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穿越。。我回來了。。下星期還債。。從週一到週四每天都是雙更。。請大家監督。。咳。。
現在太平皇莊還在修繕,原先莊子裡的人都暫住壽王府。武令媺便讓人將霍去疾同送去壽王府居住,等開府設衙以後再搬家。
午膳過後,有人來送信,說是李循矩在同福總店等着,想與她見面。正好武令媺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象徵李循矩的碧樹星光芒黯淡。
她很不安。經過這麼多年對星界的猜測、分析、研究,她覺得如果星界有新星出現,很有可能便代表着某個人對她忠誠不二。那麼,星辰的光彩淡去是否意味着漸漸離心?
但李循矩是她母家唯一的親人!多年相處,兩個人亦師亦友,感情深厚。即便不談親戚感情,從冷冰的利益關係講,李循矩的前程起碼有一半還要寄託在她身上,他怎麼可能對她離心?所以武令媺又難以判斷星辰光彩淡去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一時她又想,難道李循矩的身體有什麼不妥?
不管怎樣,總要見了面說上話纔能有所得。武令媺將手頭諸事都放下,帶着宮人和內衛離宮赴約,不多時便到了同福總店五樓十六號包廂。門虛掩,她聽見裡面有說話聲。
側耳聆聽,武令媺嘴邊露出笑意。房中談興正濃者正是李循矩和梅掌櫃。她聽了兩耳朵,沒什麼勁爆八卦內容,便在門上敲了幾下,而後推門而入,笑道:“小舅這麼早就來啦。倒是稀奇。喲,小草,你竟在這裡,店裡不用管啦?!”
李循矩與梅小草正相對而坐品茶,邊說些京中趣聞。聽得武令媺的聲音,梅小草趕緊離座行禮,李循矩則微笑說:“戶部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我自然閒下來。”
“奴婢去給殿下取些小廚房新制出來的點心。殿下和公子慢慢聊。”梅小草瞟見武令媺似笑非笑的表情,俏臉有些發燙,急忙找藉口抽身。
武令媺心裡有事。今天便放過了梅掌櫃,沒有多加打趣。今日輪值隨侍的司寢大宮女魚素榕給武令媺解下披風取下帷帽,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不久前通過考覈正式走馬上任的新任司浴大宮女連理枝則取出從宮中帶出來的茶具擺在桌上,替武令媺斟上了茶。
李循矩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宮人如此謹慎小心的做法。即便是在他那兒吃飯,餐具也是由隨侍武令媺的宮人準備的。只是今日不知爲何。他瞧着宮人有條不紊地做着這些事兒,心裡驀然有些堵得慌。
忽地擡眼,正好與武令媺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目光對視,李循矩有些不自在地輕咳兩聲。掩飾般端起茶杯喝茶,勉強笑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難道開了花?”
眼神略有些飄忽,動作突兀。他一定有事!武令媺的心緩緩下沉。往梅掌櫃消失的門邊故意遞了個眼神,她扯開揶揄笑容。頗有深意地問:“小舅,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原來如此。李循矩稍微鬆了口氣,如同以前那樣,眉微皺,沉聲道:“只不過聊些風土趣事罷了,你這什麼腔調?”
武令媺打了兩個哈哈,也如同以前那樣沒再繼續調戲下去,上下仔細打量李循矩的臉色,關切問道:“小舅,你身上是不是不舒服?我瞧你面色不大好,人也瘦了許多。聽說小神醫已經回了京,不如請他來替你把個脈?”
“就是有點疲勞而已,我身體無恙。”李循矩微微一笑,“現下辦完了差事,我很快就能清閒起來,不用多久就會養好,你不必擔心。”
既然身體無礙,那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武令媺露出放心笑容,點頭說:“你自己知道保養就最好。我聽父皇的意思,你肯定要進戶部任職。不過剛開始的職位不會太高,你不要失望。父皇對你是有很大期許的,慢慢來。”
“職位不高才是正理。我也不想被人太過忌恨,我對皇上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李循矩略一猶豫,又低聲道,“襲殺皇莊和護送霍去疾抵京隊伍的兇手,可有眉目了?”
