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別

第二天早上,遊覽車停在金波爾旅館前面。瑪柏兒下了車,和她的朋友們話別。她發現尼斯萊波透太太的樣子很慷慨。

“真的,現在的女孩子們,”她說:“沒有活力,沒有持久力。”

瑪柏兒質問似地望着她。

“我是說,裘納,我的侄女。”

“啊,天啊!她不舒服嗎?”

“呃,她說她身體不舒服。頭暈、喉痛又有點發燒,我看那全是胡說。”

“啊,我真難過。”瑪柏兒說:“我可以幫忙嗎?例如說照顧她什麼的?”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去管她的。”波透太太說:“她的生病,完全是藉口。”

瑪柏兒不解地望着她。

“女孩子們這麼笨,總是輕易墜入愛河。”

“是派拉茲嗎?”瑪柏兒問。

“啊,你已注意到了嗎?是啊,他們要好得簡直到了結婚的地步。無論怎樣,我不喜歡他。這些長頭髮的學生,總是成羣結隊的,到處談情。而且他們相愛怎麼不正當的對我說,還裝糊塗?我真不喜歡他們的行爲。這次旅行我付了一切的費用,結果竟只落得孤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認爲,好象她照顧你照顧得蠻周到呢。”瑪柏兒說。

“呃,可是這幾天就不一樣了,女孩子們不知道,人們一到中年時,就需要有人扶助了。他們似乎有種荒唐想法,想去遊覽一些山或紀念碑,或步行七、八里遠的路。”

“如果她喉痛和體溫升高—”

“你知道,只要遊覽車一駛走,她的喉痛就好了,體溫也下降了。”波透太太說:

“哦,天啊,我們現在要上車了。哦,再見,瑪柏兒小姐,真高興認識你。真遺憾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我自己也很遺憾呢。”瑪柏兒說:“可是,波透太太,我不象你這麼年輕,有活力。

我真的覺得—呃,經過過去幾天的波折,和旁的一切事情後,我真的需要做一次日夜二十四小時的憩息了。”

“呃,但願將來我們還能見面。”

她們握握手。波透太太爬進了車子。

瑪柏兒肩頭後面有一個聲音說:“祝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她轉過身見到了派拉茲,他露齒微笑。

“你是在對波透太太說的嗎?”

“不錯,還有誰?”

“聽說裘納有點不舒服,她現在怎麼樣?好點了嗎?”

派拉茲再度對瑪柏兒露齒微笑。

“她會沒事的,”他說:“只要車子一開走。”

“啊,真的!”瑪柏兒說:“你是說—”

“是的,”派拉茲說:“裘納受夠了,讓她那個姑媽,呼之既來,揮之既去的使喚着。”

“那麼你也不搭那遊覽車啦?”

“不搭了。我要在此地住幾天,到處看一下,做些遊覽。別這麼不高興,瑪柏兒小姐。

你不是真的那樣不高興吧!是嗎?”

“呃,”瑪柏兒扇扇眼睛說:“在我年輕時,我就懂得這類事情了。當然,藉口也許不同,我想我們難得有機會逃避事情的呢。”

上校和華克太太走過來,同瑪柏兒熱烈地握手。

“我真高興認識了你,你告訴了我不少有關園藝方面的常識呢!”上校說:“我相信,再過幾天,我們的情緒就都會恢復正常的了。唉!鄧波兒小姐真是太倒黴了,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一件事。我自己認爲這是一件意外事故,驗屍官好象也這麼以爲呢!”

“這似乎是很古怪的,”瑪柏兒說:“沒有人能證明是否有人在那山頂上,推動石塊和大圓石,如果真有的話,他們就不會這麼輕鬆的了。”

“當然他們該受到譴責的,”華克上校說:“你看他們快活得一聲不響。呃!我該走了,再見。”

他們一個一個地上了車。瑪柏兒轉過身。看到溫斯德對這輛駛走的車子,揮動着手。桑德朋太太走出來,對瑪柏兒說了聲再見,走上車,瑪柏兒挽着溫斯德的手臂。

“我需要你,”她說:“我們可以到什麼地方去談談嗎?”

“我們那天坐的地方怎樣?”

“這裡附近有處很舒適的走廊呢。”

他們轉過旅館角落。車子發出幾下歡呼的喇叭聲,駛走了。

“你知道,我真希望,”溫斯德說:“你不要留下來。我寧願看到你安全的坐在車子裡。”他嚴厲地望着她:“爲什麼你要留在此地呢?你真的覺得不舒服嗎?”

“象我這個年紀,”瑪柏兒說:“可以用這做藉口,很自然,沒有人會疑心的。”

“我覺得,我應該留在此地照顧你。”

“不,”瑪柏兒說;“不必這麼做。你有別的事情要料理呢。”

“什麼事情?”他望着她。“你有主意了,或是知道些什麼?”

