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覺得還是不夠,於是又說道。“等等,再給神經病醫院打個電話,說她們有個病人在我們家門口!”
小紅看我臉色不好,也不敢說些什麼,趕緊走出去,但他態度還是好的,對馮嶺說道:“先生,你快走吧!我們家夫人現在不想見客人,你要想來,過幾天再來……”
“以後見到這個人。都不準給我開門!”我怒不可遏地大喊!
小紅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和馮嶺說話了,趕緊把門關上來,哪知道馮嶺這個時候忽然跳了起來,衝進來。他衝得太厲害,一下子就把小紅給撞飛了,沒一會兒工夫就已經跑動了我面前。我毫無防備。只能抱着孩子後退。呆廳長巴。
我對馮嶺說:“馮嶺,你冷靜點啊。孩子在睡覺呢,你別吵到她!”
馮嶺的眼神落到安安的身上,一下子就軟化了下來。輕聲說道:“好……我不吵她,許諾,我就是想看看孩子,你就讓我看一眼……看一眼行不行?怎麼說我都是她爸爸啊!”
“休想!”我非常清楚這種血緣關係能給人帶來多麼強烈的羈絆,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多少次猶豫是不是要將她生下來,甚至連打胎的念頭都有過,可是當孩子生下來之後呢?就算是天天和沈方打電話抱怨孩子多麼黏人多麼麻煩,但要我真的放手。我反而是放不下來的。所以我冷冷地拒絕他:“馮嶺,你把這個念頭打消了吧!我這一輩子都不打算讓安安跟你見面的。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看他?你不是我合法丈夫,在法律上也不是孩子的爸爸,我作爲孩子的母親,我有權利拒絕你跟孩子見面!你要是敢在這樣糾纏不放,我就只能是報警告你騷擾了!”
馮嶺爲了不吵醒安安,於是就壓低了聲音和我好好說道:“許諾,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我在法律上不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在血緣上,我是啊!”
“我只管法律!”
馮嶺說:“法律算什麼?是狗屎!它能斬斷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嗎?它什麼都不能做,它就是一團亂七八糟的規矩,根本就沒什麼用!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子……”他猛地抓住我的臂膀,把我拉近,用力地說道:“就像我和徐晴還沒有離婚,我跟她在法律上是夫妻關係,法律規定一夫一妻,絕不能背叛,對不對?但是我們呢?你看,我們連孩子都生下來了!法律……法律就是制定給蠢人來遵守的遊戲規則,它要是真的那麼厲害,那你現在爲什麼還給我生孩子?”
我又害怕又擔心會吵醒孩子,又被他的神邏輯給氣得不輕,低聲吼道:“馮嶺你的腦子是被狗吃了嗎?虧你還是xx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我跟你說感情的時候,你tmd的和徐晴一起來用法律來壓我!我跟你說法律的時候,你tmd用血緣關係來壓我!是不是下次我跟你說血緣關係的時候,你就用錢來說我了?現在孩子在睡覺,我不想跟你吵!你回去吧!不然我真的會叫我們家的保姆打電話叫保安來的!”
“讓我看孩子一眼!”馮嶺低低地吼道。他雖然這麼說,可是現在就我們這樣的距離,他要看孩子一眼,我又怎麼能攔得住?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孩子砸吧砸吧嘴脣的睡臉,生氣一下子就變換成了溫柔的笑臉。他微笑着說:“你看,孩子睡着時一直砸吧砸吧嘴脣,就跟你睡着了時候一樣呢,你睡着之後,就是喜歡這樣子的。”
我聽着越來越不安,一直想着辦法從他身邊逃開。但是我還沒來得及退後,他忽然伸手從我懷裡面要搶走孩子!
我就知道會這樣!
他一見到孩子,就肯定是捨不得再放手,一定會從我身邊搶走孩子的!
我當然不肯讓他從我手中搶走孩子,所以死死地抓着安安,還一邊吃力地推開他。忽然遭逢這樣的爭搶,安安也從甜美的睡夢中驚醒過來了,“哇”的一聲大聲地哭了起來。她一哭,我心裡就跟被針紮了似的。
我哭了,放開了破鑼嗓子大喊:“馮嶺你幹什麼啊!你看你都把孩子給弄哭了!”
