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恨他20號結束

冷翼凡的猶豫讓穆向晚感覺到由衷的快樂,她甚至感受到惡毒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裡蔓延。她主動靠近了一點冷翼凡,柔聲說:“如果王雪晴死了的話,也許我不介意重新做你的情人。”

“向晚,這是你要的嗎?”冷翼凡笑着揉揉她的頭髮。

“當然。”穆向晚也微笑着說。

“我答應你。可是現在不行。”冷翼凡笑着說。

他終於知道穆向晚是真的恨她。

她的發火,歇斯底里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他也做好了一切準備,可她居然笑着讓他殺了王雪晴,還把這個作爲她回來的條件。她衝他虛情假意地笑着,絕口不提她的孩子的歸屬,只希望用自己的所有權矇混過關。

聰明的女人。

令人厭惡的聰明啊……

“哼。”

見冷翼凡沒有回答,穆向晚鄙夷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什麼骯髒的東西。她一臉不可置信,厭惡地揮着手:“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冷先生。”

“哦?”

“你一點誠意都不願意拿出來,你說我爲什麼要和你合作?換你的話你肯嗎?等你改變主意的話也許你能來和我談。”

穆向晚算準了冷翼凡不可能爲了她殺了王雪晴,所以開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條件。等過幾年,王雪晴給他生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也不會記得自己曾經那麼可笑地希望一個女人做他的情人——畢竟他不可能缺女人。

“當然,這個決定你能慢慢做。”也許是感覺到了冷翼凡的遲疑,穆向晚趁勢追擊:“要是你擔心你曾經的情人會成爲某個人的妻子,爲你抹黑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等孩子們大了我願意告訴他們他們的身世,是走是留我都不會干涉。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還有什麼,你可以繼續說。也許你能說服我。”

“我想你對於這兩個孩子只是一時的興趣,或者是做家長的新鮮?其實他們比你想象中的糟糕的多——我是說他們腦子笨,個性也不好,小楓更需要心理醫生的治療,說不定病一輩子都不會好。我想你不需要這樣的孩子……”

穆向晚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爲她的肚子已經疼得就快說不出話來了。她不自覺地彎下腰,身體蜷縮,此時真希望能喝一杯熱水——能把胃燙穿的那種。她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縮在牀上,然後在半小時之內入睡!這該死的男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走!

“說完了?”冷翼凡問。

穆向晚虛弱地點點頭,坐到了牀上,緊緊捂住腹部。她心裡咒罵着這個男人,希望他好像蝙蝠一樣從窗戶裡飛走,再也飛不回來。冷翼凡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皺起了眉:“你怎麼了?”

“沒事。三少您也許可以回去了。”

“生病了嗎?”冷翼凡執着地問。

他伸出手,試探着穆向晚額頭的溫度,穆向晚厭惡地甩一下腦袋,遠離他的觸碰。冷翼凡微微愣神,然後強硬地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他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熱度,但是感覺到了不該有的冷汗。

“怎麼了?”他問。

穆向晚虛弱地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指指玻璃窗,希望冷翼凡離去。冷翼凡好像看不懂,溫柔體貼地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

“那你吃點藥?”

“我……好吧,我吃藥。”

穆向晚生生忍耐住怒氣,去拿止痛片來吃——偶爾多吃一粒不會對身體不好吧。她把藥吞下,冷翼凡看着包裝,輕輕讀了出來:“治療頭痛,生理痛……你是頭痛還是生理痛?”

“生理痛!”穆向晚沒好氣地說,狠狠瞪着他。

“哦。”

冷翼凡放下了藥盒,居然沒有一點尷尬,不好意思。穆向晚狠狠瞪他,示意他離開,他好像一點都沒看懂。風從破碎的窗戶裡呼呼往裡吹,已經帶了初秋的寒冷。穆向晚蜷縮成一團,等着藥效起效,緊緊咬住嘴脣。冷翼凡看着她,好像有點不理解:“很疼?”

“如果三少做了女人也許能理解。”穆向晚假笑。

“呵,女人真是脆弱。”

冷翼凡微微搖頭,面露憐憫。他看着蜷縮成一團,好像某種小動物的穆向晚,覺得她方纔的氣勢真是消失殆盡。

他不理解女人的痛苦,但是記得在書上看到女人MC的時候會心情暴躁易怒,看來他似乎撞到槍口上了——今天來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

怪不得她火氣那麼大。冷翼凡默默想着。

“需要去醫院嗎?”他決定表現出自己的關心。

穆向晚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他,然後看着遠方,不再搭理。

冷翼凡居然就在她家生生站了半小時。

也許是產生了抗藥性的關係,過了很久藥效都沒有浮現,穆向晚越來越疼。冷翼凡見她臉色不好,堅持把她送去醫院,穆向晚極力阻止。後來,她都沒有心情和他置氣了,說:“麻煩你幫我灌個熱水袋行嗎?”

“好。”冷翼凡沉默了一會,然後說。

暖和的熱水袋放在了腹部,穆向晚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她閉着眼睛忍受着疼痛,手突然被冷翼凡握住。她極力抽出自己的手,冷翼凡卻說:“別動,我幫你暖一下。”

在那瞬間,她好像看見了希特勒和猶太人一起喝咖啡。

她遲疑着,沒有把手抽出來。

也許是想看看冷翼凡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也許是她太冷了。

冷翼凡一直握着穆向晚的手,體溫慢慢傳來,她的手倒是暖和了很多。他沒有放手,低低地問:“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樣。”

“是啊。”穆向晚淺淺地笑:“流產後就這樣了。我想是打胎傷了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