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座的人就是這樣, 發起脾氣就像是個小孩,怎麼開心怎麼說,可是事後又會在那裡後悔想要補救, 唉, 他們怎麼就不明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王淵被喬隱氣的快要七竅生煙, 幸好他好哄歹哄的, 讓小淵淵不是那麼生氣。
喬隱也不是傻子, 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呢?還是要向小薇道歉,他前面說的那些話……哎喲……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頭痛。打小薇手機關機,家裡面又沒有人接, 怎麼弄嘛?整個人癱座在沙發上,束手無策外加一臉要頭撞牆的表情, 苦着張臉。
王淵本來不想和他囉嗦, 坐在沙發的另一端, 離他遠遠的。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又開始有點心軟,“剛剛你嘴上說的不是挺爽的嗎, 現在幹嘛這麼鬱悶?”女人嘛,就是這樣,不說他兩句覺得對他太客氣,說了又覺得心疼。“小薇這會兒就別找了吧,也找不到她。等事情過去了, 你態度好點就行。不過, 這事兒,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跟安寧說下啊?”
喬隱恍然大悟, 可瞬間又捂住腦袋。“你讓我向安寧坦白從寬?不就是要讓我被罵死。啊~我不要!”
王淵是被弄的啼笑皆非, 那你剛剛又是何苦呢?“被罵也是應該的,你自覺點打過去。等到安寧找上你詢問情況, 那性質就不同了!快~”王淵把電話遞給喬隱。
喬隱看看她,一幅豁出去的表情,死就死吧。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安寧就幫佳嵐爲旅行社做宣傳計劃,實踐不早了,準備下樓吃晚飯。喬隱的電話嗎?“喂!今天不用約會嗎?現在打給我。”倒是挺難得的。想來他也沒什麼大事,恐怕是王淵今天回家吃飯留他一個人沒人陪,找我訴苦呢。安寧一邊說一邊處理最後一點文檔資料。
聽安寧說話的感覺,好像心情還不賴。喬隱懸着的心,歸爲了一半。“當然不是,只是有事情要告訴你!”想着自己要說的事情,喬隱聲音都變得一本正經的。
安寧想,喲,今天倒是有點反常這小子說話這正常?可不太像他。“到底什麼事?瞧你這麼正經我還真不太習慣!”
“嗯,……那個,那個……”喬隱掙扎了半天,哎喲,猶豫什麼呀?電話都打了,總不能憋着不說吧。“上次那事兒小薇知道是你幫的忙,不肯籤明年的合同。”手心冷汗直冒。
安寧手上的鼠標猛地一頓,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她知道,現在……語氣一擰“怎麼搞得?”聽着安寧說話的語氣,喬隱有點發寒。
王淵看着喬隱的表情,心想也不用再和他生氣了。自然有人會好好“教育”他的,雖然知道是他活該可是還是會有那麼點心疼他。怎麼說當年都是見識過安寧和小薇爭吵的,這兩人發起火來真是“相得益彰”。
喬隱有點無奈,“還不是那女的,在小薇面前把事情說破。想補救都沒有機會。”
從鏡子裡看,坐在電腦前的安寧就猶如一樽雕塑,可緊縮的眉和凌厲的眸卻泄了秘。“知道了,會處理的。”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依照小薇的脾氣這件事沒有半點轉還得餘地......而自己現在要處理的也就是和叔叔的協定。
喬隱在想,是不是自己弄錯步驟了?現在告訴安寧,自己做的“好事”不是會被罵的很慘。可是,不說又不行……“安寧,那個……那有件事我得說。”
“嗯,說就是了。”他覺得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糟糕。
喬隱握着王淵的手,可能這樣他纔會有勇氣說?他說:“……”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聲音。這下,喬隱真慌了。現在要死不活的感覺纔是最難受的。“你倒是說話,這麼着都行,就請你行行好別不說話!”
安寧現在滿腦子都是大一那年,佳嵐、王淵都去約會,一個人坐在學校圖書館裡看書消磨時間那個孤單女孩的身影。她永遠都是那樣寧願孤單一個人,也不要去當尷尬的電燈泡......“你要我說什麼?”
