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滋跟祁櫻還有黑衣人在陽國的皇陵裡逛了一圈就急急的回到了地面。令林滋意外的不是陽國皇陵的雄偉,而是黑衣人對皇陵的瞭解。他帶着她們在皇陵地宮裡兜兜轉轉,簡直就像是帶客人蔘觀自己家一樣熟悉。
“哈哈……”遠遠的,林滋一行三人就聽到文濤隔着樹林張狂的笑聲。
“又是你,就是你設計陷害張將軍的。”吳飛身旁一個眼尖的士兵指着文濤氣憤的說道。
吳飛本來被林滋禁足在柳縣的軍營裡,但他們遲遲沒有等到林滋的消息,再加上宋戊翎帶着一衆精兵也失了蹤,所以他就帶着自己以前新兵營的親信趁夜跑了出來。不料,剛走出軍營就碰到前來傳信的逍遙王祁袁熙。祁袁熙本來打算跟小桃在落霞山住一段時間就去別的地方。可是那天早上,他剛好在山頂上看到曄瑟琪將還在昏睡的林滋帶走了。他心下一驚,就直接趕到柳縣將此事告訴了剛剛傷愈的祁謙,希望他能堅守住崖萃關,然後再一起商量營救林滋的事。
吳飛一聽說林滋被劫,心裡頓時火起,再加上聽祁袁熙說,那個跟他在大牢裡大打出手的德瑟使者竟然就是當初差點害死林滋的德瑟國君曄瑟琪,氣得差點沒當場砍人。他哪裡還有心跟他們商量營救的方案,二話沒說,帶上幾十個新兵營的兄弟連夜喬裝進了岳陽城。而且,讓吳飛更生氣的是,陳郝萍這女人硬要跟着他們一起去洛陽,還威脅他說:若是他不答應就將他們私自行動的事告訴祁謙。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他們同爲將軍,但他這個將軍還是歸祁謙管的。聽陳郝萍這麼一威脅,吳飛只得不不願的帶上了她。
還沒等他們趕到洛陽,吳飛就接到了曄瑟琪迎娶祁國女皇的消息,心裡又氣又急,急匆匆的就往洛陽趕。在曄瑟琪大婚第二天,他們便抵達了洛陽。吳飛用林滋曾經奇襲岳陽的方法,在皇宮上空點了百來盞燈,趁白天日照強烈,少有人看見天空中的微亮,吳飛他們成功的將皇宮給炸了。可是當他們趁亂混進皇宮之後,根本就沒有現林滋的身影,不僅如此,連曄瑟琪都不見了。就在吳飛等人猶豫的當口,穆勒榮帶人進了皇宮,並認破了他們的身份。頓時,雙方就廝殺了起來。陳郝萍雖然嘴皮子厲害,功夫完全是個半吊子,哪裡是大內侍衛的對手,只得躲在吳飛身後偶爾踹對方一腳。吳飛見勢不妙,趕緊帶了兄弟們就往外衝。好不容易,他帶着剩下的十幾人剛逃到洛陽城外,竟遇上文濤帶着一衆士兵往洛陽城來。雖然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但面對文濤帶領的兩千人,吳飛還是不得不感到背心涼。
“墨,你帶我娘儘快趕回柳縣。”林滋見吳飛跟陳郝萍跟着十幾名新兵營的舊部被文濤的大軍團團圍住,不禁皺緊了眉頭,低聲對身旁的黑衣人說道。
“那你呢?”黑衣人不禁眉頭深鎖,擔憂的望着林滋。
“我現在還不能走。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他們。你別再婆婆媽媽的了,見到祁謙就叫他帶人在岳陽城外接應。”見吳飛那邊就要動手,林滋焦急的說道,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若是他真的是墨的話,就應該明白她。林滋不可能不救吳飛跟陳郝萍他們,也不能讓自己的孃親跟着自己冒險,所以她現在只有靠他了。
“好。”只見黑衣人深深的看着林滋,輕聲應道。
“彤兒……”祁櫻不禁緊緊的握住林滋的手,擔心的喚道。
“娘,您跟墨先走。待女兒救了吳飛跟萍兒,就來柳縣找你們。”林滋輕扶着祁櫻,柔聲安撫道。
“可是……”祁櫻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還是察覺到了些微的危險氣息,滿心的擔憂。
“快帶我娘走。”林滋見祁櫻不肯,用脣語對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深深嘆了口氣,抱起還有些迷茫的祁櫻瞬間便消失在了樹林中。
“哈哈……咱們還真是有緣哪,文軍師別來無恙啊?”林滋提氣飛身落到包圍圈中,大笑着說道。
“陛下……”乍一見到林滋,吳飛跟身旁的十幾名士兵不禁喜不自勝,激動的叫道。
“不知文軍師這麼興師動衆的,想對本宮的孃家人怎樣啊?”林滋淡笑着說道,卻明顯帶着怒氣。
“末將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林滋這麼一說,文濤適才恭敬的給林滋行了個大禮。他身後的士兵莫不跪地請安。
