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的飛行是在空冥之中,這裡空氣稀薄,溫度較低,是元嬰期和化神期飛行的理想之處。空冥往外是虛冥,完全沒有空氣。元嬰期修士根本無法立足,化神期也不敢多呆。只有領悟了虛空法則的返虛修士,才能馭虛而行。
這裡雖然空氣稀薄,但是因爲女尼的速度太快,還是捲起一股風浪。又因爲溫度低,令小道士苦不堪言。但是,好在他換過了十二次皮,這些低溫他還是受得住的。神色顯得比較從容。
反觀自己的侄子,女尼不禁皺眉。興兒已經是凝氣大圓滿,但是現在卻全身發抖,一副難以抵抗的樣子。你說,人家不過是凝氣七層而已,法力還被封了,你都凝氣大圓滿了,還比不過人家,這不是丟臉嗎?
心中一哼,女尼加快速度,那溫度更是低下,由之前的零下一百度,到零下一百五十多度。這是運動中的速度,跟靜止中的速度是不一樣的。它要比靜止中的速度給人的感覺要冷好幾倍。因爲,這讓身體溫度流失的速度快。冬天坐過摩托車的人就能體會到了。
小道士感覺那風就像一把把刀,要將自己千刀萬剮一般。但是,他死死忍住,一聲不吭。
“姑姑!”那青年卻忍不住了,大聲喊了起來,臉上出現了一道道被風刃割開的傷口。
唉,女尼嘆了一口氣,將侄子用法力保護起來。看來,平日自己對他還是不夠嚴苛呀!不過,這也不能太怪興兒,這樣的低溫,這樣的速度,就是築基中期也難以善全,何況是凝氣大圓滿?
不過,她也是更加好奇,爲什麼這個小道士卻能堅持得住呢?女尼沒有再加快速度,只是一直飛行。在此空間之中,外來修士不能飛行,但是本空間之人卻是無障。
小道士心中哀嘆:你這女尼,還讓不讓人回家了?要知道,你在空冥之中飛行一個時辰,我要用水遁符最少行三天,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去呀?
但是,這沒辦法。體外的寒冷,令人不得不憋足勁去進行抵抗,不久之後,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他的法力無法運轉,只能靠皮膚的本能來進行防禦。他的皮膚經過了十二次換皮,只要再換一次,就是築基期圓滿的攻擊,也不用怕了。到時,他的皮膚便相當於防禦級別的僞法寶。就是現在,他的皮膚也已經達到了法器高階的頂峰。
但是,便是如此,那風刃削在他的皮膚上,也是痛疼不已。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這一刻,他又回到了之前換皮的心境中來了。所不同的是,之前的換皮主動權在自己。而這一次,卻是被動的。
看到小道士閉着眼睛,強忍痛疼,女尼也有些生氣。就不信了,你能有多硬氣,只要你受不了,將機緣交出來,自己又不會爲難你,說不定,自己還會給你一場造化。
好,我就要看看,你會如何求饒。兩個時辰之後,女尼加快了速度,高度又上升了上一些。這小子硬,我就讓你的痛苦爲你的硬氣埋單。
零下一百七十度,零下一百八十度,直至零下二百度。小道
士的皮膚被風刃割得是血肉模糊,但是,他還是不吭一聲,更沒有求饒的話語。
真不錯,女尼也是暗中點頭,一個凝氣七層小修士便有如此忍耐之力,實屬不易,就是自己當年也是自愧弗如。等等,這傢伙似乎還在煉功,女尼不禁好奇:自己不是將他的法力給封了嗎?
她不再增加高度,也不再增加速度。只是勻速前行,也不知行了多久,小道士身上的傷慢慢變成了血痂。隨着風刃的削落,小道士的皮膚露出了暗紅的新肉。
這傢伙屬蛇的?女尼皺起眉來,對小道士的功法更是好奇。她發現,這小道士的表情慢慢地由痛苦,變成了享受。好像外面的風刃只是爲他刮痧用的瓷匙。
三天之後,他們落到了一個山脈。這是外海一塊陸地中的山脈,叫落月山脈。這倒是令小道士好奇不已,這裡明明沒有月亮,怎麼會有落月之稱呢?
“師父,你回來了?”在一個山門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見女尼從天而降,忙跑出來歡喜地道,“快快快,讓人家看看你給人家帶回了什麼好東西!”
