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一個五百年,她在玉簫中孤獨的守候了盡一千年。慢慢的等待看不到希望,和上次的千年不同她守在愛人的身邊等着他甦醒,可這回她不知道她等待的人在哪?什麼時候他能回來?一切都是未知的。
千年裡看似她也並不寂寞,因爲耳邊總能聽到一男子的聲音他一直都在陪着她,孤獨的是她的心。一個能住進她心中的唯一個人,她還在等待。
經五百年前的那次奪簫風波後,無人再找他們的麻煩。平靜了許多,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遊山玩水,遊歷了很多地方七界盡是他留下的印跡。
這一日,他們剛從遠路回到魔殿。還沒等傾世坐穩,魔殿就闖進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了魔主的清靜。很多年他們這裡安靜了很多,誰又這時過來搞亂?傾世帶着疑問由魔兵引去見。一來到出事點,傾世臉色就陰沉下來,看到魔兵數百人被打得橫躺豎臥,有的捂着傷口在地上疼得叫媽、有的頭盔被打掉髮髻散落蓬頭垢面像個乞丐、有的嘴角流涎目光呆滯像個傻子……但看得出滋事的人沒有下狠手,沒有一個被打死,他們的傷也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來人不是想破壞他們魔界的,也不像是尋仇挑事的。不過,在他的地盤這樣大打出手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還真是有點過分,傾世恨恨的看着這些不爭氣的魔兵眼中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他一揮手一道純淨靈力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中的魔兵,魔兵當接受到那靈力後一各個感覺身子清爽了不少,疼痛也減輕了很多,他們連忙叩拜魔主大人。要論魔界主人,魔界的人民是最擁戴這個魔主的,因爲傾世不像上任的魔尊那麼冷血專橫,他是魔界有史以來最具人情味的一個主子。
他沒有理會那些魔兵真誠的感謝,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了下去。當場中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朗聲說道:
“不知是哪方朋友?來本尊的魔界,還未蒙面就給本尊一件‘大禮’,也不知本尊是不是該謝謝朋友你呢?謝謝你的手下留情。”傾世感受到這附近有一股很強的靈力體,很大可能這個強大的靈力體就是襲擊魔兵在魔界滋事的神秘人物,他很反感這個人要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清饒他們,不管他是敵是友,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的。
一個勁裝銀灰衣男子,從天空中飄然而下。看不清他的長像因爲他頭戴斗笠黑紗遮面,腰中束着紫色絲綢軟帶,更顯高貴,衣飾中沒有昂貴的服侍,但這些普通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卻感覺比世上最華麗的衣服還要奢華。
他立在傾世的面前不動聲色,傾世看到此等人物和他站在一起居然有一種壓迫感,他剛纔還想教訓這個人的想法也淡了下來。這時沒有人開口說話,場面一直很尷尬、冷淡,在外人看來這裡很平靜,只是氣氛稍微降至了冰點以下。可是,這只是表象而已,功力深厚的人才能感覺出,原來他們早已進入了靈力的較量,二人靈力已經在無聲靜止的情況下暗暗激戰。
在一段時間的較量後,傾世很悍然居然這個神秘人的靈力不在他之下,他究竟是誰?爲什麼會有這樣高深的靈力?來魔界有何目的?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他的腦中,讓他有一種無力控制的糟糕感覺。
突然,有一道與衆不同的靈力朝傾世手中緊握的玉簫而去。傾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心中大叫不好,就想用身體護住玉簫。可是,他仍舊是晚了一步,靈力已攻進玉簫之中。他原本明眸瞬間失去的光芒黯淡下來,如果小唯爲此出了事,他該怎麼辦?千年寸步不離的相處已不單單是託付的情義,本來他就一直對小唯有感情。小唯要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將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原以爲是很強烈的攻擊靈力,可到了玉簫的周圍卻化成了,暖暖的熱流流進玉簫之中,此時在玉簫中的小唯,感受到外界的強大的靈力,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爲什麼會有這樣失而復得的情感在裡面,她居然雙眼已朦朧,悄悄的這份情感遍及了她全部的感官。
傾世被嚇得一身冷汗,知道這束靈力不是攻擊的靈力,一顆幾欲要跳碎的心這才平復下來。他的臉色都沒變化過來還是蒼白一片,冷汗佈滿了整個額頭,背後寒風陣陣。對面的人好像很滿意他這樣的表情,甚至感覺他較量的靈力也柔和了起來,慢慢有收招的形勢。傾世看到他這樣雖感覺很蹊蹺,但也漸漸的收勢靈力,再沒有弄清楚對方是誰?目的何爲的時候?不能貿然行動。
“請問閣下,是誰?來魔界又意在何爲?如果是朋友本尊歡迎,如果是來找事本尊也不怕。”傾世又再次詢問道,語氣和上次一樣強烈他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還要這麼神秘呢?
