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身上被汗水裹住一層泥土的張朗被風一吹忍不住渾身顫了顫,哆嗦着徹底的回過神來喃喃道:“貌似,威力還不錯嘛!只是,看樣子咱們得趕緊收拾東西開溜了!”
“瞎貓撞見死耗子,又被你給蒙對了而已。”符龍似乎就看不慣張朗自得的模樣,此刻忍不住出言刺激他道:“不過你也不用着急跑路,這是後宅,一時半會應該沒人發現,反正周圍沒什麼人。”
“能撞見就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自己也去撞個我看看!”聽到周圍安全,張朗不禁翻翻白眼,直接走向自己居住的小屋,打了水開始沖刷自己。
看着張朗哼着小曲沖刷着身上的灰塵汗水,符龍眯着眼睛打量他半天,最後不僅悠悠的說道:“小子,你知道剛纔你都幹了什麼嗎?”
張朗裝模作樣的擋住自己的關鍵部位,賤兮兮的道:“哎喲,別這麼盯着我看好不好,我會害羞的!話說你是不是又準備誇我了?咔咔,沒辦法,我都有些忍不住想誇讚自己兩句了,太有才!”
符龍一陣無語,張朗見狀嘿然笑着道:“怎麼着,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沒明白我都幹了什麼?其實很簡單啦,我不過是把符術和擊技融合在了一起而已,這樣不但讓靈火符的攻擊更加隱蔽,威力也提高了很多!”
“我當然知道你是將符術和擊技融合了,可是你知道你這種做法的意義麼?!”符龍深呼吸一口直接忽視張朗的沒正經,語氣嚴肅的說。
見他正色張朗不禁微微一怔,眨巴着眼睛顯得很是茫然:“什麼意義?霞飛滿天的攻擊力太弱了,兩者一結合可以說兩者互補,如果非要說意義的話,應該又算是個偉大的創造吧!哇咔咔!”
“咔你個頭啊咔!你剛纔的做法實際上就是利用符手將兩者融合在了一起,這其實也是符手的最初形態,可我有一點疑惑,那些靈火符明明已經在符陣中破壞,怎麼又會炸裂的?”
符龍的眉頭緊皺着,之前張朗釋放的攻擊他自然能明白其中大部分的道理,可是唯獨靈火符破壞之後又能爆炸這一點,他怎麼也想不通。
丹符知識可是符龍引以爲傲的方面,這種疑惑的出現讓他鬱悶不已,也好奇不已。甚至此刻,他一番思索得不出個結論之後,竟然不惜開口詢問張朗。
張朗眉毛一挑,顯然有些意外符龍竟然會“請教”自己,接着一樂,嘿然笑道:“老泥鰍,你這算是在跟我請教丹符問題麼?”
符龍一怔,臉上的肌肉抽了半天最後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就算是吧!別廢話,趕緊給我說說怎麼回事!符手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已經不可知,我所掌握的也是成熟的符手,也從未遇到過完整的丹符和成熟的擊技融合!“
難得符龍居然會拉下架子跟自己請教問題,張朗自然又是一番得瑟,然後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其實吧,這個問題很簡單的啦!”
本想再賣賣關子吊吊符龍胃口,可是看到符龍那幾乎能夠瞪死人的眼神,張朗縮縮脖子趕忙直接說道:“好吧好吧,看到你這麼勤奮好學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其實吧,靈火符在融入符陣時就已經燃燒成火球了!”
張朗說的很簡單,因爲他相信單憑這一點,符龍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不然他也太對不起當初那個符龍大聖者的稱號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麼簡單的答案符龍明顯一愣,眉頭微皺了下接着臉上浮現了一抹恍然:“竟然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
張朗撇撇嘴得意的繼續哼着小曲沖刷自己,等他收拾好自己的時候,回頭卻發現符龍似乎還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
“唉,我說老泥鰍,你用不着這樣吧?不就是將擊技和靈符融合了一下麼,看你的表情怎麼跟我發明了符手似的,要不要這麼誇張啊!”神清氣爽的張朗換了身衣服,直接坐在桌子旁灌了一口茶水說道。
聽到聲音的符龍回過神來,翻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懂個毛,符手在如今的丹符師手中似乎早就失傳。你先前學習血藤的時候使用也不過是巧合而已,而現在纔算是真正的掌握,意義不凡啊!”
“切,有什麼意義不凡的,難不成因爲我吃透了這什麼符手,以後就可以橫行霸道無所禁忌了?別開玩笑了,你這一直吹噓的符手,如今作用實在有限的緊吶!”
