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見得?習武之人應該不曾懼怕這些神鬼之流纔對!”
王大鵬的臉色更加白嫩了,原本的國字臉也逐漸拉長,神色間有種說不滋味的慘白,像是好久沒見過太陽了一樣。
“神鬼之流自然存在,呵呵,先生可願意隨我一同前去觀看?”
陸西法衣袖一抖,兩柄油紙傘不知道從哪裡像是變戲法一般變了出來,而後將其中一把還散發着書墨氣息的油紙傘遞給了王大鵬。
“有點意思,你看起來對自己十分有自信的樣子?”
王大鵬的眼球上下轉動了一下,做出了一個類似於翻白眼的動作,可他眼球翻過去後,再也沒有能夠翻回來,整個眼球通體都變成了白色。
“當然,你和外面那些東西都不是一路人,正如我和這些人一樣。天賦縱橫之人,縱然再怎麼隱藏自己,就好像螢火蟲想要將自己隱藏在黑夜中一樣,沒有用的。”
陸西法說着,“吱嘎”一聲推開房門,撐開了油紙傘,先一步走了出去,“那麼要不要看一看那個鬼究竟是怎麼死的?”
“自然!”
王大鵬搖了搖頭,推開了陸西法遞過來的油紙傘,頭一撇,哼了一聲,“不用,我可用不着這種東西。”
“轟!”
雷鳴聲伴隨着傾盆落下的暴雨肆意地洗刷着整個真新鎮,雨終究是越下越大了,雷鳴聲中,兩人就這麼站在大廳的房檐之上,冰冷地注視着三夫人院落中的一切。
三夫人本就得寵,自然是有着自己獨立居住的院子的。不過,平日裡除了侍女之外,萬萬是沒有男人敢於接近的。
不然萬一發生十分,有嘴也說不清楚。
不過,現在情況可大不相同,不但下人侍女沒了,連同院落門口都站着兩個強壯威猛的侍衛。
顯然,白天的偷情事件已經大大影響了這三夫人在府中的地位。
“吱嘎!”
木製的房門緩緩地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從裡面傳來,“兩位侍衛大哥,我想要出去一趟。”
兩個守門的侍衛,一聽這話,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行,夫人你就不要爲難我們做下人的了。老爺已經發話了,要是您今兒個出去了,我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這樣啊,誒,那可就沒辦法了,”
說着,漆黑一片,沒有點亮任何蠟燭的室內,忽然間伸出一雙佈滿着黑色鬃毛的粗手,眨眼間就朝着兩個侍衛的脖子擰去!
兩個侍衛本就是背朝着房門,再加上被談話吸引了注意,根本沒注意到後方來的襲擊。其中一個侍衛剛想說些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就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捂着腹部,掙扎着朝着前方跑去。
“啊!”
另一個侍衛則直接被洞穿了胸口,胸口的位置一雙血淋淋的大手直接穿膛而出,順帶着還在跳動的血肉,貫穿而出。
這一邊發生的一切表面上似乎都沒有讓陸西法太過於驚訝,除了速度快樂一點,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招架之外,再也想不出別的特徵了。
這傢伙的速度太快了,又是被雨線遮蔽了視野的朦朧下雨天,陸西法根本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就只看見了兩個侍衛幾乎瞬間的功夫全倒了下去。
“你知道嗎?早上的時候我從下人那邊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原本不愛出門,深居閨中的八小姐居然難得出了趟門,去的還是黑市這種地方。”
“哦,那有什麼問題嗎?難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去不來黑市?”
王大鵬和陸西法都沒有打傘,雨滴像是避開了他們才落下來似的,以兩人爲中心十米以內都是乾燥的磚瓦。
“這到沒什麼,說是心血來潮也當然說得過去,但是總歸有個理由的吧,八小姐做事可不是那種沒頭沒腦的人。”
陸西法輕輕地嘬了一口茶,兩人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居然有了一盤棋,各一杯綠茶,“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讓其他人以爲我對付鬼物的方法就是尋找那些鬼物表現出來的,最爲討厭的東西!”
“八小姐死的當然不是意外,被人吸乾了陰氣而死,說明兇手對於女子的元陰十分渴求。但是,他又怕我有什麼剋制他的手段,所以來了一出真真假假。”
“三夫人有問題,當然有問題,看出來的自然不是我一個。但是,一個女鬼有問題,人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男人要倒黴了!任憑誰也想不到,這個女鬼的目標是那些未經人事的女子吧!”
“哦,我似乎有點知道你的計劃了,”
王大鵬不緊不慢地也玩轉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睛像是透過了無數的牆壁看見了某處的景象一樣。
他搖了搖頭,聲音中頗有些不屑,“果然是色鬼投胎,格局終究是上不了檯面,看起來它應該是先生的囊中之物了!”
似乎是映照着兩人說得話,三夫人咯咯地笑着,從死不瞑目的兩個護衛屍體前經過,臂膀越來越寬,身材也越來越高大,
“對啊,你們兩個臨死前說的還真沒錯,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三夫人。”
黑衣黑袍,在這雨夜中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這個鬼物的存在,倒是它身上揹着的畫卷頗爲引人注目。
長五尺,寬三尺,簡直和這個鬼物等身高。而且,畫上畫着的男子,黑衣黑袍,栩栩如生,如同活得一樣。
那男子的面容居然和這行進間的鬼物一模一樣!
但是,儘管如此之大的雨,那三夫人依舊好像能夠聞見這股香味一般,整個人被這股香味吊着,飄向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