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寒螿10

十里寒螿10

聽溪匆匆卸了妝,一色準她不用參加亮相儀式之後的晚宴了。她樂得清靜,也不想看到江年錦和may走在一起的場景。 Wшw●ttКan●¢○

葉子送她走出會場,門口有車子在等着,直接送她回了江年錦的別墅。

管家一早準備好了紅糖姜水在等着她,見她回來,連忙出來攙她,並且監督她喝下了整碗紅糖姜水。

那溫熱甜膩的液體滾過腸胃,聽溪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虛汗退下去了。

“感覺好些了麼?”管家輕輕的拍着聽溪的背,順勢接過了空碗洽。

聽溪點頭,笑了一下說謝謝。

管家搖了搖手,示意她不需要客氣鈐。

“江先生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打過來,我這姜都是臨時跑去市場上買的。你體寒也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點想法子給你燉湯,好好的補一補。”

管家明是數落,實則關心,聽溪就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這毛病什麼法子都試過,就是不見好,我都疼習慣了。”

“瞎說,疼還能習慣呀!”

聽溪笑了一下。

管家瞧她一笑,臉色就緩和下來了。

“我年輕的時候爲這個也沒有少遭罪,後來生完孩子月子坐得好,這痛楚也就隨月子去了。要我說啊,你要想早日解脫,那就說服江先生趁早把孩子生了吧。”

聽溪臉一紅:“您說什麼呢。”

“得得得,都快成人妻了還不好意思吶。”

管家邊揶揄着她邊將她送上樓去休息。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得讓人發憷,她躺在牀上,太陽穴突突的跳,小腹隱隱還有痛意,這痛楚因爲安靜而慢慢再放大。

她想睡覺,可是又睡不着。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她不知道何時變得這樣依賴江年錦,他不再身邊的時候她連覺都睡不好。

她爬到牀尾去找到了自己的包,從包裡掏出了一盒藥丸,和着水吞下一顆。

睡意這才漸漸的上來了,她閉上眼睛,睡得很沉很沉。

江年錦一直被圍在人堆裡,may跟在他身邊,喝的不亦樂乎,偶爾,還能替他擋下兩杯酒。擋酒這種事,沈庭歡在他身邊的時候都不敢做,她倒好,完全不管來人何種身份,想擋就擋了。也不知道是笨還是狠。

一色撥開了人羣過來,悄悄的湊在他耳邊說:“人給送回家裡去休息了。你就放心應酬吧。”

他點了點下巴,正巧又有人遞了酒杯過來,他還沒看清楚來人就爽快地仰頭喝下了。把蘇聽溪安頓好,他心裡跟着舒坦了喝酒自然豪爽。

“江總,夠大氣。”

江年錦擱落了空杯子,纔看清楚遞酒過來的人是莫向遠。

他禮尚往來的回遞過去一杯,莫向遠也毫不做作的喝下。

“莫總,看來已經痊癒了。”may巧笑倩倩,面對自己的老東家也絲毫不見尷尬。

“聽溪照顧的好,自然恢復的快。”莫向遠看着江年錦說。

江年錦冷笑了一下:“這一次聽溪有難,多虧了莫總相救。她照顧你比起你給她的恩情不過九牛一毛。如果莫總不嫌棄的話,改日我與聽溪重辦婚禮時,一定要來捧場。”

莫向遠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瞥了一眼may,道:“這段時間江總來來回回身邊的美人都換了面貌,我還以爲江太太這名頭聽溪是保不住了。如今聽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惋惜。”

江年錦波瀾不驚的眸子裡起了一絲惱意:“莫總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想着江總若守不住美人,我願意效勞。”莫向遠的神色也認真起來。

江年錦聳肩:“那莫總恐怕要失望了。從來只有我想不想守,就沒有我守不住這樣的說法。”

“也許你什麼都勢在必得,可是蘇聽溪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若傷了心,可就不是你勾勾手指會回來的。”

江年錦嘴角起了譏誚:“莫總是在以身說法?”

