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單朝我臉上吐了一圈煙霧:“有困難,就找我啊...”
“噗...”這話逗得我一樂,“行,找你,萬能單。”
我爸給的材料裡有很大的信息量,確實我應該需要石小單的幫助,但不是現在。下午石小單把我新家的鑰匙給了我,要急着趕回家和他爸談點事,就沒有過多的陪我。打開對門的家,裡面已經被石小單收拾過了一遍,因爲他今天這種不給我壓力的態度,讓我欣賞接受他的這份安排,盤算着等上班之後,還得要把這部分租金還給他。
簡單的收拾了下,總算是再回到a市又安頓了下來,下午的時間我就抱着平板躺在沙發上,搜尋着關於宗鑫投資的消息。畢竟風景區2期都開始了,想來1期的問題已經解決,所以從項目作爲突破口的機率應該不是很大。那麼一切的突破口應該是從這個公司開始。
我在工商網上,確實有查到這個公司,不過它在去年5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註銷,而原法人的名字叫“劉素雲”。我把名字和身份證號碼抄了下來,一邊寫,一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怎麼記得,劉媽的名字好像就叫劉素雲呢?
可我和劉媽接觸的不大多,況且這個名字也特別普通,我想劉媽應該不會涉及到這麼大的公司纔對。但心裡還是有諸多疑惑,到晚上也不是想得很明白,就撥通了曾子諾的電話:“師父,新年好。”
“新年好啊柯安。”曾子諾接到我的電話還算高興:“怎麼樣最近?還在濱海嗎?”
和曾子諾在電話裡敘了一番舊,我才把話題轉到了歐陽蘭蘭身上:“師父,蘭蘭還和你在國外嗎?”
“她在,我回北京了。”曾子諾見我忽然提起歐陽蘭蘭,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還是有些不敢直接問出口:“噢,那沒事。”
“就我們倆,有什麼話你還不能直說?”曾子諾好像早猜到我會撥這個電話問她某些事似的:“問吧,沒事兒。”
“我是想問問,蘭蘭她母親...也就是劉媽...是不是叫劉素雲啊?”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問問再告訴你?”曾子諾說。
“嗯,謝謝師父。”
“說什麼謝,就是隨口問問的事。“
我忽然對劉媽忽然死亡的原因有些好奇,又八卦的多嘴問了句:“師父,劉媽怎麼會忽然腦溢血就走了?醫院有診斷結果,確定是腦溢血嗎?”
“這事兒也是蘭蘭這樣說的,具體什麼原因走的,我倒也不是特別清楚。”曾子諾確實不大關心這些問題,不過她也知道我心中的疑惑:“要不這樣,我讓蘭蘭給你來個電話吧?要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問她,也免得我在中間傳話給漏了。”
其實曾子諾心裡什麼都明白,她大概也知道我想要問歐陽蘭蘭什麼,畢竟歐陽蘭蘭跟着雷希呆了那麼久,而我一直襬脫不了雷希,給她打電話求助是早晚的事情。不過歐陽蘭蘭來電話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10點多時候她就回了過來。
在電話裡聽起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你找過我?”
“嗯,你...還好吧?”
“在國外調養,你要問我什麼事?”歐陽蘭蘭和我話不多,或許是心還沒放開。
在她面前,我不是特別習慣直接問話,“你怎麼了?需要調養。”
“身體不是特別好,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有顧慮,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師父都交代過我,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可是...你爲什麼願意這樣做?”我確實費解,歐陽蘭蘭的轉變太快,快到我根本回不過神來,她瞬間就從曾經那個十惡不赦的人,變成了如此這般。
“你就關心這個?”歐陽蘭蘭似乎不大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被她雷厲風行的性格帶入,很快便沒了顧慮:“你母親,呃,就是劉媽,她的全名是叫劉素雲嗎?”
“是。素潔的素,白雲的雲。”歐陽蘭蘭只負責回答問題,不追究我問話的原因,這點倒讓我聽意外,“那她的身份證號碼是******嗎?”
“是的。”
我一驚,“可是,我在工商網上有查到,這個身份證的主人是一家公司的法人呢?劉媽她...”
“她之前的戶籍被註銷,原身份證好像丟過幾次。”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破滅,但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我想問,劉媽爲何走的這麼突然?她的身體,好像蠻好的...”
