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唐子義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整個人撲倒在地,徹底的暈厥過去。
唐子琳看着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那把刀是她親手插在哥哥的小腹上,她怎麼下的去這樣的狠手,這可是她的親哥哥,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人,亦是唐家最後一條血脈,她居然能夠下的去手。
鮮紅的血,從唐子義的身下慢慢流出,將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染紅,包廂內亮堂的的燈光讓這一幕看起來更加的奪目刺眼,提醒着唐子琳,她剛剛做了多麼瘋狂的一件事。
他們兄妹倆整整三年沒見,現在終於見上一面,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地跟唐子義說上一句話,一開口,便是一把刀直接刺了過去。
除了父母以外,那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唐子義信任她道連槍都敢不帶,就直接進來,而她,卻辜負了唐子義的信任,利用了唐子義的信任,因爲只有在她的面前,唐子義纔會放下所有的戒備,完全不設防。
“啊!!!”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唐子琳捂着臉痛哭不止,她從唐子義的身體上跨了過去,捂着臉,衝出了包廂,向着外面狂奔而去。
她要逃,逃離這個地方,她迫切的想要離開。
再也顧不得許多,顧不得自己的哥哥腹部還插着一把刀,倒在血泊中,唐子琳痛哭着倉皇離去。
這一幕,震驚了坐在顯示屏前的如針和唐痕,就連如針和唐痕,也始料未及,當他們看到唐子琳居然真的用那把刀刺進唐子義的小腹中時,就連一向淡定冷漠的如針,都不僅吸了一口涼氣。
如針驚歎於唐子琳的狠,唐子琳不僅對她自己狠,對她身邊的人狠,對她的親哥哥,也能這麼狠!一直以來,唐子琳一次次的化險爲夷,而她身邊的人卻一個個的替她遭殃,成爲她的擋箭牌,說來也怪,那些人一個個前赴後繼,心甘情願的爲唐子琳受苦,這一點如針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唐子琳何德何能,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這麼多人,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甘願爲了她丟掉性命,就連一直以來滴水不漏,躲藏了整整三年都沒有把命丟掉的唐子義,也心甘情願的栽到了唐子琳手裡。
唐子義沒有死在陰波詭計之中,沒有死在槍林彈雨之下,就連最頂級的殺手出馬,都沒能傷到唐子義一根頭髮,而現在,這個男人卻被唐子義一刀刺穿了小腹。
如針不得不讚嘆一聲,唐子琳這個女人,真的太有本事了。
唐痕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震撼,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愛他愛到了這種地步,爲了他,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敢殺!一個女人爲了做到這個份上,絕對是愛他愛到發狂,這一刻,唐痕有些愧疚,就在十幾分鍾之前,他還在懷疑,懷疑唐子琳會不會選擇家人,而放棄他這個丈夫,畢竟唐子義和唐子琳纔是真正地一家人,可是現在,唐痕不再懷疑。
他完全的相信,這個女人愛他愛到了肯爲他隨時去死的瘋狂地步。
“她居然真的動手了,我以爲她只是想要在我們面前逞逞強,故意做做樣子就算了,沒想到她真的下了殺手,我真是小看她了,她的心,比我想象中要狠上百倍。”如針搖着頭,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會相信。
可是屏幕中那個倒在血泊中不再動彈的男人卻提醒着她,刺激着她的眼球和大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阿姐,這下子你該不會再懷疑子琳了吧,她是真的愛我!我早就說過,子琳很愛我!”唐痕轉過頭看着如針,語聲中帶着幾分埋怨,“當初就不該懷疑她!”
“嗯,看樣子她是真的愛你。”如針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她愛你愛到了這種地步,看樣子以後咱們也可以對她完全放心,把手裡的事交給她全權打理了。”
唐子琳聰明,機智,能言善辯,懂的變通,這樣的一個人,對如針來說是具有威脅的,但是現在,如針卻想要讓唐子琳成爲她手裡的一顆棋子,因爲唐子琳愛着唐痕,所以這顆棋子用起來一定會很順手,會比其他所有棋子都用的順手,而且現在如針可以完全對唐子琳放心。
“我早就對她完全放心了,我早就把一切都放心的交給她了,因爲我早就知道她是真的愛我,是阿姐你一直都在懷疑她!!現在好了,子琳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唐痕開口抱怨着。
“好了,是姐姐疑心病太重,但我也是爲了我們着想,纔不得不處處謹慎着,姐姐答應你,只要她以後都這麼忠心不二,我一定好好對她。”如針開口說道。
就在這時,小丫鬟冷兒走進來,開口問道,“主子,唐子義流血不止,昏迷不醒,要怎麼處理?”
如針沉思片刻,道,“打電話給白家,讓白家來把人領走。”
“是。”小丫鬟點點頭,退了出去。
“阿姐,爲什麼不直接把唐子義殺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他的命麼?大好機會擺在眼前,你爲什麼又要放過唐子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唐痕疑聲問道。
“傻弟弟,你還是太魯莽了一些。”如針笑了笑,道,“我當然想殺他,但是不是在這裡,也不是現在,唐子義如果死在唐氏集團產業下的大酒店裡,你覺得白家那邊會善罷甘休,更何況給唐子義一刀的人可是你的老婆,難道你不想保住你老婆了?你認爲白安娜會放過殺死她新婚丈夫的女人?她沒了丈夫,你也留不住自己的老婆!”
“對,我怎麼沒想到,原來阿姐你是爲了保住子琳,是我愚鈍,沒有想到這一層。”唐痕恍然大悟。
“如果剛纔她那一刀沒有刺下去,她敢對我陰奉陽違,反過頭來和她的哥哥串通一氣,欺騙我們,那我就會讓她和唐子義一起死在包廂裡,然後再把一切責任推到她的身上,可是她證明了她對你的愛與忠心,所以我打算留着她,只要她忠心,那麼留着她的價值大於殺了她。”如針眼尾一眯,一絲戾光一閃而過。
唐子琳聰明伶俐,這樣的人作爲對手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但是作爲手下,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針惜才,現在唐痕在J市並沒有完全站穩腳跟,他們姐弟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殺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唐子琳,實在不划算。
鳥盡了弓才藏,兔死了狗才烹,現在鳥還沒盡,兔還沒死,一個活生生的唐子琳,比起一個不會思考的死人來說,絕對有用得多。
“還是阿姐你考慮的周全。”唐痕佩服的說道。
“電話咱們給白家打了,人白家也接走了,到時候能不能救的活,那就是白家的事,要是人死了,那也是死在白家,至少不是死在我們的地方,和我們沒有半點干係,最多隻能算作是兩兄妹言辭不和,激吵之下不慎誤傷,子琳擔不上傷人的重責。”如針呵呵一笑,道,“況且唐子義捱了這一刀,必定是元氣大傷,心死神傷,誰會被自己的親妹妹捅了一刀以後還能振作起來呢?一個死了半條命的唐子義,還會有什麼威脅?”
“阿姐說的有理,等唐子義萎靡不振之時,咱們再給他致命一擊,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唐痕開口說道。
如針嘴角勾起一絲戾笑,道,“我要的,是整個白家,和整個納蘭世家!而不是一兩條人命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