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勸兄莫娶高門女

任晚秋三人將那幅畫誇的天花亂墜,構圖、筆法皆獨步天下,大有前先古人,後無來者之勢,唯宋箬溪一言不發,盯着畫,努力想在哪裡曾經見過?

“宋姐姐,怎麼了?這畫畫得不好嗎?”周思儀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解地問道。

“不是,是這畫技我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宋箬溪皺眉道。

葉東媛嗤笑,嘲諷地道:“雲裡貼告示。”

任晚秋斜了葉東媛一眼,笑道:“宋姑娘,雒淇公子的畫作千金難求,就算是皇上手中也僅有六幅而已。流傳在外的,除了這一幅《碧桃圖》,就只有左太師珍藏的《芙蓉錦雞圖》。你看到的有可能是仿作,仿作與真作雖有七分相似,但缺少了畫的靈氣。”

“有可能!”宋箬溪笑道。

葉東媛撇了撇嘴,既然任晚秋打了圓場,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仿作就算仿得有十分相似,也無用,不是雒淇公子所繪。”魏卿予輕嘆道。

周思儀道:“好了,把畫收起吧。”

“你急什麼呀,讓我們再看看,又看不壞。”魏卿予嗔怪地道。

周思儀笑道:“已經午時,該吃飯了,看畫可看不飽肚子。”

“下午我要臨摹。”魏卿予提出要求。

“好,下午我們都不吵你,讓你在這裡臨摹,我們去水榭聽新曲。”周思儀道。

魏卿予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暖閣,去小廳用飯。

午飯,周思儀命人準備了八個熱盤,四個冷盤,一湯一點心,還一盤越冬的小蜜桔,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到也賓主盡歡。

吃罷飯,飲了茶,魏卿予起身去更衣回來,道:“你們快去聽你們的新曲,我要臨摹。”

周思儀笑,讓兩個穩重的婢女留下陪魏卿予,她帶其他三人往池邊水榭走去。水榭內早已擺好四張搖椅,設着案几,放着水果點心茶水。四人躺在搖椅上,微眯着眼,聽周府樂坊的樂伎們彈奏新曲。

“雨肥紅綻,把芳心輕吐,香噴清絕。日暮天寒,獨自倚修竹,冰清玉潔。待得春來,百花若見,掩面應羞殺。當風抵雨,犯寒則怕吹霎。瀟瀟愛出牆東,途中遙望,已慰人心渴。鬥壓闌干,人面共花面,難分優劣。嚼蕊尋香,凌波微步,雪沁吳綾襪。玉纖折了,殢人須要斜插。”

聽着悠揚的樂聲,聞着微風帶來陣陣花香,心醉怡然,忽一聲尖銳的哨聲,攪亂了這美好的意境,周思儀惱怒地爬起來,衝到欄杆邊,扒開輕紗,衝着外面吼道:“表哥,你好討厭。”

“表妹別生氣,你看我帶誰來了。”姜衍爽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周思儀看清來人,俏臉微紅,含羞帶笑地低下了頭,潑婦瞬間變淑女。宋箬溪訝然,姜衍帶了誰來?有這大的影響力。

三位姑娘從搖椅上站起來,整了整衣襟,走了過去,見池上行來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三個人,姜衍、秦紹維和宋濂。

“哥哥,你怎麼來了?”宋箬溪問道。

“娘讓我來接你回家。”明日沐休,宋濂交了功課,提前回家,知道宋箬溪來周府,不放心妹妹,就巴巴過來接她,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藉口是紀芸讓他來的。

小船靠了岸,三人走進水榭。

“嘉柔姑姑有禮,葉姑娘有禮,溪兒妹妹有禮。”姜衍長揖一躬。

秦紹維和宋濂向任晚秋行禮,“見過嘉柔縣主。”

“秦公子不必多禮,宋三哥免禮。”任晚秋對兩人的稱呼親疏立分。姜衍衝宋濂擠了擠眼睛,宋濂假裝沒看到。

宋箬溪見任晚秋臉染紅暈,微微垂瞼,想看又不好意思看,頗有見情郎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之態,輕嘆,哥哥人長的帥,家世不錯,又有才學,四處招惹桃花。

彼此見了禮,落了座,婢女撤下殘茶,重上新茶。

“表妹,把那幅《碧桃圖》也拿來讓我們看看。”姜衍也是爲畫而來。

不見周思儀答話,宋箬溪擡眸看去,見周思儀含情脈脈地看着秦紹維,臉上的柔情蜜意,化都化不開。形容憔悴的秦紹維卻一副無所覺察的呆滯表情,他似乎還沉浸在往事之中。

宋箬溪眸光微凝,周思儀是妾有情,秦紹維卻是郎無意,姜衍又不是不知道秦紹維與楊婉柔的往事,還把兩人拉扯到一起,他就不怕釀成另一場悲劇?

