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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麼?”
穆扶天臉上的神情,依舊平淡,似乎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危機。
中央戊己杏黃旗護在周身,而離地焰光旗則是化作長槍,一道道火芒橫掃,穿過那些毀滅小球佈置出的天羅地網,朝着羅天法王射去。
似乎是因此受到了刺激,那些環繞在穆扶天周身的小球,瞬間全部爆炸開來。
而爆炸的中心,穆扶天渾身閃耀着金色的火光,揮舞着長槍,槍如龍盤,仰頭虎嘯。滾滾的法力激盪開來,化作重重疊疊的屏障,抵擋着爆炸的衝擊。
長槍銳利,撕裂空間,硬生生的從滾滾的爆炸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槍如龍,便直接朝着羅天法王的咽喉而去。
就在穆扶天的長槍命中羅天法王的前一刻,一條碧色的長河從天而降,化作一條碧綠的大河滾滾東逝水朝着穆扶天席捲而去。
“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麼?”穆扶天臉上掛着一絲冷笑。
長槍連點,空氣中,爆發出幾道氣浪。穆扶天整個人瞬間穿梭空間,挪移出了原本的地方,朝着更高處翻飛。
而腳下,滾滾的碧色長河內,似乎有無數的冤魂在其中掙扎,那一道道的浪花之中,堆積起來的是森森白骨。這竟然是由,一具具白骨組成的浪潮。
“嗤!”
儘管穆扶天的動作靈活,依舊免不了被幾滴碧色的水滴擦身而過。
胳膊和大腿上,頓時有大片大片的血肉消融而去,僅剩下晶瑩的白骨,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千宵碧流,一瀉千里!如何?”
一身青色軟甲的人影,站在穆扶天的對面,立於似乎無窮的碧色長河上,對着穆扶天問道。
“你出手了!”穆扶天淡淡的說着,氣血鼓動,那隻剩下白骨的傷口處,血肉飛速的重組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傷口就已經全部長好,除了相比別處,格外白皙的嫩肉,顯得有些刺眼之外,便再也看不出,是受過傷。
“你殺雲諢,我的確是不在意。但是誰讓現在和你動手的,是我大哥呢?”身穿青色軟甲之人,似乎是嘆息,又似乎是無奈的說道。
“無所謂!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埋。”穆扶天語氣平淡,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爲,對手從一個,變成兩個而感到任何的緊張或是懼怕。
青色軟甲之人,並未被穆扶天的話說激怒,而是輕輕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記住,殺你之人,是我碧蟾法王!”
“可願意隨着這浪潮一起起落?”碧蟾法王指着自己足下的碧綠長河問道。
這一刻,霸氣外露,殺機涌現。
“你這麼肯定你能殺我?”穆扶天反問。
“當然!你和羅天之間的戰鬥我一直看着,你已經黔驢技窮了吧!”碧蟾法王似乎有些察覺到不對勁,卻仍然肯定的答道。
“那麼試試吧!”穆扶天說着,收起了手裡的兩面旗幟。
恰在穆扶天收起兩面旗幟的一瞬間,在他的周身,不知何時涌現出了黑白二色的氣流。
看着那些黑白色的氣流,碧蟾法王神色大變。
感覺不出!
他竟然感覺不出那是什麼規則力量。
輕輕的晃動着腳下的碧色大河,碧蟾法王努力的搜尋着腦海是否有着這種力量的記。
很多人都以爲他的千宵碧流之所以可以消肉蝕骨,是因爲他本身有着劇毒,那種劇毒就連半步天帝也是無法承受的。
但是隻有碧蟾法王自己知道,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毒液能夠強大到,足以讓踏上稱帝之路的半帝強者都無法承受,他所用的根本就不是毒液,而是時間規則的一部分。
沒錯!
就是時間規則,太古沒有時間,但是這裡畢竟不再是太古,只是太古的一個殘片凌霄城。即便是依舊保持着太古的風貌,依舊難免會有時空的規則不斷入侵,企圖改造這裡。
而碧蟾法王,正是掐準了機會,在一些時空規則入侵凌霄城,卻又沒有天地之力支撐之時,將其竊取出來,煉製成了腳下的那條碧色長河。
說起來,所謂的‘千宵碧流’,就是真正時空長河的一個小小仿製品。
消融和侵蝕這是時間的力量。
不僅僅如此,儘管只是精通時間的這兩項規則,碧蟾法王卻還是可以藉助着時間的力量對自己的敵人的手段進行推斷。
因爲時間不僅僅可以映射過去,還可以預見未來。
就像是他可以一舉阻止穆扶天殺死羅天法王,正是因爲他經過預見之後,選擇了最合適的時間,採取了最恰當的做法。
在千宵碧流的作用下,碧蟾做到了萬無一失。
但是現在,他卻始終看不到穆扶天下一刻要做什麼。
這全是穆扶天身上的那黑白色的氣流的原因。
有什麼力量能夠超越時空?