“我想我知道了,不過我必須證實。有些事情我自己無法做到。我想你可以幫我的忙,因爲你可以和我提到的這幾個機關聯絡。”

“你是說蘇格蘭警場,和女王監獄的獄長嗎?”

“是啊。一個一個的,或是他們所有的人。也許你很有辦法呢。”

“當然由你吩咐啦!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首先我想告訴你這個人名地址。”

她掏出一本記事本,撕下一頁,遞給他。

“這是什麼?啊,真的,出名的慈善機關,是嗎?”

“我相信,是較好的一個。他們做了不少好事。你幫我寄些衣裳給他們,”瑪柏兒說:

“例如,孩子們和女人們的衣裳、上裝、套頭衣服,和其他的這種衣物。”

“呃,你想要我捐獻衣物嗎?”

“不是,這是對慈善機關的請求。有點和我們所做的事情有關係。”

“在哪一方面?”

“我想要你去打聽一下,兩天前從此地寄出去的一件包裹,郵局寄出的。”

“誰寄的呢?是你嗎?”

“不是我。”瑪柏兒說:“不過我要爲這件事負責任。”

“這怎麼說?”

“這是說,”瑪柏兒露出點微笑說:“我走進此地這所郵局,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解說,呃,象我這樣的老太婆,我很笨的請了人,替我拿包裹去郵寄,寫錯了人名地址。

我爲這件事很煩惱,這位女局員很和善的說,她想起了這包裹,上面不象我說的人名、地址。實際上是我剛給你的這人名、地址。我解釋,我很笨,寫錯了。有時候我寄物件,總是搞錯了。我說,現在想改正,已太晚了。因爲這件包裹,早已寄出去了。我說,一點也不要緊。我會寫封信,給這慈善機關,說明寫錯了。他們會很客氣的把這包裹,轉寄到這所慈善機關,我意思是說要收到它。”

“這真曲折。”

“呃,”瑪柏兒說:“是啊!可真曲折。我希望你去處理這件事。我們需要知道,那件包裹裡是什麼!我相信你可以有辦法的。”

“這包裹裡會有什麼東西,可表明是誰寄去的嗎?”

“我倒寧願沒有。也許會有一張紙片說,什麼朋友寄的,或是有個虛構的人名、地址,象什麼太太呀的,如果真去打聽,必定沒有那樣的人住在那裡。”

“啊,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也許可能有的。頂靠不住的。不過,可能會有張紙片說:是安瑟亞勃那貝司谷脫小姐寄的呢。”

“是她—”

“她拿了包裹到郵局去。”瑪柏兒說。

“你請她拿去的嗎?”

“啊,沒有。”瑪柏兒說:“我沒有請任何人幫我郵寄任何物件。起初我看到這包裹,是在安瑟亞,走過金波爾旅館花園時候,她拿了包裹,那時候我正和你坐着在談話。”

“可是你到郵局去,聲稱那是你的包裹?”

“不錯,”瑪柏兒說:“這完全是我的胡說。不過郵局那女局員很關心。你要知道,我想打聽的是,這包裹到底要寄到什麼地方。”

“你想打聽出,有沒有這樣一個包裹寄出去,是不是由一個勃那貝司谷脫寄出的,尤其是這位安瑟亞小姐?”

“我知道是安瑟亞,”瑪柏兒說:“因爲我們已看到了她。”

“呃?”他從她手裡接下紙張。“不錯,我可以幫忙打聽。你認爲這件包裹會有什麼線索嗎?”

“我認爲裡面的東西,可能很重要。”

“你想保守秘密,是不是?”溫斯德說。

“也不完全是秘密,”瑪柏兒說:“這是我唯一可能打聽的事情。我實在不敢斷言,除非我能確定。”

“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我想—我想不論誰負責這些事情,必須提高警覺,可能有第二具屍體被發現。”

“你是說,第二具屍體和我們說的這件特別罪案有關係嗎?十年前發生的一件罪案?”

“是的。”瑪柏兒說:“事實上,我完全相信。”

“另一具屍體。誰的屍體?”

“呃,”瑪柏兒說:“到目前止,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知道這具屍體在什麼地方嗎?”

