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當然明白。不過我覺得我已經非常瞭解趙小姐了。”魯月琴冷笑道,“在江落城裡,你讓我做的事,我現在還是記憶猶新,所以我覺得我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可我還沒有了解宸妃娘娘,難道宸妃娘娘就不願意和我說說你的習慣麼?”趙露燕不想讓魯月琴就這麼走了,急於留下她,便問道。
“趙小姐還不瞭解我嗎,知道了我那麼多事,難道不夠嗎?”魯月琴反問道,“如果你真的不瞭解我,我會站在這裡嗎,你威脅得了我嗎?”
魯月琴的話讓趙露燕非常生氣,卻也不能發作,只能換了一個話題,繼續問道:“皇上有什麼習慣?”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魯月琴覺得奇怪。
“入了宮不瞭解情況是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關於皇上。如果我做了一些讓他不高興的事,得罪了他,恐怕對娘娘也是不好的,是不是?”趙露燕故意這樣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知道這個道理。我也知道宸妃娘娘並不得寵,要不是我們,你也得不到這個位置。可你畢竟是娘娘,伺候過皇上,對於他的習慣,肯定是瞭解一點的。我聽說,前兩天,皇上還住在你那裡的,是不是?”
“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魯月琴苦笑,“不錯,前天晚上他是住在我那裡的,可我看得出來,並不是他願意來的,大概是淑妃娘娘看我可憐,讓他來的。來了以後,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批改奏摺,到了晚上就休息了,第二天就走了。然後就沒有再來了。”
“父親說你不受寵的時候,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比我想的還要糟糕。”趙露燕很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女人,難道不會討男人歡心嗎?”
“我根本就不想討他歡心,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他,也沒有爭強好勝的心。”魯月琴淡淡地說道,“你選擇了我,可以說是選錯了人。”
“可是我沒有選擇,只能選擇你,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趙露燕也是一臉無奈,看着魯月琴這個淡泊名利的態度,她就心煩,“皇宮裡,皇上最喜歡哪個女子,是不是那個淑妃,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皇上爲什麼那麼喜歡她,是不是因爲非常漂亮?”
“那倒不是,她現在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還能有多麼漂亮。不過她的性格不錯,和皇上是患難夫妻,自從前皇后去世到現在,後宮的事情都是她在做,皇上非常信任她。有好幾次讓她做皇后,她都推辭了。我聽說,前幾天皇上舊事重提,淑妃也就只能答應了。”魯月琴介紹道。
“當皇后,最寵愛。”趙露燕反覆咀嚼着這兩個詞,突然靈光一閃,問道,“入了宮,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這個淑妃娘娘?”
“這個你不用說,我都會帶你去吧,畢竟這件事是她同意的,按照規矩,我當然要讓她看看你。如果她覺得不合適,把你趕出去,我也沒辦法。”
“你放心,我會讓她滿意的。”趙露燕得意地笑了。
看到趙露燕似笑非笑的樣子,魯月琴心裡非常緊張,頭皮發麻。不知道趙露燕又有什麼主意了,是不是和自己有關?魯月琴知道不該答應她,可自己也沒有選擇。如果她把自己和何華鋒的事情告訴淑妃娘娘,自己怎麼辦?魯月琴很
想問問,但看到趙露燕如芒如刺的眼光,不得不放棄了,以後的路,只能小心翼翼的了。
趙露燕知道這個魯月琴靠不住,她現在對自己非常不滿意,只是迫於無奈,勉強應付,也就是說到了皇宮,還不一定聽自己的安排,如果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皇上,那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何況在趙露燕看來,跟着魯月琴在一起沒什麼出息,雖然是宸妃,高高在上,並不得寵,和她在一起見不到皇上,入了宮也是白搭。不過那個淑妃娘娘看起來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如果留在她身邊,見到皇上的機會很大。趙露燕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拉攏淑妃,爭取留在她身邊。
晚上和父親說了這件事以後,趙生明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讓她小心。考慮到她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就讓她早點回去休息,趙露燕沒有推辭,因爲她還想去看看李嬤嬤,再問問一些事情。離開父親的書房,趙露燕就去了李嬤嬤的房間。李嬤嬤還和平常一樣,跪在趙露燕母親的靈牌前靜靜地祈禱。聽見開門聲,她知道是趙露燕,卻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問了一聲:“來了?”
