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善步步緊逼,緩緩向着石飛羽石飛羽走去,目露森然。
在其心裡早已打定主意,今天若是膽敢反抗,立即將其擊殺於此。
而石飛羽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這個傢伙自從自己來到屠魔聖地,便百般刁難,處處作對。
今日正好給他一個教訓,也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
心中這樣想着,天絕神盾嗡鳴震顫,石飛羽更是將九陰神火爐悄然取出,殺意畢露。
現場氣氛再度攀升到了新的高度,那般緊張氣氛籠罩下,許多人都是感覺到心臟咚咚狂跳。
即便是戰力榜上的那些人,對於學院長老也是客氣有加。
偏偏一個新來的弟子,竟然敢公開與學院長老叫板, 這可是他們以前從未見過的事。
一道道目光緊盯下,既興奮,又憤怒,也有幸災樂禍。
不過更多的人對石飛羽已經充滿敵意,那批被劫走的靈藥,雖說對他們並無多大影響,但畢竟是用來輔助修煉的物資。
恐怕無論是誰,都不想看着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
然而就在這種略有敵意的期待目光下,郭辰長老卻猛然低喝道:“難道要我親自動手麼?”
說着,郭辰長老偷偷向着莊凱等人那邊使了個眼色。
而這番話也讓石飛羽立即如遭雷擊,森然殺意緩緩收斂起來。
與衛善鬧翻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連天極山都能逃出來,就不信這幫傢伙能擋住自己。
但是這樣一來就會連累莊凱等人,如果自己離開,莊凱、溫子安等人必將受到牽連。
見他似是聽了進去,郭辰心底這才鬆了口氣:“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自然會有人替你做主。”
突聞此言,石飛羽微微一怔,隨即漠然點頭,將天絕神盾與九陰神火爐收了回去。
衛善豈會放過機會,立即上前一掌拍在他胸口。
這一掌的力道並不大,倒也不是有意傷他,只是想要趁機封堵幾條經脈,讓其暫時無法使用修爲。
但石飛羽前兩天在天極山上一戰,險些喪命,體內破裂經脈至今未能痊癒,當即將他打的臉色微變,咳出一口鮮血。
“衛善,好你個老匹夫,居然敢趁機下此毒手。”
莊凱等人見此,頓時怒吼一聲,就要暴起傷人。
而石飛羽則急忙擡手,將他們制止下來,隨即冷冷的擦去嘴角血跡:“今日的事,希望你不要後悔。”
“要後悔的是你。”
衛善自然不知夜歌城易家父子撒謊,當即怒笑着一把將他抓了過來,丟給幾名學員,喝道:“綁起來,帶走。”
這幾名弟子雖然不是衛家之人,卻也平時有事相求,又怎會怠慢。
當下便是將石飛羽五花大綁,推着向外走去。
在石飛羽和莊凱等人被帶走之後,衛善這纔回過頭來,冷笑道:“走吧,郭辰長老,這場審判大會還得由你主持。”
“你不是早已給他定罪了麼,還審什麼?”
不料郭辰長老對他這種做法已然心生不滿,當下便是搶白了一句。
這句搶白,頓時將衛善噎的呼吸一滯,臉色漸漸發青。
而郭辰長老也不管他,丟下一聲冷哼,便匆匆離去。
“呵,不就是和副院長有些交情麼,有什麼可狂的。”
望着那憤然離去的背影,衛善不由得低聲怒笑道。
半個時辰後,屠魔聖地內再次想起了沙啞的號角聲。
不過這次吹響的並非葬魂號,而是一種召集令。
無論是外出獵殺妖獸,還是在魔王古墓修煉的學員,聽到號角聲便立即匆匆趕往城池中央廣場。
還是那座黑石高臺,還是那些人,不過這次好像連戰力榜上經常閉關的學員,都以趕了過來。
石飛羽等人被綁着站在臺上,每人背後,都有兩名學員弟子押解。
而衛善則立於臺前,目光略帶興奮的道:“人都來了麼?”
雖這樣問,但顯然是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在衆多學員左右四顧時,衛善便立即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今日不同以往,這次叫大家過來,是有人做出了背叛屠魔聖地的事,簡直喪盡天良,人神共憤。”
一番話將許多人都說的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其實他們早就知道石飛羽劫藥的事,只是沒想到這背後還有別的,從衛善所言來看,好像事情遠遠要嚴重許多。
“衛善長老,您說的究竟是什麼,不是劫藥的事麼?”
有着性子着急的學員,便立即在臺下發問。
而衛善臉色卻因此一沉:“難道劫藥的事還不夠大?”
說着,只見其突然用手一指石飛羽等人,沉聲喝道:“這些人擅自劫取物資,不僅損害了聖地利益,還故意拖慢大家修煉進度,可見其用心險惡,難道你們就沒想過這背後誰會獲利麼?”
