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林滋被宋戊涵一席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她什麼時候答應做皇后了?簡直是扯淡,不由得怒從中來。
“臣妾參見皇上。”
正當林滋準備好好發揮她談判高手的潛質時,卻被一聲柔美的女聲打斷了,不由得看向來人。只見陳郝萍一翡翠宮裝打扮,半蹲着子施施然的給宋戊涵行了個禮。
“你怎麼來了?”宋戊涵似乎有些着怒,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臣妾是來跟皇上辭行的。姐妹們過兩天就要啓程去德瑟國了,齊齊在翡翠宮等皇上踐行,可遲遲不見皇上駕臨,大家擔心皇上的安危又不敢造次,臣妾便自作主張的前來探視。還望皇上恕罪。”陳郝萍柔柔的回答道,彷彿沒有看見林滋一般,語氣謙恭而莊重。
“嗯,是朕疏忽了。傳朕的旨意,所有前往德瑟國的女子都賞賜翡翠首飾一盒衣裙一箱。你們姐妹們以後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就傳話給肖將軍,他自會幫你們安排妥當的。”宋戊涵見她道出原委,心裡頓升內疚,不由得多加關懷起來。
“謝皇上恩典,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陳郝萍依舊柔聲答道。林滋見她溫和謙恭又既有眼色,整個人不卑不亢從容自若,不由得對這個女子多了分讚賞。
“嗯,青童送陳姑娘回翡翠宮。”宋戊涵見陳郝萍如此識大體不由得升起了憐香惜玉之心,急忙叫門外的小太監送陳郝萍回去。
陳郝萍依舊波瀾不驚的做完最後一個動作,跟着那個被叫作青童的小太監走了出去。只是在踏出房門的一刻側首深深的看着林滋一眼。當林滋的目光與之接觸的時候,莫名的心中頓生一寒。陳郝萍被宋走後,林滋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得愣愣的坐在上,一時無話。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朕已經宣了太醫過來給你診脈,朕晚些時候過來陪你用膳。”宋戊涵見林滋面色蒼白便低嘆口氣慢慢的踱到邊幫林滋掖了掖被子,一雙眼睛飽含柔的注視着林滋,甚是關懷的說道。
林滋自然不會相信在這樣一個地方會存在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對於這個新皇上的演技也是乍目瞠舌,甚至可以說是反感異常。但當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時,似乎有種瞬間迷失自我的感覺。
“哦。”林滋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大腦瞬間沒有辦法思考,只是呆愣愣的點了點頭。
“相信朕,朕會讓你成爲全世界最尊崇的皇后。”宋戊涵見林滋這般模樣,甚是寵溺的摸了摸林滋有些蓬亂的頭髮,如同詛咒發誓一般低聲說道。
“不要。”當宋戊涵轉走至門口的時候,林滋纔像是剛從夢中驚醒一般急聲拒絕道。
宋戊涵聞聲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不解的望着林滋,皺起了眉頭。
“我不要做你的皇后。”林滋見他似乎是有發怒的前兆,雖然心裡對這個新皇帝的行爲甚是沒底,但還是堅持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口。
“朕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將是我陽國的皇后。”宋戊涵乍一聽到林滋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表漠然的對林滋說道。但林滋卻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任何違揹他的人都將受到他的詛咒。
“我……”林滋很想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可是當感受到他渾散發出的怒氣的時候,話到嘴邊卻遲遲開不了口。
“朕還有國事要處理,你先好好休息吧。”宋戊涵直接無視林滋的舉動,生硬的丟下這麼一句就匆匆的離開了。
待宋戊涵走後,林滋才慢慢緩過勁兒來,不由得在心裡徹徹底底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她林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了?自從失去了內力之後,她就一再的被人“鄙視”,改天讓她碰到那隻“白眼狼”,她一定要全部討回來。林滋再次把秋夜給狠狠的罵了一遍,心裡委屈非常。
“我不要做什麼狗皇后……”林滋心裡憋屈,見屋裡空曠無人就大聲的發泄了出來。
“啓稟聖女大人,張太醫求見。”