如果是現世之強者,或許會有不少的答案。但是生活在凌霄城這個太古殘片裡的碧蟾法王,此生見識過最神奇,最不可思議的力量,便是時空之力。
他又怎麼會懂得,穆扶天開闢三界小世界,以小世界輪迴,自行領悟出的輪迴力量之玄妙?
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碧蟾法王腳下的碧色的大河沸騰起來,將一片天地都籠罩在這碧洗之下,碧蟾法王長袍飛舞,鬚髮翻飛在這個碧色長河的籠罩下,時間之力被碧蟾法王所操縱。
周圍的一切都在時間的侵蝕下腐朽,甚至連穆扶天燃燒起得火焰也在時間的作用下冰涼,環繞在穆扶天身體周圍的烈焰越來越淡薄。
至少現在看來,火焰的規則力量絲毫不是時間規則的對手。
不過穆扶天身體周遭的黑白色的兩道氣流,卻在時間的流逝下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加的粗壯起來,纏繞着穆扶天的身體,保護着穆扶天不會被時間給吞噬。
“千宵碧流!千匆匆,轉瞬即逝!”
碧蟾法王咆哮着,揮舞着自己的雙手,操縱着整條碧色的大河再度朝着穆扶天翻騰而來。
即使是在這生死輪迴氣的保護下,穆扶天依舊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時間流速,這種流速不同於時空歸墟的時間停止,也不同於凌霄城中時間的比例和波長的詭異變換。
這就像是是一種偷竊,好像生命中的千時光被硬生生的從身體中挖掘走了一般。
這是一種更加霸道的時間規則使用方式。
或許深奧程度遠遠不及,時空歸墟的永亨禁止和凌霄城之中,時間流速若有如無,時急時緩的變化,卻有一種獨屬於它的殺傷力。
千年的時間對於穆扶天而言不算什麼,他是一個天尊,成就了獨屬於自己的肉身小世界,理論上而言,除非是遭逢自身世界的大破滅,大爆炸,或者有人以強力殺死他,否則他都是不死的。
但是碧蟾掀起時間浪潮的目的,顯然就不是直接藉此殺死穆扶天。
無量的碧濤中,無數的兇猛異獸猙獰的從長河裡奔騰而出。
這些都是被碧蟾法王馴服的強大異獸的幼獸變幻而成的,它們在碧蟾法王的規則作用下,只是一瞬間便經歷了上千年積累才能經歷的成長,變幻身爲了它們最強大的姿態。
由於碧蟾法王的時間規則並不完整,所以這異獸在碧蟾法王收起時間流速之後,會只有短短的時間來保持它們的強大,之後便會被無情的時間吞噬成爲一片枯骨。
現在,它們聽從着他們主人的意志朝着穆扶天衝來。
這些異獸天生便會與某一系的規則契合,天生的規則神力組合在一起朝着穆扶天打來。瞬間組成的攻擊洪流,對穆扶天好是一頓狂轟亂炸。
穆扶天手中的離地焰光旗與戊己杏黃旗,幻化成爲漫天的槍影,帶着強大的火焰和重力甚至是空間撕裂之力和這些異獸戰成一團。
強大的能量脈衝將整個碧色的長河都差點打爆。
也正是因爲這樣,碧蟾法王本身爲了維持這個長河的存在才無法出手和異獸們一起圍攻穆扶天,即便如此,穆扶天也無法支撐太久,即便是穆扶天的實力再強,似乎早晚會被這幾乎無窮的強大異獸給吞沒。
只是,這個如意算盤打的是好,穆扶天怎會讓他如意?
一隻只異獸在穆扶天的長槍下倒下,然後變化爲一段段的枯骨,然後成爲碧色長河裡的白色浪花。
就在這時,穆扶天展開了自己的小世界,輪迴的氣機降下,身上纏繞的生死之氣朝着那些白色的浪花席捲而去。
剛剛纔死去的巨獸竟然又從這碧色的浪潮中重新站了起來。
仰天長嘯,這些異獸在碧蟾法王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反戈一擊朝着碧蟾法王操控的異獸衝去。
“小子!你倒也有些手段!不過徒勞無益!”
碧蟾法王大喝着,將整個碧色長河倒轉過來,頃刻,那些剛剛被穆扶天顛倒生死,復活的異獸竟然變成了一隻只幼小的異獸,在那些龐大的異獸身軀下,只能瑟瑟發抖。
然後被一腳腳的踩成肉醬。
死去的異獸還在復活,復活的異獸還是在變小。
然後再一次的死去。
生死的變幻在碧蟾的無意識的幫助下變得更加的龐大,而且聚集。
大小的輪迴,生死的輪迴在這個碧色的世界裡顯得格外的明顯。而隨着這些生死輪迴之氣的演變,隨着滾滾的混沌靈氣,被穆扶天的小世界吸收,穆扶天的臉上,出現的笑容,越來越難以掩飾。