“我明天就要入宮了,所以就來看看你。”趙露燕坐在她身邊,幽幽地說道。
明顯地感到李嬤嬤的身體震了一下,卻沒有聽見她說什麼。李嬤嬤轉過頭來,看着趙露燕,微笑地說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麼一天了,可以說是美夢成真了,你一定非常高興吧。”
“美夢成真?現在還算不上。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只是魯月琴身邊的丫鬟,要接近皇上可不容易,我還需要好好努力一下。李嬤嬤,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會成功的。”趙露燕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也覺得你一定會成功的。”李嬤嬤笑着附和道。看着趙露燕,幫她理理頭髮,嘆着氣說道,“只可惜我馬上就要走了,你的成功我看不見了。”
“你要走?去哪裡?”趙露燕吃驚道,她從來沒有想過李嬤嬤還有離開她的一天。
“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李嬤嬤笑着說道,“當初我答應給姐姐,要親手把你撫養長大。如今你已經長大,而且平平安安的,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如今你要離開這個家,進入皇宮,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所以我決定走了。”
“李嬤嬤,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走了,我怎麼辦?求求你不要走。”趙露燕哀求道,“你等着我,一年之內,哦不,半年之內,我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入宮的,那時候我一定會好照顧你。”
“不用了,當初我留在你身邊,不是爲了和你享受榮華富貴的。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本來我以爲趙生明不會利用你,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女兒,可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放過你。好在你是個聰明人,沒有被他利用,一切順風順水,我也算是功德圓滿,可以離開了。剛開始我想帶你一起走,可我看得出來,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只要你自己覺得過得好就可以了,何況還有付睿海保護你,我也放心了。”李嬤嬤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李嬤嬤一哭,趙露燕就忍不住了,抱着她大哭起來:“李嬤嬤,我不願意讓你走,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也離不開你,求求你,不要走。”
“我也不想走,
我也捨不得你,我也想留下來。可每次看到你爹,我就害怕,害怕他看出我的秘密,害怕他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害怕他對你我不利,我也沒有辦法。”李嬤嬤哭着說道。
“你是說爹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趙露燕驚訝地說道,和李嬤嬤的事情,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喜梅、付睿海都不知道,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候只見李嬤嬤搖着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看出什麼了,我總覺得這幾天他見到我,看着我,讓我心裡毛毛的,那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當初我進來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這麼多年了,我也是小心翼翼,沒想到還是讓他看出什麼來了。當初他殺死姐姐,我親眼看見了,他不要我隨便亂說,尤其是不能告訴你。我知道他早就想殺人滅口,只是因爲你,他不敢動手,因爲你需要我。現在你要走了,沒有人可以控制他了,我知道他那麼多事,肯定要殺人滅口的。可我不想死,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你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就讓我離開這裡吧。”李嬤嬤懇求地說。
原來是怕父親殺人滅口,李嬤嬤才決定離開的,趙露燕可以理解她。扶着她說道:“那你就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等到我把事情做成功了,我就想辦法把你接回來,到時候你就什麼也不怕了,沒有人傷害你。”
看到趙露燕這樣,李嬤嬤不能拒絕,點點頭:“希望還有團聚的一天。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就是喜梅姑娘,我挺喜歡這個人的,我想把她帶走,和我做個伴。如果有一天你發達了,就來接我們,你看怎麼樣?”
“姨娘何必那麼客氣,如果你一個人,我還不放心,有喜梅跟着你,我也可以安心了,你就把她帶走吧。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去接你們的。”趙露燕許諾道。
“好,我等你。”李嬤嬤並沒有特別高興,只是輕輕地點點頭。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囑咐道,“進了宮以後,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不能像現在這個樣子,對於魯月琴,一定要非常尊重,畢竟是宸妃娘娘,不能太放肆。我知道你性格高傲,瞧不起別人,尤其是魯月琴,別以爲有了把柄就可以胡作非爲,如果她要破釜沉舟,你就沒有辦法。我知道你什麼也不怕,但要得到皇上的心,光有美貌是不夠的,還要有聰明、善良。知道那個淑妃娘娘爲什麼可以得到皇上的心嗎?”
“姨娘,你也知道她?”趙露燕沒想到李嬤嬤也知道淑妃娘娘,看來李嬤嬤果然知道的不少,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
李嬤嬤微笑地點點頭:“這個淑妃娘娘無權無勢,家裡也沒有什麼後臺,她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候補官員,而她卻可以贏得皇上的心,這麼多年,依然如故,你知道爲什麼嗎?就因爲她善良、平淡,你也應該學一下,改改你的性子。男人是不喜歡爭強好勝的女人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男人。”
趙露燕仔細想了想,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好好學學淑妃娘娘,爭取和她一樣,可以贏得皇上的心。”突然又想到,付睿海不喜歡自己是不是因爲自己太爭強好勝了呢?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就別耽誤時間了,回去吧。”李嬤嬤拉起趙露燕,扶着她走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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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