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裡還有個鬼魂,看起來什麼不友好的樣子,”
順着後礦井的鐵軌邊沿,陸西法小心翼翼地朝着裡面抹去。礦井內四周的牆壁上,詭異的燈光憑空亮起,像是有着無數的火把被固定在兩側的牆壁上。
陸西法小心地朝着前方摸去,他還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個喪屍模樣的東西正在礦井內遊蕩着。
它東走幾步,西走幾步,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從他不斷滴淌流落的口水中,陸西法大致知道了他的目標——獵物。
“我的天,這個時候還不能死,不然回憶一旦絞成碎片可能會產生連鎖的反應,”
陸西法有些頭疼,光從視線中他並不能夠確認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對比,他只能夠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先讓自己從外界的明亮環境中適應過來,適應這一方礦井內更爲幽暗的環境。
“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雅閣殺了諾頓以及他的一個合夥人喬治,但是事情並不是那樣,”
陸西法繼續朝着前方走去,拐過一個轉彎,走向了左邊的通道,“比起一家普普通通的旅館,一個礦井能夠帶來的收益顯然更爲誘人。坑殺、暗殺.....雅閣有着無數重可以在不影響自己收益的情況下,解決事情的辦法,但是他偏偏選擇了兩敗俱傷的那種。”
“嗖!”
陸西法還沒有說完,他就被那個遊蕩着的鬼魂發現了,那個鬼魂渾身破破爛爛的,衣不庇履,但是他手上卻有着令人驚奇的能量——這貨居然可以發射火球!
它穿着一件有着數字編號的破爛礦工服,手裡一盞煤油燈正盈盈地發着綠光,而它腳上似乎被戴上了鐐銬,如同奴隸般,每飄過一段距離就會叮噹叮噹地作響。
“哦,見鬼,”
陸西法直接朝着右邊奔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地圖表示着的方位就是這裡。
一場追逐戰很快開始了,事實上陸西法並不難受,因爲這鬼魂比之前的豬頭人差遠了,沒有那種強橫無比的力量,沒有那種鋪天蓋地的攻擊,只有着那種發射一個火球的攻擊,還是有着間斷的。
很快,追逐間陸西法來到了最後一個路口,通過了這裡他就能夠離開礦井了,可惜路居然被堵死了!
原本的地圖裡,這裡應該是暢通無阻的,但是似乎常年累月的封閉,也可能是那場導致了礦洞內部的大爆炸,使得這裡居然被一堆堆岩石給封死了!
“試一試吧,”
陸西法眼神堅定,他手臂上的青筋如同毒蛇般根根暴起,用力地拽着沉重的礦井車朝着上方拖去。
一直走了幾十米,直到背後鬼魂的吼叫聲越來越近,陸西法才猛地鬆開了手,任憑礦井車轟隆隆地極速順着鐵軌滑了下去。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不斷傳來,伴隨着轟隆隆的倒塌聲,原本由一對掉落下來的碎岩石封堵而成的牆壁居然真的被陸西法給撞開了。
“成功了,”
陸西法將最後一處撞開後,一言不發地朝着外邊跑去,但是有點遲了,右面的破爛礦工猛地撲了上來,他雙手用力地掐着陸西法的脖子,想要將他活活勒死。
“你....你就這點力氣嗎?!”
陸西法漲紅着臉,純陽功的內力由丹田運轉至雙手,他一雙手像是煮熟了的大蝦般通紅滾燙,隨之而來的,則是倍增了好幾倍的力量。
“咔擦!”
鬼魂礦工第一次被陸西法的力量壓制了下去,他的臂膀骨頭開始出現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終於,只聽得咔擦一聲脆響,鬼魂礦工的臂膀齊齊折斷。
陸西法得勢不饒人,他怒吼着,卻只是長大了嘴巴,失去了說話的聲音,聲帶好像已經丟失了那種震動的感覺,只是單純地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告訴我,當初礦井爆炸的時候,你們看見的那個帶着面具的傢伙究竟有多高?!”
“轟!”
