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從一開始見到石小單,他就觸動過我內心的某根弦,而他之後太過熱忱的“道德綁架”讓我有些退卻。但一個多月不見他,我會在不經意的起他,甚至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念這般瘋狂的甘甜。恰逢他欲擒故縱不找我,更是讓這樣的思念加劇,莫名的。
於是,在他瘋狂的進攻下,我節節敗退,一點點削弱了最後的防線。直至他撕掉了這件張勳從巴黎帶回來的連衣裙後,我依舊沒有像以往那般保持清晰,而是繼續沉迷於此。
他輕聲呼喚着我的名字,透過耳膜深入心底。我忘了我們在哪兒,忘了石騰雄忘了倪彥忘了丘栩,也第一次忘了張南忘了葉一丁。
我緊緊的抱着他,因爲我孤獨了太久;他不停的呼喚我,像是期盼已久;他激動的瘋狂着,用力的撕扯着,或是低沉輕哼着。繼而再勇往直前,在我身上肆意馳騁。我用從未有過的癲狂迎着他,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我們前所未有的默契..
最終,他癱軟的抱緊我,貪婪的吸允着我脣邊冒出的沙粒汗珠。我享受着這份被他擁有的歡愉,伸手撫摸這他的額頭,微微笑着想要看清楚他此刻的樣子。
旁邊傳來腳步聲,停車場的聲控燈猛的亮了。看着如此直白相對的兩個人,我從瘋狂中醒來,“小單,我們...”
也許他知道我會破壞此刻美好的時光,吻住我的脣不讓我繼續說下去。許久,才略微擡頭狠狠的盯着我:“以後你身上就有我的痕跡了,我不允許你再這樣作踐自己,也別再讓我看到你做那麼下賤的工作!”
窗外的燈光把石小單映襯得棱角分明,而我也第一次覺得他不再是那個青澀男孩,更像是個安全的港灣供我短暫的歇息,我輕聲問:“我怎麼作踐自己了?”
“你像個雕塑一樣端着盤子站在主席臺的感覺很好嗎?你覺得那樣別人就能知道你柯安很歷害嗎?”石小單跨過手扶箱到後排穿上衣服,點了支菸:“再說,公司又不是沒有人了,怎麼也輪不到你去啊?”
我連忙從腳底下取出衣服,剛想要穿上後背又開始癢了起來。在石小單的面前,我有些嬌羞着不敢要去撓,而他直徑伸手過來:“癢是吧?看你站在臺上,不是挺享受的嗎?”
“你以爲我想要去端啊?公司安排的好不好?”之前被他奚落一番心裡就覺得委屈得不行,唸叨着說:“還說我出風頭,誰願意出誰去啊?累死了都...”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來公司這一個月拼成什麼了。”石小單蜷着腿坐在後排座上,忽然提高了語氣:“我說柯安,你是不是對自己特別不自信啊?你是怕過不了試用期還是怎麼的,至於那麼拼嗎?”
“呵呵,公司是你家的,你當然不用拼了。”我嘲諷着說。
“是老爺子的不是我的。”石小單提起這個似乎很是生氣,快速發動引擎:“坐好回家。”
這個晚上,石小單帶着我從公司樓下的停車場,到家裡的沙發上再到牀上。我忽然有些理解張南曾經的放縱,確實在癲狂至極時,真的會忘掉很多心傷的事,留下的只有歡愉。
最後我跪在他面前舉着雙手:“哈哈哈,小單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順勢再把我按在身下:“下次還端盤子不去?”
“不...咯咯...”
“有什麼事情還自己擔不擔着?”
“要。哈哈...”和他相處之後,我竟然能和他玩兒,甚至和葉一丁在一起的時侯都沒有這樣頑皮過。那時候我們之間,都是循規蹈矩的愛着,連這種事情也都是中規中矩。
“我讓你要!”石小單說完試圖再次進攻。
我真是沒了他這麼好的精力,雙腳蹬在他的肚子上,踩着腹肌的感覺很是踏實:“我...真是不行了。”
“那我也要讓你長教訓。”石小單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漸漸的從憤怒的征服便成了舒爽的呢喃,“柯安,姐,我愛你...”
“我真的愛你,我不要再看到你受苦受委屈...”
