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錢...”許安芷像是到了崩潰的邊緣,狂躁的抓着什麼東西就仍。
石小單又拿了一支菸遞給她,引誘着她:“雷希對你說過什麼?”
“不是雷希告訴我的,是小紅說的是你找到她讓我去上班的。”許安芷努力站起來,極其不耐煩的抓住我的手:“快給我錢,快點。”
“你別這樣,想想多多,忍着點兒好嗎?”她越是抓狂,我越是不願意她再深陷。
許安芷抓着我的手搖晃着說:“錢啊,我都告訴你了爲什麼還不給我?”
我實在是忍不住,抓過包準備拿錢給她,石小單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能給,掙扎之中看到許安芷越來越難受,同情心作祟就大聲的衝石小單說了聲:“哎呀不用你管!”
隨之石小單的手鬆開,愣了兩秒鐘搶先拿出一小疊錢丟到許安芷身上:“快滾!”
許安芷見到錢兩眼放光,慌張的從四處散落的地上撿起來飛快的跑了出來。我再次流淚了...說不出來的難受。許安芷拿到這些錢,一定是再去購買毒品,我們這樣是在害她,害她在這條路上深陷。可我沒有勇氣像上次那樣把她帶去戒毒所,只要雷希不放手,她永遠都會成爲犧牲品。
門外等候的仝躍天和楚彭他們見許安芷離開,紛紛回來:“小單,沒事兒吧?”
“滾,都滾。”石小單衝他們吼道,“我也滾!”
然後後臺就剩下了我自己,我知道石小單是生氣了,爲我的軟弱,和現在還依舊護着許安芷。在他看來,吸毒的人不過是一條喂不飽的狗,我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還在回想着許安芷說的那番話,是小紅告訴她的...如此一來,許安芷自然會有她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我這才知道自己當初和她的推心置腹有多傻,我自認爲是把她救出了那個圈子,可她並不認爲我安了好心。
過了許久,白禾禾走到我旁邊小心翼翼的問:“怎麼?和小單吵架啦?”
我擡頭莫名其妙的盯着他:“沒有啊,他怎麼了?”
“你快出去勸勸,他生着悶氣呢。”白禾禾說。
“好。”我儘可能的把思緒從許安芷身上收回來,跟着白禾禾走回到卡座,石小單一左一右攬着兩個年輕的美女,端着酒杯把酒往他懷裡送。他就板着臉坐直了身體,只要酒送過來他就喝,喝完再給送酒的人100塊錢小費。
而楚彭他們已經離開,就剩下仝躍天獨自坐在旁邊,也不吭聲。白禾禾捅了下我:“你去哄哄他吧,估計剛纔是生氣了,鬧着性子呢?”
我和石小單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他身邊同時坐了兩個美女而且都那麼親暱,我怎麼可能再過去哄他?只是從桌上端了一杯他們喝的洋酒,怯怯的站在石小單旁邊:“小單,你少喝點兒,對身體不好。”
“哎呀不用你管。”石小單學着我剛纔的語氣說完,又張開嘴迎着美女餵過來的酒。
仝躍天連忙藉口要去其他朋友的桌位上,就帶着白禾禾起身準備離開。好好的一場爲他們迎接的聚會,因爲許安芷的意外出現弄成了這樣,我有些報歉的對要離開的仝躍天說:“不好意思啊仝隊長。”
“噓...”白禾禾筆畫了個安靜的手勢,讓我不要再說下去,又指了指石小單,示意我好好照顧他,隨後就跟着仝躍天往外走。
場面尷尬的讓我很想甩頭就走,可看着石小單生氣的樣子,只好不吭一聲的坐在旁邊。看着他一杯杯賭氣似的喝着旁邊女人送去的酒,再聯想到剛纔他對許安芷的樣子,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忽然有些害怕,覺得石小單和曾經的葉一丁一樣,有種對我恨鐵不成鋼的怨氣。雖然我心裡清楚石小單不會那麼莽撞,也不會像葉一丁那樣不計後果的去做有些事情,但葉一丁對我的印象太深,我不得不擔心。
我就坐在旁邊呆呆的看着他喝,一杯一杯。後來我覺得心裡也堵得慌,就端起剛纔爲我準備的酒,又一口喝了兩杯,喝完之後發現,自己還蠻享受這樣暈沉沉的狀態。
石小單見我拿起酒杯喝酒,開始沉不住氣了,從包裡拿出一疊錢丟給旁邊的女人,然後站起來走到我旁邊冷冷的說:“你幹嘛不攔着我?”
原來,他竟然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想要我主動和他說話解釋,可我早被他的陣勢嚇得不敢吭聲,“你有女人,還需要我?”其實我不是想說這話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想着他左擁右抱的樣子話就脫口而出了。
一句話把石小單嗆住,瞪了我半天,忽然拉着我往停車場走去,讓服務生開車把我們送回了我公寓的小家。進屋後酒勁發作反而讓他更是瘋狂,抱着我徑直就往臥室裡走,狠狠的把我仍在牀上:“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過女人!”
說完撲了上來,不管不顧的開始脫我的衣服,我掙扎着的同時他把我摟進懷裡:“柯安我要你,我要你知道我只有你一個。”
我不停的把他往外面推:“小單,別...”
話未落,吻如雨點般撲面而來,他滾燙的臉和脣緊緊靠近我,那麼熾烈和瘋狂。感受到他氣息的一瞬間,晚上所有酒精開始作祟,心裡竟涌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從開始的反抗到不自禁的還迎着。
耳邊的喘息聲漸漸變得厚重,石小單的舌遊走於我們之間,那般的甘甜頓時擾亂了我的心,有些不能自已的抱緊了他。他的脣舌遊走於我整個臉頰,這樣溫暖的身體,一度離我太過遙遠,抱緊的這一刻我有些不捨,緊閉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溫存。
石小單輕聲的呢喃着我的名字,“柯安...”說罷,開始往我脖子以下游走着。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眼前又浮現出了特別多的人,血淋淋的張南,舉着刀的葉一丁,還有在停車場找我的倪彥以及雷希。他們好像都在告訴我一句話,柯安,放開石小單。
我一個激靈把他推開,恍若從夢中醒來,額頭冒着冷汗提高了聲音:“石小單,你不能這樣!”
聽着我清晰的叫他全名,石小單忽然就停了,起身坐在我面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帶着些許憤怒和埋怨:“柯安,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走出你的心結?你說需要一年的時間調整,好,我調整。你說我們不應該走得太近,好,我不沒事不打擾你。可是,這不能代表我在看着你被欺負的時侯不站出來,而你憑什麼說不用我管?”
石小單偏執的在許安芷這件事上鑽不出來,可我卻沒法向他解釋什麼,尤其是現在他喝醉酒的狀態下。我只好抱着他,輕輕的拍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嗎?給點錢就能打發的人,爲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
“你見過能餵飽的狗?”石小單搖晃着頭說。
見他說話的語氣沒了那麼激動,我輕輕的把他扶着躺在牀上:“睡吧,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只是生氣...”石小單閉着眼睛喃喃的說:“你知道嗎,我在很努力的去改變。我不願意念國內的大學,浪費我幾年的時間;我也不願意在國外學習一年,因爲我見不到你我會擔心;我放下一切從基層做起,就算我們不能每天在一起,但我想要在你有危險和困難的時侯,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