馮嶺癡迷地看着孩子,也對我說道:“我……我就看看孩子!嘖嘖!許諾,你看你,別再抓着孩子了,你看你都把她給弄得疼了!”
“剛鬆手的是你!”我氣得快瘋了。可是安安越哭越大聲,我心裡就越疼,終於還是心軟地鬆開了手。
我一鬆開手,馮嶺就欣喜若狂地抱着孩子轉過身去,好像怕我會搶走孩子一樣。
我身子一軟,扶着沙發,鼻子一酸,眼淚就u狂掉了下來。
我此刻有多麼地痛恨着自己的無能爲力啊!
馮嶺心滿意足地抱着孩子,開心地對孩子說道:“寶寶啊!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的親生爸爸呀?嘖嘖!別哭啦!爸爸來看你了,來抱你了,來親你啦!麼麼……”說完就在孩子粉嫩的臉蛋上用力地親了一口。我頓時瞪大眼睛,恨不得現在再衝進廚房裡面拿把菜刀出來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給砍了!看到他在安安的臉上親一口,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在自己心裡面被奉爲最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地被玷污了一樣!
“哎呀,你怎麼還在哭啊!爸爸回家了,你不開心嗎?”馮嶺抱着孩子,一邊輕輕地晃着孩子的身體,手法熟練,看來應該是給笑笑喜當爹的時候練出來的。
但是安安習慣了只讓我一個人抱,平時就連沈方都不能抱的,他又能可能讓安安安靜下來?安安在他懷裡面一直哭啊哭,哭了十來分鐘,嗓子都哭得啞了,還在哭,不過已經是哭一下,就停下來喘一口大氣,然後又用力地哭嚎出來。
我走過去,想抱孩子,但是馮嶺愛不釋手,完全把我當成了會搶走他寶貝女兒的惡人,轉過身去,不讓我碰到孩子。我頓時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馮嶺!你讓我抱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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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馮嶺!你讓我抱抱孩子!”
身份逆轉!
之前是馮嶺跪着求我讓他看看孩子,現在變成了是求他給我抱抱孩子,現在我連給他跪下的心情都有了。
我哭着說:“安安根本就不給任何人抱,她就只給我抱,你這樣子一直抱着她,她就一直在哭!你沒有聽到孩子都已經哭得快沒氣了嗎?馮嶺!我求你,你把孩子還給我,行不行!”
我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吼出來了,吼完的時候,都已經感覺到喉嚨裡有血的腥甜味了!
馮嶺驚喜地說道:“安安?寶寶的名字叫安安?”
我艹!
這個瘋子!
他完全都不股孩子哭得快沒氣了嗎?現在居然有心情去關心別的!
我憤怒地瞪着他,真恨不得把這個瘋子給殺了!
“安安……安安……”馮嶺知道安安的乳名之後,變得欣喜若狂,低下頭去,開心地笑着不停地用着輕柔的聲音呼喚孩子的名字,好像以爲自己一定能哄得孩子不哭一樣,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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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死了,再也忍不住出手,想要把孩子搶回來——我不能讓安安再繼續哭下去了,安安再哭下去,聲音就要沒了,氣也快要沒了!
“你幹什麼?!”馮嶺敏捷地察覺到了我的意圖,趕緊躲開,不給我接觸到孩子。我發瘋似地大喊:“馮嶺!這是你的親女兒!你真想要她一直哭下去?哭到斷氣???!!”
馮嶺這瘋子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我這種心疼的心情,反而開心地笑了出來:“許諾!許諾!你終於承認這是我的女兒了?對不對?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親生女兒啊!你是不是原諒我了?是不是打算要離開那個叫沈方的賤貨,跟我重新開始了?”
他像個孩子一樣雀躍:“許諾!我都已經計劃好了,我打算把公司賣了,以前……以前我就是因爲那個破公司要跟徐晴結婚的,就因爲這樣,纔會跟你分手的,我討厭那個破公司!我再也沒辦法把那個討厭的公司經營下去了。我明天就把它給賣了,等賣出去之後,變賣的錢……我先去買個鑽戒送給你,然後訂兩張飛機票,去……去夏威夷怎麼樣?我們去夏威夷度蜜月!好不好?然後……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在夏威夷,不回來啦!”
