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時,果然看見道路中間畫有一條又長又粗的白線條。司馬士元只覺的額頭上青筋直跳,面『色』說不出的猙獰。
有心不管諸葛臥龍的警告,怕真個中了埋伏,但如果去查看的話,卻不免讓諸葛臥龍恥笑。真是讓我們的司馬大將軍非常糾結。
“查!”司馬士元終於從牙尖裡蹦出一個字。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他終還是安全與面子之間選擇了前者。
一支數十人的小隊兵分兩路,分別向白線兩側探查而去。
不多時,兩隊人馬先後返回,紛紛稟報道:“報告將軍,左邊附近並無敵軍蹤影。”
“報告將軍,右邊叢林也沒有發現對方一兵一卒。”
司馬士元悄然握緊拳頭,擡眼掃視全軍,猛地發現,這些以前對自己推崇備至的士兵,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竟然變得懷疑不安起來,他意識到,自己一連串的指揮失誤之後,軍心已經開始『亂』了。
“繼續前進!”司馬士元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下令繼續行軍。
“……司馬將軍剛進軍不久,就又碰到了第二條白線。”探子繼續講述着,“這次他仍然派了小隊前去查探,不過還是沒有伏兵。
“司馬將軍於是得出個結論,他認爲這只是諸葛先生的緩兵之計,意欲延緩他到達大營進行反攻的時間。所以遇到第三條白線時,他雖然命令士兵加強警戒,卻並沒有再派出士兵去探查。
“這一次依然沒有伏兵。司馬將軍於是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遇到第四條白線時,他『性』連警戒命令都沒有下,部隊保持原來的速度前進……”
“哼,區區緩兵之計,騙得了我一次兩次,卻不可能騙我五次。”司馬士元看着地上的那條白線,一邊心裡恨恨的想着,一邊喊道:“大夥加快速度,大營就前,,,,,,”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從樹林兩側『射』來無數的箭矢,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行走隊伍的前面,騎着高頭大馬,威武非凡的司馬大將軍自然是箭矢重要關注對象,司馬士元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身中數十箭,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刺蝟,壯烈“犧牲”。
隨着幾輪箭雨過後,一個個身披制式鎧甲的諸葛軍士兵從兩側叢林間冒了出來,如死神一般,肆意收割這司馬軍的生命。這已經不是一場戰鬥了,早已經士氣全無,主帥也已經陣亡,又被箭雨吞噬了近半人的司馬大軍,根本組織不起來一場有效的反攻。這他媽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啊!
這只是演習,自然不可能真鬧出人命,所有箭矢都沒有箭頭,所有的刀劍長槍也是用的沒有鋒刃的那一邊,只是可能會有些疼痛。
司馬士元當然也沒有真的陣亡。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沒有特別的憤怒,有的只是心灰意懶。敗了,自己敗了!而且敗的是如此的徹底!敗的讓他連再戰一場翻盤的勇氣都沒有。
他轉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遠處大樹下的諸葛臥龍,這個面帶微笑,拿着把羽扇,一直裝『逼』的魔鬼。對,就是魔鬼,此刻司馬士元的心中,恐怕魔鬼也沒有諸葛臥龍這麼讓他顫慄。
“……此戰,司馬將軍全軍覆沒,諸葛先生所部只損失了不知一百人。而且這其中還包闊開始作爲疑兵的棄子。”探子做出了後的總結。
何有義聽罷長出了一口氣,他此時心頭的激動那是不足爲外人道也。
“何兄,恭喜何家又得一員大將!”
“有此一人,足可抵十萬大軍啊!”
“……”
不斷有其他家族的人前來表示恭喜祝賀。何有義總是一邊搖頭,一邊答道:“閣下謬讚了,諸葛先生也就只有一個人罷了,哪有這麼厲害。”可是場之人又有那一個不是人精,看着他那一張就快笑出一朵花來的臉,就忍不住心頭一陣鄙視,你丫的得了便宜賣乖,這都不厲害,那還讓我們活不活了?
