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的老闆瞪大了眼睛,似乎才被驚醒一樣,背微微馱着,有些討好膽怯的道:“不,不認識,沒聽說過這個人。”
“黃華沒聽過,那黃二貴聽過嗎?”雷濤倚靠在門上,敲了敲桌子道:“別說你不認識啊,他就是這兒的人,我們費了老大勁兒纔打聽到的。”
小賣部的老闆這才哈腰笑道:“黃二貴倒是我們這裡的人,不知道您三位找他是?”
“奶奶的,他膽子夠肥,做莊做到我們老大頭上來了,還真以爲我們是散戶,不能拿他怎麼樣?”
小賣部老闆心中暗罵,知道黃二貴是踢到鐵板,把這些牛鬼蛇神給惹到村裡來了。
他想了想道:“黃二貴前段時間回來過一趟,但人又走了。”
他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您三位可別說是我說的,我聽說他們要去南邊,說南邊賭得比較厲害,就是在鄉下都有賺頭的。”
易寒冷笑,“憑他跑到哪兒都沒用。”
他目光如鷹般衝村裡掃去,起身往裡走,雷濤和周洲連忙跟上。
小賣部老闆知道他們是不相信他的話,只怕還得到村裡找找。
他連忙掏出手機,躲在櫃檯下悄悄的發短信,讓裡面的人別惹到他們。
既然是來尋仇那就不可能只三個人來,外面恐怕還有人呢,他們倒是能留下這三個,就怕引來更多的人,到時候鬧起來就不好了。
易寒帶着雷濤和周洲往裡去,毫不避諱的打量四周的建築,看到順眼的人就會上去問黃華的蹤跡。
這樣隨機挑選的行爲倒是讓不少人去了疑惑。
越往裡走,易寒心中越有數,這裡有修者的痕跡,而雷濤和周洲也發現了許多違和之處。
三人相視一眼,繼續往裡走。
林清婉藏在這裡面的可能性很大,就是不知道在哪兒。
這個城中村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修者的手段莫測,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只怕抓不到人不說還會打草驚蛇。
易寒和雷濤等人都不敢表現得太過,打聽了一圈黃華就離開了。
才走出城中村的範圍,易寒就低聲和耳機裡的四隻眼道:“找人,徹查這片區域,從基地裡調人過來,悄悄的包圍,暫時別驚動裡面的人。”
與此同時,林清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後頸痠痛,忍不住用手揉了揉。
她擡起頭來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籠子裡的。
林清婉:“……”
她長這麼大,前後兩世也算經歷不少,還是第一次被人關在籠子裡。
林清婉摸了摸那銀白色,不知什麼材質的籠子,挑着眉看向四周。
這是個很空曠的房間,裡面除了幾張椅子和這籠子外什麼都沒有。
林清婉下意識的要運起靈力去開鎖,卻發現體內的靈力纔出來就潰散,根本不能聚於手。
她心中一驚,正要將這些靈力又吸收回體,卻發現根本吸收不了,甚至連靈力都不能運轉了。
林清婉驚詫,盯着自己的手掌一呆。
門被推開,一個一身黑色運動服的中年人走進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清婉道:“林道友醒了?”
林清婉警惕的看着他問,“你是誰?爲何要抓我?”
中年人並不忌諱她看見他的臉,當然也不介意她知道他的名字,因此笑道:“在下許牧,比林道友早五十年入道,只是沒有林道友的這份運道和天資,至今仍在煉氣期掙扎。”
林清婉沉默。
中年人也不甚在意的拖過一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與籠子裡的人面對面道:“林道友可能才踏入修真界,不知道我們這圈子裡的規矩。”
林清婉也不急了,乾脆在他對面盤腿坐好,問道:“不知道這修真界有什麼規矩?”
中年人笑了笑,笑容奇特的道:“我們的規矩很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好東西是要分享的,林道友,我和我的師門都很好奇,像你這樣的凡人,是怎麼在沒有師承的情況下入道的,而且還能拿出那麼精妙的功法來。”
林清婉心中一跳,隱約明白他是爲什麼來了。
她擡頭認真的看了許牧一眼,半響後笑道:“誰說我沒有師承?”
許牧蹙眉看向她。
林清婉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我師父在這兒呢。”
許牧不解。
林清婉就知道這人底蘊也不怎麼樣,易寒和方問一眼就能看出她有傳承,她現在都提醒得這麼明顯了,這人還不明白。
林清婉只能嘆氣的解釋道:“我運氣好,偶爾得了我師父的傳承。”
許牧眩暈了一下才想明白她說的話,然後就是無限的狂喜,他盯着林清婉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林清婉對他道:“只不過這是神魂傳承,那功法層層設鎖,我現在只打開煉氣期的功法而已。”
許牧的臉色就變了幾變,雖然很懷疑林清婉的話,但以他現在的能力並不能去分辨。
他看着林清婉,心思幾度變化,最後眼神越來越沉靜,顯然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而林清婉只掃了一眼他的臉色就放下心來,看來她暫時保住性命了。
要說現在修真界什麼東西最寶貴,那非一套齊全的傳承不可。
什麼法器丹藥,那都是外在的東西,只有功法纔是內修,也纔是根本。
她會的不止是那一個拿出來共享的引功功法,還有許許多多未曾解鎖的功法。
想要嗎?
那得她活着,且能修煉下去,功法才能解鎖。
在許牧找不到辦法將她體內的功法完好無缺的挖出來前,他是不敢殺她的。
林清婉想的沒錯,許牧的確不想殺林清婉了,他起身將紙筆遞給她,冷冷地道:“那就先將煉氣期的功法寫下來。”
他盯着她的目光冷笑道:“我雖然是煉氣期,但也活了七十來年,你想要瞞過我的眼睛是不可能的。”
林清婉:“……”她實在沒想到這人年紀這麼大了,看着只有四十來歲啊。
林清婉盯着他白皙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決定哪怕是爲了美容美顏也要好好的修煉。
許牧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看着他,皺了皺眉,正想說話,林清婉就伸手接過紙筆,直接放在膝蓋上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