我的一顆心全都放在了安安的身上,安安的哭聲越來越弱了,可是每次喘完氣,她的下一個哭聲仍然是竭盡全力地大哭,彷彿是在叫媽媽快點來救她一樣!
“你把安安還我……”我哭着伸手。
他卻一直都在躲,說:“許諾,你答不答應?我們一起去度蜜月,好不好?我們本來就應該有一個愉快的蜜月的!”
我停下腳步,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許諾?”馮嶺輕輕地叫我,他的聲音是多麼的輕鬆,多麼的愉快,彷彿,還以爲我還是去年的曾許諾。
現在,我只是個媽媽。
爲母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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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馮嶺又叫了我一聲。
他鬆懈了。
於是我就趁這個時候,猛地衝過去,撞到他懷裡面,手裡緊緊地抓住安安!
“小紅!小紅快過來幫我!”我吃力地大喊!
馮嶺雖然前段時間因爲變成植物人,現在就算身體康復了還是很虛弱,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力氣非常的大。之前跟我搶孩子,我使上了吃奶的勁,也沒有保住孩子,這一次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我趁他鬆懈,抓住了一個好的機會,撞到他懷裡面,用整個身體都抵着他,這才勉強地把安安塞到懷裡面。
這樣的抓抱,當然是讓一個粉嫩嫩的孩子感到非常疼痛的,但是安安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就沒有哭得那麼撕心裂肺了,而是抽抽噎噎的喘着氣,整張小臉漲的紫紅紫紅的,看得我好不心疼!
小紅也衝上來幫我,不過她是在背後拉着馮嶺,想要把馮嶺拉開的,她可能是不太願意傷到自己吧,所以都沒有怎麼使上力氣的,感覺就是在敷衍式地拉拉馮嶺,只要把馮嶺拉開就好了。
我心裡面感到絕望,絕望之中,我低下頭,狠狠得咬住了馮嶺的手腕!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多麼地恨不得啃人骨肉嗜人血!
馮嶺也夠狠的,我咬得都感覺到嘴裡面是大把大把的血腥味了,他卻還沒有鬆開手!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我感覺到有個人衝了上來,抓住馮嶺,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把他給揍倒了!
我靠!
打人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的牙啊!差點掉了!
我的牙,那個疼啊!差點被馮嶺的手給撞得碎了!
那人護在了我的面前,問:“許諾你沒事吧?”
“沒事……”就牙疼而已……
我呸了一聲,把嘴裡面的鮮血都吐乾淨。看着沈傑的背影,感覺這個男人真像個救世主一樣啊,總是在我最孤苦無助的時候,現身來保護我。
沈傑對着馮嶺捲起了衣袖,冷冷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心有餘悸地抱着安安,在我的懷裡面,她一點點地冷靜下來了,可是剛哭過的小模樣讓人格外的心疼,長長的眼睫毛已經被眼淚沾溼,整張小臉上都是淚痕,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着,好像在只驚慌的小兔子。我心疼地給她擦乾眼淚,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安安,我多希望你一生平安,不受此罪啊!可是爲什麼,上天偏偏要讓你小小年紀就遭受這樣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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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對着馮嶺捲起了衣袖,冷冷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馮嶺這貨,從來都只敢對我一個人威風,看到別人就變慫便孬了。他估摸了一下自己剛能離開醫院的身體還很脆弱,不是強壯的沈傑的對手,於是就連連後退,說道:“我……我就是想來看看孩子……”
“看就看,你把許諾和安安都弄哭,算怎麼一回事?”沈傑火大得很,卷好了袖子,就一步一步地向馮嶺逼過去。馮嶺一步一步地後退,一直退到了門外面,這才站住,對沈傑賠笑着說道:“沈少爺,你看……你看安安怎麼說也都是我的女兒……”
“誰是你女兒呢!”沈傑蠻不講理起來的時候也是非常蠻不講理的!“安安明明就是我哥和我嫂子的親生女兒,關你毛線個關係!”
馮嶺一下子就說不出話裡來了:“……”
“滾!”沈傑指着門外面,眉毛倒立,非常生氣!
馮嶺苦着臉說道:“沈少爺,你們怎麼可以歪曲事實呢?安安明明就是我和許諾的親生女兒啊!要不……要不我們去做dna親子鑑定?鑑定總不可能有假吧?只要鑑定出來安安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們就不能賴賬了吧?”
