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早晨是那麼的冷,卓瑗瑗蜷縮着身子躲在被窩裡,她是個怕冷的女孩。她雖然沒有笑面斧那麼的喜歡睡覺,但現在的她卻也沒有要起牀的意思。
賴牀,這本身就是少女們喜歡的。當然,男人也喜歡,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若非有重要的事情,相信誰都不會起得很早。
卓瑗瑗並沒有睡着,她早就已經醒了,她只是不想起牀而已。
笑面斧和李小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唐凝又回家了,沒有人陪她玩,她不賴牀她還能幹什麼呢?
卓瑗瑗是個多疑的人,一件事情往往都能讓她聯想到很多。
她現在在想的就是笑面斧和李小夜,孤男寡女的,他們會不會發生一些超越情感之間的事情。
她懷疑李小夜此刻一定是待在笑面斧身邊的。李小夜那麼絕美的女人,笑面斧一定是不會拒絕她所有要求的。
笑面斧會不會被李小夜色迷心竅而不回來了呢?
天下的女人,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那麼大方的,她是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情,可是別人願意嗎?
人心隔肚皮,天知道李小夜會不會將笑面斧據爲己有?
卓瑗瑗還真是個活寶,笑面斧他又不是東西,不是砍柴的斧頭,李小夜將他據爲己有幹嘛。
她如此的懷疑別人,難道她自己就真的沒有私心,她就不想將這把砍柴的斧頭據爲己有。她當然是想過的,要不當初她就不會和李小夜發生爭執。
卓瑗瑗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就有人在她的外面敲門了。
聽到屋外的敲門聲,卓瑗瑗立刻掀開被子,慌忙腳亂的就下了牀,並不是因爲她賴牀怕別人撞見,而是她以爲笑面斧他們回來了。
然門開的那一剎那,她不免是那麼的失望,因爲來找她的人是歌舒鳳,不是她牽腸掛肚的小斧哥。
見卓瑗瑗蓬鬆的頭髮,歌舒鳳用腳想就知道她是才從牀上起來的。她道:“瑗瑗,你才起牀嗎?”
卓瑗瑗道:“是啊,天氣這麼冷,鳳姐來找我幹嘛?”她天真的望着歌舒鳳,彷彿她還有要再睡一覺的意思。
歌舒鳳道:“難道沒有事情我就不可來找你嗎?”卓瑗瑗這個小調皮,歌舒鳳只要有機會,她都會逗逗她的。
卓瑗瑗可不敢得罪歌舒鳳,因爲歌舒鳳在她幸福的路上可是很關鍵的。她要是得罪了歌舒鳳,在歌舒鳳的面前表現不好,誰知道她會不會在笑面斧跟前嚼舌根?
卓瑗瑗當然不想自己在笑面斧心裡留下不好的形象。她忙道:“鳳姐你說的言重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歌舒鳳道:“好了,我也不逗你玩兒了,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們等會兒準備去外面吃飯,因爲司馬雲他們回來了。”
這些日子以來,司馬雲早已成爲歌舒鳳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幸福的,看來這不是吹牛,因爲歌舒鳳說到司馬雲的時候,她表情是激動的。
同爲女人,卓瑗瑗當然能看得出來。她道:“那麼鳳姐你是來邀請我一起和你們去吃飯嗎?”
歌舒鳳道:“瑗瑗,你說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卓瑗瑗道:“我們當然是好朋友。”
今天的歌舒鳳好生的奇怪,卓瑗瑗一時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問自己如此愚蠢的問題呢?
她們相處這麼久了,她們不是好朋友是什麼。再說,卓瑗瑗也是很期望和她做好朋友的,至少她不會選擇歌舒鳳做敵人。
歌舒鳳道:“既然我們是好朋友,那麼等會兒你可要幫我一個忙。”
她能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莫不是因爲她和司馬雲感情上出了什麼問題?
卓瑗瑗道:“鳳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好了,瑗瑗必當盡力而爲。”
歌舒鳳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等會我們去吃過飯之後,瑗瑗你找個藉口將蒼虹藍領去別處就可以了。”
卓瑗瑗道:“好,鳳姐你先去準備,待瑗瑗梳妝打扮,這種小事對我來說沒什麼的。”她說得那麼的輕鬆自然,一臉的表情似乎在說歌舒鳳太小題大作了。
歌舒鳳自然看不出來卓瑗瑗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因爲她認爲卓瑗瑗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卓瑗瑗是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女孩。
等歌舒鳳走後,卓瑗瑗才微微笑了笑,心道:“藍姐姐不會和司馬雲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鳳姐怎麼要自己幫她的忙。”
事實上,卓瑗瑗這是多疑了。
戀人,情侶,他們之間本來就有說不完的悄悄話,歌舒鳳和司馬雲雖說不是久別重逢,但他們至少也有五六天沒用見面了。他們彼此都是熱戀中的人,有些悄悄話那當然是正常的。當然,兩個人的悄悄話又怎麼能讓第三者知曉。
歌舒鳳是個要面子的人,有些話她當然不會對卓瑗瑗說明白的,因爲那樣的話她會被卓瑗瑗笑死。
與此同時,清涼鎮。
寒風刺骨,這裡似乎要比洛陽冷得多,看樣子是要有下雪的徵兆。
寒風雖冷,但笑面斧卻起得很早,也許這是他這輩子起得最早的一天。他本來就是個愛睡覺的人,早起對他來說那不是他擅長的。
但是,他不得不早起,他不想讓一個女人去叫他起牀。李小夜也許不會去叫他起牀,可慕容若馨那說不清楚。
你要想不讓別人叫你起牀,你就得比別人起得早。
作爲別人的姐夫,相信沒有誰會讓小姨子認爲自己是個懶鬼,睡覺大王。
笑面斧不是這種只會做表面功夫的人,他本來就是個睡覺大王,是個懶鬼,他不怕別人笑話他。
但被小姨子叫起牀這種事情,他還是能避免儘量避免的。
笑話讓別人去說好了,在慕容若馨心裡,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形象是完美的,因爲他要讓慕容若馨覺得,她的姐姐並沒有看錯他。
笑面斧推開門,他自然是要去叫李小夜起牀,因爲他還要去幽夢樓,他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
有些時候,你是不想耽誤時間,可是你卻又只有耽誤時間,因爲你要是不耽誤時間,你就只有死。
這樣的事情在你身上也許不會發生,但在笑面斧的身上發生了。
兩柄雪亮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是想動都動不了。這都是怪他自己,怪他沒有提高警惕,這怨不了任何人。
笑面斧的記性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至少他見過一面的人,他是不會忘記的。
青龍白虎二使,這兩個人就是慕容若曦曾經帶去龍幫鬧事的那兩個人。
他們兩個加起來的武功大致可以在千葉惠子手中走過十招而不致落敗,他們是要比慕容姐妹略勝一籌的人。
笑面斧估摸了一下,在絕對的優勢下,他在十招之類可以擊敗這兩個人。可是現在,不要說十招,那怕是一百招,他也戰勝不了這兩個人。
這是兩個冷漠的人,你甚至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人情世故。
笑面斧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算計自己,難道是慕容若馨授意的?