安寧一肚子的話,不吐不快。“你瞭解她多少?她一向沒興趣和不熟的人摻和在一塊。剛進學校,你和王淵,甄誠和佳嵐成雙成對的,她抱怨過嗎?就算無聊到一個人在學校裡面壓馬路,她也會告訴自己孤單也是種美好......這些你都知道嗎?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她自私?她要是自私,按照她們的感情,你那個時候還會有那麼多時間和王淵在一起?”安寧忽然想到自己曾說過的一句話:愛是種本能。可是似乎一開始吸引自己的就是這個女孩的獨立,孤單中的獨立,就像山谷裡的百合即使沒有同伴也要努力綻放,讓男人不自覺地有種保護欲......
“我本來就在後悔,你這麼一說更讓我內疚。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我該怎麼補救?”
安寧還能怎麼說,他嘆了口氣,算了。“補救就免了,只要下次見面的時候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別提就好。說聲‘對不起’讓她能聽見,就沒事了。”
從辦公大樓出來,確切的是說是逃出來已經是晚飯時間。沒有目的地,只是渾渾噩噩的開車,到了漢中路才意識到好像應該找個地方停下來駐足……正好“伊索的天空”就在附近,去那吃飯餐算了。吃,人生頭等大事,即使不開心那又怎樣?心裡突然間空了一塊,需要點東西來填補,如果再沒有美食,就開決堤。猛然間覺得有點好笑,一下子明白爲什麼《瘦身男女》裡面會有那麼多人因爲失戀而暴飲暴食。可是,放心我不會的,我可憐的消化系統不允許我那麼做,美食吃多了,身體會罷工,那可不是好玩的。
找了張角落的兩人桌,客人挺多,基本上客滿,桌子的位置倒是不錯,能夠環視整個餐廳。拿到菜單我都有點傻眼,推出了很多新品:香草扒嫩雞,圖片看得人都受不了,雞肉飽滿,濃郁的香草汁。芝士局大蝦,芝士就引得我意想連連。香蕉船,先不論口感,即使冰激凌味道沒有哈根達斯那麼棒,但是買象足夠誘人。提拉米蘇,誘惑的味道……每一樣我都好想點,可是就一個人……的確,吃不完可以打包,帶走不浪費,看着一桌子每樣兒只動了幾口的美食,對面的椅子上卻空空蕩蕩的,會有何感想?幻想就此打住吧,點了份香草扒嫩雞、蔬菜色拉和橙汁。這裡的燈光和以前一樣,暖暖的很柔和。有一些三五小聚的朋友,可更多的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我喝了口現渣的橙汁,前面桌就是一對情侶,他們的對話有點似曾相識……
女孩翻着菜單,剛剛還是一臉興奮,可看着看着臉就垮下來了。
男孩問:“怎麼啦?”
“啊,有一大堆想吃的,我都不知道該點哪個!”女孩一臉鬱悶的說。
男孩笑得很燦爛,“怕什麼,想吃什麼就點。有我在還會讓你浪費不成?放心啦!”
……
曾經,安寧也是那麼縱容的讓我點上一桌想吃的菜。批薩、雞翅、色拉、海鮮飯、果汁、小蛋糕……現在,又恢復到原點,那個生活沒有他的狀態。習慣一個人,即使一開始是那麼的不適應,可是最初的自己就是這樣像個獨行俠獨來獨往,是他打破了我的平衡走進我的生活,而回復最初卻像破蛹的蝶付出了代價……
我記得在e美食卡的手冊上,“伊索的天空”有一段這樣的介紹。“昏紅的燈光溫暖醉人,即使暫時放下手中繁瑣的雜事,也絲毫沒有緊張和焦慮的情緒。輕柔的音樂緩緩流逝過天空的每一個角落,浸潤着你我的心扉,洋溢起生活的甜蜜。點點滴滴,流下的是一片溫馨;尋尋覓覓,收穫的是一方純淨。燦爛的星河,仰望這片伊索的天空……”(摘自e美食手冊)是閒適而又美好的。我卻更喜歡裡面“角落西餐廳”的自敘,“喜歡坐在角落裡,觀察每個人,看別人嬉笑,聽別人言談,儘管快樂是別人的,我卻依舊被感染……”(摘自e美食手冊)有人說,有時感動是因爲似曾相識,而角落裡的我,怎會不懂這些?