“到了該走的時候,自然就走了吧,老天要收她,沒辦法的。”
“噢...對不起...”觸及到了歐陽蘭蘭傷心的地方,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我確實太多的疑惑想要弄明白,尤其是雷希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問:“如果我問你雷希的目的是什麼,你願意告訴我嗎?”
“她沒有其他的目的,就是想報復你。”歐陽蘭蘭的回答很簡練。
隨着和歐陽蘭蘭問話的深入,我變得有些隨意,不假思索的說:“不可能。”
“到現在,我儘可能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歐陽蘭蘭的狀態不是很好,有些疲倦:“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蘭蘭,我們有緣都受教與同一個師父,所以對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恨你。但你知道,雷希到現在依然還不打算放過我,我很累,真的很累,我特別想知道她想做什麼,我惹不起,我想躲行嗎?”
“我怎麼可能不理解這樣的感受?我被束縛了整整六年,我的體會怎麼可能比你少?可是我知道的就這些,你要逼我告訴你些什麼?”歐陽蘭蘭的情緒激動起來,提高了聲音像是在咆哮:“柯安,我是對不起你,可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我從來沒有安寧過一天。到現在我出了國安寧了下來,我也想要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可是你爲什麼還不願意相信我?啊,爲什麼?”
我被歐陽蘭蘭忽然的憤怒驚住,不敢繼續問話。
只聽她接着說:“好,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問,我全部告訴你,只求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和師父提及任何關於我的事情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讓我一個人在國外安心的調養行不行?”
“蘭蘭你別激動,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
“聽我說。”歐陽蘭蘭的打斷我,“我和雷希是很久以前參加商演的時候認識的,有好幾年都沒有來往。不過六年前,她忽然找到了我,她說她知道我媽媽在張家做保姆,也知道張南的未婚妻是個很有名的茶藝師,她想要學習茶藝,問我可不可以約出來見見面?
我當時很奇怪,我們都認識師父,她要學習茶藝爲什麼不找師父?但我媽媽在張家做保姆的事情,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可她雷希就知道了,我有什麼辦法?我怕,怕如果我不答應她,她會把我的身世告訴別人,我沒辦法把我的身世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和師父。”
歐陽蘭蘭的這番話觸動了我一些零碎的記憶,我記得曾經雷希說過,六年前她和張南分手的。那麼,她找歐陽蘭蘭的時候,正是張南迴來準備和石小藝結婚的時候。但同時又對歐陽蘭蘭的身份更加好奇,不過她這樣說,我定是不敢追問,只是小心翼翼的說:“如果回憶很痛,那你也可以不用告訴我這些。如果你真的不清楚,那就算了吧。”
“不,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歐陽蘭蘭好像是一種必須要說清楚了事,她好重新開始的感覺,“其實我和石小藝也不是很熟,我只有託我媽媽去約她。石小藝其實是個很隨和的女孩子,我們約在了現在的皇朝酒店,那時候還叫金鼎大廈。
見面那天只有我、雷希還有石小藝三個人,可是到中途我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我在其他的房間,就聽到隔壁亂哄哄的。打開門一看,陳亦梅帶着張南還有張家所有的人站在隔壁房間門前,我好奇的走到她們身後往裡面看了下,牀上躺着的是張南他爸還有石小藝。”
歐陽蘭蘭說起這段,很是痛苦的長吸了口氣:“你知道我當時看到的心情嗎?我把石小藝約過來,她卻和自己未來的公公睡在一張牀上。”
說實話如果是我肯定不能接受,就連我在許安芷的手機裡看到公公發來的短信時,還覺得噁心和後怕了好一陣。何況是石小藝,定是不能接受在臨要結婚之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未來公公的牀上。我跟着倒吸一口涼氣:“後來小藝就瘋了是嗎?”
“是的,她瘋了。陳亦梅帶着張南撲上去搖醒了她之後,她連衣服都沒穿,光着身子就跑出了酒店。我把自己房間的牀單抱了出去,追上她爲她裹住身體,但她還是瘋了...”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我從來沒有想過,石小藝是因爲這樣瘋的。可我不明白,歐陽蘭蘭事後爲什麼不站出來說清楚,而是選擇了和雷希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