林滋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一個太監適時的出聲說道,整個人愣是囧的無地自容。她哪裡會想到這個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人,最難保證的就是**。
“呃……你叫他回去吧,我很好。”林滋無比尷尬的吩咐道。她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她的“豬窩”,然後起吃個被遺忘在角落裡快要過期的蛋黃派,再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踏着鈴聲進教室。
“可是……皇上吩咐,要讓張太醫給聖女大人看脈。奴婢不敢違抗。”小太監很是爲難的答道,但答語的深意卻是毋庸置疑的。
“我很好,能吃能睡的,不用給什麼太醫看。”林滋十分氣惱的說道,什麼混賬皇帝,她恨不得現在就一個枕頭給他飛過去。
“可是……”
“聖女大人聽起來有些肝火過旺,不如叫微臣診治一番,也未嘗不可。”張太醫見小太監一副左右爲難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戲謔的說道。
林滋現在真的是很受刺激,爲什麼現在連個小小的太醫都來挪揄她?她很好欺負嗎?林滋本來一塌糊塗的心因爲這個太醫的話反而變得鬥志昂揚起來。她倒要看看,這個什麼張太醫的能給她瞧出什麼病來。
“你進來吧。”林滋端正了子,一臉桀驁的看着門口,猶如一頭守望獵物的母獅。
不肖半刻,一個着淺灰色錦緞官服的男子邁步進來。只見他臉色白淨,材高挑,眉宇之間透着一股似有似無的不羈,整個人看起來隨自然。
“微臣張遠,參見‘攬月聖女’。”只見這個自稱張遠的太醫依照宮規給林滋行了個禮。
林滋見他屈禮拜,心裡倒是舒服了許多,但是由於他剛纔給她留下了極爲不好的印象,因此她暫時沒有叫他起的打算。林滋略顯玩味的看着他依舊恭敬的保持着動作,心裡的惡作劇因子不由得開始氾濫。要是一直不叫他起,他會有什麼反應呢?林滋心裡這般想着,實際上也這麼做了。
“不知‘攬月聖女’叫張遠來所謂何事?”幾分鐘之後,當林滋看着他都快入定的時候,這個張遠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廢話,不是你非要進來的嗎?”林滋心愉悅的挪揄道,貌似她現在越來越喜歡捉弄人了,連這種欺負人的事都覺得好玩。
“如果微臣沒記錯,應該是聖女大人叫微臣進來的纔對。”張遠頭頭是道的回答道,歪理倒是一大堆。
“你……”不是你激我,我會叫你進來嗎?林滋憤憤的在心裡暗罵道,但卻沒有說出口,貌似這種話說出來有損她聖女大人的形象。默默的爲自己這種行爲暗汗一把,林滋調整好語氣,貌似威嚴的說道:“你不是來給我看病的嗎?”
“正是。”只見張遠鏗鏘有力的突出了兩個字,而後猛然擡起頭來衝林滋微微一笑道,“那微臣就冒犯了。”還沒等林滋反應過來,右手就被置於一個軟墊之上,張遠三指並用,探於林滋的手脈處。
等林滋從他的一系列動作中反應過來,人家已經將工具收好“鳴金收兵”了。林滋發現自己又被耍了,心裡相當不爽,賭氣的瞪着張遠沒有說話。
“以脈象看,聖女大人的經脈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需要長時間的服藥調理。除此之外,肝火過旺,每的膳食不易過於油膩,多食清淡爲宜。”張遠直接忽視掉林滋想吃人的眼神,條條有理的說道。
“既然聖女大人沒有別的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見林滋沒有說話的意思,張遠倒是十分淡定的說道。
“你進來的時候需要請示我,走的時候就不需要嗎?”林滋見他一副“意料之中”的表就覺得極不舒服,有些挑釁的說道。
“不知聖女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張遠見林滋發話,也不着急,又恭敬的問道。
“我……”林滋剛纔只是一時氣話,現在被張遠這麼一問,急之下倒是想不出好的什麼理由將人家留下來。
林滋搜腸刮肚的想了半晌也沒什麼好主意,她一個聖女,他一個太醫,貌似沒有什麼需要探討的共同話題。只見張遠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臉愁容的林滋,一副勝券在握的死樣子。林滋看着心裡直叫一個不服氣,本來打算就此作罷的想法頓時打消,她就不信,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連高考作文都能編出來,想這麼個破問題還能難倒她?
“我正好要去太醫院,你給我帶路。”林滋嘴角不由得揚起,他既然沒有理由留下,那她就陪他出去好了。林滋忽然覺得自己好無趣,感覺自己越來越像那個逮不到孫猴子就不回西天的如來佛了,一樣的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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