“你這小妮子,就知道禮物,這一個月可曾好好修煉?”女尼喝斥道。
“師父,你別那麼兇嘛,讓大家看見了,我多沒面子!”女孩子往後看了看,見只有兩個師姐跟着出來,鬆了一口氣。
“見過師姑!”兩個女弟子向女尼行禮道。說也奇怪,小道士開始還以爲這是一個佛門宗派,但是,現在一看,除了女尼一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僧尼。
“嗯,免禮。”女尼向兩人道,“掌門和大家都好吧?”
“回師叔,掌門和大家一切安好!”兩女中一人道。
“興兒,你把這個小兄弟帶回洞府內安置好,我去見過掌門!”女尼回身對那同時回來的青年道。
“是,興兒領命!”青年一聽,忙施禮應了一聲,便夾起小道士向宗門內走去。
“師兄,等等我!”那女尼的女弟子一見,忙追了上去。她見小道士眼睛骨碌碌地轉,想來不是什麼好人,定要玩耍一通才行。
女尼一見,搖了搖頭,這小妮子還是童心未泯啊!
“張師兄,張師兄,這是什麼人?”那女弟子追上去問道。
“什麼人?李師妹,這自然是壞人!”張師兄道,“你可要離他遠點,這小子有些邪門!”
“壞人?”李師妹一聽,皺起眉頭,“那幹嘛不殺了他?”
“這個,姑姑自有打算!”張師兄道。
“喂,你是不是壞人?”進入一個洞府之後,小道士被扔進一個小房間,那李師妹扯了下小道士的耳朵問道。
“我當然是壞人,”小道士睜開眼,惡狠狠地對那李師妹道,“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那李師妹嚇了一跳,一指小道士:“你,你嚇着人家了知道不?”
小道士無語起來,自己可是說了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嚇着你不是應該的嗎?看來此女真是涉世未深。
“李師妹,我們還是走吧,等下姑姑回來了,再審問於他!”張師兄道。
“可是,人家看他好像好好玩的樣子。”李師妹道,自從師父和張師兄走後,這一個月來她天天都是修煉,那麼枯燥無味,煩都煩死了。這時候有個人來當猴耍,豈能放過?
“唉,”張師兄搖了搖頭,這個師妹真是令人操心,都十六七歲了還象個小孩子一般,“師妹,我剛纔都跟你說過了,這人有些邪門,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他有些不能釋懷,明明自己是凝氣大圓滿,而這人只有凝氣七層,在那風刃之中,自己卻輸給了他。而且關鍵是,這人法力還被封了。這不是邪門是什麼?
邪門?小姑娘一聽,卻興奮起來:“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那麼邪門?”
真是被他打敗了,小道士腦門一頭黑線。
“我爲什麼那麼邪門?”小道士咳了一聲,“很簡單呀,因爲我的名字就叫張小邪!”
“你騙人,你不叫張小邪!”李師妹卻搖搖頭。
“哦,你怎麼知道?”小道士逗她道。
“很簡單嘛,因爲真正的張小邪是張師姐,她閉關還沒出來。”李師妹認真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別人能叫張小邪,這爲什麼自己不能叫張小邪?這邏輯也是令人醉了。
“我就叫張小邪,你師姐是盜我的名,壞我的名聲!”小道士反正也是閒得無聊,也樂得跟她吵吵嘴。他也看出來了,那女尼也並非什麼邪惡之人,應該不會要自己的性命。這心一寬,自然就有了些閒致。
“呸,呸,呸,你才盜我師姐的名呢!”李師妹不高興道,“我師姐的張小邪之名,那是宗主封的,天下沒人能出其右。”
“師妹,跟他囉嗦那麼幹什麼,快點出去,姑姑快回來了!”張師兄道。
“我再跟他聊會兒,你先出去吧!”李師妹卻揮手道,“我要說服他,讓他改名,不然,張師姐出關,聽到有個壞人跟她同名,會生氣的。”
唉,張師兄一看,沒辦法,便先出去了。自己剛回來,可要好好休息一下。這人被姑姑封了法力,是無法傷得了師妹的。師妹怎麼說,也是凝氣八層了。
“那,你說一說你師姐如何邪門法,如果她真的比我邪門,我改一改名字也是應該的。”小道士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李師妹道,“看來,你也是個講道理的人,還是有救的嘛!那我就告訴你,張師姐張小邪的來歷,你可不準吃驚。”
小道士不禁覺得好笑,在這李師妹的心中,她那什麼張師姐,似乎很在意張小邪這名字。
可是,接下來,小道士還真的大吃了一驚。對那張師姐很是好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