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以不在意,因爲他們不記事,對那邊也沒有培養感情的機會和時間,所以感情並不深。
但大人卻不能不在意,周明霞心中怨恨,周爺爺和周奶奶也放不下,當年周易兩家雖然比不上林易兩家親密,但也是來往熱鬧。
周通自認算得上是易問寇的好友,結果到頭來那人竟因爲大人的事放任小寒被這麼欺負。
所以這麼多年來,周通一直不見易問寇,甚至懶得踏上京城的地兒,就是因爲心中一直介懷。
此時,他算得上是揚眉吐氣,所以鄭重的對一雙兒女道:“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回來後可要去大院裡好好拜訪拜訪你們這位易伯伯。”
周奶奶就不贊同的推了他一把。
周明宇和周明霞卻和他們父親一樣的性子,聞言狠狠地點頭。
周家兩位老人和一雙兒女從晚上八點一直聊到十一點,因爲一時說太多話,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他們平時都是十點前就要入睡的,此時早已超過他們的入睡時間,雖然因爲見面而精神亢奮,此時也不由疲憊起來。
易寒便強硬的讓他們道別,關了視頻去睡覺。
周明宇和周明霞也表示他們要去收拾東西了,畢竟明天就要走了,他們東西還沒來得及準備。
周爺爺和周奶奶這纔去休息。
等到第二天醒來,兩位老人悄咪咪的又拿出電腦,只是想着那邊正是深夜,此時他們恐怕在睡覺,到底不忍打擾,登上賬號後看了會兒,到底還是沒撥過去。
而易寒和林清婉一早就離家去國安部了。
易胥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人清醒過來後的情況有些不妙,現在不僅是他不能說那個人的名字,連在腦海中想一想都不行。
那個人的名字似乎成了開關,只要一動念,他體內的蟲子就亂鑽,易胥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
他從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坦白是爲了從寬,但如果坦白的代價大過於抗拒的代價,那他肯定選擇抗拒。
所以現在他是閉嘴不言的狀態,誰問他什麼他都閉嘴不言。
工作組衆人:……真的很想把他的腦袋打開,把裡頭的東西都給掏出來啊。
他們只能請易寒過來看看,想到林清婉回春術好,她昨晚又留宿四合院,他便把她也拉來了。
易胥看到易寒,心緒便開始不穩,都是這個逆子,要不是他叫嚷着要翻案,而且,而且他那記憶卡也是他拿走的。
易寒好似看不到易胥眼中的恨意,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上,道:“放輕鬆,我給你看看。”
易胥的目光就和刀子一樣盯着易寒,怎麼可能放鬆?
易寒卻並不在意,見靈力不能進入他體內,便放棄探查,轉身拿起他的片子看。
易寒將片子交給林清婉,道:“是蠱蟲,我沒用靈力探查過,不知道是不是用魔力養出來的。”
“如果是……”
“那你我都沒有辦法,這東西一旦受刺激就會產卵,卵泡一觸碰到血液就會快速孵化,生殖速度非常快。如果不是,我們可以想辦法控制它在一定區域內,然後讓醫生直接手術切除。”
易胥聽得臉色發白。
易寒渾然不在意的繼續道:“他們和西北魔修有來往,這東西多半是用魔力養出來的,就不知道怎麼進入的他體內。”
國安的同志臉色難看道:“我們已經在排查他的飲食了。”
易寒點頭,“他不願意配合,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們不如再找其他醫生看看吧。”
國安的同志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頷首道:“也好。”
還等着他勸一勸,好找個臺階下的易胥:“……”
眼看易寒要走,易胥終於忍不住,忍着臉上的火辣道:“你,你再看看……”
聲音低不可聞,要不是國安的同志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易寒真想一走了之。
他面色如常的轉過身,淺笑道:“您願意放鬆身體聽我指揮了?”
易胥閉上眼睛,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易寒這才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上,靈力快速且霸道的侵入,很快就探到了他體內的那隻小蟲。
它正安靜的呆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這時候的宿主不會覺得任何不適,所以這東西只要不發動,還真難發現。
靈力入侵,易胥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正皺緊了眉頭,卻突然覺得腰上悶疼,但又很快消失。
他不由睜開眼睛來。
易寒已經收手,擡頭與工作組的人嘆道:“是魔力養出來的,我用靈力刺激了一下,這東西我控制不住。”
“那就沒什麼辦法了?”
易寒想了想道:“可以找百草堂的道友試一下。”
他們哪認識這種人哦,工作組只能拜託易寒,“還請你幫我找找,只要他們願意出手,我們親自上門去請,條件好說。”
然後低聲道:“你也知道,當年工作組的那羣人現在無一不身處高位,找不出那條蛀蟲,我們寢食難安啊。”
易寒左右看看,也低聲道:“我當然願意幫忙,畢竟事關我家親屬,可你應該知道,這事牽扯太廣,還和西北那邊有點關係,現在我們都是暗的來,又有軍區保駕護航,前面才進行得這麼順利,後來恐怕……”
其實工作組現在就有壓力了。
西北那事牽扯很大,上面鬧到現在工作組都沒成立起來,他們這邊查二十多年前的舊案,卻又牽扯到了西北,上面已經透下話來,讓他們注意安定團結,西北少數民族多,要注意民族團結,行事不要太激烈,以免激化矛盾。
工作組的組長差點爆粗話,這和民族團結扯什麼關係?
但他們又不能說這個叮囑不對,聽話聽音,有時候不是想查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
組長拍了拍易寒的肩膀道:“你舅舅和母親也快回來了吧?”
易寒低低地應了一聲,組長便低聲道:“這樣,你們徐部長什麼時候有空?其實你舅舅走私的事早過了二十年了,當年他們偷的稅務在查抄振華貿易時就補得差不多了,現在回來,緩刑應該不難。”
事急從權嘛。
他們現在壓力大,急需有一個人替他們分擔壓力。
易寒看了林清婉一眼,見她微微頷首後,他便把徐部長給賣了,“您放心,徐部長也總說有空了要見您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