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到睡月的聯繫方式沒有,你都忙活一個上午,再不行,我們聯繫黑客。”熱騰騰的飯菜都涼的不能吃,菜葉上的油都冷成油脂,萊笙心痛的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盯着電腦屏幕的可好。
孤城拍拍萊笙肩膀,默默端着碗走進廚房,把飯菜放進微波爐裡溫熱着,一個人撐着廚房洗菜臺,孤城手心遊動着火焰,火焰沿着手筋脈的血管浮游而上:“啊。”咬緊牙齒。
孤城端飯進入都好半天,怎麼還不出來,萊笙疑惑的走向廚房,孤城背對着萊笙,顫抖抽動的背脊好像不太正常:“孤城,你沒事吧!”
扭曲的眼睛翻白,咚的暈倒,萊笙眼疾手快的衝過去架住孤城,大叫可好:“可可孤城暈倒了。”
“什麼?”孤城身體倍棒的人怎麼會暈倒,可好合上電腦衝進廚房,可好二話不說,合力和萊笙擡孤城進房間。
牀上的何銘轉動猩紅的眼珠,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我不是應該死了嗎?渡血失敗還是成功了,我還活着,那麼……那麼……。
“可可看那傢伙已經醒來,正好給孤城騰個地。”老師宿舍就只有一張牀:“何銘醒來就別裝死,趕緊起來。”萊笙看何銘見到可可還立馬閉上眼睛。
何銘高興的掀開被子:“我還以爲我看錯,可可你還活着,你還活着,噢,我記得當時我送你回孤城那,我在等死,那你也還活着,我怎麼也還活着。”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有什麼我活着你就該死。”
“不是昨天發生的事嗎?你將血全部度給孤城,你不是希望孤城得到永生嗎?你傻乎乎的放棄自己生命,你恨他不是嗎?他殺掉你們之間的孩子。”何銘激動的觸動心臟剛結疤不久的傷口,奇怪?我心口怎麼會有刀口:“可可這個……?”指着傷口,何銘疑問的眼神望着可好。
不可以告訴他真相,他恐怕在那個時候發生什麼事,是黑煞之氣保住他的性命,現在他是愛我的,我不能再自私的去傷害別人:“沒事,醒來的我發現不對,特地輸血給你,我們兩的血融合在一起,放心吧!以後我會倍加珍惜生命。”或許臉上的笑很假,但這是可好唯一能做的。
可可學會寬鬆對待別人了,或許也對自己有份寬容,萊笙很欣慰,不過首先重要的是找到睡月:“何銘醒來是好事,但畢竟他有傷在身,加上孤城莫名其妙的暈倒,我們這一方局勢更不妙。”
“孤城不是簡單的昏倒,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一些情況。”
“誰?”
“孤遺夢的幹爺爺——朱裁,在美國打算回國之前我調查過孤家,朱裁小時候去休冥山拜訪過名師,對風水窺探之術有所成就,他無兒無女,孤遺夢備受他寵愛,帶着孤城愛屋及烏,去找他肯定有所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將孤城交託給孤遺夢也好,安全也有個保障。”定下主意,可好說動就動:“我去收拾行李,萊笙你也是收拾下。”
“嗯。”
“你變了。”仔細的盯着可好一舉一動,何銘發現可好變平和,人看起來不那麼尖銳,倒也樸素平凡多。
可好邊理着衣服,回眸淡淡一笑:“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不過你去找遺夢,你們不會火星碰地球嗎?還是你直接去找你說的朱裁。”找到牀頭舒服的位置靠着,何銘忍着胸口傷痛緩口氣說。
“不會。”可好沒幾件衣服,其餘物品很快打包好,沒想到萊笙更快,揹着雙色黑白書包進屋,脫下書包遞給可好:“我叫學生幫忙遞交的辭職書,你背書包,我背孤城。”轉身看脣色慘白的何銘:“你能走嗎?要不可可扶着你,實在不行叫吸血鬼奴隸來接你。”
“我行,不用擔心我。”心底就算髮現情況的不對,何銘也要忍住,暫時裝作一無所知就好,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到校門口,好巧碰到茶卿,老遠茶卿就看到可好,開心的跑過去:“老師,你想出讓我們一鳴驚人的招式沒!到時候我要力挽狂瀾,大殺四方。”瞟到可好手扶着的行李杆,茶卿不明白的呆愣了會兒:“是要送這個瘋子走嗎?他好像沒行李吧!”
怎麼這麼倒黴,碰個正着,可好咳嗽掩蓋心虛:“他有精神病,又是我好友,我需要送他去治療,特地多買些衣物,因爲我沒多少時間去看望他。”斜眼拼命提示何銘,需要何銘配合。
何銘馬上反應這小鬼要糾纏可好,胡亂的要伸手去抓他:“我要殺了你。”
嚇茶卿立馬彈開:“他……?”
