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涼,此時,正是晚秋。秋就像黃昏一樣,美卻又往往讓人覺得帶着一種悽清,因爲在秋天裡的故事總是伴着秋風帶着絲絲涼意。
在二王府中,一位小廝正向坐於亭中的華旭昱稟:“王爺,今日五皇子和二皇子又去了宮中,貴妃娘娘依舊將他們攔在殿外。”
華旭睿道:“葉清舞呢?”
“葉清舞和小鳶依舊陪着王妃。”那小廝回答。
華旭睿心中覺得疑惑,卻沒有在那小廝面前表露出來,淡淡地對着那小廝道:“繼續盯着。”
那小廝走後,華旭睿對着坐在他旁邊的韓兵道:“他們如此反常。將軍怎麼看?”
韓兵答:“二皇子不必擔心,就算他們有什麼計策,手上也沒有兵力。如今我們已經將皇宮控制住了,只等皇上駕崩後,將遺詔拿出來,到時大臣們便不會有異議,必擁護二皇子。”
華旭睿聽罷,點點頭:“如今,除了將軍便是何前手中的兵力最多,他雖在千里之外,卻也是不能大意。不知他近來可有與何人接觸?”
韓兵滿臉自信:“我安插在軍營中的親信回報,並未有什麼特殊的人與何前接觸。二皇子不必擔心。”華旭睿聽完韓兵的話,便放下心來,卻不知道葉清舞早已找過何前。
皇上那晚將兵符交與葉清舞后,華旭昱、葉清舞、華旭敏和小鳶四人已經商量好對策。他們知道華旭睿和韓兵必會派人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便將計就計,製造假象。
拿到兵符後的第二日,葉清舞便用靈力將韓兵安插在何前身邊的親信找出來,然後晚上使了分身之術,避了那親信,前去找何前。
何前看到兵符,便信了葉清舞的話,於是葉清舞將計策告訴他。
華旭睿雖然知道葉清舞是靈女,會施法術,卻不完全瞭解葉清舞的能力,所以派人日夜盯住葉清舞,卻不知道葉清舞可以分身,可謂是棋差一招。
皇上病後的第八日,華旭睿便進宮,直向皇上的寢殿奔去。許貴妃已在那等着他。
華旭睿來到寢殿,走到臥室看着此時已經十分虛弱的皇上,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傷心之色。見皇上這般,他便也不再在皇上面前僞裝自己,對着許貴妃道:“額娘,皇兒此後必定讓你受萬人尊敬、受萬人敬仰。”
許貴妃聽罷,臉上露出笑容:“睿兒如此有孝心,額娘自是十分欣慰。”
此時,一位侍女拿着一碗藥,上前稟道:“二皇子,藥已經準備好了。”
華旭睿道:“把藥放下便退下吧。”那侍女應了一聲,將藥放下便退下去了。
那侍女退下去後,許貴妃坐到牀前,將皇上扶起,然後欲將藥喂進皇上嘴裡。皇上不肯喝,她便惡狠狠地道:“皇上,就讓臣妾送你最後一程吧。”
皇上用微弱的聲音說:“許貴妃,你爲何要如此對朕。”
許貴妃苦笑了兩聲:“爲何?皇上,這些年來,你是怎麼對我的。你一門心思都在王悅慈身上,可曾體會過我的感受。你是皇上,不曾體會過被冷落的感覺,又怎麼會知道我受過多少煎熬。”許貴妃說着將藥拿起來,又想給皇上喂藥。而皇上仍掙扎着不肯喝,她便想強行將藥灌進皇上的嘴巴里。
此時,葉清舞突然出現。華旭昱和許貴妃都吃了一驚。
葉清舞走到許貴妃身邊,奪過她手中的藥,將藥放在桌子上,說道:“許貴妃,縱然皇上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今日欲將他置於死地,所有的恩怨便都可以消了。皇上的壽命將盡,你又何苦如此着急。”
葉清舞說着走到華旭睿身邊,對他道:“二皇子,回頭是岸!”