這番話頓時說的讓許多人都是臉色微變,有些腦子活絡的學員,順着衛善長老的意思往下一想,瞳孔便驟然緊縮:“天極山,縹緲宮?”
“他們難道是天極山和縹緲宮派來的奸細?”
緊接着的一句話,便引發滿場譁然。
蠻荒森林內,屠魔聖地、天極山、縹緲宮三方勢力爲了困魔潭,彼此明爭暗鬥多年。
如果臺上那幾個人真的是奸細,那麼這件事情就變得極爲嚴重。
衛善也不去直至衆人猜測,而是先將自己撇清,道:“是不是奸細,暫時還沒有證據,但是他們截取聖地大批靈藥物資的事,乃是鐵證如山。”
聽到鐵證如山四個字,被綁在臺上的石飛羽,便猛然擡頭,忍不住問道:“什麼鐵證?”
自己當時雖說想要劫取靈藥,但最後被人捷足先登,根本沒有機會出手,又哪兒來的證據?
“衛善長老口口聲聲說鐵證如山,不知道這鐵證是什麼?”
話音未落,臺下就以傳來一聲怒笑。
順着怒笑聲望去,說話之人,竟是前幾天和石飛羽有所過節的雷豪。
在雷豪身邊,還有一幫屬下,也是趁機跟着起鬨:“是啊,衛善長老說的證據是什麼,不妨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嘿,我看這種證據他是拿不出來,說不定是他想要趁機害人,故意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這樣說的話,倒也有可能,別忘了上次衛善長老誣陷石飛羽殺害學員,可是未能得手呢。”
雷豪身邊的這幾人一起鬨,臺下頓時爆發出陣陣譁然,衆多目光看向衛善,已經變得充滿質疑。
而衛善見此,更是被氣得臉皮發顫,險些將滿口鋼牙咬碎。
奈何面對衆多質疑,他又不好發作,便狠狠瞪了雷豪一眼。
而石飛羽心裡也覺得驚訝。
幾天前,還與雷豪弄的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沒想到今天第一個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居然是他。
這倒是有些出乎預料。
“瞪我也沒用,除非拿出真憑實據,否則你這就是故意栽贓,殺人滅口。”
雷豪也不怕衛善刁難,立即迎着衆多目光走了出來,大大咧咧的站在臺下,笑道。
前幾天晚上的事,許多人都是知道。
如今見雷豪公然替石飛羽說話,不少人都是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好,好,你們想要證據是吧?”
衛善顯然也被氣得不輕,見雷豪牽頭作對,便怒笑道:“來人,有請夜歌城易家父子。”
聽到夜歌城易家父子,石飛羽就以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必然是這兩人說了什麼,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自己並未做過,自然也不怕與他們對峙。
索性就等那易家父子出來再說。
但讓他奇怪的是衛善居然用了個請字,看來易家父子在屠魔聖地另有靠山。
很快,夜歌城易家父子就以出現在臺上。
而衛善也不耽擱,立即沉聲問道:“事情究竟如何,還請兩位告訴大家,免得有些人心存僥倖,想要矇混過關。”
不等話音落下,夜歌城主易烽,就以老淚縱橫的道:“事情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
說着,易烽也不等人詢問,便將石飛羽前段時間如何在夜歌城“逞兇”,如何打傷他們父子的事情添油加醋講述出來。
而且說得有根有據,大多都是自己這邊勢弱,受人欺負。
有了這件事情鋪墊,後面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易家父子爲了尋求保護,帶着大批靈藥物資前來屠魔聖地,不料半途遇上早有埋伏的石飛羽。
靈藥被劫,連他們也被打傷,好在二人福大命大,僥倖從其手下逃脫。
等到易烽說完,其子易雲鵬也是上前,髮指石飛羽種種罪行,如何持強凌弱。
一席話說的聲淚俱下,道盡辛酸苦楚,也爲他們引來不少同情。
直到易家父子說完,衛善才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盯着石飛羽,厲喝道:“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心知自己現在就算說出真相,那易家父子只要一口咬定劫走靈藥之人是他,也無法扭轉局面。
石飛羽索性將頭轉向一旁,冷哼道:“欲加之罪。”
“沒有就好。”
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處置他,衛善又怎會輕易放過機會,當下便是怒笑道:“來人,將此賊子修爲廢除,逐出屠魔聖地。”
一聲令下,莊凱等人頓時面若死灰,看向衛善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驚駭。
廢除修爲,逐出屠魔聖地,這和殺了他有何區別?
要知道在屠魔聖地外,可是茫茫上百萬裡的蠻荒森林,其內毒蟲遍地,妖獸橫行,即便是他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何況是一個被廢去修爲之人?
易家父子的嘴角,則有着一抹森冷笑容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