葉東媛見另外三人都不出聲,只好掩嘴笑道:“魏姑娘在暖閣裡臨摹,姜公子要看,只能移步去暖閣。”

“聽聞你們也帶了畫來,誰的撥得頭籌?”姜衍笑問道。

“嘉柔縣主的《蘆雁圖》最好。”葉東媛笑道。

姜衍目光一轉,看着任晚秋,問道:“嘉柔姑姑,那幅《蘆雁圖》給我看看可好?”

任晚秋也不出聲,宋箬溪扭頭一看,任晚秋雖是低頭坐着,但偶爾擡頭偷看宋濂,目光迷離,如癡如醉。宋濂神態如常,脣邊噙着一抹得體的淺笑,只是那耳根紅得可疑。

宋箬溪皺了皺眉,道:“哥哥,時間不早,我們回去吧!”

宋濂站起身,拱手道:“我們兄妹先行一步。”

姜衍不算正經主人,不好替周思儀留客,閒扯了兩句,任兩人離去。出了門,宋濂看着婢女扶宋箬溪上了馬車,才翻身上馬,領着妹妹回家。

兄妹倆去竹隱院正院給紀芸請安,紀芸去了梅欹院,不在房內,兄妹倆就坐在暖閣裡等她。

“哥哥,你比較喜歡誰?”宋箬溪支着下巴,問道。

宋濂一愣,笑道:“淮兒淘氣,妹妹乖巧,我比較喜歡妹妹。”

“哎呀,我說不是這個,我是說朱姑娘、方姑娘還有嘉柔縣主,你比較喜歡誰?”

“朱姑娘?哪個朱姑娘?”宋濂微皺眉。

“朱倩瑤。”

“朱千里的妹妹?”

宋箬溪點頭。

宋濂笑,“她看上的不是我,是祥表哥。”

“啊?”宋箬溪眨眨眼睛,不會吧?她搞錯對象,會錯意了?

“小丫頭,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宋濂伸手在宋箬溪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宋箬溪揉了揉腦門,執着地繼續追問道:“朱姑娘算我弄錯了,那方姑娘和嘉柔縣主,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宋濂不接話,隨手拿起一本擱在小几上的書,翻看起來。

宋箬溪看宋濂的耳根又紅了,瞭然一笑,他是知道這兩位姑娘對他心思的,明眸流轉,輕咳一聲道:“哥哥,方姑娘挺維護你的,不準任何人說你不好,性格直爽。那個嘉柔縣主的門第地位比較高,模樣人品都不錯,可是她有心疾,爲了我侄兒侄女着想,你還是不要選她爲好。”

宋濂佯裝認真看書,不搭理她。

“哥哥,我說的是真的,有心疾的女子不宜生孩子,如果強行要生,有可能會生出同樣有心疾的孩子,會遺禍子孫的。這是我師父說的,你別不信。”宋箬溪着急了,把慧謹搬出來說服宋濂。

“妹妹,親事自有爹孃操心。”宋濂正顏道。

“那要是爹孃同意了,哥哥是不是就願意了?”宋箬溪問道。

宋濂沉吟片刻,道:“這是自然。”

宋箬溪蠻橫地道:“不行,哥哥,你不可以娶她進門。”

“妹妹,你這是打算當壞小姑?”宋濂忍笑逗她。

“沒錯,你要敢娶她進門,我就天天在娘面前說她的壞話,攛掇着娘讓她立規矩,哼哼哼,婆婆教訓媳婦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到時候你要敢爲了她頂撞娘,就告你忤逆。”宋箬溪不但蠻橫到底,還語出威脅。

宋濂見妹妹鬧小孩子脾氣,啞然失笑,道:“傻妹妹,娘通情達理,纔不會偏聽偏信折磨兒媳。”

“哥哥,你真得喜歡嘉柔縣主?非她不娶?”這一試探,就把宋濂的心思給試探出來,宋箬溪變成苦瓜臉。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她,非她不娶了?”宋濂哭笑不得。

“你剛纔說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宋箬溪嘟起嘴。

宋濂皺了下眉,道:“妹妹,你是姑娘家,不要說這些混話,被人聽見了不好。”

“我這是不混話,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宋箬溪板着臉,“哥哥,你不要把話題岔開。”

宋謙知道宋箬溪的脾氣,拗起來比誰都拗,非纏着把事說清楚纔會罷休,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道:“嘉柔縣主是榮淑公主的掌上明珠,我一介白丁,配不上她,你不要胡思亂想。”

“公主說起來尊貴,有沒什麼實權,更何況她還只是個縣主,哥哥明年春闈一定高中,入仕爲官,前途無量,配她足足有餘。”

“你不是不願意讓我娶她,這會子怎麼又說這樣話?”宋濂好笑地問道。

宋箬溪微擡起下巴,道:“娶不娶是一回事,配不配的上是另一回事。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她憑什麼瞧不起我哥哥?”