“賴賬的人是誰啊!”沈傑冷冷地說道,“當年賴賬說曾許諾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你搞婚外戀的人,是不是你?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跟別的男人生的人,是不是你?現在再來搞dna親子鑑定鬧哪樣呢?少在這兒亂認關係!我跟你說,不管你跟安安有沒有血緣關係,你都跟曾許諾這個女人沒有半毛錢關係!你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那就是跟安安沒有半毛錢關係,好了,現在你就可以滾蛋了!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下次要是讓我再看到你,我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沈傑放狠話的樣子好帥!
我發花癡了。
可惜我已經跟沈方結婚了,嚶嚶嚶。
安安也癡癡地看着她的小叔叔,那小樣子好像也是在發花癡,嘿嘿。
我苦中作樂地想。
“你們不能這樣子對我啊!”馮嶺忽然變了一個臉色,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我跟你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結了婚,她生了兩個兒子都不是我的,我白白給人家當了免費的老公,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你們以爲我就好受嗎?我有自己的親生女兒,爲什麼不讓我見她?!!我跟我女兒、跟我女人見面,都不行嗎?你們有什麼權利這樣對我?!”
“那你先告訴我們看看,我們憑什麼都得聽你的安排?你想要的時候就要,你不想要的時候就丟?你以爲你是誰啊!”沈傑冷笑。
馮嶺說不出話來了。見他說不出來,沈傑也懶得跟他說了,用力一推,就把這個骨頭架子給推到在地,然後狠狠地摔上了門。
我就喜歡這樣強而有力的男人,夠帥的。
沈傑關了門之後,折回來看我們:“許諾,沒事吧?”
這個時候我已經在給安安喂水潤喉了,我看到他,就很感激,又很心酸:“沒事,你再晚來一步,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都不知道,馮嶺一直不肯鬆手,安安就一直哭啊哭,哭得都快斷氣了。”
沈傑心疼地看了安安一眼,說道:“還好你們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哥回來之後,我該怎麼向他交代。”他看了一會兒安安,忽然又咬牙切?地罵道:“那畜生,不配當安安的爸爸!”
過了一會,他又說:“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他趕走,這樣的瘋子,哥一不在就會跑來騷擾你……這幾天我就住這兒了!哥去西藏幫我找媽媽,我一定要在這裡幫他守好家才行!我想想,有什麼辦法讓他永遠消失才行……”
說完他就在家裡面踱來踱去,好像真的在認真地想着要怎麼把馮嶺整死一樣。我擔心他會作出什麼極端而又違法的事情來,趕緊對他說道:“你不用費心了,我和安安沒事的……等沈方找到了雪姨,等他回來,馮嶺以後就不會再敢上門來了。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一個瘋子!”
沈傑義正言辭地說:“不行!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今天把你們母女倆弄成這樣子,說不定以後還會作出更出格的事情呢!我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看他的樣子,是怎麼都吞不下這口氣一樣。
我心裡面感激他對我的好意,但又害怕他出事,就說道:“好好好,不管你怎麼做都可以,但是……但是你可千萬別做違法的事情啊!你要是做了,被人發現了,以後我又該怎麼跟沈伯父和雪姨還有你哥哥交代呢?”
“不做違法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讓這個神經病消失得徹徹底底?!”沈傑抓着頭髮大喊,忽然,他靈光一閃,驚喜地叫道:“對了!對了!神經病……哈哈哈!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真是個好辦法!”
“什麼意思?”我吃驚地看着他,他這樣子真的讓人好擔心!
沈傑興奮地對我說道:“就是神經病啊……神經病該去的地方不就只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這個時候電話就響了。沈傑說了一句:“靠,徐老頭!”然後飛快地接了電話,這個時候是敏感時期,他非常在徐崢則的電話,因爲說不定一通電話裡面會有雪姨的消息。
沒想到,他接了電話之後,卻是傻了眼:“啥?徐老頭?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關我什麼事?得了,我不想聽這件事,徐晴的兒子是跟誰生的,不管我的事!”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沈傑指着電話,露出了一抹嘲笑,對我說道:“許諾,你知道徐老頭打電話過來和我說什麼嗎?他說徐晴招了,說她生的第二個兒子的的確確就是馮嶺那孬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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