對方依然沒有說話,也不動,感覺像個石雕一樣立在那。傾世都認爲這個人是不是聾子啞巴爲什麼會一句話都不說呢?
“閣下,你這般是要做什麼?本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傾世緊緊的握住拳頭,不動聲色的暗暗凝聚神力。
灰衣人好似看出了他的動作,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他擡手慢而優雅的要去摘掉帽子,傾世以爲他是要發動攻擊,連忙要制止一道靈力向灰衣人射了過去。雖看似兇猛的靈力,但那神秘的灰衣人一個騰躍就輕鬆的躲過去了。傾世很是驚奇難道今日是遇到高手了?
“哈哈,你不必這麼緊張。我來並沒有惡意。”神秘的灰衣人這纔開口說道,這聲音一經傳出就讓小唯聽得真真切切,她跳動的心驟然加劇,是什麼牽動了她心中最深處?讓她情不自禁的全身顫抖。
傾世手中的玉簫一明一暗的閃亮着光芒,傾世發現玉簫的光芒有些異樣,便擔憂起來他感覺不到小唯,所以這樣會更讓他心中不安。此時黑衣人也發現了這樣的異常,可以說他的眼睛根本沒有離開過玉簫。傾世看到灰衣人一直盯着玉簫不錯眼,便懷疑他是不是打玉簫注意的賊人,一面是擔憂小唯的情況,一面又要提防眼前這個神秘人,這種感覺讓他腹背煎熬很是難受。
神秘人好似看出他的困境,便又說道:
“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我感覺有莫種力量再召喚着我。所以我來到了這裡,我想需要一個人能給我解釋一下。”神秘人把他身上的疑惑說出來,剛纔傾世問他並不是他不懂禮貌想冒犯魔界,只是他確實不知道爲什麼會來這裡?還有那個神秘的力量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無盡的黑,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生存在這樣的世界裡?他是從什麼時候才這樣的?是有意識時嗎?不知道,周圍溫溼的液體包裹着他,他待在液體裡奇怪爲什麼沒有窒息的感覺,還有異樣的溫暖。
當他醒來時看到了陽光的照耀,那時他還是一個軟弱無力的小嬰孩,但他總做同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個白色素影的女子如一朵傲雪的梅,清冷高貴。女子眼中深情脈脈凝望於他,好似他們一直都認識,而女子也一直等着他一般。
這樣的夢是他一直做着的從有意識開始從未間斷過。有時真實和夢境讓他分不出來,他越來越感覺夢中的自己與那個素衣女子纔是真實自己的生活,所以他再不停的找尋,一直找那個給他帶來真實感的女子,直到今日他才找到了他們,每次總是很強烈的感覺她就在附近,可是,等他到了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他一路追尋而來,就是不想再被那樣的夢所困擾,他要找到那個女子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當他踏入魔界要進入魔殿時,被那些魔兵給攔住了,就發生了上面所說的情況。他與那些魔兵沒有什麼恩怨,只是,魔兵在盡忠職守不讓外人進去而已。而他是一個不速之客。
“閣下,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解釋很蹊蹺嗎?本尊不是三歲孩童會相信你的話。”傾世有些擔憂,心中急躁起來。他有一種預感這個人是奔着他的玉簫而來。而玉簫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有什麼感應一般簫上的光芒驟然大放,好似發生了一些他這個外人沒有看出的端倪。
“我說的都是實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灰衣人說道,語氣依舊不容置疑。
“哼,一句無法說服人的話,就想在本尊面前搪塞過去,你打傷我魔界士兵,本尊還得和你細算呢。”傾世說罷,一道靈力從手中射出直直奔向面前的灰衣人,灰衣人沒有動,依舊立在那,看得傾世有些鬱悶,難道那個人真是不怕他。連躲一下都不給他,是瞧不起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傾世的靈力不是很兇猛,他也只是試探下此人的能力。就當靈力劈向灰衣人時,從他身上升騰起一片金光,柔柔的護住他的身子,那道靈力只把灰衣人的斗笠打散了,露出灰衣男子的面容。白玉俊朗的容顏,在光影的折射下透出棱角分明的冷峻,濃密的劍眉微微挑起帶着十足的桀驁不馴,深邃的眼眸如黑夜中的星辰灼灼生輝,英挺的鼻樑更顯他英氣不凡,薄而堅毅的雙脣泯去了過往太多的離殤,而他現在堅信這回他要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浮,浮生大人!”身前的傾世看到遮蓋下的容貌居然驚呆了,原來那個灰衣人就是……
就是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