一旁飽受摧殘的王一天再也看不下去了,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說道:“下家裡有事,先行告辭。”
何有義難得看到王一天這個老狐狸吃癟,正要譏諷兩句,卻正好看見諸葛臥龍與司馬士元兩人處理完善後事宜,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便也顧不得王一天,忙向前兩步,迎了過去。
司馬士元明顯還心存芥蒂,腳下健步如飛,把諸葛臥龍拉下一大段距離。
何有義拍了拍司馬士元的肩膀,安慰道:“勝敗乃兵家之常事,士元不要過於意。”
司馬士元單膝跪地,說道:“末將輸得心服口服,諸葛臥,先生神機妙算,我不及也。軍隊統帥一職,末將自當讓出。”
場的其他高層將領見此,同時也跪了下來,說道:“末將願從此追隨諸葛先生帳下,爲何家鞠躬瘁,死而後已。”
何有義滿意的點了點頭,讓衆將起身,並將司馬士元親自扶起,說道:“以後我們何家的軍隊就交給你與諸葛先生了。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合作。”
諸葛臥龍恰好此時走了上來,聞言向司馬士元鞠躬道:“學生初來,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瞭解,以後還望司馬將軍多多指教。”他頓了一下,再次謝罪道:“今天情非得已,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司馬士元是一個直爽豪邁的漢子,雖然對於自己被諸葛臥龍玩弄於股掌之間很是不岔,但心裡其實對他還是非常敬佩的。此時再一看到他竟然當衆又是向自己表示請教,又是謝罪,給自己留足了面子,頓時對他好感大增,也不覺得諸葛臥龍有多討厭了。於是他鄭重的躬身抱拳道:“先生智深如海,士元佩服。以後先生帳前聽令,還望先生多多教我。”
何有義見諸葛臥龍區區幾句話就不僅化解了與司馬士元之間的隔閡,是讓這個耿直的大漢說出這種話來,不免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幾人相互吹捧了幾句,重回道軍營的校場裡,正式進行拜將儀式。
以何家的財力物力人力,這個拜將臺雖然是一天一夜匆匆修建起來的,但是依然顯得大氣磅礴,氣象非凡。
拜將臺分三層,每層約三米高,諸葛臥龍就第三層上,當着何家全體將士的面,從何有義手中接過了統帥的劍和印信。
從此,諸葛臥龍正式成爲了何家軍隊的統帥。
忙碌慶賀了一天,再次回到何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何有義卻並沒有就此讓何長風,何長雲二人離開,帶着他們直接去了書房。
“爹,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對我們說啊?”何長風率先問道。
何有義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後問道:“你們兩兄弟是不是覺得我換掉士元很沒有人情味?畢竟士元對我們何家勞苦功高。”
何長風猛地擡頭,吃驚的看着父親,爹怎麼會知道的?
何長雲卻是點了點頭,說道:“二叔,我明白你的想法,一切都是爲了何家,不能只憑感情用事。”
何有義滿意的看着何長雲,頷首道:“雲兒所言不錯。我和士元並肩作戰十來年,感情絕對不用說,但他的能力只能帶着何家走到西北十大家族就是極限了。而諸葛臥龍卻能夠將西北三大世家變爲四大家族。爲了家族,即使我對士元心有愧疚,也不得不爲啊。你們要牢記,一切都是爲了家族!風兒,你要多向你大哥學習纔是。”
何長風忙低頭受教。不過他心裡,卻是依然不以爲然。人畢竟是感『性』動物啊,怎麼能夠什麼都想到利益呢?
何長雲不解道:“二叔,你說就靠着諸葛先生,我們何家就能夠與其他三大家族相提並論?”
何有義點了點頭,感慨無限的說道:“其實諸葛臥龍可怕的不是他的軍事才能,而是他對人心的把握。”
“人心?”何長風疑『惑』道。
“對,就是人心。其實他與士元的戰鬥的結局他着重強調士元‘少謀’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何有義告誡道:“你們兩個以後對他恭敬點,諸葛臥龍對於家族的重要『性』絕對不比一個師者低。”
何長風何長雲兩兄弟忙連聲稱是。
時間如白駒過隙,飛速的流逝。春去秋來,一晃已經過去六年時間了。
六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太短。但這六年時間裡西北確實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何家的再次騰飛。
六年前,何家雖然也躋身於西北十大家族之一,但只是屬於墊底的第十大家族。而六年後的今天,何家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第四大家族,甚至隱隱然能夠與三大世家並列,成爲第四大世家。
可以說,現西北的頂尖實力劃分已經從以前的兩極格局演變成了三級分化。宇文,葉,鳳三個老牌世家處於西北巔峰勢力,爲第一極,晉貴族何家爲第二極,其他六大家族爲第三極。
而這一切自然是諸葛臥龍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