“老師你撒謊,我聽到音樂系的女生們說東上老師拜託學生遞上兩份辭職信。”後面飛奔來的學生使出全身吃奶的勁跑到可好前面,氣喘吁吁的說,還好老師還沒離開。
“啊,老師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老師你不是答應我們幫助我們贏跆拳社嗎?”
“老師你那麼厲害,我們又沒有野蠻的刁難你,我們以前是有錯,可我們以後課堂上會改啊!”
“求老師不要拋下我們,老師留下來的話,大家纔有救,老師言而無信不覺得可恥嗎?”
學生七嘴八舌的圍在可好面前,有的要哭泣的樣子,可好心一橫:“夠了,我就是不信守承若怎樣?我有我的事情去辦,你們不要搞的我殺你們全家似的,我又不欠你們。”可好努力穩定下的心被學生們吵的浮躁暴虐,她真的不知道怎樣去對抗以後的命運,強顏歡笑,鼓勵萊笙他們,是因爲她內疚,可好驚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黴運連連,他們該是踩在雲端俯仰芸芸衆生的人,他們該享有榮華富貴,尊貴至上,但從遇到她開始變了,一切都脫離原本人生軌道。
一堆人靜下來,沒想到呆板的老師發火這麼可怕。
“發什麼火?”指着衆人:“他們說的有錯嗎?”茶卿受傷的大吼,這一刻所有喜悅都是滿腔疼痛:“你走,忙你的事去,我們不求你,你是高人嘛!哪裡是我們這些人隨隨便便請的動的。”
“臭小子你想死是嗎?”脾氣暴躁的何銘看不慣一個毛頭嫩小子敢吼可好,他都捨不得對可好說重話,衝上前拳頭毫不客氣的砸在茶卿鼻子上,大動作牽動胸口,繃帶炸開,可好及時扶住何銘:“何銘你沒事吧!你的身上傷太多,就不要亂動,和小孩子計較不了那麼多的。”
茶卿任鼻血滴上白色校服上,班上少女捂嘴,還沒人敢打茶卿呢!
可好不去看茶卿的眼睛,不去看他的表情,扶着何銘,拖着滾滾滑動的行李箱與茶卿擦肩而過,白校服染上紅血猶如杜鵑啼血,太過扎眼,對於茶卿,這段時間可好也從其他老師口中瞭解,他從小沒有母親,父親養了一堆女人,小時候他受過父親帶回家的爛女人虐待,性格估摸不定,頑劣不堪,不過他幫她毆打學生砸手機時,可好知道他是個心思細膩的大男孩。
呼的來來回回有出租車吹斜可好頭髮,可好沒有招手攔截,有出租車停下,滴滴按喇叭,可好像傻掉一樣,不理,站在那形同木頭人,萊笙默默守在身邊,衝按喇叭的司機噓,擺擺手,意思說你走吧!我們不搭車。
“老師你說我的畫好看嗎?”一到設計課,茶卿老是搗蛋,但也算是最配合我上課的人,可好看到茶卿畫上骷髏頭上坐着一個小孩,小孩子的心臟撕裂開一隻魔鬼之手,魔鬼的手上分別纏繞着親情、友情、愛情、生死、忠孝義,整幅畫可以用詭異和血腥形容,倒也明擺着有作者獨特的釋義。
可好便問:“你懷着怎樣的心境所畫。”
可好記得很清楚當時茶卿很隨意的撕掉畫:“老師你知識學歷智商都高於我,要我一個粗人去詮釋這些文墨雅語,去打動一個看不懂還需要作者去講解的人,豈不是浪費口說,雖然我就是喜歡浪費口水,可我就是不喜歡浪費在你這,老古板,二三十歲是更年期時間段嗎?”
茶卿嬉笑着融入學生中,與他們打鬧,可好撿起撕成四瓣的畫,拼在一起,他的話沒有激怒可好,反而讓可好可憐他,茶卿是個缺少魔鬼手上懸掛着一切的人,儘管這一切刺穿他的心臟。
“萊笙你扶着何銘,我得回去看看。”怎樣也放心不下那兔崽子,可好馬上折回,奔跑向教學樓,等等,那邊圍着幾百號學生做什麼?
“茶卿加油,茶卿加油……。”
“戰殊加油,戰殊加油……。”
圍觀的人如火如荼的叫着,可好聽清茶卿的名字,飛快地跑去,努力的在人羣夾縫裡找突破口擠,可好腳來來回回被踩了七八腳,真是,我是有病?心裡嘀咕着罵自己,可好仍然不放棄的擠。
“茶卿你個傻貨,你媽就是在火車站裝殘廢的騙子,我就是說,怎樣?打我呀!你咬我?呸!”戰殊很快接任下一屆的跆拳社社長,以前他和茶卿是好朋友,早在兩年前兩人形影不離,有任何東西,任何小秘密都會聚在一起分享,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麼?反目成仇,戰殊更是頻頻找茶卿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