聽到妹妹的維護之言,宋濂心中一暖,更不願再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坦率地道:“她沒有瞧不起我,是我不願娶她。”

“哥哥,你要記住你今天的話,一定不可娶她。”宋箬溪堅持不讓宋濂娶任晚秋,是害怕宋濂會象娶了瑞安郡主的唐明一樣,瑞安郡主病故,皇族遷怒於人,害得唐明前程盡毀。

“好,我記住了。”

“撒謊是小狗。”宋箬溪盯着他。

“撒謊是小狗。”宋濂鄭重地重複了一句,脣角上微揚,他是長兄,他要承擔起他的責任,不會爲了兒女情長,讓妹妹爲他擔心,妹妹該在他的庇護之下,無憂無慮的生活纔對。

等紀芸回來,兄妹陪她用過晚飯,就各自回了院子。

“香草,巧桃,把我收藏的畫卷全搬出來。”宋箬溪進門道。

宋箬溪收藏的畫不是太多,只有十幾幅,很快就找到了那幅在金萃樓強要來的畫。

細細辨認,畫起筆法運用與那幅《碧桃圖》如出一轍,宋箬溪眸光閃爍,這畫是上官墨詢畫的,她可以確定,可是他爲什麼要畫這麼一幅畫呢?在她看到這幅畫後,一再逼他現身,他爲什麼不現身一見把事情說明?在京中相遇,他爲什麼要隱瞞這件事?他在迴避什麼?

“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香朵走進來稟報道。

“香草把這幅畫收好,過幾天我要用。”宋箬溪放下畫,與其在這裡猜,不如等三月初四拿畫直接去問他,來得清楚。

次日,宋箬溪兄妹四人在陪宋綏和紀芸吃早飯時,宋老太太派人傳話,讓各房的人去松鶴院。

紀芸微忖,昨天沈嬤嬤說老太太身體漸好,難道一夜之間就有了反覆?

“衙門還有事,我就不過去了。”宋綏眼中的嫌惡毫不遮掩。

“老爺去忙老爺的,我帶孩子們過去。”紀芸淡然一笑,沒有拆穿宋綏今天沐休,不用去衙門。

在宋老太太養病期間,除了小輩們、關在佛堂唸經的小蔣氏以及有孕在身的文氏不常過去,宋繹、宋縝、宋綏和宋紓四兄弟每三天去一趟,歐陽氏和紀芸兩妯娌都是隔天問候,表面功夫,人人都會做。

三房的人趕到松鶴院正院的東側房時,長房的小蔣氏、宋箬瀅姐妹三人在,宋繹沒來。二房只有歐陽氏和被老太太嫌棄有晦氣的宋箬潔在。不過宋箬潔沒有象昔日一樣坐在老太太身邊,而是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宋老太太表情嚴肅地端坐在榻上,身上穿着玄色底子半圓繡金吉祥紋樣鑲邊茶色團花緞面對襟褙子,花白的頭髮挽着圓髻,左右插着三對祥雲鑲珠金簪,正中卷鬚鳳首步搖,耳邊墜着金絲小圈紅瑪瑙耳環。

宋箬溪眉梢微動,老太太盛裝打扮,爲得是哪般?

等文氏帶着宋箬涵姐妹過來請了安,坐下,宋老太太把目的說出來了,“這些日子我病了,辛苦大家了,如今我好了,老大家的不用再去佛堂祈福,這管家一事,還是交還給老大家的。”

“是,母親。”小蔣氏喜上眉梢。

“母親,當家一事是父親開口讓兒媳接下的。”歐陽氏不肯這麼輕易把管家的事交出去的,推宋老太爺出來擋駕。

宋老太太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抹惱色,道:“先前我病了,讓老太爺操勞外面的事,還要管這宅子裡的事,如今我病好了,當爲老太爺分憂,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母親的決定,兒媳自當遵守。”歐陽氏笑,語鋒一轉,“只是當日,兒媳是從父親手中接過對牌、鑰匙和賬本,是以這對牌鑰匙和賬本兒媳會送去給父親。”

言外之意就是讓小蔣氏去找宋老太爺,小蔣氏有這膽子嗎?