“啊,是啊!”瑪柏兒說:“我幾乎敢斷言那屍體被藏在什麼地方。不過在我告訴你之前,必須要有更多的時間呢。”

“怎樣的一具屍體?男人?還是女人?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有另一個女孩子失蹤了。”瑪柏兒說:“一個叫諾娜勃洛德的女孩子。她從此不見了蹤影,再也沒被人見到過。我認爲她的屍體,可能在一處特別的地方。”

溫斯德望着她。

“你知道,你愈說,我愈不想讓你單獨留在此地,”他說:“充滿着所有這些想法—可能做某些笨事—”他停住了話。

“這也全是胡說八道—”瑪柏兒說。

“不,不是,我不是這意思。但你知道得太多了—可能危險的。我想,我要留在此地照料你。”

“不,你不要留在此地,”瑪柏兒說:“你必須去倫敦處理其他事情。”

“你說得好象懂得不少呢,瑪柏兒小姐。”

“我想,現在我真的懂得不少了。但我不敢確定。”

“是的,如果你確定了,那也許會成爲你確定的最後一件事情!我們不想要第三具屍體—你的屍體。”

“啊,我並不希望有那樣的情形發生。”瑪柏兒說。

“也許有危險的,你知道,如果你任何的想法沒錯的話。你有沒有懷疑過誰?”

“我想我對一個人,已有相當的瞭解了。我必須查出—必須留在此地。你有一次問我,是否我感覺到了邪惡的氣氛。呃,那氣氛就在此地,一點不錯—一種邪惡的氣氛,危險的氣氛—非常不愉快的氣氛,讓人恐懼。我必須對這事盡些力量。但象我一個老太婆,做不了什麼的啊。”

溫斯德低聲在數:“一—二—三—四—”

“你在數什麼?”瑪柏兒在問。

“那輛遊覽車裡的人數。大概你對他們沒有興趣,因爲你已讓他們走掉了,而你卻留在此地。”

“爲什麼我要對他們有興趣呢?”

“因爲你說,拉菲爾先生爲了一個特別的原因,邀請你搭這輛遊覽車,和做這次觀光旅行,以及到這幢古老的莊園。那麼,好極了。鄧波兒小姐的死,和那輛遊覽車裡的什麼人有關係了。你留在此地,和這幢古老的莊園有關係了。”

“你說的不完全對,”瑪柏兒說:“這兩件事之間有連帶的關係。我想有什麼人會告訴我許多事情的。”

“你想能夠使任何人告訴你許多事情嗎?”

“我想也許能夠的。如果你不馬上動身,你要錯過火車了。”

“當心你自己吧!”溫斯德說。

“我說當心你自己吧!”

休息室的門打了開來,有兩個人走出來—柯克小姐和巴諾小姐。

“你們好,”溫斯德說:“我以爲你們已搭遊覽車走了呢。”

“呃,我們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柯克小姐高興地說:“你知道,我們剛發現靠近此地,有些很有趣的散步場所,和一、兩處我極想遊覽的地方。有處很不尋常的噴泉教堂,離此只四、五里遠,搭當地公車就可到達那兒。你要知道,不止是莊園和花園。

我對教堂的建築,也很感興趣呢。”

“我也一樣,”巴諾小姐說:“還有芬萊公園,那是離此地不遠的一處非常上乘的園藝設計。我們真的認爲,在此地多留一、兩天,可能很好玩。”

“你們住在此地的金波爾旅館嗎?”

“是的。我們運氣很好,找到了一間很舒適的雙人房—真的比過去兩天住的都要好得多了。”

“你會錯過火車了。”瑪柏兒再說了一遍。

“我希望,”溫斯德說:“你—”

“我會沒事的,”瑪柏兒催促着說:“這樣一個好人。”他轉過屋子的一邊不見了。

“他真的很關心我—我的年紀足可以當他的伯叔祖母或是什麼的呢。”

“我倒不覺得你的年紀有那麼大。”柯克小姐說:“我們要去遊覽格洛夫的聖馬汀時,或者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

“你真好,”瑪柏兒說:“可是今天我的體力還不夠去遊覽呢。如果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要參觀,也許改天吧!”

“呃,那麼我們必須丟下你啦。”

瑪柏兒對她們兩人微笑,走進了旅館。

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八章 三姐妹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九章 離別第一章 序曲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第六章 愛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章 往事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第十七章 訪問第七章 拜訪第二章 一個暗號第七章 拜訪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十八章 亞契達第六章 愛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二章 一個暗號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八章 三姐妹第八章 三姐妹第十七章 訪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六章 愛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六章 愛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八章 三姐妹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一章 序曲第十七章 訪問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一章 序曲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五章 試探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二十章 瑪柏兒打定了主意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五章 試探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三章 瑪柏兒小姐採取了行動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十章 往事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九章 離別第五章 拉菲爾的遺言第四章 依謝華爾透第七章 拜訪第一章 序曲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二十一章 夜半三點第八章 三姐妹第八章 三姐妹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三章 紅黑格子的套頭毛衣第十七章 訪問第十六章 警方的偵詢第十七章 訪問第六章 愛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第九章 倒塌的溫室第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