聽他這話符龍臉上的神色不禁變的有些複雜,如今的天下同時是丹符師又沒落下靈者修煉的人,似乎只有張朗一個人了,這樣的情況下,當初那個時代最頂尖的戰鬥法門,自然也沒太大的意義。
可這也只是對整個玄靈大陸來說,若真論及張朗自身,事情的意義就真的非同一般了。符手的最大優勢便是能夠完美的將符陣和擊技融合,從而可以同時發揮出丹符師和靈者的力量。
雖然說現在張朗的丹符造詣還非常有限,甚至主要還是依靠最低級的靈火符戰鬥,可是他現在卻通過對符手的領悟,已經可以完整的將符術和擊技融合,實際上還是相當於發揮出了丹符師和靈者的雙重力量。
皺眉想了想,符龍打消了把這些告訴張朗的想法,沒別的,免得這個小子又窮得瑟,欠揍至極。
“得嘞,既然你也說不上來什麼意義,那你慢慢想吧先!”見符龍沉默不語,張朗起身伸個懶腰,帶着哈欠就要上牀準備修煉。
而這時候符龍卻猛然回過神來似的,急聲道:“等等小子,你趁現在把易容膠配製好了先,免得什麼時候要用來不及配製。還有啊,從萬符樓帶出來的材料你也拿出來,也得趕緊處理一下了。”
伸着懶腰的張朗聽了這番話不由一愣,之前他一直想問符龍在萬符樓時要的材料是做什麼用的,可是他卻死活不肯老實交代。現在見符龍自己提起那些材料,張朗頓時又來了興趣。
“嘿,怎麼着老泥鰍,終於藏不住了?”張朗十分麻利的將易容膠的材料和雪靈給的那些材料全部拿出來,興奮的問道。
符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意的指着那對易容膠的材料道:“先別廢話,用我教你的法子,先弄個六七張面具來看看,哦,這些材料總共可以製成十張的,所以你小心點嘗試。”
張朗眼角跳了跳,心裡面被好奇鑽得癢癢至極,可是見符龍已經專注的沉浸在另外那堆材料中去,他不也無奈,只得老老實實的開始製作易容面具。
看着面前這堆腥臭的特殊材料,張朗幾次都險些把晚飯給倒出來,最後無奈之下他只得塞上了鼻子,這才勉強按照符龍的說法處理。
相比較來說,這易容面具的製作比靈火符還要簡單,因爲根本不需要繪製符陣,只是利用材料自身的特殊熬製處理而已。
用從陌九雲那裡弄來的制符工具將材料逐一按分量添加熬製,看着裡面的材料用草綠色逐漸轉變成棕色,氣味也逐漸又腥臭變成了更加刺鼻的辛辣。
就在張朗被嗆得半死幾乎要棄鍋逃跑的時候,鍋裡面的那些材料卻已經逐漸開始變成半凝固狀態,顏色也逐漸成爲人的膚色一般但是卻不均勻,最讓張朗高興的是先前的氣味也徹底消失不見。
“嘿,這些妖獸的糞便還會有這麼許多的變化啊,老泥鰍,你看看行了沒,乍一看還以爲是一鍋的人肉呢!”張朗一邊伸手戳着鍋裡有些溫熱的那種皮膚顏色的膠狀物,一邊饒有興致的問道。
一旁整理另外那些材料的符龍見狀忍不住瞪了一眼,沒好氣的道:“戳吧戳吧,這玩意完全冷卻之前含有妖獸特有的毒素,毒死個四階靈師還是毫無問題的!”
“我靠!”張朗一聽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直接驚叫一聲遠遠跳開,接着一邊使勁的搓着自己的那根手指頭,一邊氣憤的吼道:“你丫的怎麼不早說?老子還沒成家呢,真毒死了怎麼辦!”
符龍不屑的撇撇嘴,一邊繼續仔細的檢查每一株材料的品質特性一邊冷笑道:“得了吧,你小子的命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哪那麼容易翹辮子!”
張朗對他這個比喻噁心不已,可是擡眼看見那一鍋的妖獸分辨熬成的東西,不禁大感無奈,搖頭嘆息着心想,如果陌九雲知道他珍藏的這套制服工具被用來熬製妖獸分辨的話,不知道什麼反應……
“愣着幹什麼?趕緊撈出來去啊,毒素比較輕,你把嘴上面那一層類似皮膚般的東西剔除不就行了麼!”就在張朗胡思亂想的時候,符龍的聲音卻再次響起道。
一肚子不爽的張朗聽了這話便很有幾分暴走的衝動,可是接着符龍口中的喃喃聲卻斷斷續續的傳進了他的耳朵,直接讓他那剛欲泛起的暴走情緒像是猛然遇到的水閘一般,直接被擋了下去。
“沒有身體真是麻煩啊,真擔心你小子處理不好這些材料……”催促張朗之後,符龍再次仔仔細細的檢查着他面前的所有材料,有些鬱悶的嘟嘟囔囔道:“材料的品質都還不錯,想必靈力也夠那肉翼黑紋豹的幼崽孵化了……”
聽到這裡,張朗再也忍耐不住,眼睛死死的盯着專注的符龍,聲音激動的問道:“老泥鰍,你終於要讓我馴化那小傢伙的了麼?!哇哈哈,我現在就把面具做好!”說着,他迫不及待的衝向了那鍋易容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