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水怪的第二股水流噴了出來。
“跑啊!”衆人雖然吃了藥,仍然不敢抗衡實力強橫的水怪,飛速的往後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有些有些法力的,已經強行提氣飛行了,希望能從空中逃過一劫。
“啊怎麼回事?”一名散修躲在死角,自以爲能逃過水流,沒想到水流分了個小岔來到他面前,靈活的像個鐵索一樣將他牢牢困住,捲到了鯤嘴邊。
“好香!”鯤發出滿意的呼呼聲,在它的眼睛裡,衆多修士身上都散發着紅光,瀰漫着一股讓自己食慾大開的味道,激發了它想要狩獵他們的渴望。
“呼呼呼”一個個修士無論躲在那裡,都能被鯤捲入口中吞掉。
“啊,我跟你拼了!”一名修士見逃脫無望,轉身祭出飛劍就要和鯤拼命,這個時候,在鯤的眼裡,一團紅色的美味食物竟然自動送到了嘴邊,當下順勢一吸,這名修士連同飛劍都被吞吃了!
其他幾名修士見狀不妙,大聲喝着聯合攻擊,一起向鯤的各個方位發動攻擊,然而在鯤的眼睛裡,不過又是多了幾塊會動的食物罷了,這個時候,鯤已經吃的食慾大開,再也無法遏制,漸漸的開始狂躁,全身幾乎都脫離了水面,去追擊越逃越遠的修士,不,是美味“食物”。
隨着散修們大量被鯤吞吃,鯤已經完全離開了寄居的幽潭,越追越遠,碧綠的眼睛也開始散發出迷霧般的紅光,它已經神志不清了。
“果然如此,以人爲餌,好毒的計策!”方浩點點頭,慶幸自己在藏書閣雜書讀的多,知道有這麼一種法門,製作一種藥餌,這種藥餌對特別的海怪有欲罷不能的吸引力,它們服用後還會神志昏沉,變得特別容易降服,許多海邊的散修以此爲自己捕捉比自己實力強大的多的海怪作爲坐騎或者修煉資源,方法就是先給牲畜或者家禽服用,它們就會變成最吸引海怪注意力的美味食物,然後漁民們藉此引動海怪到他們設下埋伏的地方,很輕易就將海怪降服。只是沒想到這東海釣叟心思如此陰毒,爲了得到鯤,不惜欺騙衆人做藥餌。
聽了方浩得講解,王吉祥、牛猛等人都是一臉恍然大悟,也十分慶幸跟着方浩沒有吃這來路不明的藥丸,否則,不管自己藏得多麼隱秘,一定會被這鯤給追到吃掉。當下衆人對方浩的信服又提升了幾分。
“呵呵,雕蟲小技,不過也好,他做螳螂,我做黃雀。!”金銳顯然也識破了東海釣叟的伎倆,躲在旁邊不說破,也等着摘果子。
那鯤一路追着逃散的散修,再又吃了數十名散修之後,鯤肚子裡藥餌藥量已經積攢的夠多,隨着藥力發作,它越來越躁狂,變四處擊打山石發泄,把數座小山峰給擊打的粉碎,看的方浩等人暗暗心驚,心想這等實力他們是萬萬抵擋不了的。然而待躁狂過後,鯤幾乎耗盡了力氣,神志也越發迷糊昏沉,終於,在擊碎一塊巨石後,它龐大的身軀倒伏在地,呼呼喘氣,不再動彈了。
“正式此刻!”東海釣叟忽的往前一竄,手指一張,一張網由小變大,就要籠罩小山一般身軀的鯤。
“且慢!”旁邊閃出紅鬍子,忽然操作一把飛劍架到了正在全力施法的東海釣叟脖子處,一臉笑意的看着東海釣叟:“我就是說你這個人從來不肯吃虧,怎麼會那麼好心贈藥給別人白吃,明顯就是拿別人當藥餌,可是我偏偏看穿了你的一切,把這千機網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給你!”東海釣叟彷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面上一臉不捨,卻還是說:“我給你網,這鯤我們一人一半!”