“小姐,買一朵花吧!”剛從餐廳出來,就迎上一對買花的母女。
我在包裡摸索着車鑰匙,一直沒在意。直到聽到剛剛那句。婦人的話聽不出什麼情緒的波瀾,面容顯得有些蒼老、憔悴。她右手挎着裝花的籃子,籃子裡面剩着爲數不多的花,左手牽着個十來歲的女孩。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現狀不允許她穿的考究,甚至讓我覺得很單薄,可是婦人把她打扮得乾乾淨淨。
我看着他們笑着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不是我不想買,更多的是因爲淪落到自己送自己花的境地實在太諷刺。剛與他們擦肩而過,就聽見女孩稚氣的聲音:
“姐姐,你買朵花吧。花賣完了,我們才能回家吃飯,我還有很多作業呢,不能不完成的!”
是因爲感動嗎?如果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感動什麼!我在小女孩兒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琉璃般明亮的眼睛,摸着她扎着馬尾的頭,會心的笑。純真的孩子,我在她這麼大的時候,爸媽帶我出去吃飯我也總吵着早點回家,原因也是一樣吧——擔心第二天交不出作業。
“那,爲了你的作業,姐姐出點力!”免不了俗的,婦人賣的也是玫瑰。諷刺就諷刺一回吧。反正今天“經典”的事兒也不是這麼一件。
反正天文臺說,八點之後才能看到雙子座流星,凌晨三點左右能夠看到流星雨。等我磨磨蹭蹭到紫金山都已經是十點多了。
那人多的,更元宵節去夫子廟看燈會似的。人雖然多,可是車還是挺好開的。都是些我們這麼大年齡的人,完全不懂天文,盡是來瞎起鬨的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天文,不一定人人懂。可是浪漫誰都知道,這種製造浪漫的免費機會,這麼些個小年輕能錯過?不然就不會來這麼多人了。對於,本人這些可愛的想法,自己坐在車裡想都覺得很具有“批判”現實的意思。然後我有自嘲的對自己說:哎喲,你就省省吧,還批判呢,頂多也就是“貧嘴一族”。
把車停在一邊,裹着我那中長款的羽絨服下車,觀星。這些年越發的覺得自己更喜歡冬天相對於小的時候。那個時候覺得夏天好,夏天就意味着放暑假還可以游泳,多美妙啊!是不是小孩子就不怕孤單呢,小的時候每年夏天我爸媽都會給我辦游泳卡,讓我可以去遊一個夏天。同樣的,王淵他們不會遊,難得纔會陪我去,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去自娛自樂。現在呢?就像老媽每次說我的一樣,越活越活回去了,每人陪就不樂意去遊,細想我已經兩個夏天沒下過水了。
什麼叫滿天的星星,“滿天”這個形容詞我總算是明白外加見識到了。恐怕也只有在這種能見度下,才真的能看到流星。墨色的天,金色的星......包容,別人也許會去驚呼眼前的景象的美,可是,除了美以外我更多是看到“包容”,是來自玄色天空的包容。選擇“黑”這樣的色彩,是不是因爲在衆多的星星面前,獨自一人的你,也覺得孤單,纔將自己隱起呢?
好像冬天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好,就剛這麼胡思亂想一下,風吹得我直哆嗦。而且這樣仰望,脖子吃不消。我可不想這樣落下個頸椎病,去找乾爸,又被他數落,去找他就沒好事。哎喲,我還是消停點吧,他那數落我也吃不消,我還是坐在車裡看比較好,是對我的脖子好!
“啊!流星,流星......”看見流星的那一瞬間,就聽見女孩子們的驚呼。拜託,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來看流星的。現在,這些女孩怎麼一個個都好個驚動呢?沒一點事兒,在那大驚小怪的。流星,確實很美,該這麼說,說的簡單點,就是看着一顆星星,原本定格在天上的星星毫無預兆的劃過。在墨色的天幕上畫出了筆金色,可瞬間就被這玄色隱去,抓都抓不住。不懂爲什麼看見美景,我的腦子還可以往別處繼續運轉,看流星也失敗到要自己一個人,驀然間,被孤單感震的渾身不由得一顫......
