑟琪又將手裡的奏摺一扔,怒氣衝衝的吼道。?
“可是,皇上……”劉成祈求的看了曄瑟琪一眼,遲疑道。?
“將他給朕扔出宮去,隨便告訴宮門的侍衛,不準放他進來。”曄瑟琪斜睨了劉成一眼,憤憤的說道。?
“皇上……”劉成顫抖着聲音,近乎哀求的喊道,希望曄瑟琪能瞬間改變主意。?
“還不快去?”曄瑟琪見劉成還杵在原地,厲聲呵斥道。?
待劉成走後,曄瑟琪疲憊不堪的癱坐在龍椅上,扶着額頭,將那本看了一早上的奏摺放回原處,雙眼迷離的看着手中的畫卷。只見畫中的女子一身綠紗裙,右手拿着一柄細長的薄翼軟劍,飄逸的站在山崖邊,出神的望着遠方。?
“朕該拿你怎麼辦呢?”曄瑟琪用指腹輕輕的撫摸着畫紙,低聲呢喃道。?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見送飯的侍衛走遠,小德子不禁小聲的問林滋道。?
“我只有試試看了。”林滋深呼一口氣,嚴肅的說道。?
林滋跟小德子已經在天牢裡呆了八天了,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指望曄瑟琪回心轉意是不太可能了。林滋心裡難過非常,這幾天她一直假想着曄瑟琪可能會改變主意,可能會來牢房看她,可能......看來她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林滋無奈的苦笑着,她現在也只有賭上一把了,她雖然不在乎自己被留在這天牢裡,但是不能不在乎小德子的境況。上次越獄的時候爲了以防萬一,林滋將剩下的鹼石跟藥粉藏在了專門給犯人睡覺的草堆底下。這次小德子正好被關在了那件牢房,所以兩人很順利的拿到了鹼石跟藥粉,準備伺機而動。?
“着火了,天牢着火了……”小德子佯裝慌張的叫嚷起來,不停的搖晃着牢門。?
“怎麼回……”只見一個侍衛剛跑到牢房門口就昏倒了。?
“一、二、三、四。”?
林滋跟小德子默默的呆在牢房裡面等待着看守天牢的侍衛都進來。可是他們等了半天,一共就進來了四個侍衛。林滋焦急的盯着天牢通道口,可以始終沒有侍衛進來。?
“走。”林滋實在是按耐不住了,給小德子遞了一個眼色,用從侍衛身上搜刮來的鑰匙將牢房門打開,率先走了出去。?
“嗯。”小德子緊跟了上來。?
“小心。”林滋剛出天牢就看見一羣侍衛朝這邊過來,趕緊拉着小德子躲到了樹叢後面。?
“就是這兒了。”只見一個帶頭的侍衛看了看天牢的門口,淡淡說道。?
“怎麼連個看守都沒有啊?”旁邊一個白淨的侍衛謹慎的打量了一圈,疑惑的問道。?
“是不太對勁兒啊……”另一個侍衛也是納悶的附和道。?
“快走。”只見那帶頭的侍衛似乎察覺到什麼,低吼了一聲,快速的率先離開。?
“黑鶴兄,好久不見。”突然,四周憑空騰出了好多侍衛,鄭煜慢的從侍衛身後走出來,好整以暇的說道。?
“劉煜,你也算是個人物,沒想到你竟然是德瑟國的走狗。”黑鶴憤怒的衝鄭煜說道,滿臉的不削。?
“哈,黑鶴兄此言差異,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只不過是各爲其主吧。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也免得傷了和氣。”鄭煜完全不在意黑鶴的斥責,淡淡的說道。?
“呸。做夢。”站在黑鶴旁邊的侍衛鄙夷的嗤鼻道。?
“那就別怪兄弟不念舊情了。”鄭煜對身旁的侍衛遞了眼色,發狠的說道。?
“我們走。”?
見一羣人瞬間打了起來,林滋趁這混亂的場面,拉起身旁的小德子快速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看來這個黑鶴應該是宋戊翎派來救她的,只是爲什麼每次這人都會被鄭煜那廝盯上呢?林滋無比鬱悶的想着。?
“月憐姑娘往哪兒走啊?”林滋跟小德子剛跑到一個僻靜處,只見鄭煜不知從哪個地縫裡冒了出來,雙手抱胸一臉閒淡的說道。?
“我跟你走,放了小德子。”林滋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一臉憤然的說道。她本來只是賭一賭運氣,希望鄭煜沒有發現他們,沒想到她的運氣依舊那麼差。?
“姑娘覺得你現在有講條件的資格嗎?”鄭煜仿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的搖了搖頭,淡笑道。?
“毒是我下的,跟小德子沒有關係。月憐會乖乖的跟大人回去,至於小德子……大人沒有必要執着於此吧?”林滋很是無奈的說道。?
“姑娘在這兒,這位公公不見了,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想?”鄭煜依舊淡笑着問道。?
“這……我會跟皇上說清楚的。”林滋聽鄭煜這般說,不禁想起了曄瑟琪的怪脾氣,有些遲疑的說道。?
“姑娘和這位公公還是跟鄭某走一趟吧。”只見鄭煜說着,他身旁的幾個侍衛就一齊上前將林滋和小德子押了起來。?
一路上,林滋到處都看到宮女太監端着各種容器忙忙碌碌的不知在幹什麼。難道今天要舉辦什麼慶典?林滋不禁納悶的想。林滋跟小德子被鄭煜帶到了御書房。一進門,林滋就看到曄瑟琪慵懶的坐在龍椅上眯着眼睛打盹兒。林滋心裡堵得厲害,鼻頭不自覺的發酸,情不自禁的看了小德子一眼,希望能從對方身上找到一點勇氣。這可是她的初戀啊,沒想到竟然至始至終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把他帶下去。”忽然,就在林滋強自忍得難受的時候,曄瑟琪突兀的開口道。?
“臣遵旨。”鄭煜似乎對曄瑟琪突然的話語沒有什麼驚訝,依舊雲淡風輕的答道。?
“等等,你要把小德子帶到哪兒去?”林滋見鄭煜拉着小德子就往外走,不禁拉住小德子的衣襬,緊張的問道。?
“姑娘還是放手的好。”鄭煜沒有回答林滋的問話,只是看着林滋拉住小德子的手,淡淡的警告道。?
“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想對小德子做什麼。”林滋加重了力道,倔強的說道。?
“你若是再不放手,我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有事。”鄭煜見林滋固執的抓着小德子不放,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林滋身後的曄瑟琪,“好心”的提醒道。?
林滋回頭看了一眼仍舊眯着眼睛的曄瑟琪,怏怏的鬆開了手,任由鄭煜將小德子帶走了。?
“怪朕嗎?”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的沉默,曄瑟琪終於打破了沉寂,眯着眼睛輕聲問道。?
林滋只是靜靜的打量着他,沒有說話。她真的很想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將她的感情放在了什麼樣的位置上。?
“哎……相信朕,朕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今天你就呆在朕的身邊,什麼都不用多想。”曄瑟琪突然睜開眼睛,注視着林滋,無比認真的說道。?
看着曄瑟琪此時的表情,林滋忽然笑了,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下來。她還能再相信他麼?爲什麼不呢?反正是最後了,就算是騙她,她也接受。打量了一下自己幾乎只剩下皮骨的雙手,林滋幸福的笑了,就讓她伴隨着這場美麗的夢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
“不管發生什麼事,呆在朕的身邊就好。”曄瑟琪溫柔的擦掉林滋眼角的淚痕,鄭重的說道。?
“好。”林滋微笑着看着曄瑟琪,輕聲答道。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她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