葉清舞剛說完這話。韓兵便匆忙走進來,神色慌張:“二皇子,何前帶兵殺進宮裡了,他的兵力比我們多,如今已經將我們的人都制住了。他和華旭昱、華旭敏已經向寢殿殺來。殿門口的士兵恐怕擋不了多久,二皇子請先撤離。不然就來不及了。”
許貴妃聽完韓兵的話整個人已經癱坐在地上。華旭睿聽罷,心上一慌,臉色變得頗爲難看,看向葉清舞道:“原來你們早已和何前商議好了。”他說完便帶着許貴妃和韓兵一起從窗外逃走。
葉清舞欲去追他們三人,卻擔心皇上,便坐於牀上將靈力輸給皇上。
隨着靈力的輸入,皇上的氣色變得好了些,葉清舞才停下來。
此時,華旭昱和華旭敏及小鳶、何前走進房中,四人不見華旭睿等人的身影便覺得奇怪。
葉清舞看到他們進來,便向着他們道:“華旭睿三人已從窗外逃走了。我擔心皇上的身體沒有去追。不用着急,我定能將他們找出來。”
葉清舞說着,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將眼睛睜開,着急地說:“不好。”
華旭昱見罷,匆忙問:“怎麼了。”
葉清舞回答:“華旭睿正往五王府去。”
華旭昱聽完,對着華旭敏和何前道:“宮中餘下之事,就交給四哥和何將軍了。”華旭昱說完便跑向門外,葉清舞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趕回五王府時,華旭睿已經帶走了趙惠宣和小王爺。葉清舞便再次探了華旭睿的位置,然後和華旭昱前去追趕。
華旭睿所去往的方向是太名山,葉清舞和華旭昱一直追着他到了太名山頂,他才停下來。
他抱着小王爺立於太白山頂的懸崖邊上,卻不見許貴妃和韓兵,而趙惠宣被她的侍女季念將劍架在脖子上,她的眼神中透着哀傷。她爲了華旭睿,幫他在華旭昱的身邊插了眼線,選了季桃進府。而華旭昱卻爲了他的皇位,讓季念這麼對她,還挾持了她的孩子。她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居然如此對她,她怎麼會不悲傷。
華旭睿依舊是俊美的臉龐,卻多了一絲落寞,身上已經尋不見以往儒雅之氣,他看到華旭昱已追了上來,厲聲對着華旭昱道:“華旭昱,現在你的妻兒都在我的手上,這一仗你終究贏不了了。”
他看到葉清舞欲出手便對着葉清舞說:“葉清舞,你要是敢出手,我就抱着孩子從懸崖上跳下去”,他說着用手捏了捏孩子的臉,繼續道:“你應該捨不得這個可愛的孩子吧。”
葉清舞急忙回答:“不要,我答應你不出手。”
華旭睿聽到葉清舞這樣說,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華旭昱厲聲對着華旭睿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華旭睿的臉上有了一絲得意之色:“以換換命,華旭昱,只要你在我面前自盡,我確認你死了之後,便可放了他們。”
華旭睿此話一出,葉清舞擔心地道:“風大哥。”
趙惠宣也是心中一緊,她不知道自己和孩子在華旭昱心中的分量,不知道華旭昱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華旭睿見華旭昱沒有回答,便又嚴聲說:“華旭昱,我數到十,你若是還不按我說的做,那…”
華旭睿的話還沒有說完,華旭昱應道:“好,我答應你。”
華旭睿聽罷,得意地笑着說:“果然是重情義呀!”
華旭昱沒有理會華旭睿得話,而是拔出手中的劍,欲向自己刺去。此時,小鳶從空中飛到華旭睿身邊,然後迅速化爲人形將孩子從
他手中抱過來。同時,葉清舞也迅速將趙惠宣從季唸的劍中救出來。華旭睿見狀,知是無力挽回,便縱身跳入懸崖。
趙惠宣見罷,急忙跑到懸崖邊,已經不見華旭睿的身影,便跪倒在地上,傷心地哭着,然後暈了過去。
葉清舞正欲過去扶趙惠宣,華旭昱卻已上前將趙惠宣抱起,然後走向回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