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一直在聽的張勳也忍不住了,用力把我拉到身後用他的身體隔開我和陳亦梅:“阿姨,現在柯安是我的下屬,她即使住院還是上班時間,我希望你不要打擾她休息。至於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們可以在她下班的時間再談,好嗎?”
陳亦梅思量了半天,探過頭將信將疑的看着我:“柯安,你說雷希回來了是真的嗎?要不,你幫媽撥通她的電話我聽聽?”
“好,我就讓你聽聽。”說着我問張勳要到我的手機,從上面找出雷希的電話撥了過去,指着手機上的去電歸屬地對陳亦梅說:“你看清楚,這是a市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陣雷希慵懶的接了起來:“hello...”
標準的英式英語發音讓我愣了下,“雷希,你在哪兒呢?”
“你哪位?”
“我是柯安,你在哪兒?”我真的怒了,恨不得穿過電話去把她抓過來放陳亦梅面前。
“誰?我不認識你...”
雷希的一番話讓我愣住,原來她早有預謀今天讓許安芷來找我,就連我現在撥通她的電話她也是這樣的語氣。我徹底憤怒,呵斥着她:“雷希你別裝不認識,別忘了你曾經向丁茜和宴璐答應過什麼,你也別忘了在咖啡廳允啓山和丘栩都見過你。”
“哦寶貝兒,我人一直在紐約呢,你確定是見的我嗎?可是你說的這些人,我怎麼都不認識?”
陳亦梅也顯得也有些焦急,一把抓過電話質問道:“雷希,我給過你那麼大一筆錢的,想來你應該不會反悔的是吧?”
“呀,阿姨...你還好嗎?”
“託你的福還行。”
“我現在在紐約過的還不錯,也結了婚有了孩子,張南還好嗎?”
雷希還在裝腔作勢的和陳亦梅搭訕,真的是徹底讓我失去了理智,從陳亦梅手中搶過電話:“雷希你去死!”
而後想要撥通宴璐的號碼,又被陳亦梅一把按住,無奈的說:“算了柯安,媽信你。你好好養身體,把帶着小許回我病房談談。”
憤怒和失望,連帶着長久以來的困惑,讓我幾近崩潰的上前抓住陳亦梅,噗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媽,算我柯安求你了,以後你別再來找我,讓我好好的重新開始行不行?”
張勳連忙上前把我扶起來,毫不客氣的打開病房的門:“請你們出去。”
話音剛落,門外蜂擁而至一大堆記者,其中有兩個男人快速的繞過張勳衝到許安芷的身邊,一人擋住前面的視線,另外的人在背後好像摸着什麼東西。很快,許安芷從剛纔的遊離狀態清醒過來,揉了揉胳膊走到記者面前:“大家有問題儘管提,我今天會接受採訪。”
我清晰的看到許安芷剛纔揉過的地方,有一處新的針眼痕跡,而剛纔站在她旁邊的兩個男人,早已在混亂的場面下離開。
張勳忽然蹲在地上將我抱在懷裡,起身冷着臉推開圍着的記者:“麻煩讓讓。”
大多數記者選擇留在原地採訪許安芷,也有少數記者跟着我和張勳追了上來,走到醫院門口張勳冷着臉轉頭:“我們不接受採訪,謝謝。”
然後就這樣抱着我徑直走到停車場,一路快速的回到他家裡,張勳把我放在他的牀上纔算鬆了口氣:“哎...你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不好意思張總,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倒是算不上,不過我挺佩服你。”張勳拍拍我:“你先躺會,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謝謝。”張勳畢竟是我的領導,自己丑陋的家事被領導知道,必定是很尷尬的一件事。我躺在張勳的牀上翻來覆去,還沉浸在剛纔的混亂中,腦子裡不停的想着各種可能,在心底對雷希各種痛罵!
張勳昨天和今天爲了照顧我都沒有去公司,而我在他家休整一晚上後,他不得不要準備上班。我提出要回家休息,但張勳說什麼都不答應,臨走時把我反鎖在了家中,百般無聊我又迷糊的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聽到客廳有動靜,我警覺的翻身起來走了出去,那天我在電梯裡碰到戴黑框眼鏡的女生剛進門。見我走出來怯怯的站在門邊:“柯安姐...”
