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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朕身邊好嗎?”宋戊涵突然間的欺近讓林滋有些措手不及,他灼熱的氣息曖昧的噴灑在林滋脖頸處,彷彿夢囈般的輕輕敲打着林滋的心房。
林滋感覺自己的皮膚猶如接觸到過敏源一般,陣陣的酥麻由一處開始迅速的擴散到全身直至攪亂了心底那汪原本平靜的秋水。
“天,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林滋心慌意亂的一把推開宋戊涵的身體,有些狼狽的開口道。
“好。”宋戊涵似乎很滿意林滋的反應,心情愉悅的答應道。而後自然的牽起林滋的手,如同來的時候那樣“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你……你放開我。”林滋有些氣悶的嚷道。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坑裡掉下去兩次呢。
只見宋戊涵仿若沒有聽到一般,仍舊自顧自的往去走,直接把林滋的叫嚷當做了耳旁風。林滋本就因爲剛纔的被調戲事件自覺很是丟臉,現在又被當事人這般的“忽視”,直接就由氣悶演變成了氣憤。感覺一陣血氣上涌,林滋奮力一推,頓時一股氣流從身體裡順着手臂擊出,便看見前面的宋戊涵整個人猶如斷線的木偶一般,直直往前面飛出去。
“噗……”林滋覺得喉嚨頃刻間盈滿了血腥,如沸騰的火山岩一般在舌根處肆意的翻滾,忍不住破口而出。
林滋感覺自己就像剛剛跑完了馬拉松,整個人脫力的癱軟在地。因爲剛纔她被宋戊涵弄得惱憤不止,頓時氣急攻心,竟然無意間衝破了自己被封住的天突穴,任脈頃刻間釋阻暢通,致使血氣瞬時上涌,不禁嘔了出來。自從那個夜晚之後,林滋一直在嘗試用各種方法衝破被秋夜封住的穴道。只是因爲秋夜內力深厚再加上他詭異的點穴手法,林滋一直摸索不透其中的門道無奈之下選擇了強行突破,才上演了在醉鶯閣門口那次驚心的一幕。這次林滋雖然僥倖衝破了天突穴,但由於掛突、天窗等幾個要害穴位還沒解開,仍然無法正常的調息內氣,而且這次她又強行衝破穴位,雖然僥倖保住性命,但全身的經脈俱損,怕是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如初了。
“皇上……”正當林滋顧自倚着樹幹虛弱的暗自傷神的時候,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穩穩的接住了被震飛出去的宋戊涵。
“朕沒事。”宋戊涵藉着那黑影的攙扶稍稍穩了穩身形,啞聲說道。剛纔由於事發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是而才被林滋的氣場給震了開去。見暗衛未經允許便暴露自己的行徑,宋戊涵不由得沉下臉來接着道,“下去領罰吧。”
林滋十分不解的看着宋戊涵,從她第一次在露臺上看見他到現在,她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他似乎給自己打造了一副堅不可摧的黃金甲,將自己牢牢的藏在了那層冰冷的僞裝後面。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爲真正的帝王吧,沒有人能看得透,也永遠無法傷及他那厚重的銅牆鐵壁。林滋忽然有些慶幸,幸好不是宋戊翎,他那樣的人不管是流連花叢,還是醉臥柳巷,都應該是灑脫不羈的,不應該被綁縛在那如輪椅一般冰冷的龍牀上。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自從她這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皇宮,她還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呢。但林滋始終相信,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爲那樣證明他還沒有被宋戊涵逮到,若是他被宋戊涵抓住,現在應該被當成造反弒君的逆臣賊子給正法了纔對,而不是整個皇宮似乎裡就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般,所有人都三緘其口。因此林滋堅信他跑掉了,但從此卻成了整個皇宮裡的忌諱,因爲只要宋戊涵一天沒有逮到他,他就會如同芒刺一般一直深紮在宋戊涵的背脊上。對於宋戊翎,林滋只希望老天爺會一直眷顧他,保佑他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不要在朕的面前想別的男人。”
林滋不禁被突如其來的嗔怪嚇得一陣哆嗦,見宋戊涵正半眯着眼睛,眼光猶如伽馬射線一般的射向自己,頓時感覺自己忽然變得無處遁形。
“我……你沒事吧?”林滋慌忙避開他的目光,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感覺自己在這麼對視下去非得高血壓發作不可。
林滋毫無目標的四處張望,卻遲遲沒有聽到對面的回答,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尷尬,不由得開始滿腦子的搜索新話題。
“啊……”林滋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一陣不安全感席捲着全身,不由得低聲叫了出口。
“別動,如果你不想今天好好的摔一跤的話。”宋戊涵見林滋在自己懷裡不停的扭動,不由皺起了眉頭,有些吃力的警告道。
“你……”林滋心裡本來極不情願,無奈自己現在經脈俱損沒辦法掙脫,只得費勁的扭着身體表示抗議。但當她看到宋戊涵有些發青的額頭上滲出的粒粒汗珠時,心裡某個冰封的角落不期然的吹進了絲絲暖風。
“我可以自己走。”林滋有些愧疚的說道,悄然伸出右手,用水袖輕輕給他拭去了額頭的汗水。林滋心裡幾乎是一片空白,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只是覺得如果她不這樣做,便沒有人會這樣做了。
宋戊涵有些錯愕的看着林滋的動作,眼瞳不自然的幽黑了。彷彿觸碰到了電流一般,宋戊涵驚轉過頭,表情漠然的看着前方,什麼都沒說,只是將林滋摟得更加緊了,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慢慢邁步朝凌雲殿走去。
“奴才參見皇上。”宋戊涵剛剛將林滋放在他的龍牀上,就聽見殿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牛叉國師?林滋驟然繃緊了所有的腦神經。她幾乎是一出萬人谷就四處聽到關於這個人的傳言。直到那個晚上之前,她都還一直以爲他是宋戊翎的人,可竟沒想到最後他居然跟宋戊涵站到了同一個陣線上。從那晚上他的神卜來看,這人倒是真有兩把刷子的,可是這樣的人怎麼被甘心爲宋戊涵賣命呢?
