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張朗的生活算得上是格外悠閒,受傷之事陽成天等人並不知曉,反正他們正忙碌於謀劃奪取青靈城之事,根本無暇顧及張朗,而張朗自然更不會沒事找事跑去他們面前晃悠。
這算是好的一面,不爽的陽千紫似乎真的被張朗嚇到,每次抽空前來都只看傷勢,見傷口正在快速復原,她便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直接就走,彷彿多跟張朗說一句話就會被拐騙了似的
張朗很鬱悶,非常鬱悶,可是無論他怎麼坑蒙拐騙,陽千紫卻都是一副“我很忙,沒空搭理你!”的樣子。
這是其中一點,還有就是最近城中的變化張朗同樣鬱悶。說是變化,可實際上是最近青靈城一點異樣都沒有,聽那些烈陽門的弟子說,除了前幾日幾個青靈衛喪身萬符樓之外,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張朗擔心雪靈等人的安慰,現在雖然萬符樓沒有其他消息,也可以說雪靈等人暫時是安全的,可是張朗卻愈發的擔心起來。這種擔心並沒有太多依據,他只是覺得這幾次的平靜都在即將打破時又穩定下來,不是好事。
“華羽那個混蛋到底在打什麼注意呢?”張朗糾結的一根根揪着自己的頭髮,頭疼的要死要活。現在他無比懷念陌錦在的日子,雖然小傢伙單純了點,但是分析問題的能力卻是沒話說。
現在自己的小弟不在身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都得自己分析,着實頭大!最關鍵的問題是,分析了幾天了他還沒點頭緒,這就更讓人鬱悶煩躁。
“那個什麼林家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準備坑那陽成天!”換了個思路,張朗不禁又開始喃喃:“對了老泥鰍,那天你見到那個囂張的傢伙了吧?感覺他是不是來頭很大?”
對於青靈城之外的人和事張朗所知甚少,他雖然平時沒正經,但是也不會對自己不瞭解不熟悉的事物貿然下結論。因爲他很清楚,那樣的結果不是丟人就是丟命,不划算!
符龍沉吟了一番,接着又用他那獨特的彷彿看頭滄桑的悲涼語氣悠悠道:“那人也就是個二階大靈師,靈力很淳厚,修煉的功法定然不是你修得這種低級功法!”
聽他如此篤定的又鄙視自己一番,張朗頓時火氣上升,破口大罵:“老泥鰍你是不是心理變態?我修低級功法怎麼了?老子當然能活過來就是天大的本事,能夠獨自摸索着成爲靈者還不行?你還敢鄙視我?!”
“額……好吧我錯了,反正那個姓林的傢伙很強。從陽成天的態度看,他背後的林家想必更加恐怖。我說小子,你不會在打他什麼注意吧?”倆人鬧歸鬧,但是彼此的關心還是無須多言的。
張朗眯着眼睛,那神色像極了一個要偷吃誰家雞的老狐狸:“我咋還是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我這點斤兩能打他什麼注意。只是那傢伙給我的感覺,怎麼就非常不靠譜呢?!”
符龍點點頭,深以爲然!接着他又突然一聲驚呼,有些興奮的道:“對了小子,你記不記得那傢伙身上又一塊黑色的玉牌,上面是古體林字?!”
張朗有些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接着似乎記起那人身上似乎的確有塊玉牌:“好像有,怎麼了,那東西是寶貝?!”說着,他便已經有些忍不住兩眼放光了開始。
符龍照例先鄙視他一番,然後才悠悠說道:“看那玉牌的樣式和字的寫法,這個林家想必家底很厚,絕對是個傳承悠久的老家族!”
張朗眼睛再次一亮,不知道爲何,他總覺得那什麼古老的東西,都和寶貝財物是密不可分的,忍不住砸吧下嘴開始吞口水。
“瞧你那財迷樣!這還不是重點,當時爲了不驚動他們沒敢現身,也沒能仔細瞧瞧玉牌上面的圖案,現在想想,似乎那圖有些像是符文吶!”
聽他這麼說張朗神色頓時凝重不少,眉頭微皺仔細回想了下,隱約覺得那玉牌上似乎真的有類似符文的圖案,這意味着什麼?張朗不禁心頭一跳。
“如果那些真的是符文的話,想必這個林家就更加不簡單嘍!一個傳承悠久的家族,而且還熟悉丹符,嘖嘖,我忽然對這個家族感興趣了,說不定能從那能找到更多關於我身份的記載!”符龍思索之後,悠悠道。
張朗點點頭沒有說話,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複雜一些。
之前偶然聽到陽成天提及烈陽門和林家的交易條件之一是青靈山的符陣,不用說肯定就是那些遺留下來的上古符陣了。
原本張朗覺得那個林家只不過是仗着財勢單純的想要發掘下符陣的威力,現在想來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怎樣,有機會還真得實地考察下那個林家啊,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嗯,目的自然是爲了查探關於符龍的記載,他纔不會承認是爲了那個古老家族的寶貝呢。
經過符龍的這些提醒,張朗忽然覺得之前的感覺愈發強烈,那個林家似乎越發的不靠譜起來。要不要提醒下陽成天呢?可那樣會不會被認爲多管閒事或者是圖謀不軌?