紅鬍子一把接過千機網,想都不想喝道:“什麼一人一半,快滾,再慢點爺爺取你狗命!”
東海釣叟一臉無奈的轉身就走,臉上卻悄悄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紅鬍子見釣叟走遠,當下也不猶豫,操作千機網就是一丟,將鯤罩了個結實,接着他操作網縮小,就要把鯤絞碎殺死取血肉。
巨大的疼痛讓鯤驚醒,它迷糊的看到有許多利刃般的絲線在身上切割,一個人類大漢在自己面前指指點點,一看就是罪魁禍首,當下一口含着藥力的水流噴出,不偏不倚,正噴到全力施法的紅鬍子身上,還從他嘴裡灌進了幾口。
不一會兒,紅鬍子也感受到了身上被某種藥力感染,雖然他不是水怪鯤,不會被感染的神志發狂,但是他知道這將會刺激鯤發作。
果然,就在紅鬍子略微猶豫要不要撤走時,鯤被紅鬍子這個“美食”更加刺激,當下發狂般又一股水流噴出,將培元中期的紅鬍子整個捲了進去。
“呃呃呃”吞吃了紅鬍子,可能是吸收了更大的靈力,鯤竟然渾身開始發光,身軀變得更加龐大,千機網如此鋒利的絲線竟然切割不動鯤身上的皮肉了!
“不好,它要進階了!”不知道跑哪裡的東海釣叟竟然又再次出現,原來他一直就在暗處觀察,看來早就知道紅鬍子要倒黴,但是這次鯤吞吃了紅鬍子,臨陣進階卻是他沒想到的,看得出他也開始顯露出了真正的慌亂。
“畜生還敢造次!”空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響聲,竟是那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骨瘦如柴的命師修士,只見他手一揚,一隻判官筆飛出,在空中快速揮毫,形成一個個“禁”字,飛向鯤。
這些看似輕飄飄的“禁”字,投射在鯤身上卻像是投射着萬鈞之力,竟然一點點將力氣龐大無匹的鯤給壓制在地上不能動彈,嘴裡只能呼呼喘氣:“無恥人類,竟然使用預言之力!”鯤大聲無奈咆哮。
“什麼是預言之力?”王吉祥又一次扮演了提問者的角色。
方浩一陣無語:“你就不能去看看書嗎?預言之力就是感應天道,借天道運轉的力量出來,施加在被施法者身上,就是規則之力!”
“這麼說,嚴格來講就不是自己的力量了?”王吉祥一點兒都不感到不好意思,再次問道。
“是的,但是預言之力是最能觸摸天道運轉的力量,擁有預言的能力,幾乎可以肯定能夠成就很高的修爲。”方浩雖然無奈,還是耐心解釋道。
“沒想到一個散修竟然有這等能力!”王吉祥破天荒的嘆道,他不怎麼愛讀書,不知道預言之力,但是觸摸天道他卻是經常聽他老爹提起過,只有逍遙派的掌門逍遙天尊是全派上下唯一一個徹底掌握天道之力的人。他老爹的實力都夠王吉祥羨慕了,而他老爹都羨慕的逍遙天尊也是掌握天道之力的人,這讓王吉祥對這位散修的潛力產生了敬畏。
“其實預言之力精修了卻是可以把握天道,然而這是一門特別難修的法門,往往只能借力而不是真正掌控,故而這些人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來借力,比如說生命!用自己未來的壽命作抵押,向天借用力量,每施展一次都是巨大的消耗,故而他們大都身體不好。”方浩耐心解釋着預言之力的利弊。
一個以追求長生的修士竟然需要犧牲有限的壽命來換取力量,這多少聽起來有些諷刺,但是這卻是也是修真界的一種存在。
“那這雞肋學它幹嘛呢!”王吉祥看向因爲借用力量過於龐大,已經開始烏髮變白的命師,眼神裡竟然有了一種可憐的意味,這個人雖然是命師,也畢竟沒有勘破紅塵,自己終究不過也是命運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