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捧着飯盒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假裝聽不見,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快速吃飯。
副隊長都這樣了,周洲等人也不想着維護隊長聲譽了,紛紛散開找偏僻的地方吃飯。
方問:“……”
方問捧着飯盒起身,走到雷濤對面坐下,問道:“你對得起易寒栽培嗎?”
雷濤擡頭道:“方道長,我知道你跟我們隊長是好朋友,你們兩個肝膽相照,出生入死……”
方問拿起飯盒轉身就走。
於是通過虎妞的大嘴巴,一個多小時後才從辦公室裡出來,正想回家的徐部長都聽到了這個八卦。
他搖頭失笑道:“易寒那小子年紀也不小了吧,雖然是未婚夫妻,但畢竟是在基地,還是應該要注意一些的。”
需要注意的易寒此時正坐在林清婉的身旁,時不時的擡頭查看她的情況。
林清婉靠在沙發上睡着了,但易寒知道她不是睡着,她這樣的情況很像入定,可週身靈氣波動很小,顯然只是功法自己運行,她並不是在修煉。
既如此,那就是神識入定了。
易寒不敢打攪她,只能找出一本書來在一旁看,一邊盯着她的情況。
林清婉這一覺睡得有點長,從午飯後進屋修煉開始,一直到晚飯結束,再到月亮升起都一直沒醒來。
易寒將書收起來,看了她一眼,便將房間裡的燈關了,然後拉開窗簾,讓星光與月光灑進來,他就拿出蒲團放到地上,盤腿坐在沙發邊上修煉。
樓下,在操場裡滾了一身泥回來的虎妞擡頭一看,正好看到林清婉的房間滅了燈,她立即叫道:“怎麼樣,我沒說謊吧,我猜這燈一定是易寒關的,而且他們根本沒出門!”
衆人:“……”
林清婉住在三樓,離他們並不遠,就算大家的房間裡都設了隔絕陣法,但走廊裡可沒設,神識一掃就知道走廊裡有人沒人,現場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沒出門?
就是雷濤他們這些菜鳥神識都練到可以看到三樓走廊的情況了,笨拙的收到神識反饋過來的信息,隊員們都沉默不語。
虎妞洋洋得意,“我就說易寒是流氓吧,他還反駁我,哼!”
鍾道長輕咳一聲,拂塵一甩一甩的,摸着小鬍子笑道:“現在的年輕人是急了點啊,哈哈哈……”
雷濤輕咳一聲,扭頭和周洲道:“我們隊長可真厲害,總算是娶着媳婦了。”
“不錯,其實隊長年紀也不小了,前兩年他一直沒動靜,首長們都急得不行,隔三差五的拉着我們作陪去參加各種文娛演出,天知道那時候我們多忙,可爲了隊長我們都忍了,現在好了,以後不用爲他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這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們隊長是誰,你瞧,從相親到訂婚,一年搞定,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咱就能喝喜酒了,說不定過兩年我們還能抱到小娃娃呢。”
“哎呀,那我們要做叔叔了。”
“你也別想着做叔叔了,還是想想做爸爸吧,你跟隊長一樣大,也得抓緊點了吧。”
“你年紀比隊長還大呢,那你不得更抓緊點兒?”
“我倒是想呢,但我們這基地哪有女的?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還被隊長叼走了,我上哪兒找去?”
走在後面的虎妞怒了,跑上去問,“我不是女的嗎?”
已經插科打諢走遠了的雷濤等人正想一鼓作氣的快步離開,看到虎妞湊上來,嚇得一哆嗦,一時也不在意掩藏了,立即一鬨而散,四散着跑遠了。
虎妞氣得掐腰大喊,“啊啊啊啊——”
鍾道長等人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虎妞瞪着眼看向他們,衆妖人立即緊閉着嘴巴憋笑,不敢發出聲音來。
雖然虎妞的人形嬌俏可愛,但他們堅決不受她的人形誘惑。
易寒還沒入定,樓下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只掀了一下眼皮,並不在意的盤腿繼續坐着。
因爲滅了燈,基地外面的燈光也是昏暗的,月華與星光慢慢傾泄而下,飄飄灑灑的透過窗臺落在屋裡的茶几上,沙發上,以及人的身上。
易寒這才緩緩的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開始運起功法來。
他慢慢的吸收着月華與周遭的靈氣,等到周身的月華與靈氣被他功法吸引得越發濃郁起來,他這才加快吸收的速度,一半留在丹田與經脈裡,還有一半則反哺於體外。
精純的靈氣一溢散開來,首先受益的就是在他旁邊修煉的林清婉,然後是她隨身帶着的玉筆。
玉筆從林清婉的筆套裡跳出來,自己躺倒在茶几上,攤着身體開心的吸收精純靈氣。
還有少許則散出房間,滋養着天地間的萬物。
一個晚上,易寒就這麼修煉過去了,直到凌晨月華稀薄起來,他這才躺倒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簡單的睡一下。
林清婉依然一動不動。
不過她昨天晚上雖然沒有意識到外面的情況,但身體有習慣記憶,在她周身的靈氣到達一定濃度時,加上易寒下意識的勾引,她的身體就自動修煉起來,子時前和易寒一起引動了天地雙修,所以昨天晚上她的靈力也積累了不少。
加上她身體沉睡,五臟六腑的活動減弱,醒過來時身體不覺得疲憊,可精神卻不是很好。
她的神識一直沉浸在功法中,一直活躍着不肯休息,才睜開眼睛時,眼前還有些發花。
好一會兒她纔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一側頭就看到了委屈的縮在一角沙發上的易寒。
他人高馬大的,一個人靠在那節沙發上顯得特別的委屈,林清婉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撐着手臂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着薄被,只是可能是因爲一個姿勢躺久了,她半邊身子有些發麻。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站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蓋到他身上去,可她此時並不能想太多,因爲她心神還在功法上。
林江留下的空間法陣很精妙,其中的原理她也才琢磨出四五分,她隱約覺得要學透不是光靠在裡面學就可以了,還得實際動手實驗。
只有她真的把空間法陣應用於實際她纔算是掌握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