“宅門的事,不用勞煩老太爺,把東西都送到我這來。”宋老太太是有備而戰。

“當日兒媳接管內務時,父親說,做事要有始有終,兒媳時刻不敢忘。”歐陽氏就是不鬆口,篤定宋老太太不敢強搶。

被連駁三回,宋老太太大怒,這當了幾天家就不知天高地厚,氣得臉上肥肉又抖了起來。

沈嬤嬤見狀,生怕老太太氣得厥過去,趕緊端了杯茶送到她面前,陪笑道:“老太太說了這麼久的話,定是口乾了,喝口茶潤潤喉。”

宋老太太接過茶杯,喝了口茶,道:“這事,我會跟老太爺說的,你把東西交上來。”

歐陽氏還沒說話,門外傳來婢女給宋老太爺請安的聲音。屋內衆人都站了起來,宋老太爺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老太爺,你不是跟人約好去遊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宋老太太知道宋老太爺不待見小蔣氏,纔有意趁老太爺出門,討要管家權,誰知道老太爺沒去,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他家有事,改天再去。”宋老太爺在榻上坐下。

“父親,兒媳能力有限,這家沒管好,兒媳辜負了父親對兒媳的信任,還請父親責罰。”歐陽氏跪下道。

“這好好的,怎麼說起這話來了?”宋老太爺皺眉道。

“父親,母親說以後這家還是由大嫂嫂來管。”文氏插嘴道。

按說,這家是要嫡子媳來當,可文氏有孕在身,不便操勞,小蔣氏是長子媳,她管家是名正言順。可小蔣氏虧空公中銀子,宋老太爺事後雖逼着宋繹拿私房錢補上,但要他把這家再交給小蔣氏管,那是萬萬不可的,道:“妯娌之間,應該互相關照。不能事事都讓老大家的承擔。傳我的話,從明天起,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老四家都去議事廳,由老大家的主理,其他人分理。”

老太爺的話一出口,那就是卯是卯,丁是丁,不能反駁,只能聽從。宋老太太沒能幫小蔣氏把管家權全部抓回來,嘴角扯了扯,突然看到了宋箬溪,目光一閃,道:“人老了沒事可做,每天一睜開眼,就覺得日子太長,都不知道該怎麼熬。”

宋老太爺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惱色,她這嫌他沒來陪她,她老得都不能伺候他了,還吃這種乾醋做什麼?還當着滿屋子小輩說這話,還要不要臉面?

小蔣氏、歐陽氏、紀芸和文氏跪了下去,“兒媳不孝。”

“這不是你們的錯,如今你們都是兒女繞膝的人,有家事要料理、外事要打點,還要幫着兒女操心親事,那能讓陪着整天我這老婆子,耽誤正事的道理。”宋老太太喝了口茶,“老太爺,我想挑兩個孩子來陪着我說話,您看可好?”

宋老太爺一聽這話,眼中那抹惱意才散去,笑道:“好。”

歐陽氏、紀芸和文氏的心往下沉,老太太要使壞了。小蔣氏微愕,三丫頭不是常來陪老太太,她還要挑兩孩子做什麼?

宋老太太的目光從幾位女孩身上掃過,“就挑七丫頭和……九丫頭吧!”

宋老太爺看了宋老太太一眼,捋了捋鬍子,老妻要做什麼他很清楚,不過他不打算阻止,七丫頭和九丫頭都是嫡出,將來要嫁出去做當家主母的,要是連這點刁難都解決不了,日後難堪大用。

祖母要孫女在膝下承歡,做兒媳若不應,就是大不孝!宋老太太這主意打得好,可是紀芸捨不得女兒受苦,不孝就不孝,忤逆就忤逆,剛要起身說話,宋箬溪已先開口道:“只要祖母不嫌孫女吵鬧,孫女願意來陪祖母。”

“孫女也願意來陪祖母。”宋箬涵從小就和宋老太太不親近,是不願意過來的,可是她信任宋箬溪,也知道如果母親反對,老太太有可能會鬧騰,就有樣學樣。

紀芸和文氏雙眉緊皺,看着寶貝女兒,憂心忡忡,卻沒辦法出言反對。

“祖母,您不喜歡瀅兒了嗎?”宋箬瀅不依地在宋老太太面前起撒嬌來。

“傻丫頭,祖母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可是你長大了,已定了親,要繡嫁妝,忙裡偷閒過來陪陪我就成了,我再留着你,朱家的人就要着急囉。”宋老太太摟着宋箬瀅笑着打趣她。

宋箬瀅臉一紅,把頭埋在宋老太太懷裡,不好意思說話了。

“你們今天就去收拾收拾,明天搬過來吧!”宋老太太看着宋箬溪,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小蹄子落進她的手裡,她非好好整治不可。

“是。”宋箬溪和宋箬涵齊聲應道。

宋老太太滿意地笑了,“老太爺,還有事嗎?沒事就讓她們去忙吧!”

