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什麼時候做錯事了?怎麼好像馮嶺什麼錯都沒有,還擺着架子在那頭等着我跪着求他原諒?
沈方說了懷孕的人脾氣會有些大,誠不欺我也!在害怕馮嶺會對我做什麼之餘,我仍然有種分分鐘想找塊板磚拍死這貨的衝動!
“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我把馮嶺封爲我最難講通話的第二名不是沒道理的,每次和他說話都感覺好累!我咬着牙說:“孩子是沈方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了,如果這孩子是你的,我就馬上去醫院把他給拿掉!”
“許諾,你……”
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馮嶺,我現在就把話給你挑明瞭。你說的沒錯,七年的感情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我的確一直以來都放不下對你的感情,但是呢?再多深厚的愛情也被你磨得一點渣滓都不剩了!”
“你知道嗎?在走進派出所的時候,我有多心痛,那是因爲我還深愛着你,告你,我比誰都痛!”
“我差點兒流產,差點兒丟掉性命,在最無助的時候,躺在醫院裡,那個時候我也還是愛着你的,我還不相信我是一個小三,我對你的感情我還不覺得可恥。可是也就是那一段時間裡,讓我明白了,就算我們是最開始相愛的,徐晴是後面插進來,我也仍然是一個插在你們家庭裡的小三。你覺得一張結婚證不重要?不,我覺得非常重要!正妻和小三的區別就在那一張結婚證上!你連一個名分都不肯給我,你憑什麼說你愛我?”
“上了法庭,你又做什麼?你一直口口聲聲說那是你自保的手段。你知道你的自保是做什麼嗎?你的自保就是任憑別人傷害我、詆譭我。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對你的愛,被你磨滅得點滴都不剩了。”
“後來,是你帶着人到家裡來破壞的吧?以前我一直都覺得,兩個人就算不在一起了,沒有愛情了也仍然可以有感情的,你把所有的錢都取走、所有的東西都弄壞也就算了。但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是我們的‘家’!我們相愛的時候一起築成的‘家’。是你自己把最後的機會都毀掉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愛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愛我,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知道嗎,馮嶺?”我越說越痛,在殘忍地給自己一刀的時候,我也不斷地將自己心中的情感表達出來:“也就是你把最後的機會都毀掉的時候,讓我覺得你這個人——超噁心。”
我冷笑:“全世界都沒有比你更噁心的人了!”
馮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我一直都以爲,白蓮花是用來形容外表清高無限內心毒辣的女人的,但現在我覺得用來形容馮嶺真的最適合不過了。
馮嶺這朵白蓮花根本沒有想過我會把話挑得這麼明,也沒有想過我還會用上“噁心”這兩個字眼,一下子尷尬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看着這樣的他,一瞬之間,我豁然開朗,以前受的傷害讓心情陰暗,現在卻感覺什麼都可以放下了。
因爲什麼都可以放下了,所以我選擇了痛痛快快地報仇:“你要是還愛着我,你就繼續愛着吧,我是不會再愛着你了。你就抱着對我的愛,在你老婆的面前苟延殘喘,自己一個人痛苦去吧!”
馮嶺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嚇得臉一白,厲聲警告他:“馮嶺!你別亂來啊!這裡人那麼多,你要是再亂來,我就告你人身傷害,到時候就算你能請到狄銳志那麼厲害的律師,買通法官,也沒人保得住你!”
馮嶺卻不管那麼多,繞過桌子來硬是要把我抓起來。我着急得尖叫出來,過來沒一會兒,kfc店員就走了過來勸架,但是現在馮嶺完全失控了!他衝別人吼:“這是我女朋友!”
我氣憤地大叫:“滾你丫的馮嶺!誰是你女朋友?你有老婆孩子了好不好!你這強姦犯!放手啊!救命!”
我用盡全力地尖叫,也許是“救命”兩個字起了作用,別人一點都不相信我跟馮嶺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就大着膽子插進來了勸了:“先生,請你鬆開這位小姐,不然我們就要叫保安了!”
“那就趕緊去叫啊!”我欲哭無淚:“你跟他客氣什麼,他是一個強姦犯!剛上過法庭的!”
“許諾!”馮嶺氣紅了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們相愛都七年了!”
“你就是一個強姦犯!強姦犯!鬆開我!”我吃力地掙扎着,不讓他把我揪出去。馮嶺情急之下,一陣大力把我揪了出去,緊緊地扣在懷裡。我嚇壞了,不停掙扎,不停尖叫,反抗之中,忽然聽到馮嶺在耳邊磨着牙齒說道:“孩子不是我的對不對?你現在就跟我上醫院去,把孩子打掉,我看你還怎麼跟那個姓沈的好!”
我頓時停止了掙扎,瞪大了眼睛瞅他:“馮嶺你瘋了?”
“反正孩子不是我的對不對?”馮嶺真的瘋了,拖着我往外走,“不是我的,還留着做什麼?只要把孩子打掉,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曾許諾,你真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要你?你這破鞋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我急得渾身發冷,kfc的人都看出馮嶺瘋了,都沒有人敢上來,之前那個說要叫保安的現在還真的在叫保安,不過保安沒來!
我急得咬馮嶺,但他真的瘋了,就算咬他,他也不放手。我害怕極了,覺得如果現在沒有人管管他,他就真的會把我拖去醫院打胎。
就在他將要把我拖出門口的時候,忽然迎面一拳,他被打得一個趔趄,暈乎乎地鬆開了我,我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你跟他,說清楚了嗎?”沈方輕輕地在耳邊問。聽到他的聲音,我也就安心下來了,苦笑道:“說不清,他聽不懂人話。”
這時候,我才驚覺,自己已經害怕得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