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鬼,姓甚名誰,哪裡人,怎麼死的?”
季常依照閻羅王審判的流程,對殺戮鬼進行審問。
殺戮鬼很不服這個判官,看着細皮嫩肉的,實力肯定不如閻羅王。
他堂堂殺戮鬼,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跟比自己弱的人低頭。
“哼。”他扭過頭,很明顯不服,不願意說。
季常擡頭看了一眼,閻羅王垂眸執筆寫着通判,根本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殺戮鬼見狀譏笑:“喲,白臉判官大人,不行呀?有種來殺了我啊!”
他哈哈大笑,眼神陰鷙又嗜血。
人他殺過,鬼他也殺過。
但是判官他還真沒殺過。
殺戮鬼心底起了興奮,盯着季常,就像盯上了一隻獵物。
季常:“……”
他也很恨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獵人與獵物麼?
當初他的‘恩師’和‘好兄弟’也是如此看待他的麼?!
倏然間,季常動了。
他滿眼戾氣,只一瞬就到了殺戮鬼面前,一腳踩在他一半魂體的脖子上,一手掐住了他另一邊魂體的脖子!
“我有種殺你,你有種承受嗎?”他語含殺氣,再也不自稱本官!
殺戮鬼第一念頭就是要殺回去,但卻發現他竟掙脫不開!
這個白臉判官身上都是煞氣,死死的壓制住了他。
他連忙看向閻羅王,卻見她依舊垂眸執筆寫着什麼,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放……開!”殺戮鬼咬牙。
季常不知道爲什麼在此刻心底充滿着煩躁和戾氣。
或許是自己犯蠢,竟在閻羅王面前問出那樣的話,讓他依舊難以釋懷。
或許是看了大半年李大牛和那位小姐的慘劇。
又或許打心眼裡厭惡殺戮,因爲他也曾殺戮。
一切都讓他不爽。
季常擡手一撕,狠狠的把殺戮鬼撕成了手撕鬼條。
殺戮鬼:“……”
原以爲這個白臉判官好欺負,沒想到看着細弱的判官,出手卻這麼狠。
殺戮鬼徹底被鎮壓了。
“叫什麼,哪裡人,怎麼死!”季常踩着他,居高臨下、聲音如淬了冰。
殺戮鬼憋屈窩火不已,再看一眼閻羅王,她還是沒有說話。
他便明白了,今天不想說也得說。“我原名叫李沙,後來不滿這個名字太過於秀氣,自己改了族譜上的名字爲李殺。”
“我原本是安城人,怎麼死的還不是很簡單麼,被人剁死的。”
他眼神陰霾:“還是被一羣女人剁死的!”
李殺生性喜殺戮,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虐殺一些貓狗,長大一些就成了鄉紳惡霸,動不動就弄死讓他不順心村民。
但這世道有王法,他也不能太囂張,不找緣由就亂殺人。
“所以我就喜歡娶女人!”李殺說道:“娶回家的女人了,我愛怎麼打殺怎麼打殺,官府管得着?”
沒成婚前,他要是打殺了哪個女人,那就是要論罪處罰。
但要是成婚了,那就是自己的家事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有女人逃出去求救,官府也管不了什麼。
甚至很多時候都送回來,勸他收斂點的。
“我因此更肆無忌憚了,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沒有人會因爲這個去得罪我。”
所以後來十里八鄉的人都漸漸知道了,李家就是個魔窟。
正常人誰都不會把女兒嫁進李家,更別說李殺已經有了那麼多妻妾,又並非什麼高門大戶,誰會上趕着把女兒嫁過去踐踏。
“正常求娶不到,就威脅唄。”
“這麼多有女兒的人家,家裡也有兒子呢,我的求娶不答應,行,那就等着我把他們兒子打成殘疾。”
殺戮鬼說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很爲自己的威風得意。
“有的人家窮骨氣,非要跟我硬碰硬,用兒子威脅也不成了,那就一個個打啊!”
“有老人的,硬生生把他們骨頭掰斷,讓他們當家的聽聽自己爹孃的慘叫!”
“有孩子的,就把他們孩子溜着玩,讓他們聽聽自己孩子的哭喊!”
殺戮鬼說得津津有味,這些沒有人性的事情,在他眼裡就是自己權威、力量的體現。
用着這些辦法,他前前後後娶回家的女人至少都有三四十個。
經受不住折磨死的,也有十幾二十個。
剩下的都是他發泄殺戮的玩具,想什麼時候虐打就什麼時候虐打。
終於,死亡的恐懼和長期的絕望,讓壓抑的女人們爆發了。
“那羣該死的女人……!”殺戮鬼滿眼都是戾氣:“我從沒想過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
“有一天,她們竟然全都聯合了起來,還敢給我耍計謀!”
殺戮鬼的飯菜、酒水裡被下了蒙汗藥。
他性子暴戾,發現的也早,不過再早也已經吃下了。
他強撐着意志要殺了這羣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