“沒事了,忙你們的去吧!”宋老太爺揮手道。

衆小輩行禮退出。

“溪兒。”

“涵兒。”

一出門,紀芸和文氏就同時喊道。

“娘,你別不捨得,松鶴院離竹隱院又不遠,祖母進佛堂唸經時,我就過去看你。”宋箬溪使了個眼色給紀芸,笑道。

宋箬涵笑道:“娘,七姐姐說的沒錯,兩個院子離得不遠,我有空就回去看你。”

“三弟妹,四弟妹,你們陪七丫頭九丫頭回去收拾東西,我和大嫂嫂先去小抱廈,你們忙完了再過來。”歐陽氏有意把小蔣氏支開。

“好。”紀芸衝歐陽氏笑了笑,一行人出了松鶴院,分道揚鑣。

“溪兒,你爲什麼要答應來陪她?”等宋箬瀅姐妹往另一邊走遠,文氏迫不及待地問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樣學樣討君歡第一百六十四章 火燒馬車逃生去第一百六十六章第一百七十四章 婚後生活二三事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二百四十章 因何故一再挑釁第一百六十三章 在被劫走的路上第一百六十八章 船行河中瑣事多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五十七章 牽掛第七十四章 爲面子節儉渡日第四十三章 善緣第二百四十章 因何故一再挑釁第十四章 學習第一百六十章 用心機意在美人第六章 閨律第二十四章 天下第九十三章第九十九章 紅塵之緣難了斷第一百五十六章第一百五十三章 謀劃一場終成空第九十七章 路坎坷何去何從第七十二章 貪美色居心叵測第一百一十章 轉瞬間錯失良機第三十一章 勸解第三十四章 桃園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計一計又一計第七十一章 不速之客欺上門第二百一十章第四十三章 善緣第一百二十五章 婦人決絕勝男兒第七十六章 忙中忙箬湖定親第七十八章 見二老箬湖告狀第八十九章 兵行險着險脫困第一百六十七章 無意間阻撓情緣第六十一章 慈母爲兒謀嬌妻第二百零九章 天堂地獄亦相隨第四十八章 破綻第一百五十一章 嫁娶前媵妾之憂第一百六十二章 啓程遠赴登瀛城第九十一章 從來花無百日紅第一百七十四章 婚後生活二三事第九十一章 從來花無百日紅第四十三章 善緣第一百五十三章 謀劃一場終成空第二十六章 往事第四十三章 善緣第一百零八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第二百五十四章 左右爲難難煞人第四十二章 善心第一百二十八章第八十七章 算計人反被人算計第三章 謬論第一百三十四章 步步緊逼問真心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樣學樣討君歡第十九章 放手第三十九章 宴會第一百九十五章 賓夫人癡人說夢第五十四章 弟弟第九十六章 花朝節重逢故友第二百一十五章 花癡女毛遂自薦第一百五十七章 錯過花開無花摘第九十四章 辣手懲處兩惡人第一百八十章 疏華離城去賑災第一百章第十六章 故人第七十二章 貪美色居心叵測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二百二十二章 好夫妻相依相伴第六十六章 厭刁奴紀芸教女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生圓滿(大結局下)第五十三章 憂心第一百八十章 疏華離城去賑災第一百八十八章 可憐人有可恨處第一百九十一章 黃蓮雖苦意味長第一百五十七章 錯過花開無花摘第五十七章 牽掛第四十八章 破綻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二百四十九章 八月十五中秋節第二百零三章 抓兔引來馬蜂蟄第二百四十六章 貪圖小利吃大虧第一百七十六章 婚後嬌妻忙教夫第一百二十四章 謊言傷了誰的心第二百一十八章 文瀾閣脣槍舌劍第五十五章 相見第五十四章 弟弟第二百一十四章 君爲愛妻簪薺花第六十六章 厭刁奴紀芸教女第二百一十九章 略施小計送瓶兒第二百三十九章 此心安處是吾鄉第六十七章 懲惡奴箬溪立威第一百三十七章 舊事重演前事現第二百一十章第一百四十章 顧慮重重難嫁娶第二十二章 被擄第二百二十六章 見大哥喜形於色第四十四章 相術第六十七章 懲惡奴箬溪立威第一百八十章 疏華離城去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