“咦?我們在電梯裡見過。
“是呀。我是公司行政部的文員。”女孩開朗的笑着把手裡拎的東西放到餐桌上:“這些都是張總讓我去酒店打包帶回來的。”
“謝謝你。”
“不用客氣的柯安姐,公司裡的人都叫我羅羅,你也這樣叫我好啦。”
“謝謝你羅羅,你把東西放了就回去上班吧?我沒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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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張總特意交代過是在工作的時候生病的,讓我好好照顧你。”羅羅把打包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快來吃吧柯安姐,一會兒涼了可不好。”這般嘴甜的叫我,我確實不好意思再拒絕,走過去想要幫幫她卻被她把我推開:“我來就好。”
而我的眼睛定格在羅羅裹着飯盒的報紙上,大大的標題“原配引誘小三吸毒,利用小三謀害婆家財產”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羅羅並不知道我在看什麼,還在樂呵呵的說着:“呵呵,我在路上飯盒漏了,袋子又破了個洞,我怕把湯灑了就在路邊買了份報紙裹了起來。”
我伸手鋪開滿是油水的報紙,上面配着許安芷的圖片還有采訪她的內容。她說我騙她吸毒賣到雞窩後,又自導自演的把她救了出來,還將我們曾經在濱海的那番談話都如實告訴了媒體。而經過媒體添油加醋的一番報道,看起來完全就像是真的,好像真是我爲了張家的錢財和孩子,爲了報復許安芷搶我我老公,可以計劃的一樣。
看完之後整個人無比憤怒,起身打開張勳的電腦,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同樣的消息。我緊咬着牙關:“羅羅,昨天我暈倒之後,是不是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呀?”
“嗯是啊,你不知道當時可把大家嚇得...”羅羅單純的什麼話都說:“總部好多人也都知道了,行政部的陳姍姍還特意下來問了你情況呢。”
陳姍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我昨天暈倒之後公司就傳開了,而被陳姍姍知道後告知了張落。他們似乎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一來讓我在公司這邊再次丟人,二來可以讓陳亦梅徹底相信許安芷的所有行爲,均是由我在安排。
這確實是一石二鳥的好辦法,雖然我不知道雷希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她要爭對張家,如果我有辦法讓陳亦梅相信這一切都是雷希所爲,而她會不會選擇相信這些年來一直都無辜的我?
對,這確實是目前我唯一能夠抵抗雷希的辦法,除了陳亦梅,即使是石小單也沒辦法把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都深挖出來。他現在所有的能力範圍還僅限於他爸劃定,更何況我並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複雜。
想要找到雷希不在紐約的證據非常簡單,好多人證也有物證都足以證明。而雷希今天之所以裝腔作勢的和陳亦梅說話,她應該是篤定了我不會聯想到這些問題,更不會去找什麼證據來向陳亦梅證明。因爲她或許覺得,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把我弄得精疲力盡了,如果我要想得以輕鬆一些,就應該順從她的安排做她的傀儡。
可我偏不!她做的這些無聊陷害,除了讓我有些疲倦之外,更多的是一點點激發了我的鬥志。我再也不要聽天由命,也不願意遵循“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的邏輯。
下午羅羅一直在家裡陪着我,爲了不讓她有什麼疑惑,我藉口自己想吃水果,拜託她下樓幫我買一趟。羅羅倒是願意跑腿,但應該聽從了張勳的安排出門後又將我反鎖。我抓緊時間給宴璐去了個電話,她久不聽到我的聲音還有些意外:“柯安?”
“宴姐,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
“說什麼話呢,我前兩天還和阿山說起你,去哪兒了好久都不來電話。”
“呃,我現在在a市。”羅羅下樓買水果的時間不會太長,我沒過多的和宴璐寒暄,直接開口道:“宴姐,你有看今天的a市新聞嗎?”
“還沒看,我也是今天一早剛到a市,有什麼事兒嗎?”
“宴璐你覈對下這這個月的數據。”宴璐那邊傳來倪彥的聲音。
我有些顧慮的說:“你...講話方便嗎?”
“你等下啊。”宴璐像是在對倪彥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剛纔在店上對賬,現在我走出來了,有什麼事兒,你說。”
“宴璐姐,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你和雷希有個共同的朋友叫丁茜是嗎?”
“是。”
“我是想...想你有沒有辦法約到雷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託你以你們的名義約她出來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