車子裡,一個人的寂靜,比起外面的喧鬧,似乎那麼的不搭調。喲,我開會的時候一直在擺弄着手機,這會兒都自動關機了。幸好出門的時候多帶了一塊電板。
“嗒嗒嗒……嗒!”剛開機就聽着一連串的消息鈴音。原來關機的時候,喬隱給我打了n個電話。聽喬隱說那些話,如果我說一點也不生氣,那鐵定是騙人的。可是,看見這麼多個電話的那一刻,好像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誰不是一發脾氣就有可能口不則言?我還不是經常會說些打擊他們自尊心的話,甚至有些“毒舌”的感覺,即使更多時候是玩笑。
“doctor, actor, lawyer or a singer
why not president, be a dreamer
you can be just the one you wanna be……”(很可愛的一首歌《peerless》)
剛開機就手機響。哥?“喂!”心情不像之前那麼壞,所以聲音聽起來應該不太糟糕。
“喂,丫頭。你電話現在恐怕可以列在難打通榜的榜首”宇謙打這通電話,也是抱着再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還真通了。
至於這麼調侃我嗎?“啊呀,下午開會一直在玩手機,剛剛沒在意。我可是一看到自動關機就換電板的。剛在這看信息,你就打過來了。”他那頭有點吵,“哥,你現在在哪呢?挺熱鬧的嘛!”
“今晚有流星,就被他們拉到紫金山來了。”聽他的語氣好像並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還真是沒想到哥也會來。“幹嘛這麼不情願?還是蠻好看的啊。”
“的確是挺特別的,可是大冬天的還到山頂上來受凍,實在有點受不了。”看樣子,他是給凍得不行。宇謙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你也在山上?”還不自覺地重複我剛剛那句話,“還蠻好看的?”
我只是在電話裡面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過,哥的感覺倒是不錯,似乎認定我在這。“你在什麼位置?”
“反正,我不覺得冷就是了。”突然有點玩心大起,給他點小提示讓他找。“提示就這麼多,你可以開始找了。放心,我給你足夠的時間,不我動。你找吧!”不聽他說下面的話,我果斷的把電話給掛了。等他打電話了說找不到再說吧!掛了電話我才發現,現在都11點半多了,時間過的還真的跟飛似的。
……
“叩、叩……”等我反應過來,看着右手的車窗玻璃的時候。就看到哥的臉很滑稽的貼在窗玻璃上。如果換作一般人,我恐怕要笑得沒形了,可是,這麼張俊秀的臉,更多的是賞心悅目!切,姐姐我還真的是難得犯“花癡”。按喬隱的話說,是他們這幫帥哥看多了,讓我該有的“條件反射”現在都沒了。雖然他這話說得特別自戀,也就只能從他那張嘴裡說出來,可是,客觀的說,他們如果稱不上是“極品”,但至少也是“上等”。
“你在這發什麼呆呢?”說這話的時候,宇謙已經坐上車,要關車門。
啊?怎麼這個時候走神!當然不能告訴他事情呀。“我是在想,你怎麼找到的?我還等着你打電話來呢!”看了下時間,才用了十來分鐘。
看着宇謙哥笑的特無奈,“你這麼怕冷的人,能說不冷,除了在車上,我也想不到第二個地方。”
這話說得,雖然,好像,似乎是事實。可也不用說出來吧!我嘟着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換了個表情,好像還挺掙扎。
什麼天大的事兒啊?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想說什麼說就是了,掙扎什麼呢?”
一點感覺沒有很假的,大概能猜到他要問的內容,恐怕今天的事兒......
宇謙哥挑了挑眉,“還生氣了嗎?”
“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來,我在裝傻。
是不是有點穿幫?他盯着我的眼睛不放,那個那個,人千萬不能心虛,否則被人看得渾身不舒服。他開口說:“喬隱問我,你有沒有去找我。所以大概事情都知道。”
猜得沒錯吧,女人的直覺。喬隱那死小子,一點兒事情都要搞得人盡皆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有點,可是……”我把手機遞給哥,讓他看短信。“他有意悔改,總不好再計較吧。到顯得我肚量小。”
不用說宇謙也能感覺到,她刻意說的很輕鬆。“那就好。”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可說的。瞭解她的脾氣,既然她能這麼說就肯定沒什麼事。
我們也沒有說什麼,宇謙哥就陪着我這麼靜靜的坐着,有個人陪在身邊倒是覺得很踏實,即使像這樣什麼也不說。看了眼哥,本以爲他靠在椅背上看星星呢,可是他怎麼不時地看手機。等電話or信息?都有可能。
……
“丫頭,生日快樂!”