說起這件事,武令媺的臉色便沉了下去。皇帝已經指派了內衛和刑部的人手在追查,同時她也讓金生水領着長樂殿的內衛們暗中調查。
眉目倒也不是一絲沒有,起碼能指認有幾名死者是江湖武人。但要說已經撥開雲霧窺見真相,那還差得很遠。那些一意只要霍去疾小命的死士,根本不給人抓活口的機會。沒有直接線索來源,調查相當艱難,進度自然會慢。
不過李循矩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來了?向來她的事情,不是她交辦,他是從不主動插手的。武令媺眼裡露出疑色,她並不掩飾,好奇地問:“小舅是閒得慌了,想替我去找人?我瞧你的差事很快就會派下來呢。”
“我不過一介文弱書生,哪有這個能耐?”李循矩慢悠悠地喝茶,淡然說,“不瞞你,那些放在刑部的死士屍體當中竟然有一個人是我的同鄉。過年時,刑部派人找到鄉里詢問此人,不知怎麼就找到我家裡。當日我出門與昔時同窗會面,不在家中,是父親接待的刑部差官。”
“怎麼上回沒聽你提過這事?”武令媺眼睛一亮,緊緊盯着李循矩的眼中滿是期待,笑着問,“現在突然說起,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這事我怎麼沒聽人說過?”
李循矩笑道:“你別急,先聽我說。我回家後,父親與我說起此事,我也以爲是不是可以幫你找到兇手。只可惜那人年少離家,多年間都沒有與親人聯繫,親人竟都以爲他死了,自是不知他的所作所爲。刑部的差官一無所獲,我想來想去就沒有告訴你,免得你空歡喜一場。皇上不使人告訴你此事,大約也是怕你得了希望卻又失望。”
“不過嘛……”李循矩放下茶杯,等武令媺殷勤地親自給他再添了杯茶,他才說,“我離鄉回京時留了個心眼,派了兩個靠得住的下人在家裡悄悄盯着。果然他們發現那家人偶有行跡詭異之時,家財也突然豐厚了起來,還在某天深夜試圖偷偷離鄉。”
“可把人逮住了?”見李循矩含笑點頭,武令媺不禁大喜,興奮道,“真是多謝小舅。沒找到兇手,我都有些不敢面對皇莊裡的人。過年時去壽王府見他們,我心裡真難過。”
“這只是一條線索,我不能保證一定有用。”李循矩似乎也鬆了口氣,又喝了一杯茶,繼續說,“我也不知怎麼審人,你把人帶走慢慢問吧。他們就關在同福店柴房裡。”
武令媺立刻吩咐金生水親自把人提溜去壽王府,讓木愚和皇莊裡專門受過刑訊訓練的娃娃軍好生審問。李循矩真是清閒了,頗有興致地問起武令媺的功課,似乎無意地提起了一件事。
“你說蘭真皇姐親自到書院來拜會你,想讓無悔成爲你的入室弟子?”這事兒武令媺沒聽着半點風聲,覺得很是奇怪,不過她還沒見到離京陪同蘭真公主去祭奠先皇后和先太子的顏無悔,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
“我覺得不妥。”李循矩又喝了一杯茶,頗煩惱的樣子。“鄭家本就是大周有名的書香世家,蘭真公主殿下爲何不讓小顏神醫直接拜在昌國公門下,卻要來尋我?我這年紀在書院教教學生便罷了,當真開門收入室弟子只會讓人笑話。”
武令媺抿脣久久不語。半響,她擡眼看向李循矩,低聲道:“小舅,無悔的爲人我很清楚,單論性情品德,你收他爲徒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無悔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我只怕他無心向學。蘭真公主爲他求你爲師,卻不知他自己願不願意。若是他不情願,反倒會耽誤了你們兩個人的時間。”
“至於你說還不適合收徒,這倒沒什麼。達者爲師,不論年歲大小。何況你是御前行走學士,學問那是受父皇讚許過的,開門收徒有什麼不行?”武令媺眯了眯眼,語氣變得有幾分冷淡,“我估摸着,蘭真皇姐之所以不讓昌國公收無悔爲徒,而是找上了你,只怕有一半原因是衝着我。”
李循矩沉沉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不想答應此事,也是不想你爲難。我雖日日在戶部埋在帳冊堆裡,卻也聽說蘭真公主府多有貴客上門。除了昌國公依族規不能入仕以外,有幾名鄭家人正在積極謀取更高的職位,怕是與皇子們牽扯不清。”
“我這位皇姐此次進京,可不單單是爲了看望父皇的。鄭家人守了幾年孝,當年的位子多有被人頂替了的,當然要想辦法拿回來。”武令媺捏捏眉心,沉吟片刻後說,“這件事我問問父皇的意思。如果父皇同意,你便答應蘭真皇姐。”
趁着捏眉心的機會,武令媺悄悄按下了眉間硃砂痣。一道碧綠光柱在她眼前驀然出現,光柱中枝節繁盛的大樹通體碧光流溢,光芒似乎比以前更濃烈了幾分,與她星界中碧樹星的慘淡模樣形成鮮明刺眼的對比。
武令媺單手撐額,眼簾微垂,掩去失望震驚神色,心裡冰涼。她腦中轟隆隆只回響着一個問題:“爲什麼?這是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離我而去?究竟是什麼人用什麼方法讓他離我而去?!”
李循矩已生異心。那她,也不能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