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嚴洛表情驟變,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什麼時候的事?”
肖澤凱見嚴洛的情緒變化如此之快,隱約猜測一定出了什麼大事,他暗自垂眸,不動聲‘色’地把麥片放入熱牛‘奶’裡,又把幾片面包放入烤麪包機裡,轉身走入廚房。
“我知道了,你和兄弟們看好現場,我現在就過來,有沒有…”
嚴洛的說話聲音漸漸遠去,肖澤凱來到廚房裡,示意小美繼續手中的活,自己則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食用紙袋,一臉平靜地走了出去。
“要出去嗎?”
“恩,碰到點棘手的事情,”嚴洛扔下一句話,匆匆上樓取下外套,邊走邊穿上,“我現在得去處理。”
肖澤凱端着牛‘奶’麥片走到嚴洛面前,“把這它喝了再走。”
“好,”嚴洛會心地接過碗,兩三下就解決了它。
正當他準備出‘門’時,又被肖澤凱叫住了,“等等,還有你的三明治。”
嚴洛側過身,接過肖澤凱遞來的紙袋子,看了眼裡面的東西,剛做好的三明治帶着溫熱,還飄散着一股培根的香味和蔬菜的清香,很是‘誘’人。
“待會忙的時候別忘了把它吃了,”肖澤凱一邊關照,一邊替嚴洛抹掉嘴角的牛‘奶’,“小心身體,注意安全。”
嚴洛愜意地享受着肖澤凱周到的服務,絲絲幸福感充溢着內心,“我會的。”
大‘門’關上後,肖澤凱臉上的笑容漸漸複雜。
他緩緩轉身,步伐徐緩地走向房間。
沉思許久後他拿出電話,對着那個數字的名字按了下去,“張隊,嚴洛出去了,他走得很匆忙,我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我想,多半是閻羅幫出了問題。”
對方聲音沉沉,“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你這邊時刻與我保持聯繫,但要小心不要暴‘露’了。”
“我明白。”
黑‘色’的豪華轎車飛馳在去“夜‘色’”的路上,週日的早晨,路況相當好,嚴洛從家裡一路開到市中心,一路無阻無比。
雙手牢牢握住方向盤,幽深的眼眸死死地望向前方的道路,嚴洛英俊的臉上被怒意和狠戾所充滿,猙獰的表情駭人至極。
前方十多米處有一個路口,過了這個路口左拐就到“夜‘色’”了。
嚴洛看着路口的綠燈在跳動着,已經有轉黃燈的趨勢,加大油‘門’開了過去。
就在即將到達路口的時候,信號燈又綠轉黃,而且有轉成紅燈的趨勢。
突然,嚴洛神智一陣恍惚,大腦在瞬間有0.1秒的空白,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的車子已經越過了斑馬線,與前方轉彎過來的車輛即刻就要撞上。
嚴洛瞳孔驟然一縮,他一腳踩下剎車,終於在即將撞上的剎那讓車子停了下來。
轉彎車裡的司機從車內探出頭,衝着嚴洛比了比中指,“媽的,一大早開這麼快,找死啊!”
嚴洛臉‘色’鐵青,他惡狠狠地瞪着那人,‘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對方嚇了一大跳,立馬識相地縮回頭,一溜煙開着車走了。
嚴洛‘揉’‘揉’突跳的太陽‘穴’,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望着周圍開過的車輛,眼神黯淡無垠。
自己剛纔這是怎麼了,以前開車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今天怎麼會…
從醒來起來到現在,自己整個人一直處於有點暈乎的狀態,而且,昨晚睡得特別沉,早上差點都起不來,難道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沒等嚴洛想明白,前方的紅燈就轉成了綠燈,他一個大轉彎,朝“夜‘色’”開去。
車子在“夜‘色’”‘門’口停了下來,嚴洛剛下車,胖子一夥人就迎了上來,他們個個表情緊張,一臉焦急,“洛哥,你可來了,兄弟們都急死了。”
嚴洛掃了眼面前的一羣人,隨後大步朝裡面走去,“裡面什麼情況?”
胖子跟在嚴洛身後,喪氣地說道,“貨都不見了。”
嚴洛狠狠沉下眉心,眼中的暴怒幾乎就要化作火焰蹦涌出來,“到底怎麼會回事?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早就被偷了?值班的人都幹什麼吃的?”
“我們也是剛到現場,聽小馬說昨晚他睡得特別沉,怎麼都醒不來,還是早上來換班的兄弟過來才發現場子被人動過。”
嚴洛一言不發地聽着胖子的說明,臉‘陰’沉得可怕。
“小馬呢?”
“小馬在二樓包廂裡,哲哥正在給他問話。”
嚴洛聽着沒吭聲,他幾步走到位於場子二樓某間大包廂的‘門’口,死死睨視着內部,幽暗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你們別進來,去做該做的事,一會我會找你們的。”
“是,洛哥。”
嚴洛打開包廂的‘門’扉,一步步走了進去。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聽到‘門’口有動靜,不約而同地起身,小馬更是直接跑到嚴洛跟前,“撲通”一聲跪坐到地上,一臉惶恐地解釋道,“洛哥,對不起,我昨晚睡得特別沉,醒來就發現場子變成這樣了。我跟了您那麼多年,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請一定要相信我啊!”
小馬嘶聲竭力的聲音在包廂裡迴響着,聽來讓人揪心。
嚴洛眼神兇惡,“你確定你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小馬連連搖頭,聲音都不住地發抖,“沒有,什麼都沒有!”
“把頭擡起來。”
小馬立刻擡頭乖乖照做,嚴洛俯視着對方驚恐不已的臉,足足有五秒之久。隨後,他收回彷彿要吃人的視線,“你先出去。”
“是。”
小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地小跑了出去。
嚴洛環視着內部凌‘亂’的場面,冰冷的殺意從眼底悄然浮起。
過了一會,他動了動‘脣’,朝站在面前的人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蘇浩哲眼眸微暗,清俊的臉龐神情複雜,“洛哥,我剛纔清點了一下損失,被偷的基本都是上等貨‘色’,應該不是普通的小偷。”
嚴洛淡淡點頭,“說下去。”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可以斷定爲熟人做案。幫裡的兄弟應該不會,但不保證有內外勾結的可能,”稍稍頓了頓,蘇浩哲補充道,“就算不是熟人做案,也至少是熟悉這裡的人所做的,而且還要對貨有一定的知曉度,除了同行裡的人,我認爲不會是其他人。”
嚴洛目光繁複,他從茶几上取出一支菸,眼眸一凜,“小馬說他昨晚睡得特別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