“啊!”這次,我一點都沒有在裝傻,真的一頭霧水,完全摸不着頭腦。
他靠在椅背上,轉過頭看着我。又重新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手機,再把屏幕遞到我面前。
抓着他的手,我纔好不容易調整好角度,看清屏幕。對啊,現在是十五號零點,我生日了。不由自主地咧開嘴,“謝謝!”
還沒來得及怎樣呢,手機就在那噼裡啪啦的響。大家都有發消息來告訴我生日要快樂。更絕的是,一個個都很嫉妒,生日不算還剛巧有流星。嗯,這樣想來這個生日是挺特別的。(vivi可不是寫泡泡劇,的確是在某年生日遇到流星的!千真萬確啊!別羨慕,阿哈哈哈哈)
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宇謙哥拿着被我摔在車上的那枝玫瑰,笑得曖昧的朝我晃悠。
“能不能別晃啦?晃得我頭昏。”順手把它推得老遠。
給他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也就漏掉了他說這話時眼裡的情緒。“誰送的?”
狠狠地擺了他一眼,這恐怕是我今天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之一。“你就偏要問這個,就不能換個問題啊!”我頓了一下,“天底下最大的諷刺——我自己送自己的。”也是越說越沒有底氣,丟人唄。
宇謙哥只是一愣,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眼裡濃濃的笑意。想笑就笑吧,我又不會少塊肉。
在他的好奇之下,我很不情願的把買花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然後總結了一下。“反正就是今天我一個人去伊索吃了晚飯,飯後諷刺的自己送了自己一枝玫瑰,然後就興致大發一個人跑去逛街,再然後我看時間差不多就過來了。好了,我今天的行程交待完畢,應該算是很詳細了吧?”也不知道我哪根經搭錯了,忽然腦海中顯現出“流水賬”這個詞,就玩心大起報起“流水賬”來。
可是當我笑嘻嘻的太起頭看宇謙哥的時候,卻對上了張貌似“千年寒冰”得臉。我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感染,瞬間就僵在那,咧起的嘴角顯得格外的突兀。我好像沒說什麼啊!
哥一手拉過我,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攬在懷裡。我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可是,被孤單冷凍太久得我竟然這麼貪戀懷抱的溫暖,任由他這麼抱着。哥圈的我很緊,好像害怕我就這麼跑掉似的。他沉沉的開口,被他攬在胸前,我能聽到他胸腔的共鳴。“傻丫頭,兩年了,這樣一個人還不覺得膩,不覺得累,沒有半點孤單的感覺嗎?”我……我,我掙扎着想逃出他的懷抱,可是,哥用足了勁,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我只能依順的靠在他懷裡。怎麼會不累呢,我煩透了一個人的感覺,可是那又怎樣?“停下亦或是放慢你的步伐好不好,至少讓我能陪着你,不要永遠都給我你的背影,我怕有一天我不再有那個決定再跟下去。”
他扶着我的肩,離開了他的懷抱,剛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我就覺得寒氣從腳底襲來。我腦子裡空空的,只是覺得不由自主地顫着,可是分不清是我在顫,宇謙哥的手臂在顫,亦或是我們都在…..他斂着眉,說:“不要再這麼一個人了,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過去的都讓它過去。”
“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一個人做!”
“不要再這麼一個人了……”兩個人說的話,卻是類似的話,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裡翻騰。無助,這一刻,我第一次真切地有無助的感覺,誰來救我。
冷!“抱緊我,我再也不要一個人,我不要!”淚已不經意滑落,落在這個能夠給予我溫暖的懷抱裡。緊緊地圈着我……
很久之後再回過頭來看,我不知道,如果那時的我尚存一點理智,是否還會如此決堤。是否不自私的貪戀那種溫暖,對大家的傷害就會少點……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後,此刻的我任性的不要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