但很快笑面斧就否定了他的想法,因爲正有七八個女子朝着他的對面走來。慕容若馨和李小夜自然也在,她們不僅在,而且還和他一樣——被人挾持。
前面的是個風姿卓越的女人,她臉上顯露出來的是一副高貴優雅的氣質,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個很溫和的女人。
笑面斧看不出她的年齡,說她十六,可又比十六要成熟。說她二十,又比二十要年青。總之,笑面斧對她的年齡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很美,她的美絕不遜於任何人,那怕是李小夜。
只是她的美,那是冷的,如今夕的寒風。
笑面斧從頭到尾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有一絲絲的溫暖,她的雙目幾乎可以凝固任何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
笑面斧沒有聽到她有一點的聲音,他只聽到慕容若馨的罵聲:“趙羽蝶,枉我慕容家這麼多年對你的恩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會不得好死的。”
很快的,她們就到了笑面斧的跟前。
李小夜吃驚的望着笑面斧,並不是因爲她害怕,而是她想不到笑面斧也身陷絕境。
笑面斧走出了門,他不擔心青龍白虎二使現在就會對他下手的,因爲他的命本來就是在他們手裡的。
二使也移動腳步,刀依然架在笑面斧的脖子上,彷彿他們和笑面斧已融爲一體。
笑面斧望着眼前的冷美人,道:“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這人竟然能得笑面斧如此的讚美,慕容若馨罵道:“好你個怕死鬼,我姐姐真是瞎了眼。”
她恨恨的望着笑面斧,彷彿像要生吞活剝了他才能解恨。
李小夜也在疑問,這個女人難道真的就這麼的美,她能比自己美嗎?
冷美人注視着笑面斧,道:“你就是笑面斧?”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已將笑面斧定義爲傻瓜,因爲他看起來就像個傻瓜。
沒有辦法,任何一個女人,她開始都會認爲笑面斧是個傻瓜的。
笑面斧道:“十年前我才八歲,那時就聽聞羽蝶夫人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趙羽蝶微微一笑,道:“你八歲時就知道我了,你是不是很仰慕我。”
那個時候,江湖中仰慕羽蝶夫人的人確實很多,但笑面斧還不至於,他那時仰慕的是絕塵道人,仰慕他的三斷刀。至於天下第一美人趙羽蝶這個人,他只不過是聽大叔一時說起吧了。
笑面斧道:“那個時候我沒有仰慕你,因爲我還太小,不懂得這些。”
他的話說得很誠實,你絕對不會認爲他是在說謊。
任何人也不會認爲他是在說謊的,一個七八歲的人,他對男女之事也許壓根就不明白,他又怎麼會仰慕別人的美貌呢。
李小夜相信笑面斧,因爲笑面斧在她心裡就是個木頭腦袋,他不是個一心只想着別人美貌的齷齪之人。
趙羽蝶道:“那麼你現在就不仰慕我?”
她自信她的美,只要是個男人,她都會讓他臣服於她的石榴裙下。
李小夜和慕容若馨固然是美人,但是對付男人她們還不行,相反來說男人對付她們那是挺容易的。
趙羽蝶對付男人的方法很多,對於不同的男人,她當然是用她不同的武器。
現在笑面斧已爲魚肉,她爲刀俎,所以她對付笑面斧根本就沒有用她的武器,她只是一味的戲弄他而已,她覺得笑面斧很有意思,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讓人,他看起來像個傻瓜。
當然,她知道他不是傻瓜,傻瓜是不可能有如此魄力的,他只是看起來像傻瓜,一個有點帥氣的傻瓜。
笑面斧道:“你又不嫁給我,我仰慕你幹嘛?”
趙羽蝶道:“只要你仰慕我,我可以嫁給你。”
她說的就像真的一樣,比真金還真。
笑面斧道:“那麼我仰慕你好了,你叫他們放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的這話一說出來,李小夜還未言語,慕容若馨倒是開口罵起來:“不要臉,真是一對狗 男女。”
趙羽蝶沒有理會慕容若馨,而是心道:“這笑面斧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跟別人也一樣,見色忘友,貪生怕死,這種男人最沒有出息,不過看在他有點帥氣的份上,留着他在身邊也好,至少寂寞的時候能罵他一頓,踢他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