他所有的話語我都聽得特別清晰,石小單是真的動情了,而我也是。可精疲力盡的躺在牀上後,各種現實的問題再次回到腦子裡,剛纔這樣的放縱和瘋狂,真的好嗎?可纏綿之後我是真的依戀,即使明天醒來我們不得不回到之前,也覺得哪怕就這麼一小會兒就好。
“晚上我住這兒。”石小單慵懶的摟着我,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思緒漸清晰,纔想起今天晚上的石小單說過愛我,說過不要我受委屈,他卻沒有如之前那般要我們在一起。心裡有些落寞,覺得他變了,對我感情的依賴似乎沒了之前濃烈,更多是對我身體的纏情。他不再是那個不羈的坦率少年,他已經學會了隱藏一些想法在心裡,乃至於現在,我摟着他緊靠在他的胸膛,不如之前那般看得透徹。
半夜石小單的手機鈴聲將我們一同吵醒,他迷糊中接起電話:“喂...噢,爸。”
他這聲爸驚得我從牀上坐了起來,石小單連忙伸手把我按住,示意我別動,“在外面。”
“躍天的酒吧,晚上要喝多了我就睡這邊,你別管吧。”
“什麼事明天不能說?”
“那行...”石小單勉爲其難的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後迅速的穿上衣服,在我額頭上吻了下:“我先回家,好夢。”
半年前的石小單還會在自家門口因爲外出的事情和父親爭吵不休,三個月前他還會不管不顧的想和我在一起,想要妄自的保護我,從未把石騰雄放在眼裡。而現在,從語氣的改變再到他順從,這樣的變化來的突兀。
從穿衣服到離開家,他只用了短短的兩分鐘,聽着樓下傳來的關門聲,我心裡有些空。剛纔還觸手可及的溫存,就這樣又變得遙不可及,剛纔的瘋狂恍若就是一場夢。而現在,夢醒了,我不得不清醒過來,他姓石,而我永遠擺脫不了張家留下的陰霾。
只是在失落的同時,又覺得這樣的狀態挺好,他不強加於我任何壓力。偶爾的纏綿之後一切照舊,明天醒來,我們在公司依舊行同陌路。
一早佘南陽見到我紅光滿面的出現在公司,打趣着我:“柯安姐,昨天睡得挺好呀?”
“瞎說什麼呢。”
“喲喲,我哪兒瞎說了?難道你沒睡覺?瞧你緊張的,鐵定昨兒晚上有好事。”佘南陽極其八卦的湊到我旁邊:“快說說唄。”
我隨手拿着手上的資料拍過去:“我說過不你。”
“柯安,9點開始考覈你還不去會議室準備文案,在這兒瞎聊什麼呢?”朱伶俐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侯,永遠是在阻止我們聊天。
我立即緊張的收拾u盤抱着電腦去了會議室,連接好投影儀之後反倒沒了昨天那麼的緊張。待張勳和朱伶俐一同進來之後,我像是面對客戶那般爲他們細緻的講解着,時不時的朱伶俐問幾個刁鑽的問題,好在佘南陽給我的資料都仔細看過,這些問題並難不倒我。
講解結束的時侯,我瞧着張勳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在告訴朱伶俐:“怎樣?我昨天說的還不錯吧?”
而朱伶俐一臉的窘態,完全沒有料到她提出的類似“騰飛公司總共有多少人”這樣的問題,我也能精確到個數的回答上來。
末了我鞠躬致謝,“希望貴公司能給我一個發展的平臺和機會,如果我順利入職,一定將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到工作上,爲策劃部再添磚加瓦。”
朱伶俐許是和張勳談過,如果我能達到什麼樣的水平她就簽字。我說完之後,她無奈在正式入職申請表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把表格仍給張勳氣沖沖的離開了會議室。張勳把都簽好字的申請表遞給我:“恭喜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騰飛廣告正式的策劃顧問了。”
在人事辦理好手續出來,陳姍姍坐在我位置上:“呀柯安,昨天的事情真是報歉,今天一早我就查了下,那衣服確實是後勤清洗和消毒的時侯遺忘了。”
“呵呵,沒事。”我抿嘴微笑了下。這事兒陳姍姍主動下來找我道歉,那不管是她或者朱伶俐故意陷害還是真的忘了清洗,也都過去了。
“你身上沒事兒了吧?要不我帶你去醫院查查?”陳姍姍關切的撫摸着我的後背:“這都是我們的疏忽,讓你幫個忙還遭這茬罪。”
“不用都好了,反正也沒了下次。”說完我端着杯子轉身準備去洗手間。
張勳辦公室的門打開,朱伶俐立即精神抖擻的站起來以爲是叫她,不料張勳衝我喊了聲:“柯安你進來。”
朱伶俐很不厭煩的瞪了瞪我,我裝着無視,踩着輕盈的步伐走到張勳面前:“張總。”
“這是濱海1期的合同,還有方案確認書什麼的。”張勳隨意的把資料遞到我面前:“你拿去複印留一份自己留着吧,我還得把原件交回檔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