“你……”

莫向遠上前了一步,幾乎伸手揪住了江年錦的領子,可是最後一刻他忍住了。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場明顯的已經變了。從一開始暗潮洶涌到這會兒幾乎迸出明火,may一字一句都聽在耳裡。她雖不樂意他們爲蘇聽溪起衝突,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出口爲江年錦說話。

“莫總,今年modern的形勢如此慘淡,您不先想想怎麼守住江山,就已經想着怎麼爭取美人了,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莫向遠一下被擊中了軟肋,難堪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今天來參加亮相儀式,他本身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加安媒體在評價modern的時候總喜歡把安培培帶上。他們都說,安培培在的時候是modern的巔峰時代,如今,modern不過是卸了翅膀的天鵝……

江年錦懶得與莫向遠做口舌之爭,他先轉了身,身後的may娉娉婷婷的跟上來,把莫向遠一人留在了原地。

“怎麼說也曾經是你的老闆,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may看了一眼江年錦,毫不掩飾的說:“江總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個圈子裡有人情嗎?”

“你想有就會有,你不想有,自然就沒有。”

may笑了一下:“我不相信有,也不想有。”

自從踏進這個圈子之後,她就再沒有想過這樣奢侈的東西。

安培培和沈庭歡,哪一個曾經不是站在高位,只因爲貪戀這所謂的人情落到這步田地?

還有蘇聽溪,曾經受過這麼多的寵愛,可是這個男人此刻還不是站在她的身邊。

人情?可沒有利益來的重要。

江年錦帶着滿身酒氣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管家不知道他要回來兀自鎖了門,又惹來他一通火。最近他太容易發火,搞得身邊的人都不太願意靠近他。

也是,誰也不想戰戰兢兢的面對一顆定時炸彈。

他問:“蘇小姐呢?”

管家指了指樓上,他急着上樓的時候管家又拉了他一把,問他:“江先生你喝醉了,我要不要給你煮碗醒酒湯?”

他揮手不願承認:“誰說我醉了。”

管家沒敢再堅持,看着他搖搖晃晃的上了樓。

江年錦其實真沒醉,只是酒氣重了些,頭暈了些。他推房門的時候特意放緩了力道。牀上的人兒陷在柔軟的被褥裡,幾乎看不出有人躺着。

牀頭櫃上放着一個藥盒,他看了一眼藥名,打開盒子,那裡面的藥丸竟被扣掉了這麼多。

蘇聽溪失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嚴重?

他往牀沿上一坐,藉着溫和的燈光打量着蘇聽溪。好些天沒有這樣仔仔細細的看過她了,她臉上的血色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依舊顯出病態的白。嘴脣,也是白的。

他擡手拂了一下她額上的發,也是汗涔涔的。

這女人連最該像女人的時候都不願表現的柔弱一點。

她自己把自己當做金剛不壞之身了,身邊的人才會疏忽。所以她助理寬慰他時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聽溪姐沒什麼大礙,只是生理期”就把他給惹炸毛了。

什麼叫只是生理期?他雖然沒有痛過,但也看過因爲生理期痛到暈厥的人。

是的。羅冉冉,就是羅冉冉。

沒想到蘇聽溪連這生理期,都和羅冉冉一樣的折騰人。

在他眼裡,女孩子的生理期是屬於私密的事情,他不願意打聽。可是今天白天在會場,看到莫向遠那樣熟稔的替蘇聽溪按摩虎口緩解她的疼痛,他才知道,原來比起莫向遠,他對女人顯得這麼不上心。

莫向遠,這個名字最近頻繁跳進他的雷區……

睡夢中的蘇聽溪還擰着眉,想必那折磨她的疼痛還沒有完全消失。他悄悄的掀開了被褥的一角,將手探進去,自被褥中摸到她的身子,她睡衣的衣襬很大,他輕輕一撩手就進去了。

他喝了酒,滿身的血液都是火辣辣的,手掌更是燙的懾人,而蘇聽溪,躺在被褥裡那麼久,竟然連絲溫暖都沒有。

他定了定神,慢慢將自己火熱的掌心,覆上了她冰冷的小腹……

蘇聽溪在睡夢裡嚶嚀一聲,他揚了揚嘴角。

這是這麼多天來,這樣的距離已是他們最親近的一次。

想着要換新工作了,下個月會有個空窗期,更新速度會稍稍快些。現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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