“好了,都平身吧。你們也都是皇上叫來的吧?本宮今日本欲跟皇上一道回祁國探親。不料就在剛剛,皇上接到上官將軍的奏報,突然有要事處理。所以今日你們就隨本宮先行,待在岳陽跟皇上會合之後,再一同去往祁國。”林滋高傲的打量了衆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恕屬下冒昧,敢問皇后娘娘,皇上匆匆改變主意,不知所爲何事?”文濤狐疑,心下一轉,恭敬的問道。
“軍國要事,豈是我一介婦孺能夠過問的?況且,自本宮嫁給皇上,還不足兩日。皇上又怎會將國家大事都將於我聽?文軍師這是在懷疑本宮嗎?”林滋惱怒的大聲呵斥文濤。四周圍的士兵被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娘娘息怒。末將也是一時擔心,皇上如此匆忙的做出決定,不知是何要事?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末將實在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文濤趕緊雙膝跪地,恭敬的說道。雖然心裡對林滋很是不信,但在事沒有弄清楚之前,文濤還是不敢造次。
“哎……你也不必擔心。皇上有上官將軍陪着,應該無事。”林滋貌似很無奈的感嘆道,也不急着叫文濤起身。其實,林滋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在沒有見到曄瑟琪的屍體之前,她相信他活着。
“你也起來吧。我們還是儘快動身吧。免得到時候皇上到了岳陽還要等我們。”半晌,見文濤顧自跪在地上沒有出聲,林滋便又對他說道。
“謝娘娘。”文濤仍舊恭順的答道,慢慢的起身。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林滋掃了文濤一眼,徑自朝鑾車走去。
“娘娘且慢。穆勒將軍剛進了皇宮,我們還是等將軍來了一塊兒走吧。”文濤見林滋急着要走,趕緊說道。
“穆勒榮?他來做什麼?你馬上派個人去宮裡傳話,就說本宮不想見他,叫他別在本宮面前出現。”見吳飛他們聽到穆勒榮的名字,各人的臉色都變了,林滋不禁憤怒的大聲說道。
“這……”文濤這下可真是傻眼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啓程吧。”林滋淡淡的掃了文濤一眼,厲聲吩咐道。
“可是,這些人……”文濤又看了看吳飛他們,爲難的遲疑道。
“他們是本宮叫來陪本宮的。怎麼,本宮堂堂德瑟國皇后,連叫幾個孃家人隨行的權利都沒有嗎?”林滋憤怒的厲聲喝道,似乎對文濤已經忍無可忍了。
“末將不敢。娘娘請。”文濤這下徹底不敢狡辯了,諾諾的說道。
林滋很是生氣的坐在鑾車裡,不一會兒,便把車外的陳郝萍給叫了進來。當然,林滋也不敢跟她談些正兒八經的話題,畢竟四周都是文濤的人。兩個女人一路上拉拉這家的家常,聊聊那家的笑話,侃得不亦乎。
“娘娘,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我們今晚就在此處歇息一晚吧?”走了大半日,文濤忽然撩開車簾,對林滋說道。
“這是哪兒啊?”林滋不禁往車外張望,淡淡的問道。
“此地名叫碾翠鎮。”文濤依舊恭敬的說道。
“好地方啊!就住這兒吧。”林滋意味深長的看了文濤一眼,淡笑着讚歎道。
“末將這就去安排。”文濤自然知道林滋話裡的意思,但仍舊面無波瀾的應聲離去。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就在莫愁湖邊,林滋差點就被他抓了。
林滋端着皇后的架子,很是排場的吃過晚飯就帶着陳郝萍回房了。吳飛他們都被安排在比較舒適的房間,各人門外都有重兵把守。
一夜無事,林滋跟昨天一樣,依舊雍容華貴的坐在鑾車裡由文濤護送着趕往岳陽。又顛簸了兩日,林滋一行人終於在第三日傍晚的時候趕到了岳陽。還沒等他們進到城內,車馬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林滋撩開車簾,口氣不悅的問文濤道。
“娘娘,將軍到了。”文濤語氣恭卑,臉上卻浮起了淺笑。
“你把本宮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林滋氣惱的呵斥道。
“來人啊,將這些私闖皇宮的奸細都抓起來。”還沒等林滋有所行動,就聽見穆勒榮在前面大聲喝道。
“誰敢?”林滋將車簾一撩,飛身出去,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