小小的糾結之後,張朗還是決定去找陽千紫。現在傷勢已經復原,陽千紫以要督促下面的嗯修習符術爲理由,愈發來的少了。這種情況,很不好!
見天色尚早,張朗在鏡子裡對着自己那張大黑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鏡子裡形成一個獨特的黑白分明的圖案,然後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小院,直奔楊千紫訓練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除了那些必要的守衛之外,他能看到的全是烈陽門弟子在緊張的修煉和部署着什麼。這些事情他一個外人根本不方便參與,當然,他也懶得參與。
在那些守衛有些驚懼的目光中,張朗十分順暢的找到了陽千紫。還沒見到她人張朗便又開始暗自得瑟起來,暗歎自己魅力之大。
實際上整個烈陽門沒人不知道這個叫做張錦的怪物,他們也很清楚,這個傢伙跟門主是以兄弟相稱,並且也聽聞過他詭異的手段。
張朗十分享受烈陽門的弟子投來的那種沒有敵意的小心翼翼的眼神,享受一陣之後才大搖大擺的走向陽千紫,站在其身後猛然開口道:“大女,可否借一步說話!”
正在專注的指點手下符術釋放技巧的陽千紫,直接被嚇得一個激靈,十分靈巧的轉身同時做出防禦的姿勢。
張朗不禁啞然失笑,知道陽千紫是因爲都聽自己用真實聲音說話,現在突然聽到這壓着嗓子的話有些不習慣。可是,反應也沒必要如此之大吧?
在轉身擺好姿勢的同時,陽千紫的右腳猛然彈起,腳尖直奔張朗的下身而去。眼皮狂跳的張朗腳下一滑堪堪避開,然後一言不發,眼神幽怨的盯着陽千紫。
見是他,陽千紫直接驚訝的掩住嘴,而注意到張朗那幽怨的眼神時,她更是刷的紅了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就這麼恨我?!”張朗乾咳一聲用手掩着嘴輕聲說了一句,然後眼睜睜看着陽千紫臉上的紅暈直接竄上耳根,這才重複十分大度的一揮手,重複之前的話道:“大侄女好身手啊,呵呵,現在能夠抽身?”
陽千紫使勁點點頭,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剛纔那一腳踢出去會是什麼效果,啊不,是後果!這會羞怯還沒有褪去,哪裡有心思多說,只想着趕緊轉移衆人的注意力,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烈陽門的弟子素質是很高的!兩人來到僻靜的地方,張朗才悠悠的下了這個結論。雖然那些人很是讚歎陽千紫的凌厲的腿法,可也知道這種事情實在八卦不得,所以一個個竟然很快硬生生忍了。
扭頭瞥見自己的同門都已經再度投入到修煉中去,陽千紫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可畢竟面對的是正主,只得用蚊納般的聲音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要真是故意的,那我可得考慮考慮要不要跟老丈人提親!想想你也不會這麼殘忍,還沒成婚就要守活寡,這種傻事明顯不是你風格!”見四下無人,張朗忍不住上前湊了湊,期期艾艾的說道。
陽千紫剛剛好點的臉色頓時又徹底紅透,秀眉緊蹙,羞惱的低喝道:“胡說些什麼,誰要讓你提親了?誰又要守……守活寡!”
“你不讓我提我也得提啊,雖然那樣輩分有些亂套,但是我會盡量跟我的岳父大哥說清楚的!嗯,就說咱們的愛情跨越了輩分!”張朗嘿笑着如是說道,趁着陽千紫慌亂直接抓起她的小手開始摩挲。
聽他這話陽千紫更加羞惱,佯怒掙脫着小手道:“你!張叔叔,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晚輩呢麼!”說着繼續掙脫張朗的魔爪。
可奈何張朗抓的實在有技巧,力道不大保證不會弄疼她,同時又能讓她無法掙脫。一邊得意於自己高明的手法,張朗一邊嘴上繼續着道:“哦,都說了,咱們的感情跨越了輩分,張叔叔我就喜歡你了!”
陽千紫徹底無語了,這個傢伙的臉皮之厚爲人之無恥簡直是世上罕見,完全不在她的戰鬥力應對範圍之內。
見陽千紫一副認命的表情,張朗這才嘿然一笑道:“紫兒,你對那個林家瞭解多少?可不可以說服我岳父大哥,別跟他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