林滋心裡疑雲重重,卻見宋戊涵已經起身倒了外殿。這凌雲殿是專門給皇帝辦公的地方,也爲皇帝提供了一個舒適的“休息室”,就是林滋現在躺的地方。因爲是方便皇帝辦公累了臨時休息的地方,這“休息室”就在御書房的後面,以一席水晶珠簾隔開。
林滋哪裡有心情好好休息,她現在躺在這龍牀上比睡在刀山上海難受,卻又動彈不得,心就像是被人放在油鍋裡炸一般,那個煎熬啊。只見她吃力的伸長了脖子,透過若隱若現的珠簾向外間打量。
“怎麼樣?”只聽見宋戊涵撐着有些疲憊的聲音率先問道。
“回皇上,一切都在臣的掌握之中,皇上大可放心。德瑟軍隊不久就會撤離我陽國。”牛叉國師自信滿滿的說道。
“很好。”聽了牛叉國師的回答,宋戊涵似乎頗爲高興,有些激動的讚道。
“微臣理當竭力助吾皇振興陽國。”牛叉國師見皇上高興,倒沒有像某些愚蠢自負的“忠臣”那樣,大腹便便的自我吹噓,只是深深一拜,愈顯謙卑的說道。
“好,朕有你劉煜,然不統天下乎?”如果說剛剛的宋戊涵只是高興的話,那麼現在就儼然是心花怒放了。只見他輕拍了下牛叉國師的肩膀,喜不自禁的說道,彷彿整個天下就捏在他宋戊涵的手心裡一般。
林滋心裡不禁納罕,不愧是牛叉國師,果然“劉”啊。這個名字讓林滋想起了那個名貫古今的南唐後主李煜,那個在寂寞的梧桐秋園裡,帶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愁,無比寂寞的身影。腦海中的畫面忽然間跟眼前的背影重合,林滋彷彿看見宋戊涵獨自佇立在瀟暮宮裡眼神悽然、神情無助的望着遠方,身間紅葉,發挽風的情形。
“傳朕的旨意,封‘攬月聖女’爲我陽國皇后,在明日的登基大典將正是冊封。從此日月同輝,佑我陽國萬代千秋。”宋戊涵貌似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接着高興的對劉煜吩咐道。
“臣遵旨。”劉煜似乎早就料到般,只是微笑的應道。
見自己的終身大事在兩個大男人的談笑間就被草率的蓋章加印決定了,完全沒有人問過她的感覺,或者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林滋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很可笑,不由得使勁的甩了甩頭,恨不得將自己剛剛所想統統甩到陰溝裡去。她怎麼能憐憫眼前這個如狼似虎的人呢?一頭狼就算是將自己僞裝在逼真的羊皮下,也改變不了它嗜血的本性。
林滋現在只能用心亂如麻來形容了。聽着劉煜大國師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林滋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爲什麼這個該死的登基大典會選在明天舉行呢?以她現目前的身體狀況,叫她拿什麼逃跑啊?
“咚咚……”正當林滋因爲自己無緣無故被“私定終身”的事情憤怒不已,因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懊惱非常的時候,忽然聽見什麼東西敲打窗戶的聲音。
林滋疑惑的看向緊閉的紅木窗戶,不禁莫名,又誰敢沒事動這凌雲殿的窗戶,還是皇上寢室的窗戶,他不想活了吧?
“咚咚……”待林滋就要覺得自己幻聽的時候,敲打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誰?”林滋探頭看了看宋戊涵,見其還埋頭專心看着奏摺,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吱……”只見片刻之後,窗戶被輕輕擡起了一個細小的縫,一個乒乓球大小的什麼東西被瞬間投擲到了牀上,而後,只聽得“啪”的一聲,窗戶很快的又被關上了。
林滋努力想要看清窗戶外面是什麼人,卻只匆匆捕捉到了一抹粉色。看着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身旁的白色紙團,林滋心裡不由得開始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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