陸西法想要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即便如此,他周圍的景象再度發生了變化。他不像之前那樣丟失了身體的控制權,而是以一種平和緩慢的方式變化着。
這種變化十分緩慢,像是在緩緩地解開一個人的傷疤似的,疼痛卻又不得不做。
原本光亮的出口被遮蔽住了,通向外界的通道轉而變成了通向地底的通道,天知道這裡已經是礦井了,再下去會通向什麼地方。
但是,陸西法卻沒有疑惑,他眯着眼睛,鬆開了已經將鬼魂礦工喉嚨捏碎的右手,轉而看向了這通道木製樓梯的紋理細節處,
“這種結構和材質,已經中間縫隙的細節,這是通向地下室的樓梯?這麼說來的話,難道說.....”
果不其然,陸西法順着臺階一路向下,很快就來到了山間小別墅裡的地下室中,他轉頭朝着四周看去,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你又想待在黑暗中了嗎?!你忘記了我教你的規矩!”
“對不起父親,下次不會了。”
......
暴虐的男聲咆哮中透露出深深地不滿,陸西法已經不再是那種只能夠聽見聲音其他什麼都無法獲取的時候了。
他甚至好像已經能夠穿越了時間,看到了當初地下室裡發生的一幕,一個男孩因爲過於調皮不但被他的父親用皮帶抽打着,更是被鎖在地下室裡不得出去。
“咚!”
也不知道第幾次了,終於那個父親似乎發現了更加好的懲罰方式,將那個男孩關在地下室裡的小房間裡。
這是一間封閉的小房間,房門被鐵箍固定着,以一個小孩的力量根本推不開。房間很小,小到只有一個已經破損報廢了的衣櫃,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裡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陸西法也順着兩人的腳步,來到了這一間小房間中,他發現自己似乎是陷入到了尼古拉斯的回憶之中,反正也沒關係,乾脆打開了核能手電筒打量着整個房間。
“看起來之後關押拷打諾頓法官的那個房間就是由這個房間改建而來的,”
陸西法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面空蕩蕩,孤獨與寂寞瞬間會將人的心充滿,而那時候似乎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誕生了。
“求你了父親,請讓我出去,不然我會發瘋的!”
尼古拉斯帶着哭腔一下一下用力地敲着門,甚至門上的鐵絲都卡進血肉裡了也沒有停下來。
“別道歉,該道歉的應該是他,尼古拉斯!”
另一個憤恨的聲音響起,雖然言語中多是憤怒,滿腔的怒火讓他的聲音有點變形,但是陸西法依稀還是能夠聽見這就是尼古拉斯的聲音。
“什麼,你是誰?”
陸西法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尼古拉斯從尼古拉斯的身體中走出,他一步步將腳步跺得咚咚作響,這一幕也讓幼小的尼古拉斯驚恐不已。
“這個世界上的蠢貨太多了,他們將我們視爲敵人,他們虐待我們,折磨我們,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報復!”
這一幕看起來頗爲滑稽,兩個尼古拉斯手拉手,一個想要拉着他往外走,另一個則將其往回拉。
“不,是我的錯,我們不能夠做那些事情。”
“他早就說過了,是你毀了他一生。他不但打你,還折磨你,甚至還將你關在這裡......”
“不!不!不!這是我的錯!”
“不,是他的錯,他不想承擔起一個男人應承擔的責任,他不想要她生下你。你是整個小鎮上最臭名昭著的私生子,你讓他成爲了笑柄!”
“不!”
“想一想吧,”
另一個尼古拉斯的話語中充滿了誘惑,“我們可以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我們可以衝向光明!只要你放鬆,就像睡覺一樣,讓我來就可以了。”
“不.....”
尼古拉斯雖然如此說着,但是聲音卻越來越輕,底氣越來越不足,到了最後他真的如同另一個尼古拉斯所說的那樣,整個人昏昏然倒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另一個尼古拉斯瘋狂地笑着,他如同幽靈般重新走向了已經倒在地上的尼古拉斯,而後兩者又重新結合成爲了一體。
血腥!暴躁!殺性!
重新醒過來的尼古拉斯一雙眼睛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黑眸,轉而變成了那種妖異的血紅色,他哈哈地顛狂笑着,
“復仇之日已經到了!我要先將礦井炸了,哦哈哈哈,我可是知道老傢伙將炸藥放在哪裡.....”
“他們希望全世界都聽取自己的命令,但是卻沒有這樣的權力,所以不甘心的他們只能夠將魔爪伸向了更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